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觉得没有这个必。傅泽平眉头一拧,说话的声音不觉就变得更加坚决起来:首先,林辰暮只是被调查,并没有查实他有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组织也没有经过研究对他做出停职的处分,所以说,现在就让人顶替他的工作既不合理,又没必。其次,苏昌志刚来高新区,对很多情况都不太了解,如何负起如此重的职责?即便情况真严重到,非更换管委会负责人的地步,我也认为管委会副主任唐凝更适合。
言辞很是激烈。
呵呵,泽平市长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乔瑞华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是人总有第一次嘛,我们做领导的,也应该有这样的魄力,帮助年轻干部尽快成长起来。林辰暮同志几个月前对高新区的情况两眼一抹黑,可现工作不也干得有声有色?如果照泽平市长的意思,是不是组织以后都不能从外地选派干部啦?咱们市里,包括杨书记,包括你,不也都是从外地调任过来的?
说到这里,乔瑞华又放低了声音,神色严肃地说道:对于年轻干部,我们勇于提拔,更勇于为他们创造展示才能的舞台。不然,他们永远都没有成长起来的可能。说呢泽平市长?
傅泽平不由就撇撇嘴,谁都知道乔瑞华和苏昌志的关系,可也不至于如此**裸的连一点遮羞布都不带吧?就说道:乔市长,林辰暮当初被委以重任,是经过组织严格讨论通过的,而不是某个领导的个人喜好。
他的声音不高,但是语气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如此毫不客气的争锋相对,显然是乔瑞华没有想到的,他看着傅泽平那张有些激愤的脸,心里不由就升起了一丝怒意。
借林辰暮一事来确立自己在武溪的权威,是乔瑞华所有计划中的第一步,而扶持起诉昌志则是接下来的目标。他来找傅泽平谈话,并没奢望傅泽平能鼎力支持,只不反对就好,不曾想,傅泽平的反应那么激烈。
呵呵,泽平市长别激动嘛。乔瑞华笑着起身给傅泽平添了杯水,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工作总是在争论中一点一点推动起来的,有分歧是好事。不过这看待问题,许多时候透过表象看本质,否则任凭再怎么客观都无法全面。估计对苏昌志同志还不太了解,他虽然年轻,却是一个很有想法和能力的干部,不然,让他多来这里汇报汇报工作?
了解我是一定会多了解的,不过对这件事我仍然保留我的意见,目前调整林辰暮的工作并不合适。
乔瑞华也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见傅泽平态度如此坚决,也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谈下去,因此,跟傅泽平又扯了几句闲话之后,就让傅泽平离开了他的办公室。看着傅泽平的背影,他点起一支烟,眼神里却多了许多东西。
第一百六十九章火上浇油
作为高新分局的一把手,市委杨书记和林辰暮面前的大红人,陆明强的办公室以往从来都是门庭若市的,来往的人不断。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看书可自从林辰暮被双规,杨卫国又还在首都没回来,大家似乎感觉到了风向的变化,到这里的人明显就少了许多。
陆局,这都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了,苏昌志还把它翻出来说,摆明了是针对们分局来的。陆明强对面,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满脸忿然地说: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任凭他想搓圆就搓圆,想搓扁就搓扁。
他是高新分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刘松霖,当时对死者的审讯就是他主导的,因此,得知苏昌志想拿这件事来大作章后,他比谁都着急,急匆匆就来找陆明强了。
刘松霖声音洪亮,再加上这个时候显得是义愤填膺的,所以说起话来声音比平时高出不少。
陆明强一直没说话,等刘松霖发作完毕之后,才抬起头来冷冷看刘松霖一眼,说:现在知着急啦?怎么不反过来想想,当初如果你们把工作做好,不出纰漏,让人抓不住痛脚,今天又怎么会可能搞得如此被动?
