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不解:“这是夸夸吗?”
陈温予被她问得也有些不确定:“是吧。”
夏汐噘嘴:“那我不要这样的夸夸。”
“好,不给你这样的夸夸。”陈温予承诺。
她轻推一把夏汐:“好了,不准哭了,去洗个脸,差不多该午睡了。”
“桌桌还生我的气吗?”夏汐问。
陈温予摇头,夏汐好耶一声,生怕她反悔一般,说一句:“那我下次夸委婉一点,我洗脸去啦。”就跑进了洗漱间。
真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偶尔可爱,偶尔又很欠揍,总体而言很好懂:生气了顺毛撸、难过了顺毛撸、别扭了顺毛撸,万事皆可顺毛撸。搞事也会注意分寸,不会真的让你觉得多难受,一惹就哭,一哄就好――
还蛮好玩的。
“在想什么啊,温予。”
洗完脸出来的夏汐爬上床,找了个靠陈温予的位置盘腿坐下,梅开二度,笑嘻嘻对陈温予保证:“温予午安哦,昨晚那是意外,平时我睡姿都可好了。”
“是吗?”陈温予不信。
“真的呀,温予你别不信我。”夏汐说着,怕她不相信,又补充:“那这样吧,这次我一定注意,就算是要翻身,我也往另一侧翻。”
陈温予好笑,让她:“快睡吧你。”
空气静谧,一时间,房间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陈温予睡到一半,迷迷糊糊间听到了被子摩擦的声音,这声音由近向远。
“她不会滚到对面地上去吧?”陈温予担心。
只是她太困了,最后一个‘吧’字落下前,她先一步坠入了黑甜的梦乡。
半个多小时后,陈温予睁开眼:夏汐在她旁边。
看来是滚了几圈,又滚回来了。
陈温予:“……”
不懂就问,这人是在自己的床上玩体操吗?
这一次,由于是午休,夏汐睁眼速度快得多。
半醒不醒的夏汐傻乎乎地对陈温予笑,用自己毛绒绒的脑袋,在陈温予怀里拱,软声软气地喊她温予,说桌桌对不起哦,好像我的睡姿真的很怪。
“没关系。”陈温予回。
对于这个结果,陈温予早在睡前就有所预料。
可以说夏汐睡在她身侧这个客观事实,带来的震惊远不如‘她是怎么滚进来’的大。
“桌桌真好。”夏汐抱着她。
夏汐抱人时爱将人抱得很紧,就好像将什么人紧紧抱在怀里,那人就是自己的了一样。
她两手勒住陈温予的腰,脸往她脖子上蹭,陈温予误以为她又要撒娇卖痴,夏汐嘴一咧:“温予你好香,我就抱!我就要抱!”
可以的,很狂。
陈温予右手捏住夏汐的后颈肉向上提,夏汐跟着她的动作,露出了埋在陈温予怀里的头。
“起来了。”陈温予说道。
夏汐嘟囔:“温予,你这个姿势……好像提猫哦。”
谢邀,确实是提猫的手法。
陈温予问她:“你起不起?”
“起了起了,就起了嘛。”
午休正式结束,两人迈步下楼。
楼下,夏爸在和夏爷爷下棋。
夏爸是个臭棋篓子,干啥啥不行,悔棋第一名。
开局第一步,夏爸自信满满:“走帅!”
“?”夏爷爷缓缓抬起了头。
“不不,这步我没走好。”夏爸反应过来,连忙悔棋,夏爷爷没吭声,等他继续:“呃……我走兵!不不、先马,这不行啊,象吧。啊不不,我再想想,让我再好好想想。”
夏爷爷忍无可忍,怒道:“你要是有那个大病就赶紧去治,实在不行就去找你妈拿钱。”
“就好了嘛,爸你着什么急啊。”夏爸隔这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走了兵。
他下一步悔一步,有时悔的还是几步前,悔了还是输,越输越想赢。
夏爷爷和他下了几局,火越烧越旺,黑着脸将人赶走了。
“丫头。”夏爷爷往陈温予两人方向看。
陈温予指指自己,夏爷爷:“对,就是你,你会下象棋吗?”
陈温予点头:“会一点。”
象棋她没有系统地学过,走的都是野路子。
在陈温予还小的时候,国内不知为何流行起了学古筝,陈母跟风送她去学了几天。
陈温予没有学习古筝的天赋,一年下来弹得也就那样,反倒是被教古筝的老师带得对棋类生出了兴趣。
陈温予先学的围棋,后来断断续续玩起了象棋与军棋。
“会一点也行,能下就行。”夏爷爷要求不高,招呼陈温予过来。
以陈温予目前的水平,在象棋上无论如何也是下不过夏爷爷的,好在她思维缜密,又有一定的基础在,在夏爷爷有意放水的情况下,两人也能杀个有来有往。
就是旁边那俩叨逼叨的家伙是真的烦人。
夏汐又是送水、又是送果盘,暗搓搓想引起陈温予的注意力也就算了,她好歹没怎么出声,偶尔说话时声音也放得很轻。
可有的人,他明明超菜,为什么能这么自信?
“嗨呀!你这里不行啊!走这里走这里,温予你听叔的准没错。”
“哎呀,象被吃了吧,之前果然就给听我的嘛。”
夏爷爷把夏汐和夏爸都轰走,回到座位上,棋盘一推,赌气道:“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