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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抄家收银子

  将事情吩咐后,永芳又急急忙忙的赶到上房给顾氏念经。顾氏今儿心情很不好,难得的一见到永芳便笑了起来,还和永芳说了几句话,闲聊了会,这才让永芳开始念经。念经完毕,顾氏也没让永芳立即离开,而是留着永芳说话。

  “少齐媳妇,甘嬷嬷在你那里可还好?”

  永芳有点奇怪,甘嬷嬷的事情都过去好多天了,为何王妃今日才问起。永芳恭敬的说道:“回母妃的话,甘嬷嬷很好。”

  “哦?果真吗?我怎么听说甘嬷嬷在你那里受了委屈,让人看了笑话。”顾氏笑着问道。

  永芳心想王妃不会是打算今日就朝自己难吧。“回母妃的话,这都是下人们胡乱编排的,当不得真。”

  “少齐媳妇,我想你也该知道,甘嬷嬷是府中的老人,当年又是你那潘姐姐的陪嫁嬷嬷,在府中甚有体面。就是我也要给她三分薄面。可是甘嬷嬷去到你哪里当差这才几天,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闹出事情来。少齐媳妇,这可就是你不对了。”顾氏冷冷的说道。

  永芳低着头,“母妃教训的是,媳妇有错。”

  “你能知道自己错了就好。甘嬷嬷这人虽然耿直了一点,但是没坏心,凡事都是为了主子着想。我知道你是年轻媳妇,心里想法多,怕是不太待见像甘嬷嬷这样的人。但是少齐媳妇,你可别忘了你如今是咱们王府的长子长媳,可不是伯爵府的姑娘。做事情须得稳重。有甘嬷嬷在你身边教导,我也能稍微放心一点。可是你看看,你将事情做成什么样子了。原本我还想着让你学着管管家务,也好为我分担一二。如今看来只怕是不行了,你实在是太不稳重了。”顾氏痛心疾首的教训道。

  永芳一脸惭愧,“母妃教训的是,媳妇年轻识浅,实在是有负母妃的期望。”

  “你知道就好。”顾氏不满的看着永芳。“对了,我怎么听下面的人说,你今日见了府中的男仆,也没半点避讳,连拿个屏风来挡一挡都不曾。少齐媳妇,这事可是有的?”顾氏冷冷的问道。

  永芳暗恨,走了个红桃,如今不知又是谁在暗中告状。回去后,说不得要好生清查一番才是。“回母妃的话,媳妇今日见男仆,也是事出有因,是想吩咐事情给他们做。”

  “别给我说什么事出有因的话,这样的话我不爱听。你说说看吧,你今日做的可对?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甘嬷嬷也没提点提点你?”顾氏很不满的说道。

  永芳尴尬,低着头说道:“回母妃的话,此事媳妇会吸取教训,下次定不会再如此糊涂。”

  顾氏冷冷的看着永芳,说道:“永芳啊,我看你也是个聪慧的,为何在这规矩上常常犯错。莫非教养嬷嬷没好生教你,还是你天生愚笨,不曾学好?永芳,你要清楚你可是咱们王府的长子媳妇,你出门可是代表了咱们安王府。你看看你如今这样子,哪有半分安王府长子媳妇的气派,哪有半点规矩。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太令我失望了。”

  永芳愕然,看来今日顾氏是打定主意要将她批得体无完肤才会罢休的。永芳低着头,恭敬的说道:“请母妃教导。”

  “教导?我能教导你什么。我若是教导你,等少齐回来了,岂不是姚跟我没完。再说了有甘嬷嬷这样得力的人手在你身边伺候,你都能够屡次犯错,永芳,你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真是太过愚笨,无可救药。”顾氏狠狠的说道。

  永芳抬起头,看着顾氏,看来顾氏果真是讨厌自己到极点了。估摸着在顾氏的心目中,自己是半点优点都没有的。总之从头到脚就是让人讨厌的,就是让人不喜欢的。苦逼的是,作为媳妇,永芳只能乖乖的听着顾氏的数落,一点不满都不能表示出来。

