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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第179节

  “笃、笃、笃!”一下一下的很急。

  她皱着眉,今晚本就情绪不佳,这会儿应付谁也没好脸色。

  开了门,交警看她赤着脚、皱着眉,下颚被男人捏过的地方还两道若隐若现的红痕。

  要说狼狈也的确有一点。

  吻安被他们的电筒照得眯起眼,尽量把语气放得正常,“有什么事么?……麻烦把电筒关了,刺眼。”

  交警这才收了光,毕竟是对着极美的人儿,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是这样……”

  指了指距离她的小公寓不远的车辆,“那辆车的主人在小区门口撞了小区刚投建的象雕,人员倒是没伤亡,但得给投资方和业主们交代……”

  解释了一通,才道:“车主没找到。”

  她抿了抿唇,说谎这种事信手拈来,这会儿却不那么自在,毕竟不是私事。

  片刻才努力笑了笑,“没看到,你们再找找吧。”

  交警看了看她,倒也没勉强,一边拿过肩上的对讲机,“查到车牌号没有?今晚不弄完别想睡,明天业主就该闹了,快点……人还没找着。”

  他们走之后,吻安转身进了屋,站在距离的很远的盯着他看了会儿。

  宫池奕刚把电话放下去,随手扔在面前的茶几上。

  她过去的时候还能看到他是打给展北的,估计是找人家背黑锅了。

  吻安几不可闻的嘲讽,“有权有势也不是这么用的。”

  男人倚在沙发上,醉意大概是醒了点,眸色沉沉的望着她,道:“明天我自首,再进去蹲一次?”

  她的脚步微微顿住。

  关于他上次入狱的事几乎没提过的。

  宫池奕收回视线,反手褪了外套直接往地上扔,期间随着动作浓眉微蹙,似是在隐忍疼痛。

  想到交警的话,她才把目光放在他后腰的位置,但他坐了回去,看不真切。

  “我坐会儿就走。”片刻,他闭着眼沉沉的道。

  安静下来,冷峻的五官微仰,倚靠着没了动静。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抿着唇,好久才走了过去,表情甚少,“你起来。”

  男人没动静。

  吻安不可能把一个醉酒的男人拖起来,所以客厅里一下子寂静无比。

  窗外隐约的动静,看起来是找到肇事的了。

  展北来得很快,虽然平时一板一眼的,这会儿不知道从哪捡了一件烂西装,弄得满身酒味,上来就给交警递昂贵香烟。

  “实在不好意思,刚刚烟瘾犯了,出去买了两包,绝对不是逃逸!”展北眯着眼,还想着给人点上火。

  但交警只是接过烟,摆了摆手,皱起眉看了他,“你的车?”

  展北一脸难言,“……老板的,今晚喝高了一装就飙过了头出事了,还请几位别把这是捅我老板那儿去,我自个扛就行?”

  好歹是早年就在宫池奕身边呆着的人,什么场面都见过,混什么人有什么脸,便把一套谎言编的很全,也把这会儿的身份演得入木三分。

  交警脸色的狐疑的慢慢打消,“你可真有能耐,还跑去买烟?……虽然是无心之时,你这醉驾还是得回去听从处理。”

  展北点头,“是、是。”

  走之前看了一眼还亮着灯的小公寓。

  吻安放下挑开一指往外观望的窗帘,转头看回去。

  蓦地拧眉,沙发上空空的,男人没了影。

  脚步从窗户边略急的往回走,正好见了指尖勾着外套摸索到大门边的男人,一手无力的撑着墙面,转而想去开门。

  只是他找错了门把的方向,半天开不开,脾气一上来“砰!”的砸了一下门板。

  吻安跟过去的步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响弄得僵了僵。

  片刻才继续走过去,拨掉他开门得手,仰脸,柔眉蹙起,“你干什么?”

  低眉伸手去拿他指尖勾着的外套。

  他却把手躲了过去,眸眼低垂,微眯着看着她。

  吻安抬头,语调不善,“大晚上的你来了又走是打算折腾点什么?”

  虽然是醉了,但也总算看出来,她这会儿是想留他的。

  微醺的薄唇动了动,竟是沉沉的改了口:“我,找卫生间。”

  她眉心紧了紧,这次才把他的外套拿过来挂在玄关,淡声,“卫生间不在这儿。”

  “你扶我去。”他接着话。

  从门口到卫生间,谁也没说话。

  北云晚的公寓不大,典型的女孩子住的地方,卫生间也宽敞不到哪儿去,两个人一进去,空间更是显得逼仄,几乎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清晰。

  进了门,吻安抬头发现他正低眉盯着自己。

  “干什么?”她不悦的皱着眉,难道就要一直站着。

  宫池奕也很想知道他这会儿进卫生间能做点什么,他现在不想吐,也不想动,可刚刚他总不能说他在找她的卧室?

