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触碰在她的脸颊上,来回的游移着,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顷刻间浮在了她的面上。
随着他的靠近,萧清瑜脸色微微一变,刚想别过头去,却又想到什么似的任由他
压了下来,承受着他有些野蛮的吮吸。
今日的她,变得格外的柔顺,就连尉迟封刻意的轻咬几下都只见她微微皱了皱眉,将这份痛楚给掩了下去。
尉迟封微微一顿,眼眸中露出一抹难测的光芒,接着眉梢一挑,沉沉的压了下来。
察觉到异样的萧清瑜睁开了眼睛,不解的唤道:“皇上!”
这声称呼让尉迟封的脸色变得愈发的冷冽起来,没等萧清瑜开口,那人就重重的覆在她的身上,用力一扯,强势的探入了她的衣襟,手掌用力的捏在她的肌肤上,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很好!”
听到他的话,萧清瑜心里猛地一凛,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怒气,泪水终于不争气的淌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虽是落入了下风,可咱的女主哪里是那么好欺负的?谁欺负谁,还说不定呢!
☆、兰贵人的挑衅
第二日天还未亮,萧清瑜感觉身侧的人有些许动静时反射性的睁开了眼,刚要起身就被尉迟封按住了肩膀:“好好歇着吧,一会儿再叫太医来瞧瞧。”
入宫这段时间,尉迟封虽然对她很是不错,可也少见的这般温柔。萧清瑜突然想到了昨晚的那一幕,她以为他必定是怒极的,可是没有想到他却只是神色难测的看了她一眼,最后缓缓的圈住了她的身子,就这样抱着睡了一夜。
看着他眼中的执意,萧清瑜只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有些不妥当。
那人动作轻柔的给她掩了掩被角,说来也怪,经过昨日之后,他做这些事情倒是越发的自然了,可是此时的萧清瑜,却是愈发的不自在了。
萧清瑜心中有事儿,自然没有心思再睡下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叫了荣姑姑和琳琅进来侍候。许是这些日子叫人服侍惯了,如今身边没个人还真有几分不习惯。
穿戴整齐之后,萧清瑜先是喝了一盅参茶,随后就躺在贵妃椅上静静的看书。萧清瑜认真专注于书籍,许久都没有说话,候在屋里的众人也静悄悄的忙着手里的事情,不用说她们都知道自家的主子,肯定是不自在了。
昨日虽然他们候在门外,可瞧着皇上阴沉的脸色,哪一个摸不出些门道。更不用说,之后还惊动了太医院的人。
这后宫的女人,再是尊贵,在皇上面前,恐怕也只是个奴才。
过了半晌,萧清瑜终于开口问道:“昨日的事情怕是传开了吧?”
琳琅先是摇头对上她的视线之后又无奈的点了点头,嘴中愤愤的念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贱蹄子,有的没的朝外边乱传话,好好的叫人瞧了笑话。”
“既是事实,她不说也迟早会有人知道的。”萧清瑜将书放在桌上,略末半晌,细微的叹了一口气。
不怪别人,昨日她先被责罚,后又急召了太医。这一前一后,傻子都能看的明白。怪就怪,自己仗着那人的宠爱,有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其实,说到底,她也只是后宫中一个稍有些地位的主子,而尉迟封的心思,她更是有些拿捏不透。
只不过,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她倒是有些通透了。不管如何,她得好好的守着自己的本分,否则一着不慎,可不就像昨天那么轻松可以过关了。至于其他的,不谈也罢。
荣姑姑看着躺在贵妃椅上的主子眼中掠过的一抹神色,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在宫里这么多年,她自然看的出来皇上待娘娘不一样。可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失了分寸。保不准皇上的一时兴起,如今喜欢娘娘这样的性子,日后若是厌烦了那就都是罪过。
深宫的女人,谁都没有那个资格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皇上的宠爱,即然是宠,那就不一定有爱,又何谈以后呢?
她看着主子清清静静的性子,倒不是个立马能陷进去的,可再通透的人,也难免因着旁人的纵容失去了警惕。更何况,这人,不是别人,而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在他有意无意的纵容下,又有谁能不将这深宫之中的危机看淡了去?