  “母妃教训的是。”永芳说道。如今除了说这句话外,永芳还真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话。以儿媳妇的身份来说,婆婆在训话的时候,的确是没她说话的余地的。

  “哼,我是看你实在是不像话了,这才好意提醒你。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进去,又能听进去多少。你看看少锋媳妇,凡事都做的妥当得很,一点都不让我这个做母妃的操心。永芳,你是大嫂,你该做表率。可是如今,做弟妹倒是比你这做大嫂的还要能干,还更懂得规矩。永芳,你实在是应该好生反省反省,不要整日里就惦记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早日为少齐生个哥儿,这才是要紧的事情。”顾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永芳神色黯然,低着头,小声的说道:“母妃说的是,媳妇记住了。”

  “真记住了?”顾氏不相信。

  永芳郑重的点头,“回母妃的话,媳妇不敢欺瞒母妃。”

  顾氏冷哼一声,显得很是不满。过了会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挥挥手,“你先下去吧,将我说的话好生想想。若是以后再有行差踏错的地方,那府中的规矩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永芳恭敬的答应着然后退了出去。孟氏有事来找顾氏请示,永芳和孟氏正好在门口遇上。孟氏笑着说道:“见过大嫂。大嫂今日可是晚了点。”

  “嗯,母妃留我说了会话,这才晚了点。弟妹这会过来可是有事?”永芳随口问了句。

  孟氏笑了笑,说道:“大嫂说的没错,我正是有事要请教母妃。对了,母妃这会可方便?”

  “方便的。”

  “大嫂,那我就先进去了。大嫂也知道,府中这么多事情,我一个人实在是拿不准主意。下人们都还在议事堂等着,我得赶紧去请示了母妃,好回去处理事情。我就不和大嫂你聊了。”孟氏笑着说道,语气中微微有那么点得意劲。

  永芳点头笑了笑,“弟妹的事情要紧,咱们府上少了弟妹那可是不行,就是母妃也要辛苦许多。弟妹快进去吧,想来母妃也是知道弟妹来了,这会正等着了。”

  孟氏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嫂慢走,那我就先进去了。”

  永芳点头目送孟氏进了屋里,然后带着人出了上房。青瓶心里有点为永芳觉着委屈,忍不住在永芳耳边说道:“大少奶奶,王妃只让二奶奶协助管家理事,可是却不让大少奶奶您去协助管家理事。好歹大少奶奶也是王府的长媳,王妃这么安排未免过了。”

  永芳狠狠的瞪了眼青瓶,“放肆。王妃岂是你能在背后胡乱编排的。说说就罢了,若是不小心传出去,就是我也保不住你。”说着话的同时,还狠狠的瞪了眼后面跟着的小丫头们。

  青袖赶紧上前替青瓶解围,“大少奶奶,青瓶姐姐也是无心的,大少奶奶便原谅青瓶姐姐吧。”

  青瓶低着头,很委屈,也有点羞愧。小声的说道:“奴婢糊涂,还请大少奶奶责罚。”

  “责罚?罚你什么?这样的提醒我说过多少回了,你还犯。你要知道如今咱们是在王府,不是在伯爵府。以后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别以为私下里说这些就没事了。”永芳已有所指的说道。

  青瓶也心知自己孟浪,后面跟着的丫头里面,并非全都是忠心耿耿,不少都是王府的家生子,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那多嘴多舌的人,或是王妃安排的人。“奶奶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

  永芳暗自叹息一声,说道:“罢了,以后你多主意一点,别再这么让人操心了。”

  回到荷香院,永芳打算躺下来歇息一阵。吩咐青袖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别打扰她。青袖点头答应,问道要是李万三那里有了消息,要不要马上禀报?

