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没有穿那件外套,只有一件深色的衬衣,半挽起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又好看。
宋温听莫名想起他在澳洲的那五年。
“你在国外过的开心吗?”
她轻声问,语气里没有试探,只有满满地好奇和认真。
季宴舟视线看向河里那一片荡漾的碧波里。
抑在嗓子里的“不好”始终没有说出来,异国他乡,没亲近的人,能有多好。
薄唇轻启,他说:“还不错。”
宋温听视线从他利落的侧脸晃过,她手指篡紧他的几分,她咬着唇瓣轻松问:“那……有想我吗?”
话落,季宴舟长腿一停,他侧身对着她反问:“你说呢?”
宋温听:“我怎么知道?”
默了两秒,季宴舟重新拉上她往前,轻笑顺势窜进耳里:“待会儿再说。”
宋温听蹙上眉峰,忍不住思考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吗?还要待会儿再说。
公园里闲逛的人不少,有年轻情侣互相笑着从他们身边过,还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们,青春肆意的模样,笑容都清澈很多,看到他们,脸上表情还掩盖不住地惊呼。
“好配啊。”
“男帅女美,这是偶像剧照进现实?”
嘻嘻闹闹的声音渐行渐远,宋温听耳热,但季宴舟一副没听到的模样。
两人顺着河边走了十多分钟,后季宴舟大掌直接摸上宋温听柔软的小腹。
宋温听被吓了一跳,她娇嗔:“季宴舟,这是在外面。”
男人表情很淡,温热触上,还轻轻揉了揉,才撩眼:“就看看你吃撑的肚子还好不好。”
“哦。”
索性几秒后,他大掌撤离,随即打电话给周辰,让她来接。
宋温听摸出手机看看,却发现余茜茜发来的几条消息,说她已经收拾好东西了,要搬去亲戚家。
具体没说是哪里。
宋温听也没有问,只是回应请她吃顿饭再走。
又简单聊过几句选拔结果什么时候出的问题。
她爱发语音,眼下她发来的那条文字,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你知道吗,姚晴走了。】
姚晴?
宋温听首先是想起她和姚晴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最后一次还是在季宴舟出差之前,她打电话来质问她为什么不打钱给她,说她骗子。
后来也打来过几次,但宋温听都没有接。
眼下听到这个消息,她还觉得在做梦,除了有些不真实感以外,心绪倒没有多大波动。
她只回了句:【知道了。】
也没有去问的更细致。
“想什么呢?”季宴舟近在咫尺的嗓音拉回她的思绪。
宋温听收起手机淡笑:“我在想,要不要和你生个小孩儿?”
还没说完,耳尖就已经染上了红晕。
季宴舟:“?”
他捏着她细长的指尖,直接把她拉到车后座。
后才问:“不怕痛?”
宋温听点头:“怕。”
季宴舟失笑:“那就不生,我也怕听听痛。”
宋温听第一次认真想这个问题,从内心来说,她是不太喜欢小孩子的,从小她就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环境,她除了怕痛以外,更怕会让下一辈受伤害。
可是,如果是和季宴舟的话――
也没有那么难以让人接受。
车子很快停在了地下车库,宋温听从底座拉出刚托周辰带上车的纸袋子。
进门后,她又立刻把袋子拎放到了房间,她暂时还不想送他。
洗了头出来时,季宴舟在书房处理公事。
宋温听到厨房洗了水果,端到了客厅,开了部电影。
她看的入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季宴舟竟然坐到了她身边。
电影讲的是久别重逢的故事。
宋温听代入了进去,一时心里像被填满了海绵,酸酸涨涨着难受。
眼角也有些湿润,她轻轻把头靠到男人肩上,瓮里瓮声问:“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
季宴舟抬手把她拥进怀里,低声道:“什么?”
宋温听:“国外的那五年,有没有想我?”
四周很暗,保姆房里也没有了声响,静得只听到电影结束的片尾曲轻轻晃荡。
季宴舟附身靠近,低哑地嗓音砸下:“想你想的快发狂了。”
沉沉闷闷地语气让宋温听止不住的心酸又难过,她说:“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奖励
其实他没有说, 出国那几年,每次回国都会偷偷看她。
大四毕业礼,她和寝室余茜茜几个在操场拍合照, 穿衣服蓝粉色的学士服, 抱着一束粉色玫瑰, 映衬那张俏脸更温婉迷人。
她笑容很深, 眼里星星点点,挤在镜头里,惹得人移不开半点目光。
不知谁喊了她一声, 她表情微怔,随即抬眼看了过来。
就在那一秒,季宴舟直接转身,躲到了人潮, 可称得上落荒而逃。
指尖未点燃的烟在指腹轻磨,走了几步之遥,他脚步一顿, 又回眸看了过去。
这次他看到她面前的沈和卿,男人穿着一样的学士服, 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宋温听软软地声线响起,她对他说:“毕业快乐。”
男人笑着接过她手里的花, 后把她抱进怀里,似乎也说了声:“毕业快乐。”
旁边有人发出起哄地轻呼, 他视线里, 女人清冷地小脸韫出粉色, 一直连绵到了耳后。
娇媚动人, 可惜不属于他。
指尖的动作用力狠劲, 烟顺势断成两截。
他垂着眼,遮住眼底一切情绪,这次没有再回头。
后来,她毕业,顺利成为非遗传承者,开始上台表演,各种音乐厅里都有过她的身影。
只是她一次都没有发现过他。
长发短了些,微卷得弧度都一如既往的好看,那张脸比起大学还瘦了些,但气质是对着他也没什么不同的冷淡。
于是,他说服何导务必请到她。
可是呢?
请到又能怎样,她还是属于别人。
甚至一句“本来就算不上前任”拉开本就不熟稔的关系。
但看到她穿着一身长衫出现在酒吧,心底那种偏要把高山白雪重新拉入泥潭得恶劣冒出了头。
纵然知道他不该去招惹,但还是在察觉她是单身时,控制不住地靠近。
脑海中那根绷着理智的弦一次次再看到那张温柔清冷的面容时,分绷析解。
甚至在知道她只是一厢情愿的单恋后,那股要把她抢过来的念头便肆虐生长。
所以他说:结婚吗?
结婚不是一时兴起,是从八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后,就冒出的疯狂想法。
梦想照进现实。
他垂眸看着窝在臂弯里睡得很香的宋温听,唇边露出浅笑,光线染上眉稍,满眼尽是温柔。
宋温听睡得很沉,但还是依稀感觉到男人温热地呼吸烫在额间,他似乎说了句什么,没听清。
她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直到八点。
长睫颤动,像蝴蝶振翅,慢慢地光从眼帘沁透而入。
清醒过来,宋温听下床,摸到卫生间洗漱。
踩着一双兔子毛拖鞋走到客厅,正巧遇到季宴舟举着手机正准备出门。
听到响动地男人偏头看过来,
宋温听傻笑:“早上好。”
几秒后,季宴舟眉头微敛,随即收起手机,大步走了过来。
下意识要往后,谁知男人像知道她的动作,一个伸手扣住她细软地腰肢,微微用力,瞬间把她压进怀里。
随后他沉声:“穿这么少?”
她穿的是睡觉时的睡衣,清薄款的,在初冬时节,确实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