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
“菱儿!”
孤拐翁和张道衡同时开口叫喊,都准备冲上去架开两人,这不是比武该用的招式,如果南宫柏死在张秋菱手里,那他们哪还有脸见人,更对不住视他们如父如弟的南宫烨!
不需他们出手,南宫柏就已经有了应变,双头枪一折,拆成了双手短枪,左手抵着枪尖御开,梨花枪险险从脖子旁刺过,攻势已尽,南宫柏右手出手如飞,漫天寒光如群星坠落。
张秋菱急了,使出了半生不熟的踏风行,不顾近在咫尺的透骨枪芒,在南宫柏胸前连踩,人如漏网之鱼退开一丈多远,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记杀招。
“麻子,你究竟使了什么法?柏小子的功力不变,可招式运用怎么长进这么多?”
靖阳越看越好奇,心里跟猫抓似得,不顾在场的人多,就外头低声询问。
“燕无恨!”
傲辰从不做自曝底牌的事,只是说了只有靖阳能明白的三个字,毕竟这种手段将来说不定还能用得上,越少人知道越好。
靖阳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傲辰的意思,确认道:“神打?”
“差不多,不过请的是他爹!”
傲辰带着丝笑意,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这么请神的,他应该是第一位。
“可惜南宫柏的功力太差了点,否则这一战已经结束了!”
“好戏不怕晚!”
傲辰对南宫柏有信心,催眠状态下的南宫柏本就超常发挥,两人武功同出一门,等于南宫柏知晓张秋菱的武功底细,还有着南宫烨武学经验的增幅,可以说赢张秋菱是早晚的问题。
“双燕乱翻飞!”
对于张秋菱的出狠招,南宫柏没有任何感觉,见张秋菱逃开了,就紧追而上,施展出了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招,曾经南宫烨用这一招击杀了三名侵犯南宫家的高手,威震四方,从那时起就鲜少有人敢冒犯南宫家。
双手短枪先是一通乱砸,角度刁钻而凶猛,比之张秋菱刚才的杀招也毫不逊色,两人你来我往,打的难分难舍,数次从对方要害上险险划过,激烈的程度堪比生死决斗。
傲辰抱着不死就没事的念头在一旁看热闹,但张道衡就不一样了,任何一个出意外,他都会懊悔一辈子,连忙出声制止,懊悔以前没有管教好女儿,居然闹出今天这样的事情。
“菱儿,你闹的还不够吗?”
“我还没输!”
现在的场面可以说是石头碰石头,火花四溅,南宫柏现在是在催眠状态,一切都是超常发挥,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手下留情,张秋菱倔强好胜,退下就等于认输,承认了与南宫柏的婚约,这是她无法忍受的,所以只能继续打下去了。
张秋菱分心说话,南宫柏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一寸短、一寸险,兵器变换,人如旋风挺进,枪芒四射,招式也跟着变换成近身缠斗,左手架开梨花枪,右手往张秋菱脖子刺去……
张秋菱往后一仰,枪尖离脸只有一尺,梨花枪横扫回护,重重的砸在了南宫柏的腰间,劲力大的将南宫柏整个人都带了起来。
踏风行,又是踏风行!
南宫柏奇兵突出,咬牙以做腋下死死夹住梨花枪,踏风行爆发而出,蹬飞了张秋菱,右手短枪脱手而出,撒手枪破空疾射,一切来得措不及防,眼见短枪就要把张秋菱钉在墙上!
“南宫柏!”
傲辰再也不能看热闹了,如电射出,口中轻喝一句,唤醒了南宫柏,右手以捉影隔空拿住短枪,生生架在了两人中间。
孤拐翁出手比傲辰还快,在傲辰还没拿住短枪的时候,只抬手一推,张秋菱便横移三尺,就算傲辰不出手,她也能躲过这一劫。
“辰哥?”
南宫柏昏昏沉沉的醒来,不明白自己怎么从床上跑到练武场来,再一看,自己腋下居然夹着梨花枪,左腰生疼,而张秋菱则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南宫柏是第一个差点杀了她的人,以往那些人,要么不是她的对手,要么看在孤拐翁和她是女人的份上手下留情,像这样生死一线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难免感到后怕。
“说话算数吗?”
傲辰转头望着张秋菱,语气有点凝重,不懂张秋菱做为一个女人,老想着赢过男人是怎么回事?
“算!”
张秋菱低下头,十多息后,硬生生的挤出一个字眼,说完跺了跺脚,气呼呼的跑了。
“呼――”
松气声不是南宫柏发出的,而是围观者,好几十号人同时松气,显得十分壮观,脸上庆幸的神情分明就是赶走了丧门星的样子,眼神里透露着同一个意思,这母老虎终于有归宿了,以后嫁了人,就不能祸害他们了。
“我赢了?”