  永芳笑了起来,对青袖说道:“此事不用担心。今日李万三那里定是没有什么实质的消息过来。等到明日一早,想来便有消息了。总之,你将院子看好,我进屋歇息一会,就不用人进来伺候了。”

  永芳进了卧房,将门管起来。端坐在床上,永芳开始打坐练习心法。这段时间,因为是新婚,加之少齐最开始数天整日都在,因此永芳并没有机会私下里练习打坐。两个周天过后,永芳顿时觉着浑身充满了力量,又恢复到精力充沛的状态。不过永芳还是打算歇息一会,即便不睡,躺着清空一下脑子也是好的。

  到了天擦黑的时候,常嬷嬷出了王府,往贾府和潘府而去,将永芳亲自写的信送到了两家主子的手中。至于两家人看了信件后会是什么反应,常嬷嬷并没有去关心。永芳事先也叮嘱过她,送了信就立即离开,千万不要逗留。因此常嬷嬷走的很快,生怕这两家有人追出来。到了晚上,李万三那里也开始动作,有刘顺配合,一开始还算顺利。至于后面,就要看李万三的手段了。

  当晚永芳睡得很想,这件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她,连一个梦都没做。到了早上,从顾氏那里回来后,永芳问青袖,“李侍卫那里可有消息传来?”

  青袖摇头,“回大少奶奶的话,奴婢派了人在二门那里守着,一直没见到有消息回来。”

  永芳沉吟片刻,说道:“如果有了消息,你即刻回报。”

  “是,大少奶奶。”

  快到午时的时候,李万三和刘顺都还没消息过来,常嬷嬷等人倒是先急了起来,怕这事一个处置不当,闹大了去,到时候就是真的不好办了。永芳还算沉得住气,照着往日的安排练字做绣活,分派差事。

  金钗走了进来,“回大少奶奶的话,贾府还有潘府都派了人过来,说是给大少奶奶请安。”

  常嬷嬷当即就有点慌了,“大少奶奶,如今该如何是好?两家都上门了,李侍卫还有刘顺那里都没消息。万一此事闹到王妃那里,那到时候……”

  永芳用眼神制止了常嬷嬷继续说下去,“没什么着急慌的。既然是来请安的,那便将人请进来就是。另外常嬷嬷你再派人去问问,刘顺和李侍卫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没半点消息。”

  “是,大少奶奶。奴婢这就去。”常嬷嬷急急忙忙的走了。金钗也出了门,去将贾府还有潘府的人请进来。

  两家派来的人都是太太身边得用的娘子,很是会说话。见了面便是给永芳请安,说什么大家都是亲戚,以后要多多来往才是。永芳笑着点头称是,很是客气了几句,后来永芳突然问道:“两位大娘可是约好了一起上门?”

  两个娘子尴尬的笑了笑,“大少奶奶说笑了,咱们也都是在门外遇见了,这便走在了一起。没想到让大少奶奶误会了。”

  永芳笑了笑,“你们不说,我还真的误会了。我还以为是约好的,却没想到是巧合。”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知府上的太太,老太太们可好?大家都是亲戚,只是我毕竟才过门没几日,还没来得及在去府上拜见。在这里还要麻烦两位大娘带我问候一声各位长辈。”

  “大少奶奶客气了,大少奶奶的话咱们自是会带到。府中太太和老太太都很好,劳大少奶奶挂心了。”两位大娘倒是客客气气的。

  永芳陪着两人闲扯了几句,见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永芳心知是昨日的那封信起了作用。只怕两家这时候派人过来,也是一大早派人去铺子上看过了,知道了铺子上出了问题,这才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不过永芳自然不想和这两个大娘谈论铺子的事情,即便要谈,也该派个主子过来。最好是派一个能够做主的。

  两位大娘心里着急,原本以为这趟差事很简单,过来说说,解释一番,又和以前一样。但是如今聊了这么久,每次话题转到铺子上去,永芳都有办法将话题扯开,这让两人很是无力。都在心里想着,看来这伯爵府的扫把星当真是不简单,很有一手啊!否则哪里有胆子刚刚过门,就敢插手男人的产业了。还用了这么直接,丝毫不留情面的方式。

