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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不安的预感

在被遗忘的时间里爱你 3020 2024-06-30 14:42

  针对灿星饭店非法解雇的抗争活动进入第三天,各家新闻台反覆播送被解雇的员工群聚于灿星电子大楼前抗议的画面,更有情绪激动的成员试图闯入大楼,与大楼保全发生拉扯,双方紧张升高,警方只好增加周围戒备警力,以避免下一次的衝突发生。

  灿星集团于昨日上午透过公关部门发表声明,表示集团目前正再进一步了解详细情形,并呼吁抗议民眾能够理性对话,集团不希望看见有任何人在这次的争议中受伤。

  然而,官方声明一出,却被自救会成员认为公司没有诚意解决问题,发起人透过媒体发表谈话,认为集团完全没有回应员工任何诉求,且至今灿星饭店负责人车时宇仍然神隐,集团东亚区执行长车时勋也始终未出面,儼然是不愿意承担错误的消极态度。

  当天傍晚,灿星集团宣布将在明日上午举行记者会,针对本次争议统一说明。

  未料记者会当天,竟有抗议成员偽装成媒体同业潜入,在车时勋现身时直接泼了他一身墨水,情绪失控地不断咆哮,说自己在灿星饭店工作了二十多年,如今却换来被恶意解雇的下场,就算要死也要拉他们陪葬。

  保全人员迅速将该名男子制伏,公关团队也立刻上前将车时勋围绕,阻绝记者拍摄,可现场直播的画面早已透过卫星讯号传送,落入所有正在观看转播的观眾眼里,也包括一早就被召集至会议室开会的十名合伙律师。

  「哇,车总这下还真是黑得彻底啊!」曹东俊瞅着坐在远边的夏尔雅,凉凉訕笑。

  看见前些天让自己在夏尔雅面前丢尽顏面的男人落得如此下场,他心里是说不出的爽快,现在就算那个泼墨的老伯请不起律师,他都很乐意为他免费打官司。

  面对他的挑衅,夏尔雅充耳不闻,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新闻画面。

  她根本没有心思理会曹东俊那隻疯狗。

  刚才那人直接把整瓶墨汁往车时勋脸上泼,虽然因为距离的关係,大部分的墨水都落在他的西装上,可还是有几许墨滴溅上他的左脸,甚至溅入眼部,墨水里头不晓得是否掺入任何会对皮肤造成刺激或伤害的化学药剂,让她忧心不已。

  原先媒体都以为这场记者会大概要在一片混乱下结束,然而车时勋只是暂时退到一旁,让工作人员迅速替他清理掉皮肤上的墨水,就重新回到台前,开始发表声明。

  「各位灿星饭店的员工以及媒体记者,我是灿星集团东亚区执行长车时勋,以下由我为各位说明近日灿星饭店发生的相关争议,以及集团对于本次事件的回应。」

  「近年来,灿星饭店及旗下饭店品牌因为不堪财务亏损,歷经长期研议,并且为了符合品牌转型的经营方针,确实有裁减部分人力的必要。对于事前没有与员工达成良好沟通,导致引发近日的争议,我谨代表灿星集团向各位致上最高的歉意。」

  语落,男人向后退了一步,在数十台镜头前鞠躬致歉。

  快门声此起彼落。

  「我以灿星集团东亚区执行长的身分在此承诺,灿星集团必定会秉持保障员工权利的最高原则,尽力与每一位解雇员工达成和解。同时,集团内部也会积极检讨,改善相关政策,避免未来再有相同或类似的事件发生,谢谢。」

  声明完毕,车时勋整准备离开,却有记者追问他是否会向刚才攻击他的男子提告。

  他停下脚步,回过身重新面向紧追在后的摄影机,淡声表示他能谅解该名员工的心情,但并不乐见这样的暴力行为发生,希望未来协商的过程中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听见这番说词,张致和低啐一声,关上萤幕,悻然宣布散会。

  夏尔雅回到办公室,立刻拨了通电话给车时勋,儘管在意料之内,但当听见转入语音信箱的机械答录声时,她还是忍不住失落了。

  这几天男人几乎到了深夜才回家,也没有联络她,她总是一个人坐在客厅等候,直至听见外头传来他开门的声响,才稍微能放心地回房里休息。

  她知道他现在正顶着巨大的压力,面对车时宇处理不善衍生出的问题,全世界都睁大眼睛看着他会怎么应对。

  昨晚她特地看了几篇韩国当地的报导,才知道这件事也在韩国掀起不小的风波,车文道会长甚至亲上火线,表示这次的争议虽然是海外子公司的单一事件,但集团必会妥善处理,绝不会漠视劳工权益。

  然而,母公司董事会中的多数成员对于车时勋是否有心解决问题却抱持高度怀疑,原因正是因为一个月前他已将手中所有灿星集团相关企业的股份全数移转给这次製造出风波的车时宇,灿星集团能否顺利度过危机,对于拥有其他个人副业的他而言影响并不大,所以连日都与他召开视讯会议,要求他即时匯报协商进度。

  面对外部抗争以及内部人的质疑,他这些天来肯定没能好好休息。

  夏尔雅叹了口气,放下手机,想把心思摆回工作上,却是专注不了,心里总掛念他也许受了伤的眼睛,以及那在镜头上明显比上一回见面时还要消瘦许多的面容。

  夏尔雅咬着唇,重新拿起手机,传了一封讯息过去。

  然而,五分鐘过去,仍然没等到已读的显示。

  「??」

  她有些气馁地叹息,只能把手机搁在一边,继续处理手边的工作。

  半晌,夏尔雅隐隐感觉眼皮抽跳,心神不寧,甚至有些喘不过气,她放下笔,左手不自觉拧住领口的衣料,脸色白了几分。

  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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