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气格外晴朗,看时候不早,严烙一行人在田垄边停了下来准备晚上在此留夜。
范书生给田恬洒了一瓢冷水,睡了两天的她总算醒来了。她一身的污垢,本来是打算将她扛着走的,由于她实在让人无法忍受,便买了一辆马车特地来装她。现在车内一股子的尘垢味道,范书生站在车厢外才勉强没呕吐出来。
虚眉看到她的样子就早早的躲得远远的了,封公公将虚眉和严烙的矛盾归结于田恬的原因。以是在派人照看她的时候,一切都格外的差,以是一个多月下来她就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等田恬整理完,那辆车算是废了,只等到有人烟的地方将它卖个好价钱。
她吃的虽然是干粮,但在她觉得仿佛人间美味一般,在宫里吃的东西都变味了,尝出的味道菜不是菜肉不是肉,连米饭都淡而无味,她敢坚信,等到天气再暖和一点,她的饭菜会加很多虫子的蛋白质,她身上的污垢搓搓都不能掉,她的性格将开始孤僻,神志不清和痛苦在所难免。
所幸她出来了,出了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当她看到田野和来来往往忙碌的人时,她开怀地笑,顶着一身的污垢,打结的、不知住了多少虫子的头发,没洗过的衣服在马车边开怀大笑时,估计没人理解她的心情。
“我终于出来了,我胡汉三终于又出来了!”她仰天大叫,苍穹如此美丽。她无征兆地倒下,失神地望着上头,片刻后趴在地面上蜷缩着痛哭。
范书生看着郁闷至极,频频有侍卫打量过来,他看她何其不像疯子,可他还是得站在她身边,等她好了带她去处理干净了再回来。
实在看不下去了,范书生踹了几下她:“哎哎,起来,别哭了。快点跟我去洗洗。”
田恬止住了哭泣看他,“你打算一直这副模样吗?”说着范秀阜一遍捏着鼻子一边伸手。
拉起田恬后范秀阜立马放手,转头往一处山林走去,田恬说完谢,犹豫了一下便跟上了他。
“我们去哪?”田恬在后面问。
“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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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可以换得衣服吗?”田恬在后面问。范秀阜停了下来,用扇子打了一下头,“你在这等着,我去拿,白眉毛那小子有给你准备衣服,我把它忘了。”
“我们要去哪?”田恬在后面问。
“去浩泽,去完就回来了,你一路上别惹是生非给虚眉添麻烦。”
“虚眉也在我们队伍里吗?”“在。”
田恬跟着他走,距离好像不长,他走得不快。
“王爷,你不怕皇上问罪吗?”
“为何要怕?”范秀阜微微偏过脸问她:“皇上对你如何?”
“我与他不相识。”田恬郁闷,还是回答了他。对皇上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据我所知,在宫里皇上去你哪里的次数不在少数,所以才会引来。。丞相孙女的嫉妒。怎么可能会不相识?你和皇上都谈些什么?”范秀阜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