刘松霖脸顿时就涨红了起来。他低着头沉吟了片刻,又有些委屈地说:陆局,当初这件事情们完全是按照程序来走的,最多就轻微收拾了他一下。你也知,这些人不给他点厉害他是不会老实交代问题的。可们下手都很有分寸,绝对不至于会弄死人。法医不都进行过尸检吗?真的和们没有关系啊。苏昌志这次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陆局,你可不能不提防啊。
陆明强没有再说话,他端起自己的水杯轻轻喝了一口,脸色阴沉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张报纸。
这是一份在武溪订阅量很大的商报,其中一个版面大篇幅报了半年前的这件事情。报看起来倒是很客观,只是如实叙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及处理情况,可不论是谁看了都会认为高新分局刑讯逼供致人死亡。陆明强敢肯定,此事一经报,高新分局立刻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刘松霖见陆明强沉默不语,就再次壮着胆子说:陆局,这件事情如果只是冲来的,也就认了,谁叫时运不济呢?只有自认倒霉。可这摆明了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就实在看不过去了。他苏昌志算什么东西?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害了林书记还想来害陆局你?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陆明强拿出一根烟,但是并没有点上。刘松霖的小心思他当然明白,不过却也不得不承认,苏昌志这次的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自己屁股底下的这个位子。他想要把控高新区大权,不掌控公安局是行不通的。再加上自己是众所周知的林辰暮的铁杆,那就更是他除之而后快的对象了。
将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陆明强又将烟放了回去,对刘松霖沉声说:这件事情既然早有定论,你就别再去胡思乱想,们要相信领导都是明辨是非的。当然,你们以后工作中一定要吸取这次的经验教训,注意方式方法。不过也别背包袱了,要是畏畏缩缩放不开手脚,小心撤了你的职。
是!挨了骂刘松霖不仅不生气,脸上反倒是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还有,你下去之后,记得代表咱们局去慰问一下死者家属。虽然在这件事情上们并没有任何责任,不过人主义的关爱总是要有的。陆明强端起茶杯,轻描淡写地说。
刘松霖就心领神会地点头:放心吧陆局,知该怎么做。
第二天一大早,万旭山就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昨天已经不止一个领导给他打了电话,高度关注着事情的进展,这让他压力倍增。
万旭山知,这是在抢时间,抢在杨卫国回来之前将林辰暮的案子办成铁案,这样即便杨卫国回来也无计可施,扭转不了乾坤。这虽然有难度,但领导把这项工作交给了自己就是信赖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排除万难将其完成。
背着手走到房间门口,万旭山就问:怎么样?他都交代了吗?虽然他尽力绷着,可言语之间还是不觉透露出些许的焦虑。
守在门口的那名纪检人员先是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才疲惫地说:你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麻痹的,这小子的嘴也太硬了,整整一晚上没让他合过眼,也没吃过东西喝过水,可他却一个字都没有交代。
万旭山一听脸就沉下来了,整整一晚上居然连半点进展都没有,这让他委实有些难以接受。下意识就觉得肯定是手下人员没有尽心尽力,要不然,凭他们的手段,就算林辰暮是铁打的也给溶了,怎么会一个字都没交代?
阴沉着脸推门进去,刚一进去就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灯光亮得自己连眼睛都睁不开,忙眯了一下眼睛,才微微有些适应屋内的光线。
万组长。见到万旭山后,坐在条桌后面的两名纪检人员连忙站了起来,两眼通红,甚至就连嗓子都有些嘶哑,看样子是累得够呛。
怎么样?
两人就有些沮丧地摇摇头,看起来也是一无所获。
万旭山慢慢走到林辰暮面前。只是一夜没见,林辰暮和刚来时比起来整个人萎靡了许多,原本红润的脸也干涸了不少,整个人耷拉在椅子上,眼睛也半阖着,看不到半点神采。看起来这日以继夜的疲劳轰炸还是有效果的,以万旭山的经验来看,距离崩溃也不远了。
怎么样?滋味不大好受吧?万旭山点着一根烟,慢慢吸了起来。
林辰暮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极为刺眼的大灯就像是小太阳一般,让他根本就看不清楚来人的样子,只看得见迷迷糊糊的一团黑影。不过听声音他知是万旭山,就微微扯着嘴角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还不错,呵呵,万组长要不来试试?
他现在是又累又困,简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夜不睡还不至于如此,几顿不吃也没什么大碍,可不让喝水就让人受不了了,他现在干渴得连嘴唇都起裂口了,嗓子也直冒烟。
万旭山并不生气,弹了弹烟灰,从一旁拿了把椅子放在林辰暮身旁,坐下后很是叹息地说: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们和你无冤无仇的,也没有过节,说实话,真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对付你。你只要交代清楚问题,就不用再吃这样的苦了,早交代早解脱,回家在床上睡觉那该多舒服啊。
万组长,你也不用白费唇舌了。林辰暮就笑笑,你们想往身上泼怎样的脏水,管不着,可要让自己承认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绝无可能。声音虽然微弱,不过却有着一股子坚定不屈的味。
万旭山的脸色微微一滞,又笑着说:你说得不错,其实不论你承认与否,这次都难逃一劫了。既然这样的话,何苦给自己找罪受?说实话,都替你不值。
万组长,倒是有些好奇,你做这些丧天害理的事,就不怕遭报应?林辰暮笑着问。
万旭山脸上笑容慢慢淡了,他双眸紧紧盯着林辰暮,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别怪们不客气了。说罢起身朝在记录的年轻男子递了个眼色,这名男子就会意的点了点头,起身说:哦,到了吃早餐的时候了,万组长,去让他们准备一下?
