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看着上方的雕花木纹,又看了看宋晏储,这才隐隐反应过来这是要发生什么。
他还想要说什么,宋晏储却已经坐了上来,不偏不倚,正好卡在那个位置,萧淮面色一扭曲,没有说出口的话瞬间化为了闷哼。
他下意识地伸手扣在宋晏储的腰间,五指微微用力,磨人的触感越发清晰。
不等他说什么,宋晏储居高临下,手往身下探去,淡淡吐出了几个字:
“萧渡之,孤要你。”
萧淮握着她的腰肢的大手一紧,刺激的头皮发麻,又听闻此言,哪还能再忍得下去?他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铺天盖地的吻仿若狂风暴雨般落了下去……
殿内渐渐升温,石青色的衮服在空中滑落一抹旖旎的弧度,在地面上悄然绽放,庄重,却又艳丽至极。
殿内的气温继续升腾,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戛然而止。
宋晏储抚在萧淮后背的手一顿,随即死死地咬上了他的颈窝。
萧淮声音嘶哑中却又带着克制:
“你的身子……”
宋晏储又咬了他一口,声音含糊不清。
“孤说了,孤要你。”
萧淮还有些犹豫,透明的汗珠自坚毅的下巴处滑落,滴在了宋晏储的眼睫上。
宋晏储艳丽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面上隐隐约约透着朦胧的湿意,声音带着恼意:
“你若不行,换孤来。”
萧淮眸光一暗,随即身子一沉,宋晏储面色倏地一变,揽着他脖颈的手却是更往下压了压――
第107章 宋凭澜:任他波涛汹涌……
从金乌西落,到月上中天。殿内的动静没有停过太长时间。
陈玉在外焦急地走来走去,蓦然有一种刚刚回京那一夜的感觉。
他自嘲一笑,如今不管是什么也好,同回京之初已经截然不同,没必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只不过……
他看着殿门,有些担忧。
他们殿下的身子,当真受得住吗?
又不知过了多久,殿内才终于传出一声轻唤,让人备水。
听着……不似他们殿下的。
陈玉没有想太多,忙让人将一早就备好的热水送了过去,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殿内点燃了几根蜡烛,衬得气氛越发昏黄暧昧。宋晏储趴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萧淮见她这般模样,心中隐有愧色,可又想起她一开始的主动,喉结就不由微微动了动。
带着薄茧的大手覆上肌肤,宋晏储轻轻一颤,下意识就要挣扎,萧淮失笑开口:“不碰你,只是带你去清洗一下。”
宋晏储已是疲惫至极,闻言也没有多加反抗,任由他抱着自己走进浴桶。
温热的水慢慢拂过肌肤,缓解了身上的疲乏。宋晏储双手搭在桶壁,任由萧淮伺候着,桃花眼半眯,一派惬意享受。
殿内流水哗哗,又伴着明烛燃烧的噼里啪啦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萧淮洗着洗着,手上的动作就不规矩起来。
宋晏储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声音沙哑带着软绵绵的警告:“萧淮。”
萧淮动作一顿,随即苦笑出声:“殿下放心,臣没想做别的。”
宋晏储身子不好,此番已经是放纵了。便是宋晏储还要,萧淮也不忍继续做下去。
他动作生疏的清理着,宋晏储下巴抵在桶沿的手背上,发出一声低低的难耐的声音。
萧淮忽地道:“殿下可还记得那一次?”
宋晏储沉默片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萧淮隐有失落地开口:“可惜当时臣意识不清……”他的语气不乏遗憾。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
动作生疏,双方又都中了药,想来也是没有丝毫温情可言。
但尽管如此,宋晏储出水的那副场景,仍是被他记在了心里。
宋晏储闻言只是嗤笑一声:“得亏你意识不清。”否则他现在还未必能活着站在她面前。
萧淮扬了扬眉,瞬间明白宋晏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眸子微微眯了眯:“殿下一说臣倒是想起来了,当初殿下属意的人选,是岑蕴和吧?”
宋晏储微微愣了愣,想到有这么一回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还记得这回事?”
“怎么能不记得?”萧淮声音慢慢低沉,温热的唇在后颈处缓缓摩挲:“臣险些就同殿下错过了,还不能说一说?”
宋晏储此时的身子本就敏感至极,萧淮有有意无意的撩拨,声音隐隐带着诱导:“殿下当初是觉得,岑蕴和很好?”
“嗯?殿下?”
