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庸的前一天,母后泪眼婆娑,欲语还休,自己还笑她怎这般的优柔寡断,不过是去大庸联姻,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楚国公主,即便是到了大庸,谁又敢将自己如何,来到大庸,大庸皇帝对自己百般忍让,不过是为了与楚国的关系,而自己却更加的嚣张,大庸的皇子,她一直是瞧不起他们的!
可现在她却是错了,一旦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大庸的皇帝可以这般毫不客气的警告自己,甚至可以这般的挑剔,她甚至可以想到,一旦自己失贞,大庸皇帝绝对不会再让二皇子娶自己,便是连父皇也会放弃吧,毕竟,自己已经让他蒙羞!楚傲霜觉得可笑的很,她一直觉得她拥有了很多,却不想她从来什么都没有过!
等御医过来的时候,楚傲霜已经整理仪容,得体的坐在那里,瞧着御医轻轻为她换下药布,她轻轻的开口,本想问一问,她这手是不是已经毁了,可想了想,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等御医走后,楚傲霜冷着脸,扫过面前的一些个宫女,“今儿个你们既然在这里,便是我的人,无论你们以前在哪,主子是谁,今后便只能效忠我一个人!”楚傲霜冷冷的开口,似乎话语中比以前还要有威严!“去养心殿!”楚傲霜顿了顿,才又说出口!
“这!”跪在地上的宫人不由的叹了一声,皇帝刚刚对楚傲霜做了这般的事情,这个时候过去,莫不是楚傲霜要去寻皇上算账,她们可不敢跟过去,万一闹不好,可是杀头的大罪!
“拖出去,杖责!”楚傲霜冷冷的撇了那出声的宫人一眼,带着几分的不屑,她仿佛是还是以前那般高高在上的样子,宫人赶紧的求饶,可楚傲霜却是铁了心思,今日,无论发生了什么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楚国公主,因为她依旧还是冰清玉洁不是吗!
被楚傲霜这么一闹,倒是没有人敢再反驳,赶紧的在楚傲霜的前头掌灯,楚傲霜是一个人进入养心殿的,没有人知道她与皇帝说了什么,可是,楚傲霜离开后,皇帝便下旨将今日那几个嬷嬷全数的赐死!
这厢,纳兰静只着里衣,在床沿坐着,这一天没有休息了,原本是以为有些个累了,没想到躺在床上却是始终都睡不着,心中便是惦记着今日想到的事,皇帝对二皇子的态度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天气有些热,纳兰静莫名的生出了几分的烦躁!今日她在那带自己离开的宫人身上下了药,只要碰触过她的人,一定会与中了媚药一般,想来宫里头热闹的很!
“小姐?”流翠挑了珠帘进来,手上似乎还端着一碗东西,她试探的唤了句,瞧着纳兰静坐在那里,微微的福了福身子,便将碗放到了一边!
“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纳兰静轻轻的问了句,倒也没有多想,索性便坐在桌子旁边,瞧着那外头的星辰!
“有些个睡不着,听着小姐屋里头有动静,便过来瞧瞧,没想到小姐也没有睡意!”流翠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将那碗放在了纳兰静的跟前,“这是绿豆汤,想来是今儿中了些暑气,估计等明儿个便好些了!”流翠的声音压了压!
纳兰静点了点头,这般也好,这天气的确是有些个惹,流翠赶紧将碗放在那纳兰静的手上,纳兰静紧紧的皱着眉头,微微的抬了抬眼!
流翠面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意,眼睛却异常的光亮,纳兰静将碗放在唇边,轻轻的闻了闻,笑意不由的更深,她不得不说,他们太抬举自己了,哪里用得了这么多的药剂!
纳兰静想了想,却是猛的将那绿豆汤倒在地上,放了剧毒的绿豆汤在碰到地面的时候,发出嗤嗤的响声,似乎还起了白色泡泡!
流翠的眼中寒光乍现,猛的便掐住了纳兰静的颈子,她的手很大,仿佛只要一用力,便可以轻松的将纳兰静的颈子给拧断了!
“我们可以谈谈!”纳兰静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声音里带着平稳,仿佛可以让人想要听的话一般!
纳兰静眼睛紧紧的盯着流翠的面上,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仿佛料定了流翠不会下杀手,而纳兰静的另一只手拿着那个碗,只要她敢再用力,纳兰静就扔了这碗,她相信,二皇子的人就在这院子里头,只要自己发出任何的动静,眼前的这个人就跑不了,而纳兰静也相信,她也清楚的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有没事实力!
“月壹郡主,或者应该是月壹世子?”纳兰静挑了挑眉,感觉出她的手微微的松了松,索性便说了出口!
