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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跟你过生日

小狮子吻了大鹿 怒放月光 7709 2024-06-30 14:32

  陆谦在“有木”坐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他不太想动,就坐着喝喝酒,跟阿唐聊聊天,也算是打发时间。

  晚上九点,陆谦接到蛋糕店的电话,说是他们十点打烊,不知道客人今天还有没有要来提蛋糕?陆谦这才想起来,他还订了个蛋糕。紧赶慢赶的才在店家打烊前将蛋糕领出来。

  蛋糕店就在家里附近,他提了蛋糕就慢悠悠的走路回家。

  不知道靳朗回家没?这个点,如果跟女孩儿出去玩的话,也应该要送人回家了。

  还是已经回家休息了?出去玩一天应该很开心很累了吧?

  陆谦拖拖拉拉的走着想着,还是一下子就走回到家。他一进家门就发现满餐桌的器具跟咖啡杯,空气中瀰漫着浓浓咖啡香。

  靳朗到家了。靳朗还没睡。他正在厨房不知道忙什么,水声哗哗的响。

  陆谦站在桌前端详了一下,靳朗关了水用乾布擦手,边从厨房走出来。他看到陆谦,眼睛一亮:「谦哥,你回来了?」声音很有精神。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煮咖啡?」陆谦将蛋糕放回冰箱:「今天好玩吗?」

  「好玩。」靳朗看着陆谦将蛋糕冰到冰箱,他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那是蛋糕吗?」

  「嗯!可以当明天早餐,你也不用再准备了。」

  「噢…」靳朗有点失望,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陆谦看着桌上的一堆咖啡拉花。

  「这是…在做什么…?」陆谦终于忍不住问了。

  「我在做试验。」靳朗指着一杯已经有点塌掉的拉花:「这杯是刚刚做的,到现在已经…」他扭头看看墙上的鐘:「10分鐘了,小狗爪子开始塌掉…」

  靳朗有点无奈:「十分鐘好像是极限了,我试了一下午,调整咖啡的温度、调整奶泡打的温度、厚度跟时间,最好的结果大概就是这样。」

  他又指着另一杯图案稍微鲜明,有着心型叶子拉花的咖啡说:「平面的拉花就可以维持比较久,只要不动到杯子,就比较不会变形。像这杯,快七点的时候做的,到现在也三个鐘头了,叶片还算明显…」

  「等等…等等…什么叫试了一下午?」陆谦忽然觉得不对劲:「你今天不是出去玩了吗?」刚刚不是还说好玩?

  「出去玩?」靳朗有点茫然:「没啊,我就在家玩。」

  他指着桌上的用具:「我之前跟爵士订了一组虹吸咖啡壶跟打奶泡机,这几天送到,我一直忘了回去拿。今天店长的妹妹有空,就给我送来了。她还跟我说今天总店的咖啡师来店里巡回教学,问我要不要回去看。人家咖啡师是来给在职员工教学的,我都离职了怎么好意思回去看,只好骗小葳姐我今天要上班…哈哈…」

  小葳姐就是店长的妹妹,时常会去店里帮忙,跟靳朗还算熟。

  「那你…今天都没出门…?」陆谦有点傻了。

  「有啊,我出门买了一些咖啡豆,明天就能现磨现煮咖啡给你喝了,肯定比之前还好喝。之前的豆子没那么好,下午我把那些都拿来过壶了,顺便练练手,一点都不浪费…」靳朗喜孜孜的说。

  「所以,你今天除了出门买咖啡,就窝在家煮咖啡玩奶泡…?」陆谦很惊讶,也不敢相信靳朗的生日居然就这么在家里无聊的过了:「你没找人一起过生日?没人…约你…?」

  「谁会约我?」靳朗反问。

  陆谦走进厨房查看,发现垃圾桶里有统一肉燥麵的包装,他更无奈了:「你生日就吃泡麵?」

  靳朗觉得陆谦实在太奇怪了:「是你说要过生日的,你不在,当然就不过啦!」

  陆谦看着无辜被自己放鸽子的靳朗,心情觉得很复杂。他觉得自己实在很矫情。看看时间,现在十点半,昨天说的最后一项还能做到。他打开冰箱提出蛋糕、拉出一瓶冰酒、在酒柜里拿出开瓶器跟两酒杯,喊着靳朗就往外跑。

  「哎…谦哥,这么晚了要去那儿?」

  「到顶楼看夜景吹蜡烛吃蛋糕。你拿下外套…」经过玄关的时候,陆谦还不忘喊靳朗带着外套。靳朗随手抓过两件薄外套,就跟着陆谦跑出门。

  靳朗被陆谦带着跑上了顶楼。两人推开顶楼的安全门,一路还喘个不停。

  陆谦跟靳朗说:「我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今天没法带你去山上看夜景了,我们来这里凑合一下…」

