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顺利?”
“是的。”
“如此甚好。他死了,也省的我们再去暗中下手。”
“那・・・・・・若是大小姐不愿意同我们一起回去呢?”
“不会。我会带着她回去的。”曹懈收了扇。月下窗前,暗暗孤孤:“收拾物什,事已成,不日可启程返回长安。”
时间推回到两个月前的长安,一场雨带来脱胎换骨的秋意,天光白明,如刚刚制好的新宣画纸般。
冯晏快步走进曹府,一脸紧张严肃。府上的人知道是他是有要事,丝毫不敢拦,畅通无阻地走进了曹敬的书房。
曹敬的书房,也像他的人一般。方方正正,古旧严肃,也不太有人气,看得出来不常在此逗留。冯晏深吸了口气,敲门请入。
果不其然,曹敬是七窍生烟的恼怒。房间里站着谢增,同样也是武宁的军士,也是他贴身护卫;还有一人,是曹敬的幼子曹懈,他乖顺地站在侧后方,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二人头垂得极低,此刻也不敢开口。
“你们也是长本事了!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我?”虽及知名年,但是依旧中气十足,隐约还可见到年轻时叱咤四方的雄姿。
“我曹敬的亲女儿!就这么被天罗卫给下毒了!你们一个个的居然还想瞒着我?”
冯晏是心中叫苦。曹敬算是他的恩师伯乐,将他一手从武宁军士扶持到了现在的位子,甚至还毫无二心,在自己卸任之后向圣上举荐他,让他担任武宁军总统领;另一边呢,则是二皇子,是天下唯一的希望。他权衡再三,还是按着李勉的吩咐做了。
但是,距离蔚澜的上一封信,已经过去了许久。坐立难安,最后还是告诉了曹敬。
曹敬自然是心疼的。尤其是当他知道秦蔚澜已经不和女儿同路,中了天罗卫的奇毒,又音讯全无之后。
“爹。”一边的曹懈开口:“您先别生气。眼下的最重要的事情,或许还是先将姐姐找到才是。”
他点点头,深吸口气,坐回正中的太师椅上。
“冯晏请命,愿意南下寻回之冉。”
“徐将军与姐姐之间竹马青梅,这份情谊着实让人感动。”曹懈话接的很快:“不过徐将军贵为武宁军总统领,就这么请离,会不会也不太合适?”
他咬了咬牙。这个曹懈,年纪小小,但是却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不如,就由我与谢副将一块儿去寻?姐姐离家奔波,若是能有个亲近之人去,或许是会更好。”
曹敬听闻此话,打量眼前的曹懈。也不小了,快十六了。当年他曹敬十六岁的时候,已经上阵杀敌征战四方,再大一点,便是扛起了武宁军的半边天。
也是应该要给他这么一个机会,或许,时候到了。曹家的男儿,应该是要勇往直前才对。他这么想着,点了点头。
“好,你收拾一下,明日便启程。谢增,你随懈儿同行,护他周全。”
事已至此,冯晏也不再说话。在曹敬看不到地方,曹懈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阴冷。
“冯晏你同我再去宫里走一趟。”心中这般窝火,褪不去。不管怎样,自己被瞒了这么长时间,总是要去讨个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