宋晏储瘦削的背微微弓起,弯成了一道完美的弧度。她咬唇开口:
“不是……只是当时……他合适……唔……”
最终,殿外又送了一会水,宋晏储才能安心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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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宋晏储甫一睁开双眸。就觉得浑身酸痛的不像话,试着撑起身子,腰间一片酸软,险些重重地躺回床上。
男人有力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腰间,被她的动作带得只是隐隐皱了皱眉,又将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迷迷糊糊出声道:“再歇会。”
浑身本就酸痛无比,大清早的男人又无比精神,察觉到身下的触感,宋晏储脸色一黑,直接伸腿一踹,却又牵扯到地方,脸色扭曲。
她恶狠狠地拍着他的脸,粗声粗气道:“起来。”
萧淮皱了皱眉,一手握住她的手,脸颊在她掌心蹭了蹭,无奈开口道:“殿下是要谋杀亲夫不成。”
宋晏储冷冷道:“把你那玩意儿收起来,不然,孤不介意真的把它割了。”
萧淮顿时一个清醒,他看着宋晏储强忍着不适下床,又看了眼自己的精神,苦笑道:“殿下好狠的心。”
宋晏储不欲搭理他,正要唤清汝进来伺候,身后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宋晏储眉头一皱,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作响:“别动。”
有力的大手自肩后伸来,萧淮让她依靠在自己胸膛上,脑袋偏靠在她的肩上,细心地为她整理着衣襟。
宋晏储侧过脑袋,萧淮极为自然地凑过去在她唇角碰了一下,语调懒懒散散:“马上就好。”
宋晏储微微一顿,由着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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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祭祖非常成功。
宋晏储本还担心幕后之人会造出什么动静来以给她身上泼上什么不受祖宗喜爱的脏水,还特特命人细心防备,却不想一切风平浪静。不论是从开始还是结束,都没有出过什么大岔子。
可越是平静,宋晏储就越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用过午膳后陈玉匆忙而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宋晏储神色一凝:“当真?”
陈玉:“奴才再三确认后才敢禀报殿下,不敢有假。”
宋晏储眉头死死地皱着,一旁的萧淮见状挥手让陈玉下去,陈玉见宋晏储并无异样,便也听话离去。
“怎么了?”萧淮担忧问道。
宋晏储回头看着萧淮,有些纠结要不要同他说此事。萧淮顿时明了:“我不能听?”
宋晏储犹豫片刻,摇了摇头道:“并非。”她顿了顿:“孤派去找当年接生孤的嬷嬷的人说,那个嬷嬷不日之前已经被人接走了。”
萧淮眸光一凌:“是殿下的身份?”
宋晏储默默点头,她沉思片刻,又看向萧淮:“不止如此……”
萧淮皱眉。
宋晏储抿着唇,将自己内心的怀疑细细同萧淮讲了一遍。
萧淮眸色沉静:“殿下是担心幕后之人会拿此事作为把柄?”
宋晏储颔首。
萧淮拥着她,沉静如水的眸光中却又带着凛然的杀意:“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宋晏储靠在他肩上,听着他安慰的话语,一时竟觉得有些稀奇。
她内心其实并不怎么担心,只是看别人为自己紧张担忧的模样,心里莫名带上了些融融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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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生辰于七月十八,太史监的人精挑细选,定在了七月十二行冠礼。
此前,工部置衮冕,翰林院撰祝文。皇帝则亲请丞相为太子宾,主持冠礼。
时至七月十一,宫中上下一应准备俱已妥当,只待明日的文华殿加冠之礼。
金乌在西边摇摇欲坠,染红了天边的云,也给皇宫的殿宇染上了一层薄红。
皇帝身边的刘大伴传来圣意,说是陛下唤殿下在乾清宫用晚膳。
宋晏储知晓明日加冠怕是不会安生,皇帝今夜想来也是有事要叮嘱她,微一颔首,应了下来。
宽大的御案上一道道佳肴色香俱全,父子二人沉默地用过这一顿晚膳,皇帝用锦帕擦拭唇角,声音平静低缓:
“可知朕今日唤你来所谓何事?”
宋晏储摇头。
皇帝道:“男子二十冠而字。明日冠礼,朕同丞相商议了一番,为你取了个字。”
宋晏储心中一动。
宫女已将桌案上的餐食收拾妥当,刘大伴顺势呈上一盏茶。皇帝撇去浮沫,微微抿了一口,开口道:“凭澜,朕为你取字,宋凭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