屋里除了她的味道还有一股药味,宋子北扫了一眼桌边的药碗,竟然严重到需要喝药,富贵竟然让她迷恋到这个地步,拼着命不要也想攀附他往上爬。
收回视线,宋子北缓缓走向床边,跟秦兮比起来他才是真正的落步无音,秦兮睡的并不熟,但丝毫没有被惊动。
宋子北站在床边低下头打量床上紧皱着眉头的女人,跟他比起来,她的确很小,躺在被褥下也只有小小的一团,当他覆盖在她身上的时候,能结结实实的把她拥入怀中。
秦兮一直断断续续的做着梦,光怪陆离,梦里面她一会树,一会是花,或者是一只蹦蹦跳跳的动物,而不管变成什么,她的下场都逃不过被拥有一双漆黑泛红眸子的野兽捕食。
她是树,他就用尖锐的爪子去挠树,她是草他就用锋利的牙齿一点点的把她撕成碎片,而当她是动物的时候,自然逃不过被他拆骨入腹。
一路梦下来,秦兮觉得自己快崩溃了,无论她变成什么,逃到哪里,那只野兽都能准确无误的逮到她,在他的眼里她永远都无所遁形。
晶莹的泪珠不断的从秦兮的眼角滑落,宋子北眉头蹙了蹙,见她在床上不安慰的抖动,像是怕急了的模样,俯身拍了拍她的脸。
“醒醒……”
秦兮无意识的抓住了放在她脸上的手,手掌温度不高,却格外的厚重让她感觉到了安全的感觉。
宋子北看着闭着眼的小丫头委屈的抱着他的手蹭,掌心的濡湿,让他心中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的感觉。
来不及深究这感觉是什么,宋子北就下意识的抽出了手,再次推了推秦兮,这次他没有留力,秦兮打了一个激灵便幽幽睁开了眼。
迷蒙的眼睛再看清了眼前的人,顿时转为了惊恐,秦兮瞪大了眼睛,宋子北怎么会在她的床边,难不成是她还在梦里?
“四爷……”秦兮庆幸自己没有脱衣睡觉,叫了人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疼痛脚步踉跄了一下,但总算是行了一个完整的礼。
宋子北低头的角度恰好能看到秦兮略松衣领中的内容,青青紫紫,虽然已经涂了药,但被蹂.躏过分的红豆没有恢复原样,依然硬生生的凸起。
他做的事他自然有记性,只不过痛快时跟理智清醒时看东西自然不一样,宋子北看着自己造成的局面,面色阴晴不定,但身体却克制不住的微微发热。
秦兮等不到宋子北说话,抬头一看就见他直直的看着她身体的某处,神情近乎惊恐的捂住了胸前,秦兮的眸光如同一直被逼到角落的小动物:“四爷,奴婢病了,等到奴婢病好了好不好?”
女人眼中的哀求让宋子北略微回神,宋子北挟着她的双臂把她扔回了床上,秦兮僵硬了身体,要是宋子北再来一次估计她今天就要死在床上了。
说起来真是可笑,她为了不被宋英杰压在身下,主动选了一个才貌双全的男人,然而她就要被这个男人弄死在床上。
见秦兮视死如归的模样,宋子北心里升起了一股气恼,这女人真会装可怜,得到了一切却有装出一副被他所迫的模样。
宋子北扯了扯嘴角,眼中一片森然:“害怕了?”
秦兮咬了咬唇,她能感觉到宋子北的情绪比刚才要差上许多,至于照成这样变化的原因应该就是她,他这样的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丫头一个神情不配合,都足以让他生气。
“奴婢知错了。”
宋子北轻哼了一声,鼻腔震动,点点的声响,让秦兮身体忍不住抖了抖。
“哪里不舒服?”
