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说的是“不*”,甄美好些许放心。
“不知道……也来不及想。”甄美丽捂住脸,靠近她怀里,仿佛在说服自己,“我和醒邦在一起很安心,他从不介意我的过去,总是为我着想……他那么好,那么好,我不可以辜负他……”
到了家,甄美好将甄美丽安顿在客房里歇会儿,自己去厨房做了碗海鲜味的面条,手上忙着,却心不在焉,她和甘信那会儿只是游戏似的你来我往,并未真正开始,已纠纠缠缠五年,何况甄美丽和韩睿识都是感情较真的人,本是两情相悦,情深意浓,被无辜拆散,怎会轻易说放就放。
一出神,小手指被砂锅沿烫了个水泡,她呲牙咧嘴地含着手指,在冷水下冲了冲,正好安醒邦来电。
甄美好忍着疼,小声告诉他美丽在自己家,那端微微喘着说:“我刚从实验楼里出来,马上就到。”
甄美丽胃口差,在妹妹鼓励下,吃了半碗,眼睛不时瞟向手机,似在期待,又似逃避。
门铃响,甄美丽一个激灵,躲进被子里:“跟他说我和他没可能了,美好。”
甄美好轻叹:“是姐夫。”
甄美丽从钻出个脑袋,迟疑道:“你去开门。”
甄美好无奈,撇了撇嘴,唉,这俩人还真像小孩。
安醒邦脚步略急地进门,甄美丽从客房里慢腾腾出来,碰了面,却沉默着,各自扭捏地不出声。
甄美丽小声嘟囔:“你不是说你在实验室很忙吗?”
安醒邦看了眼甄美好,甄美好挠挠头,识相地逃去厨房:“你们说,我去洗碗。”
两人走的时候,甄美丽心情好了不少,竟然还会跟她傻笑,甄美好拽住她的手腕:“美丽,你现在是真的*上他了。”
甄美丽双眼茫茫然,收了笑,回头看眼不远处的安醒邦,忽而又想到中午见面的韩睿识,脑袋发懵,道了别便离开。
之后三四天,甄美好坐立难安,她没忘记韩睿识那天留下的话,可她并不知道,甄美丽其实已刚刚找过韩睿识谈,晚上,手机铃声便大作起来,来电显示上正是韩睿识的名字,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甄美好咽了咽嗓子,接通。
“你出来!还有甘信,妈的,都给我出来!”韩睿识口齿不清,大抵已喝得烂醉,隐隐地,能听到酒吧喧闹的背景音,还有类似抽噎的声音,他听不到她应,失声大吼,“出来!出来――”
“砰”一声,通话断了,甄美好猜,十之八.九,是韩睿识摔了手机。
夜已深,孩子都睡下,甘信在电脑前面忙活,她蹑手蹑脚穿衣,不过,怎样都在一个屋子里,逃不脱某人的眼睛。
“大晚上了,你去哪儿?”
“李婷雨,又为情所困,找我聊天,你继续继续,我一会儿就回。”
“李婷雨?”甘信挑了挑眉,那表情坏到一个可以,“你不会是背着我私会情人去吧?不行,我得看着你。”
“私会个头!”甄美好推他一下,“我们女人的事,你瞎掺和什么,加你的班,工作才是你命根子!”
甘信拖她手往腿中间蹭:“命根子在这儿,可别搞错了。”
“起开,流氓!”
