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之后她双目四顾,小正太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她便扯开嗓子叫道:“炽夜……炽夜……”
眼前突然一闪,小正太板着一张出现在眼前,正没好气的瞪着她:“东西呢?”
她敢紧将手中的方盒打开,拿出盒中的戒指飞速的套在手指上方道:“诺,在这里了。”
虽说这小正太近不了她的身,可难保他不使出什么别的诡计夺走这方盒,虽然不知道这戒指究竟有什么用,但想来是和进出这大殿有关的,还是谨慎小心些为好!
见她一副像防贼的表情防着自己,炽夜心情便有些不好,这戒指只对人类有用,若对他们有用,他们老早就拿了好不,还会留给她?
真是个笨女人!
心中暗自骂着,他却没有发现,他在骂这个人类是笨女人时已然没有了初时对人类的抵触心态,看着眼前那根纤细嫩白的手指上戴着的戒指,他面无表情的道:“好好戴着千万别弄丢了,这个戒指的宝石,可以下下翻转,你现在看到的这一面呈白色,便是进入这里的显示,当你将它反转另一面呈红色时,你就可以出去了。”
楚轻歌听了就不由咋舌,这么简单?
炽夜见她似有不信,俊脸一沉:“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
楚轻歌便兴致盎然的用右手将那颗宝石轻轻一转,只听‘咻’的一声,像是突然间就被人给抛上了天空似的,有一股腾云驾雾般的眩晕感,紧接着,她脚下一实,耳畔传来楚谟远和红袖惊喜的声音。
“歌儿,你有没有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看着眼前两张同样关切的脸以及满是担忧的双眸,她心中微微一暖,晃了晃头,将那股眩晕的感觉一并晃去,她甜甜一笑道:“父王,红袖,不用担心,我没事。”
楚谟远还是不放心,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一番,确定她身上没伤之后才这松了一口气问:“歌儿,可是找到你修炼的地方了?”
楚轻歌点头,想着空间镯子里受了伤的朱雀,她就想快点回去先给朱雀疗伤,便道:“父王,我进去的事回去歌儿再详细的告知你,雀雀为了保护歌儿受了伤,我们先回去给雀雀疗伤!”
楚谟远点头,将焰龙召唤出来,一行三人坐上焰龙的背,飞速的往城南别院的方向行去。
一路很快就到了城南别院上空,楚谟远拍拍焰龙的背,焰龙会意,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降落,然后一行三人走出大门,那跪在门口听宁风见三人双眼一亮,马上叫道:“王爷,郡主,宁风是真心实意来赔罪的,请王爷和郡主给宁风一个改过的机会!”
楚轻歌心中担忧朱雀的伤势,也不想和他再做纠缠,冷冷瞟着他道:“你今天来,究竟所欲为何?”
宁风心中一喜,起身慢慢站直了身子,这跪了一天,他只觉得腿都已经快不是他的了,“王爷,郡主,家父于三天后设晏于一品香,还望王爷和郡主能赏脸光临。”
楚轻歌嘴角一扯,宁家打的什么主意,她不用猜也想得到,不过,人家既然这么想要被灭门,她焉有不成全的道理?
“改在第四天,四天午时,本郡主和父王定然赏脸光临。”冷冷抛下这一句话,她转身便走。
看着一行三人进了别院大门,宁风揉了揉酸痛不已的双腿,这一整天,他顶着大太阳跪在这里,没吃也没喝,可算是有收获了!
只要这楚谟远和这死丫头赴宴,还愁事不成吗?
哼,怀着又是喜悦又又是愤然的心,宁风慢慢向来时的路行去,他备有马车,但为了显示他的诚意,马车停在离别院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跪了一天,双痛酸麻不已,每走一步,便觉像是走在刀尖一般痛得难受,一痛他心里就忍不住诅骂,哼,四天之后,我定然要一雪今日之耻,要把今天所受的一切屈辱百倍还于楚谟远和死丫头!