  但是这是主子交代下来的任务,两个大娘自然要圆满完成,这才好回去交差。因为贾府毕竟是少齐的外祖父家,因此贾府的大娘便先问起来,“大少奶奶,奴婢今日过来,另外还有件事情要请教大少奶奶。”

  “哦?请教我,那怎么敢当。大娘见过的世面又怎是我能比的,说请教大娘实在是太过客气了。”永芳客气的笑道。

  贾府的娘子笑了笑,“大少奶奶说笑了,奴婢不过是做点跑腿传话的事情,大少奶奶实在是太看得起奴婢了。今日过府,还想问问昨儿大少奶奶派人送信的事情,不知大少奶奶可是有什么说法?今日一早听下面的人说铺子上了出了事情,掌柜的都不在,也没见人去说一声。这事还请大少奶奶说一说,也好消除误会。”

  “误会?不知大娘说的是什么误会?”永芳装傻问道。

  贾府娘子愣住,心想永芳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还是以为贾府是好戏弄的吗?那娘子尴尬的笑了笑,“大少奶奶说笑了。大少奶奶来信,说是掌柜的毕竟是咱们贾府的人,王府不方便继续再用。只是府上主子们还没话,掌柜的便不见了人影,这事还请大少奶奶能够说明一下,也好消除这其中的误会。”

  永芳笑了起来,“原来大娘来府上,不是为了给我请安,是专程来问此事的吧。”然后又对潘府的娘子说道:“想来这位大娘也是专程来问此事的吧。”

  潘府的娘子不好意思笑了笑,只是看着贾府的娘子,没吭声。

  贾府娘子暗皱了一下眉头,“大少奶奶说笑了,不知大少奶奶能否将其中的事情说个清楚,也好消除误会。”

  永芳淡笑说道:“今日辛苦两位大娘到我这里跑一趟。其实你们来也是白来,事情相信在信中已经说的很明白。两位掌柜都是两府名下的奴仆,当初派人来的时候,我听相公说,说好是借用一段时日便罢。毕竟王府这么大,没理由连俩个掌柜都找不出来。只是后来生了许多事情,这事情便耽误了下来。不够如今我过了门,加之相公有吩咐,此事需得今早解决。总不能一直霸占着两家的下人,这样的事情不好,传出去别人还当咱们王府抠门,连两个掌柜舍不得请,难道是舍不得那点银钱吗?这不,我得了相公的吩咐,便想着赶紧将此事办了。写信给贵府,也是为了提前知会一声。将事情说个明白,以免其中有什么不恰当的,至使大家产生了误会。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让两位大娘亲自上门跑一趟。不过现在好了,我将事情说清楚了,两位大娘也都明白了吧,”

  两个人暗地里看了眼,眼神里都是怀疑,全都不相信。贾府的娘子问道:“请问大少奶奶在,此事真的是大公子的意思?”

  永芳不满的看着她,“大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我说假话?还是怀疑我的诚意?还是说大娘觉着这事我做错了?”

  贾府的娘子丝毫不惧永芳,直接问道:“大少奶奶不必如此,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大少奶奶自然不怕人问,对不对。”

  “放肆!什么叫做亏心事。你这个人好大的胆子。”永芳冷笑,“此事是相公亲自吩咐下来的,说是一直借用两家的人,很是过意不去。这才让我将人都退回去,毕竟王府家大业大,也不好一直用外人。怎么,大娘不相信我?那好啊,大娘可以去军营问问相公,看看相公是如何说的。”

  两个人都感觉很惊,瞧着永芳这表情,这语气,莫非真的是长公子的意思?可是为何以前没提这事,如今这扫把星一过门,便将此事提了出来。只怕此事便是由这个女人挑起的。可是她们两人毕竟是下人,即便有胆子,也不敢过分追问永芳。贾府的娘子说道:“大少奶奶辛苦了,我们自然没有怀疑大少奶奶的意思。只是此事事先一点动静都没有,主子们心里很是疑惑,因此咱们做下人的自然要为主子分忧,还请大少奶奶见谅,不要怪罪。”

