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晨来了之后,侯运吃饭时便显得拘谨。我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可是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还是外地的,我便挂断了。
可是,这个号码又打了过来。我接通电话,只听一个甜甜的小姐的声音响起:“你是钟星先生吗?”
我还以为是骗子,便笑道:“怎么?我中奖了吗?是中的手机还是彩电?是不是要预先缴个所得税啥的?”
“呵呵,钟先生真幽默……我是大和地产的,明天早上九点,你到旺昊大厦三层悦和新城筹备处,带上营业执照和资质证书来报个价啊!”
“资……资质?”我一听头都有点大了:她的说法与秦贯田的说法,好像有区别啊?
那之前说的根据考试来确定造价公司的,还作数吗?
我还想说一些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吃完了饭,钟晨并不像刚来时那样活泼,她拾掇了碗筷,拿到厨房洗去了。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她也没有朝我望上一眼。
我明知道我成立的公司没有资质,但又不愿意放弃这次报价的机会,便对着钟晨的背影道:“小晨,明天你跟我去报个价啊!”
钟晨头也不回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这时我才感觉到,气氛不对啊……钟晨好像生气了,她长这么大,可很少和我生气啊!
难……难道她真的与我妈的想法一样?她真的想要做我的对象?
想到这里,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如果这样下去,不仅要影响我们兄妹的感情,今后,还要影响到她和我各自去寻找朋友的情绪,甚至还会对她造成伤害。
此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急忙追出去,在路口拐弯的地方追上了她,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样的不自然:“小……小晨,我送送你。”
“送我?呵呵,很远吗?”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脚步,似乎还有躲避我的意思。
我晕晕糊糊的走了回来,差一点和一个脑血栓病人撞上了。
妹妹大了,看来我今后说话真的要注意了!
这一夜的觉,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以至于第二天早起来,精神都有些恍惚。
由于要去报价,我早早的就起来了。心里盼望着能见到钟晨,突然又有点害怕见到她。
门响了,侯运在厨房做饭,我忐忑不安的走到门前,心情相当沉重,像是有个蓝色小精灵在我的心上跳舞。
我开了门,钟晨轻轻地飘了进来,她今天穿的与黄灵那天穿的衣服的搭配差不多,也是裤头穿在紧身裤的外面,但却比黄灵穿得要精致得多。
钟晨咬了一下嘴唇,望着我那不自然的表情,便向厨房而去。
吃饭时,我们三人谁也没吱声,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整个屋里,只有我们吃饭发出的像鸭子吃食一样的叭叭声。
吃着吃着,钟晨向我发出一个微笑。
整个气氛都被她这个甜蜜的微笑给溶化了,我僵化了的嘴唇也软化起来:“小晨,你知道你今天有多美吗?”
钟晨停下筷子,用眼睛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再看侯运,他的头更低了,脸更红了。
吃完饭后,我便和钟晨向外走去。
“晨……晨姐……”侯运平时那比较利索的嘴,不知怎么结巴了起来。
“有事吗?”钟晨笑道。
“你……你走好!”
侯运结巴半天竟然结巴出这句话来,我都感觉有些别扭。
钟晨笑了笑道:“嗯,我会走好的!……呵呵,侯运人不大,还挺会关心人的。”
“……”侯运的嘴嚅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钟晨侧身坐到了我的白色爱玛踏板电动车的后面,今天,她没有用双手搂住我的腰。
为了和她交流,我望了望天空随意地说道:“今天的天好蓝呀!”
“呵呵!”钟晨噗哧一笑。
我心里一惊,再向天空一望,天空有一层毛玻璃云,根本看不到半点蓝天。为了掩饰尴尬,我便道:“小晨,你别笑!只要你心里的天是蓝的,那天就永远是蓝的!”
钟晨笑道:“那我心里的天永远都是下着大冰雹呢?那路上行人不都被砸成像鹅的头上一样,头上都顶着个大疙瘩了吗?如果我心里的天是下雨的,那我们得穿雨衣喽?”
我顿感理屈词穷,便笑道:“是啊,理就是这么个理!”
“你心里要认为你自己是孙悟空呢,你一个筋斗云,也能翻十万八千里吗?”
我一听,乐了:“小晨,你坐好了呀!”
她并不懂我的意思,道:“怎……怎么啦?”
“我要带着你翻筋斗了,过一会儿,这云海城的上空,便有我们骑着电瓶车翻着筋斗的兄妹俩了!”
“呵呵,哥没有哥样子,干脆今后我做你的哥得了!”钟晨道。
我们俩说着,便来到了旺昊大厦。
找到三楼大和地产悦和新城筹备处,门还锁着,我一看时间,还没到八点半。我和钟晨便乘电梯来到我的公司――钟星造价咨询事务所。
刚一进门,钟晨便拿着抹布,每一张桌子擦了起来。
八点五十,我和钟晨向三楼走去。
大和地产悦和新城筹备处的门开了,里面已经有了人的说话声。
刚一进门,只见里面已经有七八个前来报价的人,黄灵和卞话已经在里面了。
黄灵的眼睛阴郁的望了我一眼,我的浑身立即打了个寒噤。
我那天还真的够冲动的,如果她拒绝说出凶手,我火气上来,要是真的把她的那个给踩坏了,先不说她有痛苦,不说我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想一想,我就够下流的!
那一天,我的脚怎么就要踩在她那个地方呢?
卞话的眼睛,则盯在钟晨的身上,她几次张嘴想和我说话,眼睛却瞟着钟晨欲言又止。
这一次算量比赛,师建和卞话因为情绪失常,都没有进入前三名。
悦和新城筹备处,一个三百多平米的大厅,它的装潢,真的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这分明是财大气粗的开发商在摆谱啊!
两张红木办公室的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只有几缕稀疏头发的男人,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时髦女子。
卞话从包里拿出营业执照和资质证书,递给了那个时髦女子。
时髦女子看了一下证件道:“你们是未来事务所的,我们没有通知你们报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