进了后院的听香榭,楚轻歌将朱雀自空间镯子召唤出来,扶着她躺在床上,见她面色惨白,身上有着十来道伤口,其中以胸口那一道伤最为严重,还在汩汩的流着血,看到这样的朱雀,她情不自禁的眼睛一酸,眼泪就像珍珠似的掉落下来。
朱雀轻轻摇头,“卿卿别伤心,这点伤对雀雀来说不算什么,卿卿放心,雀雀很快就会好的。”
很快楚谟远便亲自拿着疗伤的丹药过来:“歌儿,这个丹丸是口服的,这瓶中是要抹上去的。”将药递给楚轻歌之后,楚谟远退出院子,在院中央等着。
楚轻歌将手中的丹丸喂给朱雀吃下,然后拧开锦瓶,细心的替朱雀抹上,边抹边道:“雀雀,跟着我,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一点,永远要以你自己的性命为重,否则,以后我就不要你了。”
回想到之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今天若不是自己把她及时收回空间镯子,雀雀这傻丫头就会白白的牺牲了!
朱雀闻言欣慰的一笑,都说人类是贪婪而又自私的,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从来不顾契约神兽的安危,可是卿卿却完全相反,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卿卿宁愿自己面对危险也要将她召回空间镯子,就冲着这一点,这世上,再不会有比卿卿更好的主子了!
“卿卿,你放心,以后雀雀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不再让卿卿担心。”
听到朱雀的保证,楚轻歌才满意的点头,“雀雀,你好好休息,我处理一些事再来陪你。”
朱雀点头,楚轻歌看着红袖道:“红袖,好好照顾好雀雀,我去去就来。”
红袖点头,虽然不知道朱雀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但从小姐的话语听出,朱雀是为了保护小姐才受的伤,小姐就是不说,她也好好照顾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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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江冰莹的计划
“父王,对于宁家的晏请一事,你是如何看的?”出了院子,楚轻歌问。
她不会天真到以为宁家真的是惧于楚谟远的权势而前来真心赔罪的,以宁家人的贪婪,吞了的宝藏,再让他们吐出来,简直就是比割他们身上的肉更痛苦的事,宁家这个晏,根本就是个鸿门宴罢了,不过,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大家不妨拭目以待吧!
楚谟远只一挥手,马上有两个暗卫走出来,他吩咐道:“去查查宁家和一品鲜,我要知道这些天宁家都做过些什么,见过什么人事无巨细,全都要查清。”
两个暗卫领命而去,楚谟远方道:“歌儿放心,不管宁家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父王都不可能让他们乘心如意。”
楚轻歌点头,见前方陈叔匆忙而来便不再说话,转眼陈叔就倒了跟前道:“王爷,王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表小姐她病发危及。”
楚谟远浓眉一皱,自从知道江冰莹私下里的事情之后,对于这个表妹,他已然明白有些事,远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她明明吃了九转还魂草,是根本不可能还发病的,可偏偏她还是发了,那结果只可能有一个,便是这表妹在找借口让自己回王府!
“父王,你还是回王府一趟吧!”楚轻歌心中清楚江冰莹为何会再次发病的原因,只是,这一招,如果用在楚谟远不知道她本性之前肯定有效,可是现在,只会适得其反,但是,她却有些好奇,这江冰莹想将楚谟远骗回王府的目的是什么呢?
楚谟远将头转向她,目光悠远淡然:“歌儿,你陪父王一起去可好?”
楚轻歌被他那样的目光看着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心中不由暗自嘀咕,难不成他看出自己想看热闹了?
陈叔备好马车,很快就到了王府,楚谟远看着迎上来的楚进言,语气并无不悦:“表小姐怎么会再次病发?”
