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凤七泽收拾了桌案上的书本,又去了厨房给她亲手做了她最爱吃的水晶马蹄糕,三忙两忙终于将水晶马蹄糕做好了,他亲手端着去了杜云溪所在的屋子。
不想却在路上被阿婷给拦住了。
“慌慌张张的,惊了云溪怎么办?”凤七泽皱起眉头。
阿婷弓着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上带着焦急:“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凤七泽眉头皱的更紧了,没理会阿婷只推开了门。
床榻上空空荡荡,他摸着上头还有余温。
“到底怎么回事。”凤七泽的脑子嗡嗡作响,只觉得身子都有些站不住。
阿婷只能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凤七泽。
这些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凤七泽想着,也许只是她藏在哪里了而已,这么一想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吩咐下人道:“派行宫的所有宫女,太监,侍卫,出去找云溪,要是找不到的话,他们的性命就都不用要了。”
他的话中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让阿婷对于他的话没有任何的怀疑。
吩咐下去之后,行宫的人倾巢出动,凤七泽也不停地寻找着杜云溪的身影,他总想着她是在和阿婷玩捉迷藏,要不然就是因为他这几天都没有去看她耍耍小脾气而已,可是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让凤七泽心中的想法变了又变。
黑夜像是魔鬼一样,渐渐的将白昼吞噬。
凤七泽去了所有杜云溪可能去的地方,可是都没有杜云溪的身影,他几乎将行宫翻了一个底朝天,却终究没有找到杜云溪。
“废物!一群废物,全部出行宫去找,方圆十里都要找。”凤七泽眼中充血,眼神像是地狱中的修罗一般,眨眼之间便能取人性命,薄唇气的有些发抖。
他动了大怒,底下的人都吓的不敢吭声,传闻这位皇子失去了先前的记忆,所以人也比较和顺,可是却不想这位皇子竟然这样的暴戾。
杜云溪只觉得自己身处一个非常寒冷的地方,这样的温度足以将人冻坏,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象,只看到黑黢黢的天,周围也没有一点的亮光。
侧身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被人打昏了扔在雪地里,幸好她身上穿的厚,要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可是纵然穿的厚,但是架不住天气寒冷还有白雪传来的温度,杜云溪的身子开始发抖,她尝试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刚一站起来身体就软软的倒下去。
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不光被人打昏了扔在这里,还被下了药
她看着行宫的方向灯火通明,她也只能朝着那个方向走,可是真的太远了啊。
“太痛苦了,狗屁行宫,这次到底又是谁要害我。”杜云溪念叨着身子再次软软的倒下。
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多少次跌倒了,可是她不能倒下,倒下的话她一定会被冻死。
尽管心里这样想,但是她的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两眼一黑还是倒在了雪地里。
只留下后面长长的一趟痕迹。
凤七泽发疯了一般的找她,可是都没有结果,听了下人说有痕迹,他赶紧就寻着那个方向跑过去。
终于在一个深深的雪坑之中看到了杜云溪的身子,他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发现她的身子已经僵硬了,就连呼吸也没有,火速将她带回了行宫之后急召了太医,又在寝殿之中加了五个炭盆。
温度上来了,杜云溪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回温,呼吸也渐渐有了。
凤七泽看到杜云溪总算没事了,心底松了一口气。
杜云溪觉得身子渐渐地热了起来,周围也热的很,像是火炉一般的,就在快要醒过来之际,她隐隐约约的听见张太医的声音。
“杜姑娘是中了软筋散了,要不然以现在杜姑娘的身体状况出去走上几圈没有问题。”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到杜云溪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只看到凤七泽的背影,她想要开口叫住他,却发觉嗓子像是烧着了一般的疼痛。
听说人找到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正当所有人都要回去睡觉的时候,却被叫到了行宫外。
高处台阶之上,站着一个男人,黑色的天,门头的烛火映衬着他的身子,他身穿一身玄色锦衣,似乎与黑夜融为一体一般,寒风吹过,墨发轻扬,他的眼神却比冬日里的冰还要冷。
“跪下。”
这样充满威严的声音没有人敢违抗,更何况他的眼神像是修罗。
行宫中一共一百八十四个人,每个人都跪在手掌厚的雪中。
他再度高声道:“你们之中,有一个人是凶手,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找不到凶手,我就每一刻钟杀一个人,直到全部杀死为止。”