南宫柏不记得刚才的打斗,可凭眼前看到的,听到的,猜测应该是自己赢了,只是仍旧觉得难以置信,自己在床上躺着睡一觉,睁开眼睛就赢了?
“你要是敢说不,我揍死你!”
张道衡走了过来,他把南宫柏的难以置信误会成了犹豫,豁出老脸威胁,反正自己这女儿让他丢脸丢的多了,不差这一次了。
南宫柏还是有点懵,只傻乎乎的看着傲辰,他除了知道自己在中洲有个未婚妻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傲辰读懂南宫柏眼中的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儿是叔叔在中洲的师门,张前辈是你师叔,孤拐翁前辈是你师公,过去叩头吧!”
这么说自己也算是中洲人了?南宫柏想追问个清楚,却知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傻乎乎的过去磕了头。
“好,好孩子,回来就好!”
孤拐翁很激动,当他看到南宫柏使出踏风行的时候,就像看到当年的南宫烨,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徒弟这些年究竟去了哪儿,无声无息,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烨叔,其实是我爷爷收养的孤儿,后来闯荡江湖,拜了您为师,后来去了南荒,改了姓,创建了南宫世家。”
在孤拐翁的凝视下,傲辰觉得有点惭愧,觉得对不住眼前这个老人,愧疚的传音说出真相,南宫烨对南宫柏都没有说出实情,孤拐翁自然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烨儿是什么来历,他都是我徒儿,我相信他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分寸。”
孤拐翁慈祥的抚摸着南宫柏的脑袋,同样也传音回应傲辰,走的前一夜,南宫烨在他门前磕了三个头,那时他就知道自己的徒儿要去做一件非做不可的事,现在孙子、徒弟都没事,孙女婿也回来了,一个都没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还希望前辈对晚辈的身份保密,晚辈不想走我爷爷的老路。”
听了傲辰的传音,孤拐翁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柏小子,你在这住几天,走的时候我叫你。”
中洲人很注重传承,衣钵弟子跟儿子没太大区别,这样南宫柏也算是孤拐翁的孙子,大老远回来,不让南宫柏在这住几天,实在说不过去。
“那晚辈告辞!”
傲辰恭敬的向孤拐翁和张道衡行了礼后,转身和大家一起离开,这一闹,已经没人有心思去关心张皓轩的泡妞进展了。
“师公,我去送送辰哥。”
“去吧!”
出了门,南宫柏就后悔了,因为竹竿搭着他的肩膀,递了两瓶药给他,然后其他曾去过南荒的洪家弟子,也都给了同样的药瓶。
“这是我们洪家内部供应的跌打药和伤药,有钱都买不到的,红色塞子的是外抹,蓝色塞子的是内服,兄弟挺你!”
“现在我才相信你是南宫家少爷!”
“原本以为你会被悔婚的,可怜啊!”
竹竿说完,大马猴等人也搀和了,他们都知道南宫柏的武功底细,知道刚才那一场一定是傲辰用了特殊方法使得他超常发挥,打不过老婆的男人,将来的日子算是没盼头了,相识一场,只能帮到这啦。
“唔,我胆小,你们别吓我啊!”
南宫柏看着一个个以同情的眼光看自己,还有眼底那无法掩饰的庆幸,再次望向了傲辰,现在傲辰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以后好好练功!”
傲辰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以两家的关系,这桩婚事怕是铁板钉钉,谁都阻止不了。
南宫柏绝望了,他想回南荒,中洲实在太可怕了!
“就送到这吧,回去吧,有事找你师公和师父,再不然找张皓轩……”
“辰哥,你早点来接我啊!”
一家欢喜一家愁,南宫柏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人生地不熟的被丢进老虎窝,这下可怎么活啊,眼巴巴的望着傲辰,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哭腔,辰哥,你怎么就让我赢了呢?再打一次好不好?我选择丢脸!
路上,傲辰趁着周围没有外人,傲辰向洪峰发出了邀请,出来两年了,终于有脸回去了!
“胖子,我准备回家一趟,大家都去我家玩,你呢?”
“去,一定去,打断腿都爬着去,但能不能等我几天,参加完我们洪门的抢红珠庆典。”
洪峰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傻子才不去,那是什么地方?传说中的鬼谷诶!
“当然可以,我本来就要等南宫柏的,洪愧,那你也一起来!”
“嗯!”
洪愧重重的点头,傲辰于他有重生之恩,就算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会拒绝,何况只是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