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朝着桌面间一个轻抹,消去先前指刻的六个字,萧寒启唇道:“更要给他们好好的乔装一番,然后再带来我军大营,绝不能被暗处居心叵测监视的人,捕捉到他们真实的相貌和体形。”
“属下即刻返回国内,以太子的威信,相信这三种人必会配合,心甘情愿的随属下前来大营,协助太子击败强敌的。”
韩副将一字一句的说完,掌心朝着胸前一贴,弯腰对萧寒施了一个告退敬礼,掀帘撤离了帐篷内。
银色的帘幕随风落下,隔绝了萧寒眯望外面草原的眸光,却未隔绝住面无表情的萧寒,那飘飞向远方的复杂思绪。
上官凝月、轩辕焰,你二人虽有呼风唤雨的本领,但这三种人将会是你们的克星,令你们无法施展呼风唤雨本领的克星。
所以,我和你们两个人之间,这一场斗智斗谋的战争,谁输谁赢…还是一个无法预测的未知数!
第二百六十八章:你杀我赏
连绵八百里的大地,静睡于浩瀚无垠的苍穹下。
大地间山丘起伏、怪石嶙峋、树木纵横,这一片景色虽壮丽无比,却长年无人敢涉足探访的八百里宽阔大地,乃分隔沧月和西辰两国的危险交界地。
危险交界地的正中央,一条清澈见底的浅溪横卧着,浅溪的南面为沧月国境内,浅溪的北面为西辰国境内。
历经半个月的时间,抵达西辰国边界的荻将军,本准备跃过为交界点的浅溪,进入沧月国的境内。
率着三百多万的西辰大军,冲进沧月国的边关大城。
攻城掠地、杀尽守城的士兵、灭绝城内的百姓,将沧月国的边关大城,变成一个鸡犬不留的血染废墟。
先用这些人的鲜血,来祭奠驾崩西辰帝的怒灵。
更让沧月皇和沧月太子知道,残忍的杀害西辰帝,嚣张的挑衅西辰国,乃是他们一生中所犯的最大错误。
但,就在荻将军准备挥兵入城之际,前方探路的侦察兵忽然来报,沧月大军竟如及时雨般的抵达了边关大城,正朝着两国交界地的方向而来。
灭绝边关城内的沧月士兵和百姓,只需要出动西辰国的先锋部队,其余的将士怀抱战刀赏血景便可。
可是,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处于疲劳状态的西辰大军,若想一举歼灭及时赶到的沧月大军,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因此,稍作考虑的荻将军,最终还是压下了满腔的愤怒。
选择了两国交界点的浅溪北面,高低起伏的山丘屏障之后,安营驻扎,待好好的休息上一夜,养足了精神气儿,再与沧月大军决一死战。
沧月大军虽然在夜逸风的带领下,及时抵达了两国的交界地,却也是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处于十分疲劳的状态。
战争,不光光靠一腔的勇气,还得需要充沛的体力。
所以,疲劳的西辰敌军理智的选择了不动,同样处于疲劳状态的沧月大军,自然亦是选择了按兵不动。
他们于两国交界点的浅溪南面,高低起伏的山丘屏障之后,竖插起了迎风招展的沧月青色战旗,密搭起了无数帐篷以做养神休息。
这一夜,除了冷风吹、树叶响之外,气氛极度的寂静,那是一种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夕,令人窒息万分的诡异寂静……
薄如烟的白色晨雾,推开了翌日的帘幕。
待到薄如烟的白色晨雾散去,一轮盛泻万丈金辉的朝阳,一如往昔的悬挂在了澄碧如洗的高空中,西辰军营内敲起了惊天震地的擂鼓声。
咚咚咚的战鼓音落,无数面橙色的战旗飘扬。
手握锋利兵器的西辰大军,令晨风中弥漫开了阴冷的肃杀之气,在前方荻将军的率领下踏响了大地,浩浩荡荡的奔向了敌军阵营。
灿烂金辉的笼罩间,身着橙色盔甲的西辰大军,头盔上的红缨逆风飞扬,阴唳双眸迸射着强烈的杀气,呈现出了一幅让敌军粉身碎骨的高昂斗志壮景。
当西辰大军朝着两国的交界点,那一条清澈见底的浅溪方向逼近时,对面--
无数面青色的战旗,随晨风猎猎的飘舞中。
身着黑色盔甲的沧月大军,亦宛如万千条奔腾的怒浪狂涛,双眸内喷射着冷洌的杀意,朝着浅溪的方向勇猛前进着。
一袭黑色太子战袍的夜逸风,正骑着通体纯白如天山的冰雪,双眸赤红如烈火的汗血宝马,处于沧月大军的最前端,韩将军则位于夜逸风的身右侧。
半个时辰过后--
马蹄音落,足踏大地声止。
迎面碰撞的两国大军,隔着清澈见底的横卧浅溪,双眸怒瞪的静望着,呈现出了宛如紧紧拉绷的弓弦,一触即发的寂静恐怖气氛儿。
脸色狠唳狰狞的令人不寒而栗,眉宇间流窜着残酷的煞气,薄唇阴冷抿闭的荻将军,右臂膀倏地一个高举,凌厉眼神如刀似剑般的戳向了夜逸风。
腰间斜插着嵌藏暗器的竹丝扇,手持锋利长剑的夜逸风,脸色则是如平静无波的雅谷潭水般,眸光泰然自若的迎望向了荻将军。
两个人的身后,一排排位于前方的盾牌手,将无数面冰冷的盾牌,筑构成了一堵坚硬无比的铁墙。
位于一排排盾牌手之后的弓箭手,则将弓弦拉成了饱满的弧形,而他们每一个人背后的皮囊内,更是竖插满了无数枝弓箭。
一队队位于中央位置的骑兵,则左手渗冒冷汗的拉紧着缰绳,右手高举着闪耀白芒的锋利砍刀。
位于最后方的不计其数步兵,亦将锋利无比的长矛,削铁如泥的利剑,竖贴在了弥漫盎然斗志的胸前。
沉默无声的西辰大军,正等待着荻将军的一声令下,将眼前这看似平静无比的大地,打造成血腥万分的修罗冥狱,将眼前敌人杀的粉身碎骨。
屏住呼吸的沧月大军,亦在静静等待着自家太子的号令,将脚下褐灰色的土壤染红,将眼前敌人灭的片甲不留。
一缕携裹凉意的晨风拂面而过,荻将军原本高举的臂膀倏地一落,唇中怒吼出了一个冰冷无比的字:“杀--”
就在荻将军怒吼的同一时间,手中长剑闪电般出鞘的夜逸风,薄唇内亦高吐出了两个漠冷十足的字:“进攻--”
战令奏响的一瞬间--
位于前方的盾牌手们,身躯当即半蹲了下来,后方的弓箭手们,立刻松开了拉成饱满弧形的弓弦。
密集如暴雨的箭,速度快如流星似的,于灿烂金辉中呼啸出了死亡的冰音,朝着敌军方向猛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