说完他转身就回了屋子当中,求生的欲望,每个人都有,一百多个人,总有人看到了些什么,就看命和实话,他们想选哪个了。
看到床榻上的人儿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眼中的嗜血消失不见,转眼间充满了担心。
“云溪。”
他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哽咽。
杜云溪有些恍惚,这么多天了,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她的阿泽回来了,她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说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么。”
两个人腻歪了好一会凤七泽这才松开她,又给她喂了姜汤和汤药。
“有人要害我。”杜云溪躺在床榻上撸起了袖子。
“这件事情我正在处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凤七泽轻轻的撩了撩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柔声说道,说到这的时候他的眼中染上了重重阴雾。
杜云溪见他这样,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她却想知道知道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她眨了眨眼睛,眼中带了几分好笑:“我要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一个时辰已经到了,杜云溪坚持着要跟着他一起出来,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将她的身子裹成一个粽子带了出来。
众人见那个如同修罗一般的人出现,一个个的心里都发怵。
“想的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凉凉的响起。
可,没有人敢说话。
杜云溪刚出来,也是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直到凤七泽下令将人拉出来准备杀了,她这才发觉有几分不对劲。
“阿泽,等等!”
凤七泽挥了挥手,那人停下手中的剑。
她贴在他的耳边小声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给你找凶手。”他带有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
“那也不能杀无辜的人啊,想要害我死的人固然该死,可是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杜云溪皱着眉头说道。
知晓她性子的执拗,凤七泽不在言语,这个办法是最快最有效的,就算最后找不出凶手,那么凶手也一定会死。
“这样吧,你们都起来吧,每个人到我面前来,跟我说几句话。”杜云溪撇了撇嘴还顺带给了凤七泽一个秋天的菠菜。
众人皆不解,每个人都要同她说几句话,这又是什么道理?
可是问话总比砍头的好,所以他们都争先恐后的想要问话好摆脱自身的嫌疑。
“你的身子不好,不能在外久坐。”凤七泽出言提醒道。
杜云溪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所以她也没有拒绝,让凤七泽将她推进了屋子里,她一个一个的问话。
“你别紧张,你叫什么名字啊?”杜云溪嘴里吃着凤七泽剥好的葡萄慵懒的问道。
“奴婢流月。”流月有些紧张的说道。
“家住哪里?家里有几口人啊?你今年多大,有没有中意的男子?要是有可以让阿泽给你说说情。”杜云溪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这才放了流月出去。
流月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流月的身上,只见她泰然自若,满脸的放松,全然不像刚才进去那样的紧张。
可当众人问她在屋子里杜云溪到底和她说了什么的时候,她却闭口不言,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芍药看着流月的样子,心里更加害怕,她一切都是听从小姐的吩咐,她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现在周围有侍卫拦着的话,她真想撒腿就跑。
屋内。
“这样不是不行,我只是怕你太累了,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凤七泽小心的给她喂吃的。
杜云溪砸吧砸吧嘴,歪着头问道:“总比杀人来的好啊!”
“你不喜欢我杀人?”
凤七泽的声音低沉,深邃的眼眸不见底。
“我怎么会喜欢你杀人?”
杜云溪挑眉。
凤七泽没在说话,只是眼神更加深邃。
所有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问着,直到深夜杜云溪也不曾停下,比起生命的珍贵,她困一点没有什么关系的。
凤七泽看着她这个样子很心疼,想让她赶紧去睡觉却又不想违拗她的心意,没办法只能陪着她一起在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杜云溪打了一个哈欠,身子坐在轮椅上已经坐不住了。
“奴婢,奴婢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