好在,瞧着昨日皇上急召御医的神色,荣姑姑倒是觉得,自家主子到底是个有福气的。
可她明白,身为奴才,即便是能看出些门道,也不能在这种时候乱了分寸,她得时时刻刻提醒着主子,免得日后后悔莫及。
荣姑姑走上前来,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娘娘,容奴婢说些不该说的话,皇上夫,更是君,娘娘是妻,更是臣。这君臣之别,能大的过天去。”
萧清瑜掩下眉轻咬着嘴唇,她哪里听不出荣姑姑话外的意思。其实认真说起来她又哪里是妻,说句不好听的,除了中宫,她们可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妾侍,只因为处在皇宫才比旁人多了几分贵重。若是放在寻常百姓之家,那就得一辈子被主母压着,处处立规矩,窝窝囊囊的直到死。
萧清瑜抬起头来,定定的说道:“姑姑的话本宫记下了。”
荣姑姑看着这样的主子,笑道:“娘娘向来睿智,即便奴婢不说也是明白的。”
萧清瑜轻笑一声,移过头去,看着窗外盛开着花团锦簇的玉兰花,远远看去,洁白无瑕,妖娆万分。
转眼间,进宫已经快半个月了,她从来都没有觉得,日子过得这么快。
“娘娘,兰贵人求见。”琳琅轻声道。
萧清瑜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原来是她?她本以为,今日最先来看笑话的会是钟粹宫的那位主子。
萧清瑜站起身来,朝琳琅使了个眼色,没过多久就见到了身着一袭浅绿色宫装的丽人。
“嫔妾给娘娘请安!”兰贵人一如既往的娇柔动人,举止投足间更是有一番风味,如果她是男人,也必定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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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请起!”萧清瑜虚扶一下,示意琳琅亲手将她给扶起身来。
虽然进宫好些时日了,可她与这兰贵人似乎没有打过多少照面。除了凤栖宫的那次,恐怕就是这次了。
萧清瑜抬眼朝她打量去,不得不说虽然宫中美人众多,可这兰贵人,身上独独有股娇柔与刚毅并存的韵味。只一眼,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她不由得想到私下里差人打听到的那些事儿,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了。
“娘娘为何这般瞧着嫔妾?”兰贵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继而又装作亲切的问道。
萧清瑜的目光闪了闪,失笑着说道:“本宫只是瞧着贵人穿的这般单薄,看起来可不是楚楚动人的很。”萧清瑜的目光在她身上轻轻掠过。
兰贵人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随即又莞尔笑道:“嫔妾一向身子不适,平日里三日有两日是病着的。不说远的,就拿昨日来说吧,差人去请太医院的孙太医,没想到却被姐姐给召来凝芷宫了。”说道此处,像是惊觉失言般乍然停止,又拿起绣帕来掩了掩嘴角,面色尴尬的笑了笑。
“姐姐莫要生气,嫔妾可没别的意思,虽说嫔妾位份卑微,可说句不当的话,皇上的性子,嫔妾可比姐姐要看的明白。”兰贵人挑了挑眉,身子朝萧清瑜这边靠近几分。
萧清瑜抬眼看去,只见她撇了撇嘴,轻声说道:“娘娘可别听宫里的人乱嚼舌根,皇上虽是处罚了姐姐,姐姐面上有些过不去。可话又说回来,如今中宫未立,太后又是个不管事儿的人,姐姐身份贵重,只要有相爷在,皇上就万万不会怠慢姐姐,姐姐说是不?”
听到这里,萧清瑜不得不佩服这兰贵人的心思。只听她话里话外句句不离昨日之事,明摆着是来瞧她的笑话。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可不就是在提醒她,她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完全就是因为相爷的关系。若是那边倒了,她可就什么都不是,指不定比她这小小的贵人还不如呢?
可这话经她这么一表达,她若是再动怒,那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瞧着兰贵人有几分得意的神色,萧清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淡淡的应道:“贵人的话本宫自是明白,只不过,这皇上的心思,又哪里容得咱们妄自猜测。本宫只知道,这各人的身份,又怎能平白的越了过去。就像宫里的婢女,即便是得了皇上的宠爱,这身份上,总归是有那么几分别别扭扭
,贵人你说是不?”
她话一出口,就瞧见兰贵人的脸色变了几分。萧清瑜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若论身份,宫中自是有比兰贵人还卑微的。可偏偏对于她来说,这身份就是心底的一根刺,时时刻刻都要提醒着她的与众不同。
当日的她即使不曾任人差遣,甚至还得了皇后的青睐,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还是个地位卑贱的宫婢。更不用说,当日的皇后,如今落得那样的下场,但凡与那人粘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可不叫人觉得别扭的很?
身份倒是其次,怪就怪,当日身份尊贵的伯乐如今已经成了宫中的禁忌,一杯毒酒了了余生。
萧清瑜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这般毫不留情的踩到别人的痛处,这种感觉竟然还有些许的快意。她不得不承认,皇宫真的是一个能够使人蜕变的地方。只要你愿意,你就能游刃有余的活着。
区区一个贵人敢来凝芷宫看笑话,萧清瑜的脸色沉了几分,出口的话更是多了几分戾气:“贵人既然身子不适就少出来走动,外边风大,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即便是皇上不怪罪,本宫又哪里过意的去?何况,这病与不病可不能由着自己,若让有心人瞧见了,保不准在贵人身上安上个欺君的罪名。”
她的话沉沉的压了下来,眼风很快的朝兰贵人脸上掠去。
兰贵人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还是身边的宫女眼急手快的扶住了她。萧清瑜微微沉下脸来,有些不耐的说道:“贵人若是不适,还是回去歇着吧。说起这孙太医,本宫似乎忘了告诉贵人,昨日,皇上下了旨意,让孙太医常来凝芷宫替本宫瞧瞧,贵人那边,恐怕是顾及不上了。”
兰贵人虽是坐着,但面色早就惨白如纸,她没有料到,这平日里温温润润的贤妃竟然也是个厉害的主。
她站起身来,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微微苦笑:“嫔妾叨扰娘娘了,嫔妾这就告退!”