  片刻,他薄唇微动,“洗澡。”

  她眉心紧了紧,“自己洗。”

  随即松了手。

  可指尖刚从他身上离开,手腕被他握了回去,没让她转身出去,垂眸望着她。

  许久。

  他终于沉声,“我是醉了,但还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重新开始,好不好?”

  吻安想把手抽回来,动不了,“这些事等你清醒了在跟我谈。”

  他将她揽了过去,低低的、平缓的语调:“我可以清醒五分钟,很清醒。”

  明明就是醉汉性质的台词,他竟然也说得一本正经,无比认真,看着她。

  她知道他的性子,并不当真,就当是顺着醉了酒的人,抬眸,“我不知道怎么跟你继续,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继续在一起,那样的相处很奇怪,可我的确斗不过你,连个签字都拿不到……”

  “答不答应?”他打断了她的话,沉浓的醉腔也带着几分强势。

  吻安抿唇。

  男人略微闭目,“好,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给。你要多久就多久,让你静一静,只求别再见缝插针的逼我离婚。”

  他什么都不怕,居然怕了被她这么日日夜夜的逼着。

  “还有……”他低眉,看起来,他所说的五分钟清醒,一点也不是玩笑,很清醒,“也给我时间,我想给你准备一个很好很好的礼物,不求你原谅那些算计,至少,你懂我当初是不得不那么做。”

  吻安看着他,一点也不像说笑的样子。

  她却忽然想笑,这么大的事,她努力了那么久,就一两句醉话谈论过去了?

  她居然跟一个喝醉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谈事?

  微仰脸,“我真的不需要你的任何礼物。”

  男人低眉,薄唇微微抿着,许久才低低的开口:“关于你妈妈的,也不要?”

  这句之后安静的时间很长,吻安抬头盯着他,用力的探究着他这句话的真假,很仔细的辨别是不是又是醉后胡话,只为了不让她逼他的缓兵之计?

  可他眸底幽暗如夜,只是定定的望着她。

  “别以为你喝醉了就可以胡说。”她落了表情,“我妈出事这么多年,你还能给我什么?是不是到时候你给我送个她用过的笔、或者穿过的衣服来糊弄我?”

  她看过那本日记本,甚至有那一瞬也怀疑过是不是还有什么奇迹。

  男人似是唇角勾了勾。

  至少她对关于她妈妈的一切都是敏感的。

  那他的惊喜就不会白费。

  “不会。”他薄唇沉声,视线一直都低落在她脸上,嗓音越是浓了浓,“我对你,向来都认真至极,只是你不信而已。”

  吻安却微蹙眉,躲避这样的深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的,她听不了他这样浓墨深浅的蛊惑了,本能的拒之门外。

  也许是吓怕了。

  她还没从他臂弯里退出来,又一次听他低着声音说:“真的疼,安安……”

  喝醉了还知道疼,那一定是真疼。

  而当她看到他后背划了一道子、青了一片的时候,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

  嘴里却也没有留情,“大晚上醉酒飙车,真当自己是金身菩萨?”

  不飙车怎么办?他把她凶成那样,倒是没让她缠着要签字了,万一真心灰意冷呢?

  男人有时候就只直脑筋,想下一秒就见到某个人,要么是飞,要么就是飚,能最快见到就好,过程不重要。

  当然,吻安根本不会想到,他撞了人家的象雕之后生了歉意,眼看着刚雕好的象身就到倒塌,酒精麻痹神经的结果就是他下车、徒身去顶倒塌的象身。

  没被压死、致残已经算很好了。

  那个样子,必然是没法洗澡的。

  可他进了浴室就挪不动脚步,谈完话之后一副醉态,只撑着洗手台站着。

  吻安只好出去拿了碘酒,正好方便给他后背擦上。

  全程他一点声响都没有。

  吻安站在他背后,但他也能从镜子里看到她专注擦碘酒的神情。

  心底自顾庆幸,聪明又倔强,还冷心冷眼,虽然也是意外,可至少醉酒和苦肉计在她这里终究是有点用的。

  她收起碘酒时,他转了过来,目光没来得及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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