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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7章 六扇门的选择

　　吃完了面条，秦朗出了一身汗，感觉浑身舒畅多了，正要打算付账离开，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老毒物打来的，秦朗赶忙按下了接听键。

　　“小子！你倒霉了！六扇门的人已经盯上你了！”老毒物的声音不像是开玩笑，因为秦朗可以听见老毒物的声音带着少许的担忧。

　　“难道是因为昆城的事情？”秦朗小心地问道。

　　“不清楚。”老毒物说道，“总之，你小心一点。依照我的判断，这一次他们不只是远处地观察你了，而是准备对你动手了。”

　　“对我动手？动什么手？”

　　“当然是抓捕你。或者，是杀死你！”老毒物冷笑一声，“这一次来的可不是六扇门的调查员，而是捕手。这些人擅长追踪、捕杀江湖人士，他们可是非常专业的，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老毒物，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看到了？”秦朗问道。

　　“我当然看到他们了。”老毒物哼了一声，“我就在街对面。另外，那一位捕手已经在面店里面了，你不要乱看，否则他一眼就知道你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秦朗没有对付六扇门的经验，他只能求助于老毒物。

　　如果真的是昆城的事情败露的话，以秦朗干掉雷军义的罪名，恐怕在必要的情况下，六扇门可能会对秦朗下狠手的。比如，秦朗如果拒捕的话，六扇门的捕手必然会杀无赦！

　　秦朗不知道六扇门的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但是老毒物这么说，那么肯定是错不了。

　　“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想办法摆脱他。”老毒物说，“我会在后面盯着。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我当这个黄雀，你这只小螳螂也用不着太担心。”

　　听老毒物这么说，秦朗心情轻松了不少。的确，有老毒物压阵，秦朗是不需要太担心。六扇门的人，六扇门的捕手，秦朗可是从来没有跟他们正面交锋的，今天也许应该见识见识六扇门的手段了。

　　秦朗付账出了面店，果然这时候秦朗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不过，这人的跟踪水平非常高超，如果不是有老毒物提醒的话，秦朗根本就无法察觉。

　　在街头走了一阵，秦朗试图摆脱这个神秘的跟踪者，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老毒物忽地说道：“不对劲啊……小子……你真的得小心了！”

　　“老毒物，你什么意思啊？”秦朗赶忙问道。

　　“又来了一个六扇门的捕手，而且这两人似乎准备联手对付你……另外，居然还有别的人也来了，这不符合六扇门的行事风格啊。”老毒物喃喃自语道。

　　“老毒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你告诉我怎么解决问题行不行？”秦朗觉得自己被老毒物搞得有些糊涂了。

　　“什么听不懂，就是六扇门的人居然跟其它势力联手了，而且目标就是你，这一点很奇怪，因为六扇门应该很少跟其它势力合作的，至少对付你一个小子，是不用他们跟其它势力合作的。”老毒物解释说，“难道……难道他们是想引出你身后的人，想要引出老子？”

　　“老毒物，你只要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秦朗再度提醒老毒物，因为他感觉到四周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存在，这似乎是在告诉秦朗，他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

　　“只有一个办法了！杀！”老毒物冷冷道，“神当杀神！佛挡杀佛！即便是六扇门的人挡着，那就杀掉六扇门的人！否则的话，落入他们的手中，你要么当他们的狗，要么只有死路一条！另外，我现在不能出手，只能靠你自己――我草！又来了一个捕手！看来你自己解决不了，只有老子出马了！不过，我们要准备跑路了！”

　　“老毒物，不用着急，我自己先来处理！~”秦朗挂了电话，微笑着向前方走去，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老毒物所说的那一位“捕手”。

　　对方是一个中年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里面还拿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白领，但是跟秦朗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位捕手一样，这位中年人额头的太阳穴高高鼓起，功夫已经达到了内息境界，关键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秦朗，似乎他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了。

　　不过，这个中年人没有动手，也没有立即对秦朗实施抓捕，而是向秦朗走了过来，平静地说：“我是国安六局的人，也就是你们江湖人口中的六扇门了。小子，你的易容术、下毒的手段都不错，我很欣赏你。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加入六扇门，做我的手下，那么以前你在江湖上干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说到这里，那人便停了下来。