楚进言勾着头,面色恭敬语气低沉:“午时小姐用过午饭之后便面色苍白,然后没多久侍候表小姐的丫鬟入画便来禀报说表小姐再次病发。”
他一字一句说得简单干练,楚谟远一挥手,他便转身退下,楚谟远牵起小丫头的手道:“歌儿,走,陪为父走一趟。”
清兰院里,远远的,便有丫鬟看到王爷和小郡主的身影,便有那好功的丫鬟急急忙忙打了帘子报喜:“入画姐姐,王爷他来了。”
入画听得柳眉一扬,在触及江冰莹森冷的视线她马上沉了眉道:“小姐,这一次您可得抓好机会,千万小心。”
江冰莹便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不耐烦的道:“知道了知道了,快将那药拿来。”
入画早将已然备好的药和茶杯一同递过去,江冰莹伸手接过和着茶水将那药丸吞下,又对入画使了个眼色,这才放心的躺在床上等着楚谟远的到来。
“见过王爷,见过郡主。”院子里丫鬟的请安声让江冰莹和入画的心陡然就凉了一半。
王爷不是单个来的?还带着那个拖油瓶?
江冰莹脸色顿时白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吃了药痛的还是被气的!
“入画,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总之都要给本小姐打发掉那个小丫头。”她压抑着声音看着入画,在得到入画点头之后才放心的看着房门的方向,而此时,因为药的原故,身体里传来的阵阵痛楚也开始折磨着她,咬着银牙她不由暗自诅咒,若不是为了让计划更加完美,她又何苦吃下那丹丸以求效果逼真!
“入画见过王爷、群主。”入画迅速将辣椒往眼里抹了一下,逼出眼中的泪水这才提着裙裾走出房门,对着站在院子外的楚谟远弯腰行礼。
她的声音有着不同于寻常的娇柔,弯腰行礼的姿势也力求将她完美的身段展示得淋漓尽致,只可惜,她精心准备的一切并没能换来楚谟远的青睐,倒换得楚轻歌暗自一笑。
“你家小姐,她怎么样了?”楚谟远淡然问。
他语气淡然,完全没有以往听到江冰莹病发时所常有的担忧和急切,入画听得心中微微一惊,她不由抬了眸仔细看着楚谟远,心中暗想难不成王爷发现了什么?
任她怎么打量,她也无法从面色淡然的楚谟远脸上发现什么,楚谟远不喜的皱眉,以前他不曾注意,如今才觉得,便是这小丫头的行为也甚是不规矩,竟然敢这般看着他!
察觉到王爷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入画马上收回目光,状似恭敬的回道:“回王爷,小姐她好像又发病了,这一次痛得比往常更要历害,还请王爷救救小姐。”
楚谟远闻言不语,入画弯着腰也不敢直起身子,心中却惴惴不安,王爷对小姐的态度,似乎变了,从前王爷只要一听到小姐发病就会命人拿止痛药,可是今儿,王爷却一声不吭,难不成,王爷他真的发现什么了?
若是王爷真的发现了什么,那今天的计划还要实行吗?
她心中像敲着一面锣,心神不定,那边,楚谟远已然意味深长的看着房门的方向,半晌才牵着小丫头的手一同迈进房门,床上躺着的江冰莹听得脚步声愈来愈近心中便自是欢喜,奈何因为药的原故,她实在痛得历害,只得惨白着一张脸望着房门的方向,在看到楚谟远的手牵着小丫头的手时,她心中又不由一阵恼怒,朝紧跟其后的入画瞟了一眼,以眼神询问为什么没将这碍眼的小丫头打发掉?
不把小丫头打发掉,这接下来的计划她要如何进行?
“表妹,你怎么样?”楚谟远行到离床有一段距离时止步,淡然的面容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
江冰莹哎了一声,一脸痛楚的道:“表哥,都是莹儿不好,莹儿这身子怕是再也好不了,拖累表哥了。”她脸上的表情甚是自责,一双美目也氲氤着水雾,看上去要多娇弱就有多娇弱,她自认,以她现在这副模样,便是再硬心的男人见了怕也要为之动容,更何况是一直对她甚为照顾的表哥。
看着眼前近咫尺的那张脸,楚谟远忽然就想到之前苗青的话,若非那话是从苗青嘴中说出,他当真不敢相信,这么一张娇弱无依的脸面下,隐藏那样肮脏龌龊的灵魂!
她,真的是姨娘的女儿吗?
