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算变成了鬼婴王,不过也只是这种智商而已么?”
郑剑行得意地笑了笑,吴远清远远地投去鄙视的一瞥——不知道刚才是谁被“小孩子”搞的完全乱了阵脚的。
“好,就趁现在!”
郑剑行这回可是成竹在胸,他掐着剑指做了一个起式,一道金光随着手指倾卸而出。只见那金光仿佛有了灵魂似的朝着纸猴和青蛙冲去。下一刻,本来还围着鬼婴绕圈的各色式神们突然动作一愣,接着变一下子围城一个圈,将鬼婴围在了正中。
“咯咯?”
鬼婴不明所以,只当它们是要陪自己玩,笑的前仰后合,下巴都几乎脱臼,眼珠都爆突了出来,掉在地上,咕嚕嚕地滚了几圈,看的吴远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玩~~玩~~”
它一边用手将掉出的眼珠塞了回去,一边伸手去抓面前的纸猴式神。
“急急如律令!”
就在鬼婴的手接触到式神的一刹那,郑剑行一声爆喝,式神变做了一团发出青色光芒的火焰。
“嘎!”
鬼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不停地挥动着手臂试图想要将火焰熄灭。
只是那火焰乃是充满了正气的道家之火,最克制阴邪之气。
在接触到鬼气的刹那火焰沿着鬼婴的胳膊一路蜿蜒向上,顿时将鬼婴整个包围了起来。下一刻,鬼婴变成了一团不断蠕动的青色鬼火。
“嘎嘎!”
鬼婴痛苦地大叫起来,本就瞪大的眼眶里充满红色的血丝,它翻倒在地,滚了几圈,似乎被完全激怒了。
郑剑行大喜,咒语也是越念越快。
“呀!”
只听得一声怒吼,那鬼婴一边发出凄厉的叫声,一边伸出利爪朝着郑剑行扑去。它的速度快如闪电,几下就躲开了式神们的围剿,宛如炮弹一般冲到了郑剑行的面前。
“小心啊!”
吴远清吓得不由自主尖叫起来。
“来得好!”
谁知郑剑行却完全一副“请君入瓮”的间散表情,好似早就预料到鬼婴暴走的一刻似得。
“等的就是现在!”
只见他伸出手腕,用手虚纸在手腕上轻轻一划,未等吴远清看明白,只见一簇鲜红的血液从郑剑行的手腕处澎涌而出。
“啊!”
那急速喷出的血液一接触到扑面而来的鬼婴,边化作团团烈火,鬼婴王来不及闪躲,迎面就遇上了扑来的火舌。
这鲜血化成的火焰与适才符纸化成的火焰相遇,那正气之火越烧越烈,任凭鬼婴王如何在地上翻腾挣扎都无济于事,才不过眨眼功夫就将鬼婴王烧的连灰都不剩,这才一点点熄灭了。
吴远清呆呆地望着这惊人的一幕,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郑剑行走到鬼婴王刚才燃烧的地方,蹲下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三滴鲜红的血液在焦黑的地面上一点点地显示了出来,郑剑行一手撑在地上,不知念了什么咒语,那三滴血飞升而起,眨眼间又重新回到了郑剑行的体内。
“这算什么……”
吴远清走到他身侧,一手拉起郑剑行的胳臂。
什么伤痕都没有,看不到半点血跡。
“那是什么?怎么血都不见了?”
吴远清不解地问道。
“这是我的看家法宝,里面是我炼化了十多年的正气,保命就靠它了。”
郑剑行指了指胳臂,“这是我的心头血,也是我的命门所在。真打起来这个秘密可是救命的东西。我可不会随随便便告诉别人哦!”
说完,郑警官贱贱地眨了眨眼。
告诉我就可以么?
吴远清一时语塞。
“哎,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早就说过把你当做我的拍档了,做拍档当然要‘生死相依’。喂,你不要现在还说什么没有答应过合作的事情哦。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就逃不掉了,不然当心我翻脸。”
郑剑行笑哈哈地拍了拍吴远清的肩膀,吴远清无语地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自己也确实说不出拒绝的话了,毕竟不管愿不愿意,他都救了自己,还不止一次。
“才不过一个鬼婴王,你就需要祭出心头血,看来郑警官的手段也太少了。”
吴远清犹不甘心地吐槽道。
“哎……”
出乎他的意料,郑剑行听了之后,居然一改往常被他嘲讽后无所谓的表情,凝重地叹了口气。
“你说的没错,我父亲也说我小时候练功不精,一共只有三板斧:符纸、捆妖锁、心头血。用完了就是一筹莫展了,要是遇到个什么厉害的鬼怪,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抱歉……”
没想到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居然正中到了他的死穴,吴远清有些慌乱地说道。
“这也没办法……或许就跟族人说的一样,我真的不适合做道士吧。门下的弟子们随便哪个都比我优秀……”
吴远清眯起眼睛,看着男人落寞地井边的背影。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
吴远清走到他身边,磕磕绊绊地说道。
从某些方便来说,口舌其实异常笨重的老师真的不知道怎么好好安慰人。
“虽然你道术不佳,但是你是员警,比起常人更多了些接触那些不乾净东西的机会……如果好好把握,多加锻炼,一定会有成效的。”
“嗯……这么看来,也是有些道理的。起码我见过的尸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按照比例来说,遇鬼的几率是比我那些师兄弟要大些。”
郑剑行点头笑道,“吴老师,多谢你的安慰了。”
“哎呦,这下麵这么多孩子的尸体,看来法医有的忙了。”
郑剑行长叹一口气,拿起呼叫机开始召唤其他员警。
就在此时,长右化成了白猴的样子,一蹦三跳地冲到井口,扒着井栏朝下麵望瞭望。
“吱吱!”
它兴奋地叫着,张开大口做出一副饿虎扑羊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