万旭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男子就出去了,没过多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盘馒头和咸菜,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给,先吃饭吧,免得到时候说们虐待你。男子没好气地给林辰暮说。
林辰暮从昨天下午就没进食,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的,刚想要去抓馒头,可心念一动,又说:不吃了,没胃口。这只给馒头咸菜,却不见一点水,林辰暮就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了。
怎么?嫌我们的伙食差?万旭山冷笑着说:我们的工作人员不过也就吃些这些,你还想吃什么?满汉全席?
满汉全席是不敢想了,不知万组长能不能请吃碗混沌面?
行啊,你只要交代了问题,别说混沌面,就算是吃鲍鱼海参都行。万旭山心里冷笑,你小子不是挺狂的吗?现在知受不了啦?倒要看看你能抗多久,到时候想喝水了,老子尿都不给你一口,看你招还是不招。
鲍鱼海参?呵呵,万组长,你们挺**的嘛,看你们查这查那的,最应该从你们自身查起。你们都其身不,拿什么来要求别人?林辰暮讥笑。
万旭山的脸就黑了下来,心里突然涌出一种掐死林辰暮的冲动。大大小小的干部他见过不少,可像林辰暮这样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嚣张的,绝无仅有。
嘟嘟嘟这时,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万旭山拿起来一看,脸色就是一变,然后走到一旁恭恭敬敬地接通,听着电话中熟悉的声音就小心地说:苗书记您好,是万旭山。
小万啊,有消息了没有?省纪委副书记苗辉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和,可听到万旭山耳朵里,却像是极为恐怖似的,身子不由微微发颤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苗,苗书记,们在努力,这小子的嘴巴很硬万旭山沉吟了片刻,结结巴巴地说。
嗯,辛苦你们了。苗辉很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万旭山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极为难看起来。虽然苗书记什么都没说,可也因为如此才让他更紧张和惶恐。苗书记是这样的,如果臭骂你一顿,那表示还拿你当自己人,可真要连骂都不骂了,真就危险了。
想想自己当初在苗书记面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了的,可时间越来越紧,自己这里却始终打不开缺口,这让苗书记如何想?真要落下了坏印象,估计自己在省纪委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至于以后提拔之类的事情恐怕就更不用想了。
看着有气无力靠在座椅上,一脸坏笑看着自己的林辰暮,万旭山急火攻心,气急败坏之下,一把拽住林辰暮的衣领子把他拽了起来,恶狠狠地说:你他妈到底说还是不说?
一旁的两名纪检人员看到这一场景不由就是一愣,他们跟着万旭山办了那么多案子,还从来没见他如此失态过。一人就想去劝慰几句,这样可是违反纪律的。疲劳轰炸也好,不给饭吃也好,这些毕竟都还没有进行直接的人身攻击,不容易落下把柄。可真要动了手,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可还没等他走出两步,却被另一名纪检人员给拦了下来,低声给他几句什么,他往这边看了一眼,就低着头整理起自己的东西来,像是什么都没看见。另一名纪检人员,也走到了一旁抽起烟来。
林辰暮身子摇摇晃晃的,不过却呵呵笑了起来,怎么,万组长,恼羞成怒啦?有本事你就打,反刑讯逼供也是你们擅长的。
这席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看着林辰暮那满是倔强和嘲讽的面孔,万旭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握紧拳头狠狠地捶在林辰暮的脸上,力量之大,甚至连他的拳头都生痛不已。
