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可能也在外面遇到，但是此时终究是发生在了这雪原秘境里，那么她们要背负很大的责任。

　　“是不过如此，但是看来，天皇子同样也不过如此啊。还立道洪荒皇族？洪荒可不止这么一点儿底蕴。”

　　姜鸾说着，轻叹了一声，道：“我原本以为，但凡修行天机之道的，都是洪荒的真正死敌，都万般该死。如今看来，事情也不是完全的绝对！”

　　姜鸾的话，藏着很多很多的信息。

　　如果是在这之前，姜鸾如果这么说，苏离是一万个不会听也不会信的。

　　但是亲自的战斗了一场，再加上姜鸾对于昊天塔的运用，以及昊天塔本身的来历，这让苏离不得不重视姜鸾的这句话。

　　苏离沉声道：“是吗？天机可以是天机，也可以仅仅只是推衍与计算。”

　　姜鸾道：“洪荒流传出了很多很多的文明，这些其实很有意义。而且，很多人也都在学习这些东西，你学了吗？”

　　苏离道：“我没有学，因为我天生生而知之。”

　　姜鸾若有所思，道：“生而知之者上也，是为不知也。”

　　苏离眼睛一眯，道：“是吗？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姜鸾露出了一抹异色，随即却也点了点头，道：“果然，果然有这种趋势，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被放弃的世界，还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是世界？”

　　苏离道：“所以，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天机之道和洪荒是真正的死敌？抑或者说天机之道推衍了洪荒之道的兴盛，所以举全族之力灭了洪荒？镇压了洪荒？然后洪荒的圣人算出了这样一场因果，从而将一名种子打入了天机内部，要执掌天机，让天机化作洪荒？

　　这就是圣人的算计？”

　　苏离的话，不啻于是惊雷炸响！

　　关键是，苏离还真就敢说！

　　是真敢说，还是什么？

　　毫无疑问，就是真相囚笼。

　　信或者不信，他就说了！

　　而且，如果姜鸾有所异常表现，哪怕只有一点点，一丝一毫，苏离就可以确定，这人就是洪荒的真正传承者！

　　这一点，必定就像是云霓裳蕴含嫦娥的因果一样。

　　这样的存在，也说明洪荒一直都存在，他只是因缘际会、或者是被某种因果推了出来，然后让这一切变得光明正大一些而已。

　　果然，苏离这句话一出，顿时，姜鸾立刻就显出了凝重的神色。

　　“天皇子，你可不要随意口吐狂言，这言语之中的因果是天大的业障。”

　　姜鸾的语气沉冷了几分。

　　她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仅仅是脸色阴冷了许多。

　　没有禁忌，没有顾虑，仅仅只有警告。

　　苏离淡淡道：“无所谓，即便是再多的业障，那又如何？我曾有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而如今，我也已经做到了啊。”

　　苏离说着，抬手汇聚，手心之中直接生出了一团业火。

　　“所谓业障，不过心魔罢了，而我有业火，可焚灭世间一切业障。”

　　“所以，你觉得业障什么的，那是什么？不过心魔业力罢了。”

　　“不值一提。”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苏离忽然直接讲述了一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具体说，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此乃佛教经典，简称《般若心经》或《心经》，乃是真正的大乘佛法！

　　为什么要谈这个呢？

　　因为这个，才真正的具有代表性，流传性！

　　平素，苏离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和《洞玄灵宝救苦妙经》等，也只是超度，而且念诵的时候是默念的。

　　但是如今，苏离却是说出来的，而且用的还是原本的经文语言。

　　这绝不是这个世界的修行者可以掌握的东西！

　　当然，如果姜鸾能懂，那就有意思了。

　　如果不懂，也没关系，不懂终究是不懂，不会有什么损失。

　　而若是不懂，这样的经文是不可能被记住的。

　　这就是这种经文的恐怖之处。

　　看似只是一段话，但无论如何就是记不住！

　　因为不懂，因为不明佛道，所以这些东西，不入这群人的因果。

　　入了，那么要么要被超度度化，皈依我佛；要么，就是真正的拥有洪荒因果，华夏根源之人。

　　果然，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结合苏离的表现，姜鸾一下子就呆住了。

　　原本她其实已经有了心态的变化，如今更是露出了无比凝重的神色。

　　接着，姜鸾猛的摧动了昊天塔。

　　突兀，但是没有蕴含杀机。

　　苏离心中一动，差点儿直接祭出盘古斧的绝杀，但是没有发现杀机之后，苏离就没有动。

　　“嗡――”

