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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

  真是还要感谢爸爸,和他上床之前我对男女关系一直没什么兴趣。

  不过细想来,我的性格其实非常贤妻良母——除了爱打扫卫生。聪明,样貌好,会照顾人,很会做饭,所以从大学开窍之后身边男人倒是没缺过。但要说谈,只谈过一段,而且出于感激,而非爱。

  一定说爱的话,我非常清楚我只会爱南泽。永远,唯一,看不到改变的希望。

  *

  而反应过来我和他之间的结局之后,第一个学期我每天以泪洗面。

  时间会治愈一切,这句话一点错没有。

  有了稳定的交际圈,洛杉矶又有这么多可以做的事情,在刻意的忘记下,我好像真的时间淡忘了我和他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

  第一个男友,应该算是我的初恋吧,是大二上。因为叁观不合,谈了一年和平分手。后来一直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就没有再谈,倒是有一直date。直到遇到Sean才又开始有了谈恋爱的想法。

  这样讲可能很自私,但我不想一个人面对南泽。

  尤其是他身边很可能已经有其他女人的情况下,虽然不管怎样他都不可能把对方带过来。这么想着,我心理稍微稳定了一些。

  念着将要到来的重逢,我心情波动到达了从没有过的高度,每天都在hysterical和depressed之间来回切换。

  也是那段时间里,我再一次深刻意识到:heisnotgoodforme。

  一段健康的恋情是会让双方变的更好,而他从我们感情变质之后,只会让我痛苦、无心去做其他事情;就算偶有快乐,背面也都被打上了痛苦的标签。

  不过话说回来,父亲和女儿之间的男女情爱,从最开始就是“健康”的反义词。

  但就像染过毒瘾的人无法永远stayclean——他们总会重蹈覆辙;

  南泽是为我量身打造的海洛因:在他面前,我的意志力薄弱到一击即溃。

  *

  他对我交男朋友的事情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也有可能是伪装的太好了。

  见到他,我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也许是太激动了,导致我变得有些麻木。那种期盼了太久的事物终于到来时,有一种失实感,可同时又有太强烈的现实感,于是我被这种矛盾感冲昏了头。

  “爸爸,好久不见。”我们坐在偌大的礼堂里,第五排。前面都是一些我们学院的领导,而我等下要作为荣誉学生上台发言。

  Sean不是毕业生,进不来这里,所以我只和南泽坐在一起,周围的人都不认识我们。

  所以…我们可以是任何关系。

  思及此,我心绪微动,悄悄看一眼他专注的侧颜,眼底渐渐湿润。突然眼前开始泛黑,有些喘不上气。

  再回过神,正对上他担心的眼神,我感到手被人握住,低头望去,我们的手交握在一起。

  他的手火热且干燥,捏着我泛着水汽的掌心。他似乎察觉了不妥,想要放开,被我牵住半掌:“爸爸…别这么对我。”

  南泽的睫毛很长很密,垂下眼时眼神令人看不真切,我看不懂他的反应,更加心慌。

  “别紧张。”他拍拍我的膝盖,笑容真挚,和这礼堂中任何一个骄傲的父母的深色如出一辙。

  我突然觉得我们很可笑,明明最亲密的事都做了那么多次,为什么还要这么陌生的对待彼此,说一些根本没意义的话。

  他明明知道我想听什么,可是他不肯告诉我。

  我不由得冷笑起来,松开手,将眼神转回台上。

  可我心里在想什么呢——我想在这里亲他,想和任何一对情侣一样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热烈的拥抱和接吻,在鲜花和祝福中对对方表达爱意。

  掌心被指甲切了个小口,又有汗,蜇的疼。我嘶了一声,抬起手吹。他顺着我眼神看向我掌心的血迹,蹙起眉,那样子也好看的紧。

  当他从兜里拿出纸巾,我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不是该问为什么他兜里会有这些。

  南泽擦干我掌心的汗,吹了吹。抬起眼看到我疑惑的眼神,有些赫然,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怕等下看到你长这么大感动的哭了,所以带了纸巾。”

  “…”我扑哧笑了出来。

  我们之间莫名其妙的火药气氛正在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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