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开源眼神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没听见。
“回了你什么?”他突然道。
雯宇以为他跟自己说话,刚要答话,一直坐在前面默不吭声的助力就“啊”了一下,飞快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没有回复。”
北开源点点头,伸手从储物盒里拿出一个盒子来,动作粗暴的扔给助理:“绑他身上。”
雯宇定睛一看,魂都要吓飞了。
那盒子赫然都是‘倒计时’‘精准’一类的字眼。
“草,你是不是神经病啊?”雯宇又开始挣扎起来,嗓子都喊劈了,“能用钱解决的事儿算是事儿吗北开源,贾松之手底下的小弟多不胜数,你要杀鸡儆猴也杀不到我身上,就为了这个,你就要炸死我??”
卢煦跟他一样震惊,定了定神,拆开盒子,里面真是个计时器。
卢煦深吸一口气,心说他堂堂大总裁,身价千亿,都亲自给保镖和助理当司机了,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他心一横,拿着那犹如炸弹一般的计时器,绕到后座上,绑在了雯宇的脖子上。
雯宇只能被迫仰起头:“我退出!我真的不玩了,我保证,我们可以签合同!”
他还想继续解释,北开源就说:“吵。”
不等保镖动手拿胶带,雯宇自己闭紧嘴,疯狂地摇头。
雯宇觉得时间过了有一个小时,但其实只过去了几分钟。
北开源终于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开口:“我这个人很随和。”
车上的人都望着他,听他继续说:“这个计时器有定位,只要你移动距离不超过十米,就保你没事。”
十米。
雯宇瞪着眼睛。
北开源指了指后面:“公厕。”
紧接着,他又指跟前:“茶馆里有茶有饭。”
“这还挺人性化的。”北开源叹了口气,刚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提醒你一句,离手机太近不行,会产生什么来着?”
他想了片刻:“对,信号干扰,直接――‘砰’。”
雯宇抖了抖。
一旁的保镖给他松开手上的绳子,他要伸手去摸。
“不能摸。”北开源看了他的脖子一眼:“24小时自动结束,只要你乖,明天中午,我会派专家过来给你拆下来,你就自由了。”
雯宇浑身都僵硬了。
北开源打开车门,长腿迈下去,站在外面俯视着他,残忍地笑了一下,提醒他:“以后出门记得带保镖。”
・
北开源留了几个保镖盯着雯宇,带着助理往回走,走到一半“咔”一下踩了刹车,把车停到了路边的杨树下。
卢煦莫名道:“北总??”
北开源拿出刚刚震动的手机来,上面果然是私侦发来的消息。
有一张祝意和蒋屹两人一起进单元楼的照片,和一段语音。
“老板,他们两个人进小区住家户了,应该是目标朋友的家。这算开房吗,我要进去吗,还是等您过来?”
北开源点开照片辨认周围景象,果然是蒋屹的家。
发动机的声音被隔绝在外,车厢内静悄悄的。
助理感受着那越来越低的气压,大气不敢出一声。
北开源把车窗降下来,流动的空气一窝蜂涌进来,将车内凝结的空气重新搅动。
发动机低低的转动声也跟着一起传进来,这嘈杂的声音让卢煦松了口气,他尝试着说:“老大,我有办法。”
北开源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卢煦还以为是自己没资格喊他‘老大’,以至于这称呼引起了他的不快,声音小了许多:“祝老师应该不是那种人。”
“你了解他?”北开源收起手机。
卢煦摇摇头:“我听过你们的事,前几年的时候你们真的很好,成双入对,让人羡慕。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有一方低头认错,就没事了。”
北开源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自己‘错’。
但是祝意大概已经下定决心,不想再给机会。
“我考过心理医师证,有经验的。”卢煦建议道,“您现在可以给祝老师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明白问清楚。”
“……”北开源看了他一眼。
他是一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生意上的任何决策他都不容人置喙,更别提私生活。
卢煦委婉道:“如果您不好意思,或者抹不开面子,作为您的助理,我可以代劳的。”
说完这话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坚持着继续说:“食人俸禄,忠人之事。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着尽快转正,嗯。”
北开源视线复杂地审视着他。
卢煦的头越来越低。
不知过了多久,北开源抽出一根烟,“咔”一声点燃了,眯着眼睛问:“你有什么经验?”
这好似发出了一种‘放你一马’的信号,卢煦立刻重新坐直:“处理好老板毫无头绪的感情生活也是职责的一部分。我们有个群,同门师兄弟经常在里面分享一些成功案例。”
他有个词用得好,‘毫无头绪’。
的确如此。
在祝意明确说出要离婚那样的话后,北开源一度毫无头绪。他不知道该怎么挽回摇摇欲坠的婚姻和感情。
他避而不谈这件事。
他在无意识的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