心中叹息一声,他掩去心中的厌恶,“表妹不用担心,这九转还魂草,本王多的是,本王已经命人去煎药了,相信一会药就好了,喝了药,表妹的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江冰莹听得心中一窒,她以为像九转还魂草那么珍贵的药材只有一株,没想到他竟然多的是,那岂不是说,自己再用这苦肉计不但不管用,反倒自己要白白受这锥心之痛?
她心中气苦,面上却还要强颜欢笑:“有劳表哥了,若不是有表哥,莹儿只怕……”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楚谟远,用着自以为最勾引人心的四十五角度看着他,眼角却朝入画瞄过去。
入画心知小姐这是要她想办法把那碍眼的小丫头打发掉,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王爷对小姐的态度似乎有些怪,那种感觉让她心里暗自发毛,以至于她在思量着要不要取消之前的计划。
要知道,如果任事情按现在的情形发展下去,王爷纵然不会娶小姐为妃,但也不会赶走小姐,而今天的计划若是成功的话,小姐固然能得偿所愿嫁给王爷成为王妃,可是成一失败呢?
以王爷现在对小姐的态度来看,指不定小姐就会被王爷扫地出门送回江家,这个结局,可不是她所乐见的!
她呆呆的想着心思,便也置江冰莹的眼神于不顾,看在江冰莹眼里却只以为她看着楚谟远发花痴,江冰莹气得发恼,这死丫头,这节骨眼了还发春!
“入画,给我倒杯茶。”她假意咳嗽一声,将入画的神智拉回来。
入画心神一凛,在看到小姐那恶狠狠的眼神时不由打了个哆嗦,若是自己不按小姐吩咐的去做,今晚,怕是又要挨一顿皮肉之苦了!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呢?王爷他现在不是正关切的看着小姐么!
这般安慰着自己,入画倒好茶后心中灵光一闪,心中马上有了替小姐支走小郡主的办法。
楚轻歌一直注意观察着江冰莹和入画的眼神,二人眉来眼去她早已看得透彻,看来这入画是要想办法支开自己了,她心中暗自猜度着,果不其然,就见入画那丫头捧着茶杯走向床边时不知道怎么一扭,整个身子就往她这边撞来,她原本完全可以闪开这入画这一撞的,但转念又一想,这主仆二人这么费心的想要支开自己,自己又何不乐得暗中看戏呢!
于是乎,听着入画一声哎哟,她整个人已经撞上了楚轻歌,那她手中那杯茶,自然也很‘顺理成章’的淋在了楚轻歌的衣裳上。
楚谟远掩了心中的厌恶,冷冷看着入画,刚刚他可以让歌儿免了这一淋的,可是小丫头却以眼神阻止他出手,他便明白小丫头这查打定了想看戏的主意,他便没有出手阻止。
“郡主,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郡主饶了奴婢!”入画扑通一声跪下来,朝着楚轻歌的方向拼命嗑头,那模样,当真将一个无心失手的奴婢扮演得活灵活现。
楚轻歌掩了眼角森冷的笑意,看着一副因为怕她怪罪而拼命嗑头的入画,淡然道:“起来吧,你既是无心之过,本郡主又岂会真的治你罪,只是,下回可千万要小心一些,莫要再如此莽撞!”
“谢郡主不罪之恩,郡主,您的衣裳已经湿了,奴婢带您去换一件可好?”入画一边嗑头谢恩,一边小心冀冀的道。
楚轻歌勾唇,事情果然和自己预料的如出一辙呢!
“起来吧,带本郡主去换洗一下。”她淡然出声,临行时别有深意的往楚谟远瞟了一眼,然后盯着床上因为如愿以偿支开了她的江冰莹嫣然一笑:“莹儿姐姐,歌儿衣裳湿了要去换一件,莹儿姐姐可不要欺负我父王哦!”
江冰莹听得心口一窒,为什么这小丫头的话听起来这么的别扭呢?为什么自己会因为小丫头这一句话心里有些毛毛的感觉呢?这小丫头,难不成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