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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母在上,逆子孽女都跪下 第35节

  贺氏不是认命的人。

  当初整个家族到了最低谷,她不也爬起来,不也回到京城了吗?

  二十年前她母亲靠着一手绣活养活家族上下那么多人,她亦能用这绣法让自己在谢府立足。

  贺氏想法子买了些丝线回来,开始绣一些技法极难的手帕……

  云初吩咐手下的人:“将贺氏的帕子买一些回来,针法独特的就留下,我有大用。”

  听霜点头,安排人去买帕子。

  贺氏没想到帕子这么容易就卖了出去,于是琢磨着再绣一些值钱的大件,比如屏风等物。

  这天,陈德福匆匆走进来汇报道:“夫人,那贺旭欠下万两银子巨款逃出了京城,老奴已经安排四个人跟着他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云初唇瓣勾着冷笑:“接下来,自然是让他再也不能人道。”

  陈德福犹豫道:“可是若将他交到那帮人手中,怕是会直接没命……”

  “你安排几个人去办。”云初的面色冷如冰,“拿了银子,就得付出代价,这不是赌场的规矩吗?”

  借钱给贺旭时,签了抵押文书,把那玩意剁下来,符合本朝的律法。

  她虽一心要报仇,但也不会碰触律法。

  祖父到死都维护着云家的清白和名声,她亦不会让云家蒙羞。

  第二天下午,陈德福再次前来:“夫人,办成了,给他用了药,算是挺过来了,正继续赶路,目的地是冀州。”

  云初点头:“贺令滢这个名字查到了吗?”

  陈德福摇头:“京城姓贺的并不多,也没有人叫这个名字。”

  “那就让人再去冀州打听一二。”云初站起身,从桌子上取出一个偌大的盒子递过去,“陈伯这段时间为我办事辛苦了,这是一点茶叶,陈伯请收下吧。”

  陈伯从前是心无旁骛打理铺子,虽然忙,但心理上是轻松的。

  现在看起来没什么正经事做,实际上心理需要承受极大的压力。

  陈德福哪里敢收,连忙摆手。

  他是云家的家生子,云家对他有恩,为夫人办事天经地义,哪有收贵重茶叶的道理。

  “接下来还有许多的事情得陈伯去办,你要是不收,我哪里还敢差使,只能让你回去养老了。”

  听到这话,陈伯只能将茶叶接了过去,

  云初接着和他聊了卖冰的事宜,当初陈德福是以南方商人的名义大肆收购冰块,并未露出云家,接下来,同样是安排一个南方人在京城开一家冰商行,等到五月底,就正式开张迎客。

  这些事情都是陈德福交给手下的人去办,以免暴露身份。

  “我嫁妆里的那几个庄子卖的价格不错。”云初开口,“这些钱加起来,正好可以买一个大庄子。”

  她名下那几个庄子,收益一年不如一年,现在卖还能卖上价,越往后只会越不值钱。

  陈德福抬头:“老奴知道京郊有好些个大庄子,正好主家要卖,不如老奴去谈一谈?”

  云初摇了摇头:“我是想要城北吴家那个庄园。”

  闻言,陈德福不由大惊。

  二十多年前,吴家是京城新起大家族,家主在朝为官,家族生意也做得很不错,但后来吴家人患上了怪病,从长辈到晚辈无一幸免,为了治病,变卖无数家产,偌大的家族,说没就没了,最后只剩下城外那个庄子。

  那庄子不算很大,主要是包含一座山,有湖水,还有一小片树林,该有的东西都有,吴家最后一个人将庄子以二万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邹家人。

  邹家人刚接手,就传出闹鬼之事,邹家气运也受到影响,连夜贱卖了庄子。

  一个商人不信邪,将庄子买下来了,同样的,刚接手庄子,那商人就找人牙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庄子贱卖。

  只是市面上想买庄子的人都听说了这怪事,谁还敢接手,于是那庄子就砸在了那商人手上,至今没有卖出去。

  “算起来,那庄子荒废二十多年了。”陈德福惋惜道,“那里土地肥沃,很长庄稼,每年收成极好,不知怎么就传出闹鬼的事,好好一个庄子就这么毁了,夫人,您还是再看看别的庄子吧,有许多更好的选择。”

  云初想到上辈子,大约在她三十岁左右,吴家的庄子突然发生火灾,荒芜的野草一烧而尽,这时候人们才知道,原来这个庄子里藏着一个巨大的温泉,这温泉最后被宫中一位妃子拿下,每年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至于原先的闹鬼事件,早就被人遗忘在了岁月的长河之中。

  她既然有了先知视角,那就不会让那庄子白白再空这么多年。

  她站起身:“走,我们去庄子走一走。”

  陈德福大惊:“夫人您真要买那个庄子吗,请三思啊。”

  “当年邹家买庄子花了二万两银子,贱卖给商人大约只卖了一万五左右,你说,我能多少银子买下来?”云初笑了笑,“价格不是问题,咱们先去看看闹鬼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她是重生回来的人,但依旧不相信这些,在她看来,很大可能是人为。

  陈德福的眉头死死皱着:“夫人,天色晚了,不如明天老奴找几个道士后再去?”

