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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进年代文里成了祖国栋梁 第78节

  林宽上下打量着冷诺, 好像在端量一个外人。

  “阿宽, 你不是买了馅饼来了嘛。丫头忙了一天也刚回来, 都等着吃饭呢。”林枫转着轮椅朝着书房门外来了。

  左一个不说话, 右一个直着眼。

  林枫没办法,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口问冷诺,“丫头, 跟杨建国交接延山那边顺利么?”

  “林枫, 说正事儿就该书房里好好说。对不起,我现在没这个心思。难道你有么?”冷诺垂眼回答了林枫, 她不想随便敷衍建筑上的事儿。

  “丫头, 那,一起去厨房吃点儿东西吧。”林枫没办法,身后两个都像被点了穴一般, 木在那儿了。

  他只好自己先进往厨房去了。

  “我, 不穿那身军装。”林宽突然低哑着声音一开口,这脱节一样吃顿的回答,咯吱,轮椅停了, 不止冷诺, 林枫都是一脸迷茫。

  冷诺越过林枫, 快步走进厨房, 抓起桌上的陈年绍兴就径自回屋了。

  这坛酒是今天去林达时杨师傅递给她的, 告诉她这是坛人家送的陈年好酒,让她回去带给林枫尝尝。

  冷诺掩上门, 只留了床头灯。

  她抱着酒坛子衣服也没换,直接坐到了床上。

  走得太急,只拎了酒瓶子,竟然连个杯子都没拿。鞋袜都甩开了,她懒得下床。

  冷诺抱着葫芦形的酒坛子,左拧右拽的,冒了一头汗,也没把木塞拔下来。

  郁闷的人,并不是都能潇洒的举杯望月。

  她,此刻,就是个抱着酒坛,连木塞都拿不下来的离婚女人。

  冷诺抬起胳膊擦了擦额角的汗,告诫自己,再怂今晚也不能掉一滴眼泪。

  冷诺不打算去厨房,她拉开抽屉准备取刻刀,黑暗里伸手一摸,取出来刻刀的同时,手指还钩上来了一个小圆圈。

  婚戒,这枚她昨天刚刚偷偷摘下去的婚戒。

  当初看着里圈雕刻的独木桥,冷诺就一直想改几笔。

  现在看,已经不需要了。

  她在黑暗中,把戒指重新戴到了无名指上。忘记了是要取刻刀的,竟只是空手戴着戒指又坐回了床头。

  再次捧起酒坛子,冷诺被自己的忘性气笑了。

  就不信拧不开你了。冷诺跟着小木塞过不去,连牙齿都用上了。

  额头上挂着汗珠,没注意到门响,一抬头,林宽已经站在了床边。

  “怎么,来看我笑话的?”冷诺没好脸色。

  “看你跟个闷酒坛子置气,有什么可笑的。”林宽说着话,已经往身后桌子上搁下了两个馅饼,从冷诺手里夺走了酒瓶子。

  啪。

  没看清过程,木塞一下子就乖乖弹在了林宽的手心里。

  林宽没多说,伸手把酒坛子还给了冷诺。

  可就在林宽把手伸过来片刻间,即便屋子里灯光幽暗,他手指上依然银光闪烁,两只小圈圈互相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这一瞬间,没逃过冷诺的眼睛:婚离了,林宽的戒指还没摘。

  冷诺自己也刚刚顺手鬼使神差的戴上了戒指,她有些心虚,所以也不便多问,低头接了酒坛子,根本没道谢。

  听见冷诺仰起脖子就咕咚下咽,林宽正要迈出门槛的脚还是收了回来,“你,至少吃点儿东西。不然胃受不了。”