　　“那第二个选择呢？”秦朗追问了一句。

　　“你想要知道第二个选择？”中年人冷笑了一声，“我觉得你不应该考虑第二个选择的。”

　　“我至少应该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选择吧。”秦朗微微笑道。

　　“第二个选择，我们将你交给叶家的人。”中年人冷冷地说，“你应该可以想象，叶家的人会如何对待你。”

　　“叶家？我真没想到，六扇门居然变成了叶家的走狗！”秦朗冷笑，冷笑之中带着不屑，“如果六扇门的人居然要向叶家献媚，那么我加入进去也没什么意思。”

　　“你误会了。”中年人平静地说，“我只是帮叶家一位老朋友的忙，而不是效忠叶家。反而，你应该感谢我，给了你这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你没有选择的机会，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不过，我手里面有叶家犯罪的证据，我知道叶家在进行军火交易，如果你肯让制裁叶家的人，我会考虑加入六扇门的。”秦朗说道。

　　“对不起，这个不是我们六扇门的职责。”中年人平静地说，“你应该知道，我们六扇门的存在，就是为了监察江湖，监察江湖人的行踪，一旦有你这样的江湖人试图‘以武犯禁’，那么我们就会进行抓捕。至于叶家是否犯罪、是否违反了国家政策，那不是我们六扇门的职责，那是其它结构的职责，我们不会越俎代庖的。”

　　第408章 过街老鼠

　　眼前这位中年人，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地样子，似乎对秦朗手中的证据全然不感兴趣。

　　“不会吧？犯罪的人你们不管，我打击犯罪，你们反而要管了？”秦朗没想到对方如此干脆地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他本以为六扇门的人，好歹也是国家机构，应该会秉公执法才对，哪里知道对方居然完全不理会。

　　“你可以举报犯罪，但是没有资格打击犯罪！”中年人振振有词地说，“如果每一个习武者都可以去制裁犯罪分子，那么还要警察做什么，要法院和监狱干什么？你说自己打击犯罪，实际上你杀人便是犯罪了。侠以武犯禁，这句话应该无需我多做解释吧。作为江湖人，你犯禁了，那便是我们六扇门的事情。所以，我们就要管你！”

　　“看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秦朗愤怒地冷笑着，“是你出手，还是叶家的人出手？不过出手之前，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是六扇门，我们管理和对付江湖人的经验已经有千百年了。更何况，我们还有很多原本是江湖人的成员。所以，你如果想知道理由，理由只有一个――因为我们是六扇门！江湖秩序的维持者！”中年人沉声道。

　　“好。”秦朗点了点头，“我总算知道六扇门的是什么东西了！来吧，无论是你们六扇门的人出手，还是叶家的人出手，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秦朗毫不掩饰自己对六扇门的鄙视了，原本秦朗以为六扇门应该是光明和正义的，但是现在看来，所谓六扇门不过如此。

　　说完这话的时候，秦朗忽地纵身跃过人行道栏杆，跳入了街面上。

　　开玩笑，秦朗怎么可能跟六扇门的人硬碰硬，连老毒物都不愿意招惹的组织，秦朗怎么可能直接杀将过去。更何况，那个中年人可是内息境界的强者，而且六扇门的人斗争经验十分丰富，秦朗就算是用毒药，也未必可能一下搞定对方。更何况，秦朗知道这里的六扇门捕手可不止一个，何苦叶家的人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秦朗跃入接道之后，如同鬼魅一样穿梭在车辆之间。

　　那中年人冷笑一声，却没有去追秦朗，不过却有几个人飞速向秦朗逃逸的方向追了过去。但就在这几个人刚冲上街道的时候，红灯已经转绿，车辆开始行动起来，这几个人虽然一身功夫，但是也不可能直接跟车辆对撞，只能想办法避开这些车辆，然后继续追踪秦朗。但只是这么稍稍一耽搁，已经让秦朗跑到了下一个十字路口。

　　很显然，秦朗是选择好了时机逃走的，他算定了那个红绿灯会马上变颜色，于是立即横穿马路逃走。

　　不过秦朗知道没这么容易摆脱叶家和六扇门的联手追踪，而且对方紧追不舍，秦朗连易容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就算是易容了，也未必能够骗得过六扇门的这些人。

　　就在秦朗奔逃的过程中，他的手机又响了，电话依然是老毒物打来的，秦朗只能一边跑一边接电话：“老毒物，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打什么电话！”