  陆谦实在觉得对靳朗很抱歉。他把蛋糕跟酒放在地上,拉着靳朗站在女儿墙边,的确可以看见万家灯火,和远处公路上驰骋的光流。

  「嗯…很美…」靳朗笑着说,很满意的样子。

  陆谦打开蛋糕,点上蜡烛:「你可以许愿了…」他拉着靳朗坐下来。

  「嗯?少了一个步骤吧?」靳朗含着笑,不肯马虎:「你还没唱歌,也还没祝我生日快乐。」

  「……」陆谦愣了一下,刚刚太着急,怕时间过了:「我忘了…」

  陆谦清了清喉咙,低声轻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他看着靳朗在烛光中笑弯的眉眼…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小朗,祝你生日快乐,身体健康,平安幸福。」陆谦真诚地说出生日贺词。

  靳朗很高兴的笑着点点头,然后认真的闭上眼睛,在心里许了三个愿望。

  希望妈妈不要再赌了。

  希望身边的人都健康幸福。

  还有…

  希望你…希望你…跟我…我们好好的。

  靳朗觉得耳朵有点热热的。

  靳朗睁开眼吹熄了烛火取下蜡烛,切好蛋糕递了一块给陆谦。陆谦这时已经打开冰酒,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靳朗也端着蛋糕靠过去坐在陆谦身边。

  「夏威夷果慕斯?好吃…」靳朗舔舔唇角的蛋糕:「很少见的口味…」

  「嗯,这家店的招牌,他也有做更小的,你喜欢的话,下次可以买来当饭后甜点。」

  「喜欢。」靳朗点点头:「搭配冰酒更爽口了。」

  两个人安静地吃着蛋糕喝着酒。

  「刚许了什么愿?」陆谦没话找话聊。

  「这个不能说吧?听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靳朗神秘兮兮的。

  「真的吗?我没许过生日愿望,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陆谦靠在墙上,很舒服的样子。

  「你晚上喝酒了?怎么忽然跑去喝酒?有烦心事?」靳朗忽然想到陆谦刚刚说他喝了酒的事。

  「我去有木找你金姊了,」陆谦一时心情放松,想到今天在有木闹的那一齣,觉得好笑,迫不及待的跟靳朗分享。

  「……原来啊…小靡等的王哥根本就不姓王,人家姓欧阳。你没看见那个男人听见小靡这几年在等王哥的时候,整张脸都绿了,朝小靡大吼王哥是谁?」

  陆谦捏起嗓子学金小靡讲话:「“王哥是谁?就是王八蛋…王八蛋…谁是王八蛋,我就等谁”哇哈哈哈…笑死我了…」

  陆谦笑到眼角都有点湿湿的,他抬手擦擦:「然后你金姊就被这人扛走了,说要回家。中午就走了,到晚上九点都没回来。嘖嘖嘖…我在那里白等她一天…」陆谦边笑边摇头。

  笑着笑着,他发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笑声,靳朗并没有笑。

  靳朗很安静。

  「嗯?」他疑惑的看着靳朗,用肩膀顶顶他:「怎么啦?不好笑…」

  「所以,你今天不是去工地…?」靳朗放下蛋糕,头垂的低低的,声音闷闷的。

  「……」陆谦傻了,他从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蠢。居然被靳朗一句话套出来。

  「我…做错什么事吗?」靳朗声音很轻,说的很慢,他在反省自己:「让你不想跟我待一块儿?」

  「不是,不是你…」

  「下次…如果您忽然觉得我烦人,可以跟我说,应该出去的人是我……毕竟这里是您的家…」靳朗收拾一下地上的还没吃完的蛋糕,他站起来:「今晚,还是谢谢您…」淡淡的语气里,有一点点几乎察觉不到的颤抖。

  陆谦看靳朗抬脚要走了,连忙抓住他的手腕,藉着他的力站了起来:「小朗,不是你想的那样…」

  靳朗低着头看着脚下,说不出是生气或是伤心。

  总之,他就是有种莫名奇妙忽然被讨厌了的委屈,鼻子里酸酸的,心里也有一点酸酸的。他呼出一口气:「没关係,我怎么想并不重要。没关係的。」

  「……今天那个女孩来送东西的时候,我看见了。」陆谦很尷尬,不知道怎么解释,可是他看到靳朗发红的眼睛,心里也很闷:「我以为她是来约你过生日,我…以为你会想跟她过…」