秦兮本来以为宋子北会直接进入正题,没想到宋子北拿了一张榆木椅子坐在床边,黑眸从她身上扫过,淡淡地问道。
见女人呆愣瞪着眼睛的模样,宋子北皱了皱眉,直接上了手,剥开了她的衣裳:“我看看。”
虽然办事都是点着灯,但是晚上的视力哪比白天,他想看看他到底有多放纵,让她一副受了天大残害的模样。
秦兮避了避,她力气不如宋子北大,而且她的心思本来就是她做的选择,无论什么结果她都该乖乖承受,所以宋子北没费什么功夫就剥开了单薄的中衣,露出了被他疼爱了一夜的身子。
宋子北目光冰冷的扫过她身上的痕迹,秦兮在他的目光下微微发抖,不止是害怕他接下来的动作,还因为宋子北像是打量物品的眼神。
巨大的羞耻淹没了秦兮,秦兮强忍着抓住了身旁的被褥,侧过了脸:“爷看够了吗?奴婢这副模样就是勉强伺候爷,也未必能让爷尽兴。”
秦兮的嗓音依然甜软,却带了一丝压抑的怒气。
宋子北自然听出来了,这是在怨他?
凤眸半眯,宋子北看向她大腿内侧的咬痕,他昨晚竟然连那里都留下了痕迹。
“看过大夫了?”
见秦兮摇头,宋子北掀起被子把她的身体盖住,除了一张小脸,其他全部盖得结结实实。
“那药是谁配的?”
秦兮怔了怔,宋子北做事说话她怎么都那么不明白,见宋子北示意地看向一边的药碗,秦兮才晓得他是误会了。
房中事就是在现代也不是每个女人不好意思都愿意上医院的,更何况这是在古代了,估计她就是被宋子北弄的只剩半条命,宋家人也不会给她请大夫,以免传出去什么不好的谣言。
“那是避子汤,奴婢已经擦过药了,修养一段时间应当就能痊愈。”虽然不知道宋子北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她,但秦兮不忘告诉宋子北她需要修养。
宋子北深深看了她一眼,如同他来时安静的走了。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秦兮一屁股坐了起来,考虑要不要安个门锁,再来那么几次她迟早要吓出心脏病。
不过门锁的事,秦兮想了想就忘了,虽然对宋子北的屡次进门不爽,但她也记得她的身份,她一个宋子北的通房,还能有什么人权隐私。
从秦兮那儿出来的宋子北,在书房做了片刻便出了门。
长福跟在主子身后绕了不少路,后见主子脚步顿了顿,就听到主子道:“去帮我找个大夫。”
“爷,你这是那儿不舒服?”长福紧张的上下打量了主子一遍,并未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而且比起平常,似乎还要精神许多。
宋子北睨了他一眼:“找个擅长妇科的。”
长福愣了愣,瞄了一眼主子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被宋子北狠狠踹了一脚。
长福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爬起来连连讨饶,不再啰嗦利落的跑去找大夫。
……
宋子北没有过女人,但在外应酬少不了去风月场所,身边人见他无意快活,总会说些女人滋味有多好的话。
不是还有一句话,没有只有耕不坏的田没有累不死的牛。
若不是周妈妈提及,宋子北怕是许久才能意识到女人有那么脆弱。
想起秦兮那张苍白的小脸,不过她贯来喜欢装模作样,就算是他放纵,说不定正好如了她的意。
宋子北说要擅长妇科,长福挑挑选选给他领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回来,老嬷嬷见宋子北是个男子,疑惑道:“不知道爷的内眷在哪?”
宋子北挥手让长福出去,便把秦兮的情况说了一遍。
“她肤质细嫩容易留痕,我稍用力她就得晕过去,同房两次她都要缓上几天。”
长福蹲在门口听墙角,听到自家爷云淡风轻的说出自己随随便便就让女人下不了床,还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不愧是主子,炫耀的方式都跟一般汉子不同。
老大夫听完宋子北的话,愣了半晌,才道:“不知道这位爷的内眷如今是什么年岁?”
宋子北回想了周妈妈说过的年纪:“未满十六。”
既然宋子北大大咧咧不顾及,老大夫问起问题来也都是放开了问,把两人每夜行房几次,时辰几何都问了几遍。
问完,老嬷嬷不由得在心中咂舌,对从未谋面的秦兮产生了几分同情。
这样的男人要是本钱不大的话,女子还能承受,但听面前这位口述的情况,怕也是有根厉害的本钱。
“我自然是按着我的心意行事。”见这老大夫越问越详细,宋子北眉头蹙起,“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太过粗暴?”