甄美好心里慌,动作也快,套上风衣,拿好钱包和手机,便要走,被甘信捉住手腕,往手心里塞了车钥匙:“开我车去。”
甄美好心想韩睿识还不定怎么折腾,反手将钥匙放到桌上:“不用了。我打车吧。”
韩睿识白日接到甄美丽的电话,欣喜若狂,两人约在一间市里情调不错的西餐厅里,从公司出来,他感慨良多,顿觉上帝又重新向他开启一座大门。
甄美丽先到,十只手指绞着,不安地到处看,就是不看他:“韩睿识,我们……没可能了,过去就过去吧,我已经结婚一年多,老公和婆家对我非常好,我也让如愿以偿上了大学,我过的很、很幸福……如果你不出现,我不会再去想你……你追究的那些,没有意义。”
韩睿识苦笑:“呵,对你来说没有意义,可对我来说,很重要。”他叹口气,在蹙着眉说出“因为,我还*你,和以前一样,*你”的时候,终于对上她泛着泪光的眼睛。
然,甄美丽很快又撇过脸,嘴唇颤了颤:“你真的想知道?想知道我……”
韩睿识答的斩钉截铁:“是。”
甄美丽仿佛失去了魂魄的木偶,脸颊发白,是那种惊惶的、恐惧的白。
“我……我……我怀、怀过你的孩子。”
韩睿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精神看起来有点恍惚,整个人处在焦虑紧张的状态,凉意越加明显的秋天里,她的鼻尖竟渗出了汗滴,韩睿识愣愣重复:“孩子……孩子……”
甄美好赶到“夜色”酒吧,还未进门,就在不远处的阶梯上看到了垂头坐着的韩睿识,他双腿分开,手肘支着膝盖,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白衬衫领口敞着,口里喃喃,整个人在霓虹灯底下显得颓废至极。
甄美好迈步过去,不小心踢到一样东西,拾起来看,好像是他的手机。
将手机递过去,韩睿识懒散地抬头,迎着暗淡的光望着她,表情越发恶狠。
“我和美丽见过面了。”
甄美好心下忐忑,捂紧风衣衣襟,在韩睿识的领口上面见到了一只口红印。
“告诉我,全都告诉我!”韩睿识突然暴怒,抓着甄美好的肩膀,凶狠地摇,眼圈却慢慢红了,“美丽说过她有过一个孩子,后来到日本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流掉了……怎么回事!孩子……我当年对她……对她如珍似宝,想将来娶她,一辈子对她好,怎么舍得在她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就碰她……她的孩子,孩子哪来的!”
☆、第六二章
甄美好将韩睿识送到他家楼下时接到甘信的电话,问她身在何处,他要来接她,甄美好已提前准备好说辞,那边将信将疑,暂且撂下。
韩睿瑞正好躲着爸妈的唠叨在哥哥这儿蹭地方住,没料到平素滴酒不沾的哥哥竟喝个烂醉回来,还是甄美丽……不,是甄美好扶着他回来的。
韩睿瑞毕竟年纪小,有点情绪就全摆在脸上。
韩睿识人高马大,甄美好见韩睿瑞似乎有点吃不消他的重压,便问:“需要我上去帮忙吗?”
韩睿瑞一愣,咬牙挺着,暗自骂她老哥不争气,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甄美好也不勉强:“那你当心点。”
目送兄妹进了电梯,甄美好走出安全门,坐出租回家,进门、换衣服、洗澡,等躺上床,整个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已经精疲力竭。
楞了一会儿,感觉到身旁人的动静,便转身从后抱住他的腰。
这人不管春宵秋冬,特喜欢光着膀子睡觉,身体暖烘烘的,像个大暖炉,甄美好将凉凉的额头贴着他的脊背,腿也骑上他的大腿,他身量高,体格又壮,比自己大了好几个size,她的腿坚持不一会儿就滑下来,不气馁地再骑上去。
“对不起……别生气了。”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吗?”
“唔……”甄美好不吱声了,甘信动了动,转过身,把她身子捞起来,困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手下面更是不闲着,十八摸将她摸了个遍。
“嗯……”甄美好不觉缩了缩,在他扳开她腿的时候,推开他炽热的手,“甘信,今晚不想。”
甘信蹙眉,一只手还托着她的臀抵在自己的躁动:“认真的?”
甄美好点头,却往他怀里钻进一些:“不想做,只想你这么抱着我。”
“这可有点困难,就像在一直饿得乱吼的狮子面前放一块鲜肉,你说它能禁得住诱惑吗?”
甄美好横他一眼:“我什么时候饿着你了?算了,我好累,我去客房睡。”
“诶――”甘信没曾想甄美好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拉她回来,拢在身下,“好了好了,明明是我在不高兴,你倒反将一军,越来越聪明了是吧?我越来越管不了你了是吧?”
甄美好本是一点玩笑的心情都没有,望着他脸,心莫名一阵阵地悸动。
关甘信什么事呢?主意是她出的,决定是她做的,甘信和韩睿识一样,也不过是被动的……
泪在方才和韩睿识一一坦言时已流干,现在双眼只能感受到涩涩的疼痛,牵着脑仁,嗡嗡阵痛。
甘信悬在她上面,腾出手来拧了下她的鼻子,憋着火气地说:“不让做,还敢这么含情脉脉地看我?”
甄美好咬了咬唇,赶紧瞧向别处。
甘信叹息口气,平躺下来:“刚才真是去见李婷雨?”