  “你谁啊?”一直忍着的冷诺松开了酒坛子,没骂人她已经够隐忍了。

  林宽识趣,他没再说话,屋门掩上,人已经出去了。

  一坛酒,不过二斤。

  冷诺仰头解渴和大麦茶一般,没两下酒瓶空了。

  她把小酒坛子在手掌间转了一圈,酒精度数不高,酒坛空了,却依然散发着浓烈的陈年醇香。

  绍兴花雕女儿红。

  冷诺的目光停在了“女儿红”几个字上。

  就算她平时不喝黄酒,流传千年嫁女儿时的庆婚喜酒她还是知道的。

  “女儿红,什么破酒。”酒太陈了,微微上头,冷诺抬起手臂握着葫芦酒坛朝着地上猛地砸了下去。

  砰。酒坛碎了。

  莫名解气。

  靠砸东西解闷的人,曾是冷诺最瞧不起的人。

  她曾是那么理性,绝对理想的理性大女人,最瞧不起感情用事的小女人。

  可此时,冷诺把脸深深埋进了支起的双膝间。

  艹!

  他凭什么淡定的转身就离婚。

  离了婚就言行仪表形同陌路。

  他凭什么一声不吭就娶别的女人。

  还是个怀了别人孩子的绿茶□□。

  他凭什么擅自结扎了他自己。

  以前没想过,

  可是,如果是和他的孩子……

  这辈子,她也想抱个小娃娃――可惜,再也不可能了!

  的确,她是建筑大佬,举世精英,建筑上一切依然轻车熟路。

  只是,

  这条路,她不想再一个人走下去了。

  这架车,她不想再一个人开下去了。

  然而,不想又能怎么样。

  她走进一场天天被丈夫宠着被别人羡慕的婚姻,直到走出来这一天,才发现,她和他都是洗礼了一场清水婚姻。

  后天,他就是别人的新郎了……

  等等,后天他才是别人的新郎。

  黯然中,冷诺暮地抬起了头。

  她小鸟依人的娇柔身形下,装着一颗翱翔雄鹰的心。

  强大无畏,有了想法一秒钟都不愿意原地盘旋的桀骜之心。

  冷诺踢开了脚边的被子,酒精的热度让她觉得身上也燥的恼人,干脆利落线衣和背心,一股脑儿一举手都脱了。

  贴身的是林宽送她时被她扔在地上的红色文胸。

  冷诺跳下床,冲着门口,最短直线恨不得飞过去。

  她忘了刚刚被自己摔碎了的酒坛子,赤着脚实实惠惠的踩了上去。

  如果此时开着灯,冷诺会被脚下突然涌出来的血流而震惊。

  可这会儿,不仅仅是屋子黑,看不见血的问题。

  冷诺竟然对脚心突如其来的刺痛毫无知觉。

  她走到门口随手抓上一件宽大的工地制服往身上一披就推门出去了。

  通透的老式院子,一抬头,一轮皎月仿佛被狗咬去一口,明晃晃的照着人心更壮胆子。

  冷诺还是第一次在晚上上楼。

  结婚了这么久,她跟林宽一直是分着睡的,都没进过林宽的屋子。

  停在了林宽屋门外,冷诺刚想抬起手去敲敲门,手按在门板上,顿住了。

  是了,林宽进她的屋子,从来都是肆意横行的,冷诺想起来了。

  冷诺手上一用力,门推开了。

  对上了突然一个挺坐起来的林宽,好像得说句话。

  酒壮熟男胆,血染作女心。

  冷诺双手抱在胸前,柔声道:“林宽,山妞刚走,我一个人,怕。”

  第86章 想要

  冷诺推开了林宽的屋门, 站在门口,双手交叠,抱着双肩, 重复着, “我有些怕, 真的。”

  冷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能说出这么一句来。

  几十年风里雨里夜里工地里。还真就没怕过。

  可是, 她现在毕竟是个刚十九岁的姑娘。

  人的暗示心里便是如此。

  一个怕字,即便开始只有一分怕,话一出口, 脑子也被牵扯着, 怕也多了几分。

  此时已经是三分怕了。

  楼下平时是她和山妞两个人住。

  一个人主卧,一个人偏房。只隔着一扇木门。

  山妞走得不明白, 又是刚下葬。换成常人, 怕才是正常的。

  林宽坐起身,伸手拉亮了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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