虽然她没给出一个结论,但宋子北不傻,从她的表情和问题中就看出了答案。
他这是按着他的欲.望行事,难不成还要他收敛不成。
第20章
老大夫跟宋子北说了半个时辰,大夫走后长福手里拿着一扎药方,看着臭脸的主子:“爷这是?”
“把药抓了。”宋子北扫了一眼那叠纸,神情有几分不耐。
长福缩着脖子,跟了主子那么多年,主子不高兴他比谁都能清楚的看出来。虽然怕触怒了主子,长福走之前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厨房熬好了药给鸢尾姑娘送过去?”
宋子北轻哼了一声:“不然熬给我喝?”
嗓音低沉,这是发怒的前兆,长福不敢多问,拿着药方就跑。
老大夫写下的有药方有补品配方,长福买齐了东西月亮已经圆圆的挂在了夜幕上,厨房的人见他拿着大包小包进来,连忙接了过去。
“长福哥怎么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
小丫头好奇的瞧了瞧那堆纸包:“怎么看着像是药?”
“自然是药。”长福没好气的锤了锤肩,因为太害怕主子,他都忘了这些事可以交给其他家丁来做,他一个主子身边的长随,哪用东街跑了跑西街。
“带那么多药回来做什么?难不成爷生病了?”
厨房的厨娘一惊一乍,长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爷身强体壮,哪有那么容易生病。这些都是给鸢尾姑娘吃的。”
说着,长福把药方交给了厨房的管事:“这里面有每日喝的药,也有平日用于滋补的补品,怎么熬煮上面写的都有,你们每日做好送到鸢尾姑娘房里就是。这些药都是爷吩咐我去抓的,要是你们偷懒耍滑,让爷知道可饶不了你们!”
长福说完,厨房的人都是一愣一愣的,管事妈妈忍不住开口:“这些东西真的都是爷吩咐你去抓的?”
“不是爷还能是谁,难不成我还有银子吃的起这些?这方子里面的乌鸡,我想着厨房有就没买,你们记得自己看着做。”
厨房里面的人脸上都写了“难以置信”几个字,谁能想到四爷会那么看中秦兮,要是那么看中,为什么又对她没有好脸色。
主子的心思海底针,深的让她们别说猜了,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没想到爷竟然会那么看中鸢尾姑娘。”
想到主子跟老大夫说的那些话,长福也不禁表情感叹:“鸢尾姑娘漂亮跟个天仙似的,爷会宠爱她也是理所当然。”
从以前他便觉得爷对鸢尾不一样,所以不管院子是什么动静,他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现在看来是做对了。
长福是四爷的贴身长随,见他那么一副模样,厨房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本对秦兮的那点轻慢全都收起来了。
主子要是看不上秦兮,那她在院子里就是多余的那个,要是主子把她捧到手心,她们更是要让她踏到头上。
……
到了隔天,宋子北吩咐厨房为通房炖煮补汤的事,满宋府的人都知道了,秦兮自然也不例外,听到这个消息,秦兮不像是其他人一样,觉得宋子北是喜欢她。
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秦兮大胆假设了一下,大约应该是宋子北爱“上”她,所以才想让她补好了身体,好继续做一些让他愉悦的身体活动。
不得不说,秦兮的猜测离真实答案几乎没有什么距离。
将养了四五天,宋子北又来了她的房里,值得一提的是,他比起以往收敛了不少,刚开始几乎把她当作易碎的物件,不过后面就恢复了本性,但至少没有了啃死她的劲头,她也不至于又要下不了床在床上修养几天。
秦兮这边稍好上一些,诗画就快嫁出去了。
这日,诗画忙里偷闲来看秦兮,感叹道:“当初爷不让你在屋里伺候,我还为你担心,现在想来是怕你太累,心疼你来着。”
反正在诗画眼中宋子北对她是一等一的好,秦兮也不反驳,为她倒了一杯茶:“老夫人派了一个妈妈过来,莹彩如今也做的越来越好了,你现在忙的都是嫁人的事吧?”
诗画是家生子,要嫁的人家也是老早熟悉求了恩典的,诗画羡慕她飞上枝头,她反而羡慕诗画能自由的选择合适的人成亲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