  「我想跟你过,」靳朗打断他的话,急切的解释。他抬头看着陆谦,小声地说:「真的,我只想跟你过…」

  「…嗯…」他拍拍靳朗的背,安抚这人的不安:「我现在知道了。」陆谦说。

  两个人靠得很近,近的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仅仅三公分的身高差距,让陆谦微微仰着面看着也正看着他的靳朗。似乎有错觉,有人在靠近。是对方吗?还是自己?那么近的距离,只要稍稍一倾身就能吻上,两个人像处在放慢倍速的电影当中,速度慢的几乎有点眩晕。

  然后,他妈的。

  在最后即将碰上唇瓣的时候,有人撇开了头。

  那一吻落在靳朗的颊边,靳朗皱起了眉,似乎介意这个吻。

  陆谦刚刚忽然反应过来,对于直男靳朗来说,这个吻太越线了。他鬼使神差的差点送上一个靳朗并不需要的吻。所以在临要吻上的时候,陆谦踩了剎车,改吻在面颊。

  「生日快乐,小朗。」陆谦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皱眉的靳朗,不安的再说了一次生日快乐,想要化解那个莫名其妙的吻的尷尬。

  靳朗僵在原地,看着陆谦朝后退了一步,听着陆谦说生日快乐,试图想要将那个奇妙的吻解释为长辈给晚辈关爱的生日吻。

  他很不悦。

  靳朗一隻手把他拉回来,勾着陆谦的脖子试探的吻了一下。这回吻在唇上,四片唇瓣轻碰。

  一开始像接吻鱼一样,轻吻一下退开,再吻一下又退开,小鱼啄食般彼此啄了四五下还是七八下…总之退开的距离越来越短,啄吻的频率越来越密,最后陆谦终于受不了,他撑住靳朗的胸口要他停下来,他无奈地说:「你不用这样…」

  靳朗瞪着陆谦,彷若听不懂他的话。陆谦见靳朗没反应,默默的退开,靳朗忽然发作,他喊了一声:「操…」甩下手里的蛋糕,一个箭步抓回陆谦,将他按在墙边,唇对唇吻了下去。

  女儿墙不高,墙的边缘些微突出,有点磕到陆谦的肩胛骨。靳朗一手垫着他的背,一手按住他的后脑,紧紧箍住陆谦使他无法挣脱。陆谦脖子后方被靳朗碰触到的皮肤都在微微发颤,而按在背上的手,即使隔着衣服,陆谦也能感受到那股热气,从后背熨烫进身体里。

  靳朗的掌心很热,但唇很冰凉。

  陆谦感受到靳朗乾燥冰凉的唇在自己的唇上摩擦、吸吮、辗转辗压。跟刚刚的啄吻完全不同。

  这个吻,火花四射。

  不用这样吧?不用这么敬业吧?陆谦在神思混乱当中,还留着一丝清明。他警告自己,这是靳朗的工作。

  他正在工作。

  陆谦紧闭着唇,僵硬着身子任由靳朗执行任务。

  下一秒,陆谦紧守的防线忽然崩塌。

  靳朗试探地伸出柔软的舌尖,在陆谦同样乾燥的唇上用力的画了一道。

  陆谦脑中轰的一声,整个头皮都像触电般的发麻,原本紧闭的唇松开了一些,靳朗随即趁空鑽进去另一个温暖的口腔。

  他毫无经验,只是本能地追逐着另一条闪躲的舌。舌头纠缠不休,勾着捲着、吸吮着逗弄着,舔遍对方口腔里每一寸黏膜,每一颗牙齿,终于换来对方的回应。

  陆谦也毫无经验,他被靳朗吻得晕头转向,口腔里全是靳朗口里的奶油香气,鼻尖呼吸的是靳朗身体里呼出的热切鼻息。什么小孩?什么直男?什么任务?陆谦全拋到脑后。此刻他只想好好享受这个热情衝动醉人的吻。

  他们忘情的拥吻,陆谦两隻手抵在靳朗胸前,原本是防御姿态,后来他抓着他的前襟将对方用力拉靠近自己。再后来,意乱情迷中,他两手又渐渐往上抚摸,摸过对方的耳朵、绕过颈项,然后紧紧环抱住靳朗,他觉得双膝发软,几乎有点站不住。

  两个人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唇舌、胸膛、肚腹…都紧紧靠着挤压着。他俩撕咬缠斗,谁也不想认输,谁也不想放开谁。

  不想放开终归是要放开。氧气不够了。

  他们靠在对方身上喘着气。靳朗的手一下一下抚在陆谦背上,像是宣告所有权的爱抚,又像是充满佔有慾的爱不释手。

  这太超过了。陆谦迷迷糊糊的想。

  他不敢看靳朗。

  他知道自己此时一定很狼狈,情慾已经瀰漫上了眼睛,骗不了人。

  靳朗呢?他怎么样了?会觉得噁心,还是终于完成工作的释然?

  陆谦悄悄抬眼,他看见同样喘着气的靳朗,漆黑的眸里,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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