萧清瑜朝她点了点头,向荣姑姑说道:“姑姑,你去送送贵人!”
兰贵人刚要拒绝,就被萧清瑜柔声打断了:“贵人莫要推脱了,来者是客,哪有不送的道理。再说,若是贵人在我凝芷宫出了什么差池,本宫可是担待不起。”
闻得萧清瑜的话,兰贵人面上虽是不痛快,却也只得应了下来,由荣姑姑亲自送了出去。
所以说,这身份,有些时候,还真是一个了不得的东西。它可以让你同时
拥有很多,譬如权力,譬如地位。即便有点儿微不足道,可对付有些人,也绰绰有余了。
兰贵人刚走,候在身侧的琳琅就不满的念道:“主子,这兰贵人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找上门来?”
萧清瑜目光与她对视一眼,只见她轻轻一哼:“还好主子脑子转的快,没让她拿捏了去。”
萧清瑜闻言一笑,慢慢道:“打蛇打七寸,若是今日不杀杀她的锐气,恐怕日后咱凝芷宫就不好过了。况且,本宫瞧着,这兰贵人,又哪里是那种你妥协她就会让步的主,指不定会变本加厉,愈发的把你收拾住。”
萧清瑜的语气冷静,出口的话不用思考就说了出来。她突然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原来,她也是那种能够在后宫生存下去的女人啊?
从凝芷宫走出来,兰贵人面色铁青的捏着手里的锦帕,拼命的忍住颤抖的身子,入宫这么些年,很少有人能让她这般的骤然变色。
“主子,您没事儿吧,奴婢瞧着这贤妃娘娘是个厉害的主,往后咱还是能远着就远着吧?”宫女佩儿扶住她的身子,忐忑的说道。
佩儿的话,就像一根刺,直直的刺到了兰贵人的心里。她微微一顿,重重的拨开佩儿的手,冷冷的说道:“躲着,你以为本宫只是来看笑话的,本宫只要想到皇上那日留下的那个字,心里就恨不得让她立马死去。”
兰贵人脸色铁青的瞧着身边的人,沉沉的说道:“佩儿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些年,本宫的性子自然是看的明白。本宫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甚至皇上再有多少个女人都无所谓,可是,独独容不得有人占了皇上的心。”
佩儿身子微微一顿,瞧着主子的脸色,忐忑的劝道:“主子,许是皇上一时兴起也是有的,主子又何必这么当真?”
兰贵人冷然一笑,自言自语道:“一时兴起?本宫倒宁愿相信皇上只是一时兴起,否则,就别怪本宫容不得她!”
兰贵人的话一出,让人不由得生出一阵冷意,佩儿看着近乎疯狂的主子,猛然间想到了那晚,那个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夜晚。
是不是,当日的主子,也是这般的狠戾?还是,那仅仅只是个开始,她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字数多点,以后也尽量会多更的。女主的性子确实有些不好把握,第一次写文肯定有不足之处,大家多多担待,我会努力好好写的。
☆、深宫女人的悲哀
钟粹宫内,德妃一边放下手里的茶盏一边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朝跪在地上的太监看去:“说吧,贤妃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只听回话的太监口齿伶俐的回道:“娘娘,奴才亲自打听过了,果然不出娘娘所料,昨日皇上走后,就再没差人去凝芷宫,眼下贤妃那边只怕是正不自在呢。”
德妃轻笑一声,毫不掩饰的嘲笑道:“可不是,这下满宫里都要等着看她的笑话了,不知贤妃妹妹可有法子对付?”
跪在地上的人眼神闪了闪,面上露出一种难色。德妃蹙了蹙眉看了他一眼,沉沉的说道:“有什么话尽管回就是。”
“是,娘娘,奴才瞧着兰贵人从凝芷宫那边走了出来,看那神色,像是颇为震怒。”
德妃的脸色变了变,眼中掠过一抹异色,伸手拿起梳妆台上的簪子细细的打量了片刻,这才将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人,沉声说道:“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喳!奴才告退!”小太监恭敬的行了个礼,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怪不得娘娘这么高兴,这贤妃才得宠几天呢就被皇上罚跪了,想想都是官家娇女,这身子恐怕要吃不消了。”宫女紫月等传话的太监一走,转过身来,笑着说道。
“哼!她又是哪门子的娇女,若不是先帝抬举,恐怕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如今却要和本宫平起平坐,也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德妃闻言,眼中掠过一抹讽刺,出口的话更是毫不避讳。
“娘娘说的有理,奴婢看着这宫里没有哪个能越得过娘娘去,方才薛公公传旨召娘娘到明光宫奉驾,想必皇上还是惦记着娘娘。”紫月瞧着主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怒色,赶紧将话题转移过来。
德妃闻言,脸上忍不住现出一丝喜色,莞尔问道:“夏竹那丫头呢,怎么还没回来?”
紫月的身子随着她的话微微僵了一下,很快便回道:“娘娘,夏竹这丫头倒是个忠心的,这些日子都是她亲自给娘娘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