老子就揍你了,你又能怎么样?随着一股刺眼的鲜血从林辰暮的鼻孔中流下来,万旭山脸上露出了极为狰狞的神色:老子告诉你,别说揍你,就算把你弄死在这里,也可以说是你畏罪自杀。落在手上还敢嚣张,真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他忍了林辰暮很久,忍得连肺都快要气炸了,此时全都发泄了出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快意无比。可看着林辰暮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又觉得他是故意激怒自己的,可激怒了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不过心里却隐隐有些莫名的不安。
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却突然被人砰的一声踹开,万旭山一惊,刚回头,只见从外面窜进几条黑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重重按倒在地,脸贴在冰冷的地板磨得生痛。随即冰冷的枪口就顶住他的额头。
别动,动一动就打爆你的头!声音虽不大,却充满了森冷的寒意。
怎么回事?万旭山整个人都傻了。
第一百七十章小题大做(修订版)
省委办公楼小会议室里花团锦簇,翠竹欲滴,令人赏心悦目,可气氛却很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感觉。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看书
现场服务工作人员都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来领导不满。到了省这一层面,常委会往往一团和气,就仿佛小里绝顶高手过招一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招式,下面干部云里雾里还没看出什么端倪就已经决出胜负了。但书记办公会、省长办公会等小范围会议上交锋却时有发生,有时候甚至激烈到唇枪舌剑。而他们每一次交锋,或许都会对整个西陉造成巨大影响。
新上任省政法委书记王鸿斌坐在自己位子上眉头紧蹙,他没想到,自己刚上任就会碰到如此棘手事情。
王鸿斌原本是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党组书记。一般来,政法委书记多由公安厅厅长升任,也有某市委书记调任或是某省委副书记兼任,省高院院长担任省政法委书记在国内还比较罕见。也是因为葛彦平出事后,牵扯太广,而省公安厅又大多是他提拔起来嫡系亲信,因此,中央及省委领导出于对省公安厅不信任,馅饼这才砸到了王鸿斌头上。
不过是馅饼,其实王鸿斌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政法委书记看似风光,可在这个风口浪尖却犹如被架在火上烤,稍有不慎就会碰得头破血流。因此,他上任之后一直都慎言慎行,很是低调。按理,他这个新扎省政法委书记是不够格参加这次会议,但因为今天书记办公会有涉及到他所管辖范围内问题,是以才列席参加会议。却不料,第一次列席书记办公会就被推到了极为尴尬境地。
简直是太不像话了,连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栏目记者都把电话打到了这里,让发表对此事看法。刘永瑞言辞很是激烈,甚至有些咆哮:你们,让如何发表看法?最要命是事情发生大半年了却始终没有得到妥善处理,这让们工作极为被动。刑讯逼供,打人致死,就让有些怀疑,这就究竟是警察还是土匪?
刘永瑞越越生气,拿起茶杯,又嘭地摔在桌上,吓得旁边工作人员不由就是一哆嗦。平日里他们见得多还是这些领导们和风细雨时候,不知道,真发起火来那么骇人,吓得他们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书记碰头会,原本是讨论党校厅级干部培训名单和省公安厅一些人事问题,却不料刚开始刘永瑞就发了这么一通火。其实这件事情在座也有所耳闻,只不过并没有太往深处去想。区上发生事情,就算区里解决不了,还有市里,省上贸贸然插手,不见得是好事。况且这种事情居然还拿上书记办公会,有些小题大做了。听刘永瑞之所以满腹怒气,怨声载道,除了对当初政法委书记任命没有征询他意见之外,还和他今天早上来上班时候被蹲守记者围了大半个小时才脱身有关。
看着工作人员错愕和惊恐,曾志亦蹙起眉头,敲了敲桌子,示意刘永瑞不要激动,注意自身形象和影响。办公会开成这样让他很有些不爽,让他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对于办公会掌控力度出现了问题?