　　昊天塔忽然放大，陡然之间衍化一道流光，将苏离笼罩在了其中。

　　不远处，幽月和白樱骇然失色，立刻就冲了过来，想要出手。

　　但是一缕白光荡漾之下，两人直接被震飞了出去。

　　而原本两人身上先前留下的伤势，此时竟是被白光一震，非但没有加重，反而直接就彻底康复了。

　　两人也是一愣，随即松了口气。

　　同时，两人看向巨大的昊天塔静静虚浮于虚空的时候，心情也无比的复杂。

　　这时候，她们已经明白，多半苏离和姜鸾打出了某些功法上的牵连，如今去了结因果了。

　　是继续打下去，还是成就一段好事？

　　莫名的，幽月甚至想到了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本不该这么去想，特别是这样的时候。

　　可这时候，她竟是还是有了一缕这样的想法――只因，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太特殊，如果不是有一丝这样的挣扎，她也不会这么去想。

　　“他们该不会打着打着，然后惺惺相惜，然后成为朋友了吧？”

　　白樱也神情有些古怪，随即又道：“那家伙就不是个好东西，到处撩仙子。”

　　幽月没有在意，反而轻呼出一口浊气，道：“他撩你了？”

　　白樱一怔，呼吸一滞，幽怨的看了幽月一眼，然后不说话了。

　　幽月又道：“你见他与哪个仙子合道过？看似不正经、荒诞不羁，风流倜傥，实际上却很纯粹，很潇洒豪迈。

　　而这些表现，也恰恰是他不拘一格，不虚伪的表现。

　　如他这般耐用，见到了一些异性的出色人物，有些心动、好感或者是有一些七魄上的念想都是非常正常的。

　　平素那些，不过都隐藏得好好的，背地里干的事情不知道多么的荒诞无耻呢！

　　反而是他，仅仅只是呈现出来了内心的念想，却不会真正的付诸行动而已。

　　这岂不是比那些虚伪的存在更加的真实，更加的君子？”

　　幽月的话，让白樱无言以对。

　　她只想说一句：二狗子，你变了。

　　……

　　昊天塔汇聚一方小世界。

　　不大，仅仅只有千余个立方。

　　塔中，火焰环绕四周，白色的云雾缭绕，像极了天庭的某些环境。

　　白雾缭绕的远方，隐约似乎可以看见‘南天门’。

　　如果说之前苏离还觉得姜鸾和洪荒有关只是猜测，现在，他也基本完全确定了。

　　这种事情，有些荒诞，有些离奇，但是也很正常。

　　既然有云霓裳传承嫦娥，那么有姜鸾传承昊天大帝也可以理解，可以接受。

　　显然，洪荒真有大因果在这个世界。

　　或者说，在罪域世界之外或许更多。

　　而罪域世界之中，也应该有不少。

　　只因为，他苏离如今仅仅只是接触到了浅蓝星巫月城的一些小势力而已，还没有辐射到整个浅蓝星。

　　更遑论是浅蓝星之外的天河万族？

　　即便如此，苏离如今都遇到了这样的一个，那么，除此之外，恐怕也会有更多。

　　更重要的是――在遇到姜鸾之后，原本的姜鸾是很正常的。

　　可渐渐的，姜鸾拿出昊天塔之后，就已经开始变了。

　　是法宝引人变，还是之前没有出现‘复苏’的情况？

　　就像是曾经的华紫漓没有天魔复苏一样，就像是曾经的妖岚没有复苏一样。

　　没有复苏之前，还算是个正常人。

　　复苏了之后，人就已经明显像是被夺舍了一样，化作了另外一个人，另外的一种性格。

　　这一切，正常情况下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因，这个世界太多人玩分身，玩本体，玩本源了。

　　是以一个人可以有各种性格，可以来回切换，完全不会有固定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