那人听了纳兰静的话,眼中的冷意更浓了,他盯着纳兰静好久了,可奈何身边有人将她保护的很好,想要靠近纳兰静简直是不可能,今日他瞧着纳兰静进宫,便才偷偷的潜入纳兰静的院子,躲在一个婢女的房子里,才有今儿晚这么一出!
“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纳兰静皱了皱眉头,她已经给德顺王府送了信去,他今日正地还来这要杀自己!
“哼,女人奸诈,你说的话又岂能全信?”月壹冷哼了一声,却是恢复了男子的声音,这么多年他一直扮演着傻女,为的就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活命,至于真正的月壹郡主,他的妹妹,早在多年前便死了,月壹冷冷的盯着纳兰静,她表面与自己协商,暗地里又遭人来查自己,这样的女人,还是除了的好!
“你只能信我!”纳兰静冷了冷声音,手中的碗似乎很快就要坠落,纳兰静对待陌生人从来都不会手软,“你要是知道,今日即便是我死了,你也要陪葬!”纳兰静眯了眯眼睛,瞧着那人紧盯着纳兰静手中的碗,她要衡量,究竟是她出手快,还是纳兰静碗掉的快,纳兰静冷笑一声,手中的碗猛的朝外头扔去,男子心一紧,手便成爪,朝着纳兰静抓去,纳兰静突然扬起另一只手,男子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阵白烟,男子心中惊觉不好,一招不能让纳兰静毙命,就没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赶紧的纵身飞了出去!
秋月听到动静,赶紧的跑了过来,瞧着纳兰静无碍,才微微的放下心来,“让他们别追!”纳兰静瞧着男子隐在了黑暗中,四周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出现过,可是纳兰静却是清楚的很,二皇子的一定去追他去了,纳兰静微微的眯了眯眼,若是好好的利用,德顺王这股子势力,或许会对自己有帮助!
第四十九章 月壹郡主死了?
秋月应的了声,虽然不明白纳兰静为何会这般的吩咐,但还是隐藏在黑暗中,纳兰静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月壹回去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该怎么样让她能收为己用呢?纳兰静轻柔眉心,瞧着他那样子,可是毫不掩饰杀意啊!
等秋月回来的时候,便瞧见纳兰静站在窗户前头,脸上呆呆的,仿佛是在瞧什么,纳兰静微微的抬眼,“去瞧瞧流翠怎么样了?”秋月是从窗户上跳进来的,出了些声响,倒是让纳兰静回了神!
“小姐,我无碍!”刚说完话,便瞧着流翠从外头挑了珠帘进来,身上只着了白色的里衣,不过面色到底还算不得太差!
“可受伤?”纳兰静将流翠拉了过来,赶紧的瞧了瞧,流翠摇了摇头,她今儿个刚回屋子里去,便失去了知觉,再醒来便是现在,便赶紧的过来瞧瞧,瞧着纳兰静这般紧张的样子,便也能猜到什么!
纳兰静瞧着流翠无碍,心中便也没有那么挂念了,只是让秋月去外头的井瞧瞧,这月壹既然气了杀意,又岂会这般的简单,估计也是有后招的,这杀人最快的,便是在进水里下药,等秋月忙完了,纳兰静才觉得有些个累了,瞧着天色已经发白了,赶紧的过去躺会儿个!
这进了七月,纳兰静便忙碌了起来,眼瞧着便是快到了大婚的日子,这大婚可是与及笄是不同的,有些个东西定然是要自己亲手缝制的,宫氏与雨儿到也为纳兰静忙里忙外的,生怕让人挑出些个岔子来!
这临近婚期,纳兰静心中却是有些个不安了起来,虽说二皇子曾曾诺过她,一定会娶她为妻,可是到了现在,自己依旧是要嫁给三皇子的,纳兰静想着,心中便是有些个烦躁,她心中到底是有些个怕的,她不知道二皇子究竟有什么计划,可凡事总是没有那么绝对的,万一,万一二皇子的计划失败了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要认命嫁给三皇子吗?
纳兰静越想眉头皱的也就越紧,安答应从宫里头传了消息出来,虽说楚傲霜已经废了一个手,而且还差点毁了名节,皇帝还着人去给楚傲霜验身,可是,却没有任何要改变主意的现象,他是认定了一定要让二皇子娶楚国的公主!
这日,是右相夫人出殡的日子,右相或许是为了表现他对与右相夫人感情深厚,虽说右相夫人乃是犯了罪的,可是这丧礼的排场可是丝毫没小!