　　“我打电话是为了提醒你，六扇门的捕手没有来追捕你，出手的都是叶家的人。”老毒物说道，“看来，追捕你并不是六扇门的决定，而是六扇门某个人的决定。”

　　“靠，这有什么区别！”秦朗哼了一声。

　　“当然有区别，这说明你的身份还没有完全暴露。”老毒物说，“好好地逃命吧――小心点，前方五百米，有一个枪手。”

　　“知道了。”听见老毒物的提醒，秦朗赶忙调转方向。

　　“右侧一千米，有两个便衣。”但是没有多久，秦朗再度听见了老毒物的提醒。

　　“前方街头，有一辆警车等着你！”“左边巷子里面，有几个卧龙堂刀手！”“后面也有……”

　　“……”

　　尽管有老毒物提醒，但秦朗还是发现自己似乎真的陷入了一张无形的网中，而且叶家的人已经开始对他进行收网了，尽管秦朗还在老毒物的指挥下左冲右突，但是根本无济于事，有了六扇门的人加入，叶家的人已经完全掌控了形势。

　　秦朗感觉到四周已经危机四伏，他知道如果让叶家的人完成了对他的包围的话，那么他就死定了。叶家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哪怕这里是在安蓉市市区，他们也未必不敢动用枪支，反正他们能够封锁消息的，只要不是在市区搞一场枪战就行。

　　在山区，秦朗还有主场优势，但是在市区，秦朗似乎没有什么主场优势了。

　　不过，也只是似乎而已！

　　作为毒宗传人，秦朗怎么可能轻易认输！

　　但这个时候，秦朗不知道为何，已经跑到了一座小桥上，而桥下就是流经安蓉市城区的青岚河水。在桥头，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桥尾，也有人在追他。此时的秦朗，似乎已经走投无路了。

　　秦朗的确是走投无路了。

　　远处的老毒物看到这一幕，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当然不会允许秦朗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击杀，所以老毒物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话，老毒物会立即大开杀戒，将在场叶家和六扇门的人全部杀掉！

　　虽然六扇门中有人能够挡住老毒物，但那有限的几个人都在京城坐镇，在这里的人，都无法阻延老毒物片刻，而一旦老毒物不顾暴露身份想要杀人的话，那么只要他想要杀的人，那就必死无疑！

　　秦朗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其实秦朗不太希望老毒物亲自出手的，因为老毒物一旦大开杀戒，那就意味着秦朗只能跟老毒物一起亡命天涯了。

　　但此刻秦朗的确走投无路，前有阻截后有追兵，于是秦朗做了一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选择：他跳河了！

　　青岚河的水，可一点都不清，也一点都不蓝，反而有一股臭味，尤其是在夏天，这一股臭味特别明显，秦朗敢于从这里跳下去，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

　　但是为了生存，这一点勇气还是需要有的。

　　第409章 地下主场

　　“噗通！”

　　很多人都在等待秦朗落水的声音。

　　一旦秦朗落入水中，对于叶家的人来说，其实更加简单了，他们立即就会封锁这一带的河道，轻松就可以将秦朗抓住或者射杀。

　　但是落水的声音却并未响起，很多人都看到秦朗的确是从桥上跳下去了，但是秦朗却没有掉入水中，似乎在半空中“消失”了。

　　秦朗当然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意识到出了问题之后，立即有两个声影翻身向桥下方滑落下去。随后，这两人立即发现原来这一座桥的下方，有一个下水道的排水管。

　　很显然，秦朗已经钻入了下水道。

　　既然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么秦朗就不当过街老鼠，不触这个霉头了，所以秦朗不做过街的老鼠，而是变成了钻下水道的老鼠，想打他可就不容易了。

　　老毒物自然也看到了这个下水道的出口，他在电话中向秦朗说道：“小子，真是没想到你为了不暴露身份，居然愿意像老鼠一样钻下水道，老子真是佩服你！”

　　“你老人家可以忍辱负重，在学校给人当这么多年的守门人，我偶尔当一下小老鼠，那也没什么关系啊。”秦朗的语气显得很轻松，因为秦朗举得自己的这个主意不错。虽然情况有些窝囊，但是却让秦朗觉得安全了许多。