  “大娘客气了,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就好。刚才大少奶奶说是长公子提起此事。只是奴婢有点不解,过去几年,为何长公子一直不曾说起此事,多次过府,也不曾见长公子说起。为何大少奶奶一过门,也没几天,便来了这么一封信?据奴婢所知,长公子身边,并没有什么得用的人能够出任掌柜。大少奶奶这么做,就不怕铺子里的生意做不下去?就不担心被人骗了?还是说大少奶奶准备从王妃那里找人来用?”贾府的娘子目光直接的看着永芳,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

  永芳的目光也丝毫没有闪躲,先是轻笑出声,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接着便说道:“没想到大娘这么爱说笑话。”

  贾府的娘子那脸色顿时就变了。

  永芳自顾自的说道:“大量莫非忘了,那铺子可是属于内务府的,上面有个皇字。试问,这世间有谁在敢在这地儿行那坑蒙拐骗的事情?难道就不怕自个的人头保不住?还有就像我刚才的说的,那铺子带了个皇字,单是这个字,就是无价之宝。有了这个字,铺子里的东西还怕销路吗?无非就是稍微差一点和稍微好一点的区别而已。翻翻账本,这个差别,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想想那铺子两位掌柜也做了许多年,只是这几年,看看账本也就知道两位掌柜真的没做什么。要不然那账本也就不会一成不变。就是货物,连着几年都是那些式样,真的到了该改变的时候。对了,还有件事情,我听说以前这铺子在内务府经营的时候,内务府的掌柜可是比贵府派来的掌柜能干许多了。光是每年的收益都多出不少来。”说完这番带着明显暗示的话后,永芳便笑笑的看着两人。

  两位娘子心里惊疑,很显然这事才不是之前那什么破理由,说什么是长公子的意思。分明就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嫌弃铺子每年交的钱少了,这才想将铺子收到自己手中,让自己人来经营。

  潘府的娘子忍不住说道:“大少奶奶,你常年在深闺,想来这外面的行情也是多有不清楚。当年那铺子还在内务府的时候,那时候生意好做,那是因为很多人想要讨好内务府,这才会到那里卖东西。而且那时候皇后还在,皇后喜好那些奢华的东西,这才……奴婢说错了话,大少奶奶莫怪。奴婢不是有意的。”潘府娘子一说到已故皇后,立马醒悟过来,赶紧请罪。

  永芳摆手笑道:“大娘不必如此,之前大娘有说了什么不适合的话吗?”

  潘府的娘子感激的笑了笑,“多谢大少奶奶。奴婢的意思是如今皇上崇尚节俭,因此这京城里的生意也不好做了。尤其是这珠宝生意,更是难做。南边如今也有很多商人到进城来,南边的人财大气粗,有很多从南洋带来的稀奇玩意,被南边的一挤压,这生意就更不好做了。所以这账本就没以前那么好看了。”

  贾府娘子偷偷的拉扯了潘府的娘子。怪她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永芳笑了笑,说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也并没有怪两位掌柜。不过借用府上的人多年,即便咱们脸皮再厚,到如今也不能再继续借用下去了。而且此事相公有吩咐,我一个妇道人家,当然是男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要是贵府主子有什么想法,不如派人到军营里去问问相公,看看相公会不会改变主意。只要是相公同意,我一定照着要求去做,绝对没二话。”永芳说的很客气,笑的也很客气,“这会时辰不早了,两位大娘还有别的事情吗?”

