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但是走到客厅的时候,顺手一扯,裴晚晚只觉得自己在他怀里滚了滚,都没闹明白怎么一回事,她的羽绒服就已经裹在了身上。
“放我下来,我不想跟你走。你这个暴君,你这个总是自以为是的人!”她踢着两条小腿,在他开门的时候,一瞬抓住门板,死死的不松手,“你放开我!”
顾珩君低头,眯起眼睛,看上去有些骇人。
她这是情绪激动上了头,硬是顶着气跟他对视,“我不走!你去你的加拿大,你跑来找我干什么,我不是你的小宠物想抓就抓想丢就丢,顾珩君,你已经不是我的监护人了,你的义务也尽完了,不必再被我这个拖油瓶拴着了!”
薄唇抿成一条线,越抿越紧,他的瞳色却是愈发的暗沉下来,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开口低沉而充满了无形的压力,“闭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老老实实跟我走,或者……”
“昏着跟我走!”说完,他忽然大步的后退了下,她愣神的工夫压根就没抓紧,一下就松开了手,再想去抓,他已经走出了房子,房门在身后重重的关上了。
一到外面,一股冷风立刻就灌了过来,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而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步子迈的很大,没几步就走到外面,一辆黑色的车彷如暗夜里蓄势待发的猎豹,沉默的隐匿在楼前阴暗的影子里,看来,就是在这里等她的。
顾珩君三两步走过去,就已经有人将车门打开了,即便是黑夜掩盖了她此时的狼狈,还是会觉得脸颊燥热的。
坐进车里,还好里面是暖暖的,不过他还是沉声开口,“暖风调大。”
很快,便热气腾腾起来。
若说刚开始还有点冷,那现在就是热得发闷,软软厚厚的羽绒服整个的裹在身上,羽绒服里面是一层薄薄的浴巾,浴巾里面――
她这才反应过来,里面除了浴巾,什么都没有,这羽绒服便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很快,脸上就被热气蒸腾的涨红了起来,而身上还流了不少的汗,感觉黏腻腻的,汗水顺着脊柱往下滑,就好像有小虫子爬过,痒痒的。
刚开始她还能控制一下那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他又不松开手,就这样抱着她,她便愈发的难受了,躁动不安的扭着身体,想要磨蹭掉那痒痒的感觉。
“别乱动!”他呵斥道,显得有几分不耐,眉心紧皱,多说一个字都不肯。
“……”她也不想乱动,可是真的很痒,而且,他抱了这么久,手不会酸麻么?
咬着下唇,裴晚晚的心里还是堵着气,讨厌他,也讨厌自己。
折腾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这辈子,注定是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了,是么?
车很快就直接开回了家,因为过年的缘故,加上她跟顾珩君都不在家,所以直接给张姨放了假,佣人们都回去过年团圆了,偌大的房子空荡荡,冷清清的。
好在他估计做了打点,已经有人先来把灯打开,把房子里的供暖系统给开了。
本来么,不开还好,这一开,对本来就热的浑身难受的裴晚晚来说,简直是要了命了!
她后背已经把浴巾都给湿透了,感觉就是被湿哒哒的包围着,好不容易从热的跟小火炉似的车里出来了,进到房间又是热腾腾的。
想说把羽绒服脱了吧,不过一想到羽绒服下的“春光”,还是忍了。
就这样,脸上的汗从额头顺着滑落,她低低的喘着气,真的是,要热死在这个冬天么?
顾珩君若是此刻低头看一眼,一定会看到她酡红的脸,还有满头的汗。
但是他这次实在是气得狠了,这么一番折腾,都没有消气,尤其明明“前科”才犯了没多久,这么快就又再犯了。
就算是许子瑜在里面捣鬼,可她不能问他吗?张口问一句都不会吗?跟在他的身边这么久,对他连这么一点基础的信任都做不到吗?
越想就越觉得生气,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点滴,不如别人的只字片语。
而且,这丫头的心有多大,跟着许兆晖从马尔代夫回到国内,坐人家的私人飞机,住他的房子,要是知道许兆晖今天没有走,而是留在那里,他会做出什么,自己都难以预料到了。
好在,好在还算平安,他还能扎扎实实的把她捧在怀里,完完整整。
“到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她小声的说,声若蚊吟。
听到她的话,顾珩君低头睨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看清她热成这个样子,眉心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他手指动了动,她身上的羽绒服便被像垃圾一样丢到一旁的地上。
“别――”伸手想抓,可是羽绒服没抓到,反倒让身上的浴巾散了开来,顿时,春光乍泄。
她惊呼一声,飞快的拉住浴巾,以那仅有的一点点可怜的布,来遮住她的身体,而她也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飞快的燃起了一簇火苗。
那火苗意味着什么,或许她不完全懂,但却也能感觉,身上被熊熊的点燃了。
“……”不知该说什么,一张小脸更是涨红得能滴出血来,贝齿死死的咬着下唇,恨不能咬下一块肉来。
顾珩君的步伐很大,等她回过神来,已然被他平放在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还逃吗?”
“……”她瞪着眼睛看他,这一次,她就是觉得自己没错。
眯了眯眼,他觉得她那咬着自己的小尖牙真的是太碍眼了,原本粉嫩的唇瓣被咬的失去了血色,而且留下深深的齿痕。
他猛然低下头来,用最直接的办法来阻止她这样的自虐行为,更是用这样身体力行的行动来告诉她,这个小脑袋里装了多么愚蠢的想法,她怎么会对他这么的不相信,怎么会认为他的心里还装着别人。
从她怯生生的探进他的掌心那天起,他的心底,就只有一个她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