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女子,也不见你软弱。”隔着些许空间,秦棠景没有再逼近,楚怀珉暗自松口气转身将托盘放桌上。秦棠景挑眉:“后悔么?”
“嗯?”
“来秦国,救我。”秦棠景寻了个位置坐在她对面,单手托腮看着她,“亲眼看着我死于乱军之下,长公主不应该更舒心?”
“如果可以重来,或许……”
“可惜,没有如果。”
“……”
耍嘴皮子功夫十个她也不是秦棠景对手,楚怀珉干脆不言语了,示意秦棠景的手放桌上,重新再上一遍药。
秦棠景的手骨节分明,根根细长,指间和掌心因为常年拿笔和刀戈起了薄茧。
“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这几天尽量不要沾水,也少动武。”楚怀珉知道秦棠景喜欢跟军营的将士斗武,先打消了她的念头。
秦棠景玩味地:“这可由不得我。”
“为何?”
“孤王的银戈不同意休武。”
“你伤未好,容易感染。”
“区区小伤而已。”秦棠景嗤之以鼻,她五指骤然成拳,拉扯手背和臂上的伤口,痛疼却使她头脑更加清醒,“如今士气大涨,孤王何不趁机一举攻灭赵国。”
攻灭赵国——楚怀珉心头倏地一跳。
果然,回到了最原始矛盾,秦棠景还是问了她:“这一战赵王损失惨重,定然逃到关内不敢再战,你有何高见?”
“臣女拙计,恐怕入了大王的眼。”
“说便是,但说无妨。”
楚怀珉抿抿唇,沉吟道:“火攻。”
“火攻?”秦棠景不是没想过这个计策,只是碍于很多阻难,一直犹豫未能采纳,此时听到楚怀珉与她所想一致,“能破函犹关?”
“八成。”
“足够了!”
秦棠景一激动一不小心扯到背部伤,痛得龇牙咧嘴,脸色发涨大气直喘。楚怀珉二话不说将秦棠景衣衫褪下一半,“别动,我看看。”
一条从肩膀砍到腰间的刀伤刺进楚怀珉眼睛,秦棠景后背肌肤白嫩光滑,却有新伤夹着斑驳旧伤疤遍布了整个后背……
秦棠景咬牙:“该死的赵王,孤王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她也不是刀枪不入的神人,赵兵几十上百千人围攻她,她武功再深,也扛不住上百刀朝她不停休地砍过来。
赵王这个懦夫倒好,躲进大军中当缩头乌龟。
若不然,她定砍下赵王狗头!
药水抹上去疼痛更甚,秦棠景忍得涨红脸,双手揪紧楚怀珉衣袖,“给孤王等着……总有一天,我大秦铁骑踏平赵国!”
破了七国合约又怎样不守七国规矩又如何,她秦棠景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便做,何人胆敢要挟她?
即便六国齐攻,她也不放在眼里!
楚怀珉默默听着秦王豪言壮语铭大志,当抹完药秦王已经痛得满头大汗说不出话……她动作轻缓地放下秦棠景衣衫。
“好了,背上受伤较重,晚上歇息小心点。”
见楚怀珉起身要走,秦棠景忍痛拽住她衣角,“……等等。”
“大王还有吩咐?”
“有。”
楚怀珉只好停住,垂眸看了眼她,秦棠景的衣襟松松垮垮敞开了些许,露出一片娇嫩白皙的肌肤……也只是看了一眼。
“孤王命令你,今晚陪我睡。”语气霸道而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