  “只有夜晚,鬼才会出来。”云初起身往外走,“不过确实得多带几个人,将府中的壮汉婆子都带上。”

  不止是陈德福,听霜也吓傻了。

  她知道夫人近来胆子比较大,但没想到大成了这样。

  全京城就没哪家敢接手那闹鬼的庄子,生怕家族气运受到影响,夫人偏反其道行之。

  不过,夫人本来就站在谢家对立面,这么做好像也能理解?

  听霜出去将粗壮的婆子们都聚集起来,说是去夫人的嫁妆庄子里把一些遗留的东西都带回来,不敢说是去闹鬼的庄子,怕没有人敢去。

  夕阳西下,云初带着人出城而去。

  听说这事儿,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我都病成这样了,她都不来看一眼,竟然这时候出城?”

  周妈妈低着头道:“夫人早上让人送来了人参,算是尽到心意了。”

  老太太也知道云初该做的都做了,以前她还挺喜欢这个孙媳,现在却哪哪都看不顺眼。

  她喝了药,靠着床榻道:“这意思是,她所有的庄子都卖了?”

  周妈妈道:“可能夫人缺银子吧。”

  “呵,她早前从我这里拿走了二万多两银子,全家就数她最有钱,竟然还变卖庄子,一般女子不到非不得已,不会动用嫁妆。”老太太眯起眸子,“她突然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奴婢猜测……”周妈妈压低声音,“为皇后娘娘看病的神医已经入京了,我猜,夫人是筹钱为自己治病,哪个女人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呢。”

  那位神医,老太太也听说过,因为医术高明,找他看病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于是将诊脉费提到了天价,据说五千两银子才答应诊脉,一场病看下来,几万两银子一眨眼就没了……

  云初这么做似乎也能理解,反正治好了病,生下来的孩子也是谢家的种,就由她折腾去吧。

  第50章 庄子里有鬼

  一路到了城北。

  出城门,路开始不平,行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天色都暗下来了,才终于到了那个庄子门口。

  这庄子闹鬼二十多年了,除了周边的农户,以及专门打理庄子的人之外,其他人其实对这件事都不怎么了解。

  就比如云初带来的那些粗壮汉子和婆子,一个个好奇的望着眼前荒芜的庄子,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种庄稼。

  “夫人,这门口全是杂草,您就别进去了。”陈德福开口,“老奴带几个人去探探情况。”

  云初仔细观察着庄子门口,唇瓣突然浮上笑容:“乍看一眼,确实是杂草丛生,但陈伯你注意到没有,左侧和右侧的草丛上分开,会有一条极难发现的小路,庄子里的人应该就从通过这条路进出。”

  程德福惊愕瞪眼:“还有人敢住在这里?”

  云初但笑不语。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就算真的有鬼,其实也不必怕。

  她率先从分开的小道上走进去,衣裙被杂草勾住,往前一走,就勾出不少丝线,一条裙子算是毁了。

  陈德福连忙踩着杂草走到了她的前面开路。

  听霜在前面掌灯,听风和听雪一左一右帮云初提起裙摆。

  后面的婆子汉子呼啦啦跟上,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天都黑透了,庄子里怎么一盏灯都没点?

  进了庄子,里头的杂草都齐人高了,月光照下来,树影晃动,胆小的听雪吓得脸都白了。

  陈德福带人清出一条路,带着云初进了大堂,用自己的衣服把大堂里的椅子擦干净,恭敬的请云初坐下。

  听霜还从马车上取了茶水下来,在这里煮起了茶。

  茶水煮好,茶香四溢,夜色就更沉了。

  陈德福听霜等人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们这么多人,就算有厉鬼估计也不敢现形。

  “这茶水煮多了,一人喝几口润润嗓子吧,等会就要干活了。”

  云初笑着将茶水赏下去。

  婆子们从来都只喝粗茶,这么精致醇香的茶水还是第一次喝,都不由多喝了几盏。

  不一会,一个婆子捂着肚子道:“夫人,老奴能不能去解个手,马上就来。”

  云初点头:“外头黑,你让两个人陪你一道去。”

  正好有两个婆子也内急,于是三人一同出了大堂,外头全是齐人高的杂草,根本就分不清方向,哪里搞得清茅厕在哪里,于是三人一合计,找了个草木旺盛的地方,解开腰带就蹲下身……

  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婆子大声道:“我们在这边,你们要解手去别处。”

  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云初等人坐在大堂里,很快,就听到了婆子们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听雪吓得整张脸都抖起来:“不会真的有鬼吧……”

  “别乱说。”听霜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夫人已经安排陈伯过去了,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陈德福就让人抬着那三个婆子回来了,其中两个已经吓晕了,剩余一个胡言乱语:“是鬼,好可怕的鬼,那么长的獠牙,那鬼要吃了我们……”

  婆子说着说着,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陈德福汇报道:“夫人,老奴带人过去的时候,那东西已经跑掉了,它跑的实在是太快了,钻进树林里就没影了。”

  林子里树木高大,草木茂密,再加上天黑,他们初来乍到,进去就晕了。

  大堂里的婆子汉子们都吓得不轻,谁都没想到,这里竟然有鬼,个个都生出了退意。

  云初站起身:“走吧,我们过去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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