  贾府的娘子问道:“请问大少奶奶,铺子上的两位掌柜不知去了何处?大少奶奶可知道他们的去处?今日有人说在铺子上看到了几个陌生面孔,似乎都是大少奶奶的陪房。”

  永芳笑着摇头,客气的说道:“大娘这话可就问错人了。这两人的去处,我还真是不知道。我整日里都在府中内院,外面的事情又如何清楚了。不过大娘也不用担心,想来两位掌柜或许是因为一时高兴,毕竟马上就要回府了,因此多喝了几倍。说不定这会在哪个酒馆里面躺着了。大娘再稍等等,或许到了晚上,人也该回去了。”

  贾府的大娘眼睛直直的盯着永芳,好像是要看透永芳一样。永芳大大方方的,任由她看。她没什么好心虚的,此事她光明正大。贾府的娘子对永芳说道:“希望大少奶奶说的是真的,到了今晚就能见到两位掌柜。也好让大家放心。”

  “大娘放心,人肯定没事,迟早都能见到的。两位大娘慢走,我就不送了,常嬷嬷你代我去送送两位大娘,客气点。两人大娘可是难得来一次。”永芳笑着吩咐道。

  主人都干脆的下了逐客令,两人自然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去,只好起身告退。

  等人走后,青袖小声的对永芳说道:“大少奶奶,李侍卫那里刚刚派了人过来,说是都办妥了。”

  “那人呢,有没有出问题。可千万别将两个掌柜弄的见不得人,那就麻烦了。”永芳着急的问道。

  “大少奶奶放心吧,李侍卫拍回来的人说,一切都很顺利,他们将两个掌柜抓起来后,还没动手,两人就先一股脑的都说了。之所以耽误到这会,说是去查银子去了。大少奶奶,这是账本,您请过目。”青袖将收到的账本交到永芳手上。

  永芳接过账本,并没有急着去看,而是先说道:“你去告诉传话的人,让李侍卫他们精细一点,别把人弄伤了。要是已经弄伤了,好生遮掩一番。别让人看出痕迹来。”

  “大少奶奶放心吧,来人说他们根本就没动手,两个掌柜一听说李侍卫他们是从刑部大牢出来的,就什么都招了。”

  永芳听罢,有点怀疑。李万三不会是蒙骗她的吧。不用动刑。两个掌柜就能乖乖招了?有这么好的事情?永芳很是怀疑。不过此事不是追究的时候,永芳也不会打算追究,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用温和有礼的方式去对待两位掌柜。那方式是用在外交上的,是用在她和贾府还有潘府的博弈上的。永芳对青袖吩咐道:“别管其他的,你去告诉传话的人,让他们把尾巴擦干净。要是事后被人翻出来,反咬一口,到时候我可是不客气的。”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青袖走后,永芳这才翻看账本看起来。账本做的有点潦草,看笔记该是刘顺做的。从翻看第一页账本开始,永芳就只看到了四个字,触目惊心。少齐名下的这个珠宝铺子,真的是个会下金鸡蛋的铺子。照着这账本上的数字来算,一年的收益该在一万两上下左右。真的很了不起,看看两人的供词,不得不说这两个掌柜很有才,经营有方,但是贪财更有方。两人每年分别向贾府还有潘府缴纳一千两银子。至于两个掌柜自己,每年每人落入口袋里的最少也有三千两,最多的一年每人有五千两。一个奴仆,平均一年收益四千多两银子,这是什么概念?简直比地主老财还有钱。

  地主老财只会死守着那一亩三分地,靠着佃户地里刨食收租,多年下来才能攒点银子。跟这两个奴仆比起来,真是逊毙了,完全没有丝毫的可比性。比一个朝中大员一年的正常收入还高。比少齐这个王府的大公子,一年的用度还高出几倍。即便将少齐过去一年所有的收益,月俸,月例,庄子,铺子加起来,也没有四五千两。人家一个下人,都比做主子的有钱,比做主子的过的更加富贵,这是什么世道。做主子的还以为下人过的苦巴巴的,哪想到别人早几年前就进入了富豪阶段。

  ------题外话------

  不知道是天气太冷的缘故,还是懒病犯了,最近不想码字,不想存稿。每天都想睡懒觉,不想起床。这样下去,存稿不知道还能用几天。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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