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珂有些恍惚，那扇破了洞的门就像是她午后的幻觉。

　　方其序领着她走到门口，输上指纹。

　　门开了。

　　屋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一切都像是之前的样子，甚至连角落中的画笔都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那个空荡荡的柜子。

　　那里，是姚珂存放奖杯的地方。

　　如果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我再找人收拾。

　　姚珂缓慢眨了下眼，什么时候收拾的？

　　你们刚到警局不久。

　　其实她这一天过得很差劲。

　　先是被烫了手，又因唐规言折腾了半天，最后还进了警局，简直是糟糕透了。

　　但是，眼前这个工作室，却瞬间安抚了她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

　　姚珂突然开口：方其序，我今天受了两次伤。

　　方其序刚拎过来医药箱，胳膊是怎么回事？

　　被人划的，特别疼。

　　方其序拆开她胳膊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他动作一顿。

　　姚珂还指了指手腕，这里被烫了，也要涂。

　　方其序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默默给她换纱布，涂烫伤膏。

　　姚珂向前凑了凑，盯着他。

　　似乎又是一个场景重现。

　　但是她说──

　　方其序，你能不能让我亲一下？

　　--------------------

　　第25章

　　==================

　　方其序意料之中的没有理她, 但姚珂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她伸手按住他的手，棉签压在了烫伤上，她眼也不眨, 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

　　方其序被她抓住了手腕，只得停下了动作, 撩起眼皮看她。

　　不疼了？

　　姚珂张口就来：疼有什么用, 又没人心疼。

　　无论是上学的时候, 还是工作以后，方其序都没遇到过像姚珂这样直白的女生。

　　她会直接说出她的目的, 想法，意图。

　　让人猝不及防, 措手不及, 却又生不出反感。

　　忽地，她扯了下他的衣角。

　　这次别想跑,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方其序看了她一眼，突然碰了一下她的伤口边缘。

　　姚珂身体紧绷, 额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方其序扯了张纸巾，仔细擦拭她的额头，低下头继续给她涂药。

　　受伤了就老实点。

　　姚珂不说话了。

　　她胳膊上的伤口不深, 但是看起来挺吓人。方其序放轻了动作，目光专注的涂药。

　　倏地, 响起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声。

　　方其序头也没抬：又怎么了？

　　姚珂眉眼耷拉着，语气挫败：没什么，只是被拒绝的次数太多，难过一下。

　　方其序看了她一眼。

　　姚珂拿起手机, 似真似假的说：还是让妙妙给我推几个弟弟吧, 弟弟多听话啊！哎？孙千帆公司有个人叫什么来着, 钱词？他是不是还挺喜

　　方其序面无表情地夺走她的手机。

　　姚珂语气不满：干什么？

　　方其序淡声道：阻止你扰民。

　　万一他们想让我扰呢？万一他们就等着我消息呢？

　　方其序将她的手机放到一旁，深夜两点，谁会愿意？

　　两点？姚珂瞥了眼时间，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方其序简直要气笑了。

　　姚珂还在继续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我不要名声的吗？

　　方其序凉凉的提醒：你要不要回忆一下刚刚都说了什么。

　　被拒绝有什么好回忆的，这不是闲的没事给自己添堵吗。姚珂理不直气也壮，手机还我。

　　方其序没什么情绪的哼笑，给你去找钱词？

　　你不愿意，还不允许我去找愿意的了？

　　方其序轻啧一声，故意加重了点力气，小没良心的。

　　姚珂向后仰了仰，望着天花板，你别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

　　方其序很懂事的没有问为什么。

　　涂完烫伤膏，换完纱布后，姚珂已经靠着沙发闭上了眼，呼吸均匀，竟是睡着了。

　　方其序给她盖了张小毯子，把地上的纱布、棉签收拾干净，医药箱放回原处。

　　工作室里面有一间休息室，每次姚珂熬的太晚就会在这凑合一晚，但是在最里面，而沙发在外面。

　　看着眼前睡得正香的人，方其序无奈笑了一下，连人带毯一起抱了起来。

　　姚珂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低头看了一眼，紧了紧手中的力气，朝着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布置的很温馨，像是一间小卧室，床头摆着小玩偶，里侧是一只趴趴熊。

　　方其序将人放在趴趴熊旁边，调了下空调温度，理了一下她身上的薄毯，顺手拽出了那只趴趴熊，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忽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他眼疾手快的关了声音，但姚珂依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问：谁啊？

　　方其序轻声说：没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