　　在这安蓉市的地面上，叶家和六扇门联手，那是无可抗衡的。但是在这地下管网之中，秦朗显然更加适应这里的地形，因为秦朗不仅对黑暗世界中的这些生物习性了如指掌，而且他也能够利用这些生物。毒宗，本来就极其擅长利用黑暗生物和各类毒虫。

　　更何况，这一次霜儿师姐给秦朗带来了不少好东西，“金剪蛟”只是其中之一，叶海鸣这个内息境界的强者，都死于金剪蛟的绞杀之下，可见毒宗的这些“垃圾东西”都是非常不简单的，至于镇守毒宗山门的黑水王蛟，却不知道是什么强悍的生物，有时间的话，秦朗决定去毒宗的山门看一看。

　　除了金剪蛟之外，秦朗身上还有不少的好东西，原本这些毒虫都是非常难以驯服的，即便是老毒物还是霜儿，使用它们的时候都要小心才行，但是这些毒虫在秦朗身上，却是十分老实，这是因为秦朗修炼了无相毒功，再加上他天生无相毒体的缘故，会使这些毒虫对他产生一种“亲切感”，这些毒虫会认为秦朗是他们的同类，并且还是同类之中的王者，所以即便是再凶狠的毒虫，在秦朗面前也只能变得非常顺服。

　　进入了下水道之后，这里几乎是一片黑暗。

　　华夏中国的崛起速度十分惊人，一座一座的现代化城市拔地而起，一座一座的世界高楼耸立在天地之间，但是这个光鲜的现代化城市，却根本经不起一场暴雨的考验，因为华夏的城市建设，是典型的“马屎皮面光，里面一包糠”，地面上看起来非常光鲜，但是地下排水、管网工程却十分地糟糕，供水供气不足、排水排污也不行，而且这些地下管网非常混乱，混乱到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弄清楚。

　　秦朗不是建筑学方面的天才，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他也搞不清楚这地下管网的状况，不过秦朗手中却有比专家还厉害的“专家”带路，这是一只大老鼠，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硕鼠，明明是一只老鼠，但是个头却比得上一只小猫，而且浑身毛发呈金色，霜儿给这只老鼠取名叫“锦毛鼠”。不过，实际上它的名字应该是叫钻山鼠，在以前的盗墓行家口中，它们也叫“寻宝鼠”，因为这种老鼠非常善于钻山打洞、寻找通道，对于盗墓者来说，发现墓穴、或者从墓穴陷阱中逃脱，都可以凭借这种“寻宝鼠”。

　　只不过，此时秦朗在下水道中穿梭却不是为了寻宝，而是为了逃命。走到这一步，秦朗也是没有办法，叶家的人加上六扇门，完全可以锁定他的行踪，想要逃脱生天，秦朗便只能另辟蹊径了。

　　当然，有了这一只钻山鼠，秦朗完全不用担心迷路或者陷入绝境，因为钻洞本来就是钻山鼠最擅长的事情，更何况这只钻山鼠可是毒宗五毒山上的佼佼者，怎么可能被困死在区区下水道之中。

　　吱吱~吱吱~

　　这钻山鼠一边在前面探路，一边发出声音，开始呼朋引伴，很快就将一些小老鼠召集了过来。一开始只有几只，但是很快就变成了一群，这一群老鼠都围绕着钻山鼠四周吱吱地叫着，似乎在跟这一只钻山鼠进行“交流”。而接下来，让秦朗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地事情发生了：下水道中的这一群老鼠竟然密密麻麻地拍成了一个方阵，然后让这一头肥硕的钻山鼠爬在了它们的背上，就像是将它抬起来了似的。

　　没错，看样子就像是这一群老鼠将钻山鼠给抬起来了，似乎将其当成了“老大”。

　　而随后，这只肥硕的钻山鼠就不用亲自行走了，它居然任凭身下的这一群老鼠抬着它走路，看到这样的情况，秦朗真是哭笑不得，心说这只老鼠倒是懂得享受，居然还有“移动座椅”用，而他却只能弯着腰在下水道中爬行。

　　可不是么，华夏城市的下水道，就是这么的憋屈，设置还不如许多国家数十年之前的下水道设计。下水道里面虽然黑暗，不过隔一段距离便会有光亮透过窨井盖射进来，再加上秦朗是习武者，视力比普通人要好一些，所以也还能勉强看清四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