“嗯。”她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能见谁?”
甘信顿了顿:“你们聊的怎么样?”
“没什么……就那样……”甄美好抬手关了壁灯,翻个身,枕上他厚实的肩膀,“睡吧。”
甘信没再搭腔,只轻揽住她的腰身,扣在自己胸前,双眼却没阖上。
去见李婷雨?
甄美好离家将近四个小时,一通电话也没有,眼看逼近午夜,甘信难免担心,打给甄美好后,他察觉哪里不对,忐忑着跟李婷雨查证,才知甄美好其实已穿帮,李婷雨现在人在深圳走秀。
事情过去半个多月,一切安然无事,并无异样,甘信虽然还是惦记着甄美好那晚到底去见了谁,但繁复的婚礼事宜和作为作一名尽职奶爸的工作已充斥他闲暇的时间,渐渐地,不去追究便有些淡忘。
甄美好一直建议婚礼从简,奈何结婚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仪式,更是借此得到两家人亲朋好友鉴证和祝福。甘信本是想顺着她,他爹妈那里又不好交代,于是只好又做回甄美好的思想工作。
登记那天天气转凉,甘信请了假,为防止意外发生,一早就起来去民政局排号,甄美好明天要出差,一天一宿,今天便休假,在家照顾孩子,送孩子上学。
甘愿甘意向来都比同龄孩子乖,俩人从小一块长大,甚少吵架,多数是互相照顾,因为太懂事,还常把刘云感动得泪流满面的。
甘意昨晚迷上一款新游戏,玩到深更半夜才睡觉,这会儿在车上困得眼皮打架,探着身子说:“妈妈,今天你要嫁给爸爸了,采访一下你,现在心情如何?”
“心情嘛。”甄美好认真回答,“很开心啊,可以将占有你爸爸财产合法化,妈妈灰常开心。”
甘意“切”她,替爸爸不平,一脸不高兴:“妈妈你应该说,你*爸爸,所以嫁给他很开心。”
甄美好拍了下他脑门:“什么*啊*,你个小大人!哪有那么多问题,你看愿愿,多老实。”
甘意哼了哼,罕有地和甘愿赌气:“愿愿才不老实,他喜欢上花花了。”嘴一撇,“我也喜欢花花。”
甘愿望着弟弟,指责道:“你昨天还说你喜欢幼儿园的裴梦呢。这会儿又说喜、喜欢花花。”
甘意极力否认:“我才没说喜欢裴梦!”
“好了,不管谁喜欢谁,现在都不许吵。”甄美好头疼,才几岁啊一个个的,就因为女生吵架!
花花是柏邵心的女儿,今年四岁,甘擎和墨兆锡的婚礼上小姑娘亮了把相,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个美人儿胚子,甘意后来和人家一起给当花童来着,自然而然也跟甘愿玩一块儿去了,好家伙,居然这么快就扯出三角恋来,不成,晚上得和甘信商量一下解决孩子的感情问题。
甄美好不知道甘信用了什么招数,总之俩小兄弟睡觉之前已经彻底和好了,甘信得意洋洋地,将刚领到的结婚证放在床头柜上,洗了个战斗澡,躺在床上大大方方地等待侍寝。
甄美好从浴室出来,正吹干头发,直感狼似的两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裸着的肩膀和胸口,抄起手边的杂志砸了过去。
甘信灵敏接住,翻看起来,乐哉哉地说句:“肩带掉了,该看到都看到喽。”
甄美好脸发热,却是气不过,放下吹风机,准备上.床,这天对他俩来说当然与众不同,她也知道不该怠慢,否则这人饿得厉害了,弄起来更要命。
想起去年生日那晚的疯狂纵情,甄美好庆幸今天不是周末,她和甄美丽俩都忙得要命,第一次只在她学校附近的餐厅吃顿午饭就算庆祝了,不然又玩蛋糕道具简直要累死。
应甄美好要求,甘信没准备蛋糕,但登记怎么说都是大日子,玫瑰花是不可少的,甄美好将开得盛的放进客厅的花瓶里,剩下的摘摘剪剪泡澡用了。
甘信扯过被子罩住两人,到处嗅,热乎乎、湿乎乎的气扰得人浑身酥.痒,不禁呻.吟出声。
甘信鼓捣半天,驾着她的腿,头埋在她颈间,沉沉喘.息:“嗯,香,我媳妇儿可真香。像朵花骨朵似的,怎么办,都不舍得让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