刘永瑞完之后,尹俊新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这事虽小,可映射出来东西却不得不令们引起重视。现今们公安系统良莠不齐,鱼龙混杂,许多人员素质低下,尤其是什么联防,美其名曰是为了群防群治,减少各种违法犯罪活动,维护社会治安秩序,可事实上,他们危害比许多犯罪分子还要更大,性质更恶劣。欺行霸市,敲诈勒索,还公然顶着执法者身份,老百姓是敢怒而不敢言,更找不到声张义地方。看来,清理整顿们执法队伍迫在眉睫。
众人不由就看了尹俊新一眼。
平日尹俊新和刘永瑞这两位副书记经常都是针尖对麦芒,一个和省委曾书记走得比较近,另一个和常省长靠得比较紧密,却不曾想,在这个问题上两人居然破天荒地达成了一致,这让其他人不由都嗅到一丝不同寻常味道。
曾志亦默默喝着茶,不时瞥了下面众人一眼,见没人话了,才慢慢放下茶杯,准备做总结性发言。这也是一把手特权,许多事情几乎都是在这个总结性发言时给定性。不论众人争执如何激烈,言论如何犀利,可最终结果还是掌控在他手中。
曾书记,能几句吗?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王鸿斌却突然微笑开口问道。
曾志亦微笑着点了点头,将到嘴边话咽了回去。
王鸿斌提政法委书记是他提出来,常宏然也没有什么,毕竟公安厅厅长已经让常宏然拿到手了,政法委书记自然应当让出来,要不然吃相就太难看了。而政治上讲究是斗争与妥协,要妥协就要有利益交换,不可能什么好处都霸占着。王鸿斌不是公安厅厅长兼任,他这个政法委书记权力已经大打折扣。
因此,严格来,要将王鸿斌划归到曾志亦阵营里也不为过。不论是处于常委票数考虑,还是对于政法系统掌控考虑,曾志亦都要对王鸿斌大加笼络。
对于这件事情,想还是有一点发言权。王鸿斌微笑环视在座干部。
大家都纷纷点头,王鸿斌在武溪也干了十多年了,一直都在公检法系统,以前死者家属还曾经向法院状告高新分局,王鸿斌对情况了解自然要比其他人多一些。再了,他现在又是政法委书记,即便是新上任,可这事既然要触及他利益范围,他意见就不能不考虑。
作为专政机关,警察在办案过程中确实会碰到各种各样极为复杂情况。尤其随着改革开放和经济大潮到来,在这个思想解放,个性彰显社会,形形**人都有,也对们执法者提出了更高要求。诚然,现在警察系统里出现了很多问题,但并不能完全否认绝大多数警察还是尽职尽责,敬岗爱业。
再具体落实在这个案子上,警察确对死者进行了违反规定人身伤害,这是毋庸置疑,也是他们错误地方。但尸检证明,死者死因和他遭受到殴打并没有直接联系,也没有因果关系。如果出了事就一味地怀疑和不信任们警察,为了平息舆论就要牺牲他们,这样对他们太不公平了。长此以往,以后还有谁敢尽心尽力去做事?
不是否认警察系统目前存在问题,也不是反对要进行整顿,只不过,有问题可以纠,但要就事论事,不能无限扩大,更不能上纲上线。毕竟在这个非常时期,稳定比一切都来得更重要。说到这里,王鸿斌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或许是第一次如此重要场合这么一大通话,他微微有些紧张,额头上也渗出些许汗水。
曾志亦点上了一颗烟慢慢吸着,没有话,眼里却闪过一丝失望。虽然刘永瑞发言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插手公安系统良机。公安厅长位子是拱手让人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会放弃对公安系统掌控。可他显然他没想到王鸿斌会出这么一番话,虽然王鸿斌发言对于大局并没有任何影响,可眼看着自己提拔起来,并抱了很大期望人和自己唱反调,那种感觉委实有些难受。
在场众人也有些惊愕,大概谁也没想到王鸿斌会是这样态度。
其实王鸿斌也不是想出这个风头,可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而因为葛彦平事件,西陉政法委形象已经岌岌可危了,再任凭他们搞出些大动作来,估计自己日子就更难过了。同时,平心而论,他也希望给曾书记提个醒,派系政见不同不可怕,但如果无原则抱团进行政争,那无疑是很危险。而曾书记现在似乎有些走火入魔了。
大家觉得呢?有什么想法都说。兼听则明,们就是要多听听不同声音嘛。曾志亦摩挲着满头花白他发,就笑着道,显得很是亲和。
一直翻桌上件省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张轩茂慢慢抬起了头,微笑道:鸿斌同志意见很中肯嘛,当务之急稳定大于一切。不过公检法系统问题也是由来已久,也应该要好好整顿和清理,但应该要掌握好度,否则伤害了大家工作积极性就不好了。看可以先由公检法系统内部先自纠自查,这样大家抵触心理或许没那么大,也容易推行。万一不行,以后再由省上介入也不迟。
第一百七十一章没那么简单
和许多地方常务副省长和省长貌合神离,明争暗斗的情况不同,张轩茂是个老同志了,在武溪兢兢业业干了十多年,甚至比曾志亦还要久,也是属于那种干完这一届就要退的。让他来给常宏然当副手,显然有站好最后一班岗,替常宏然保驾护航考虑。也因为有他的从旁协助,常宏然才能很快将省政府那边拧成一股绳,和曾志亦分庭抗争丝毫不落下风。
而如今常宏然没有回来,他自然要代表常宏然发出省政府应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