“小姐,这右相夫人出殡,誉战将军府可还送些个礼去?”流翠为纳兰静轻轻的扇着扇子,这个事她本是不愿意去问纳兰静的,而且这誉战将军府一直都是由的雨儿打理的,这毕竟右相夫人是因为纳兰烨华才出了事,她拿捏不准,便差人过来问问!
“不过是些个虚礼,不送也罢,免得平白遭人嫌!”纳兰静随口答了一句,如今纳兰烨华去了,右相便成了百官之首,如今右相府打扮丧事,可是说是对死者的重视,朝中官员定然都会去的,若是偏偏誉战将军府不去人,面上可是过不去的,但饶是如此,纳兰静也没有下令去送去,毕竟右相或许没有那个心思,孟微不得不防,她可是有些个小心思的,与其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再说了,若是在人家丧礼上闹出事来,无论是谁对谁错,终究是极为失礼的!
纳兰静缓缓的绣着鸳鸯枕头,瞧着那绣针一下下的游走在绣布上,流翠与秋月不由看傻了眼,这绣工,怕是连那宫里头的绣娘都比不上,她们心中不由的感叹到,小姐真是神人,面面俱到,流翠的手,不由的碰触那鲜艳的颜色,心中暗暗的庆幸,幸好早就离开的纳兰府,不然先是为那刁蛮的老太太守孝,之后又为纳兰烨华守孝,这别说是嫁人了,便是连纳兰静平日里也只能穿的素淡!
“小姐,宫里头有嬷嬷过来了!”秋月与流翠都在屋子里头,这传话的自然是纳兰静院子里的小丫头,纳兰静微微的皱了皱眉,宫里头这个时候来人,会是谁派来的?心中虽然嘀咕,却还是让人将那嬷嬷请了进来!
“奴才给韵贞贵郡主行礼!”那嬷嬷的声音很响亮,进来后先是规规矩矩的给纳兰静行了个礼!
“嬷嬷快些免礼,这真是折煞我了,嬷嬷想来可是昭仪娘娘跟前的老人!”纳兰静放下绣针,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这个嬷嬷她是识得的,是平昭仪跟前还算是有些个脸面的嬷嬷!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主子,老奴是个奴才,哪里能折煞了主子!”那嬷嬷爽朗的一笑,话虽这么说着,可瞧着纳兰静对她的态度倒还是能算的不错,心中倒是有些个得意,这纳兰静虽说是贵郡主,可将来也是要嫁给三皇子的,她以后过的如何,还不得凭平昭仪对她的有多好,自己是平昭仪跟前的人,纳兰静巴结自己倒也是常情,想着,那嬷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些个日子来,平昭仪掌管后宫,这嬷嬷手上,也在暗中收了不少的好处!
“郡主真真是手巧,这鸳鸯绣的就跟真的一般!”那嬷嬷瞧见纳兰静旁边放着的绣品,不由谈着身子,将这绣品拿到手中瞧了瞧!
虽说这嬷嬷说的话是在夸纳兰静,可流翠与秋月听到了都不高兴,这嬷嬷说白了不过是个奴才,主子的事又何须轮到她在这里评头论足,再加上这嬷嬷那个动作,若是在宫里头,她这般可是可以直接拖出去斩首的!
“哪里有嬷嬷说的那般好!”纳兰静勾了勾嘴角,她以为凭平昭仪的性子,跟前的奴才都是懂的瞧眼色,现在这般的张狂,若是以前纳兰静可不信她会是平昭仪跟前的人!
“郡主客气了,郡主这般的知礼,莫怪的昭仪娘娘心中挂念的,这便特意让老奴请郡主进宫,这些个日子,昭仪娘娘着实想郡主的紧!”那嬷嬷瞧了一会儿,便将绣品放到了一步,面上笑意的却是越发的浓了!
纳兰静眼睛清冷一片,这嬷嬷说的好听,什么相念的自己紧,这三皇子身子被皇帝那般的打了去,前些个日子怕是平昭仪光顾着照顾三皇子,如今三皇子好些了,她倒是迫不及待的宣自己进宫,为三皇子报仇!纳兰静心中虽然这般想,可面上却是没有表现了出来,点了点头,便让秋月去准备!
这嬷嬷是个下人,即便是出宫为平昭仪办事,也不可能备下马车,秋月便差人备下了一个还算是比较大的马车,而流翠在里头帮纳兰静换上宫装,眼睛不由的撇着珠帘外头的嬷嬷,瞧着她没有朝这边瞧,便赶紧的将一些个防身的东西装了起来!
纳兰静有些好笑的瞧着流翠一脸紧张,这每一次进宫,仿佛就跟打架一样,不过纳兰静倒是没有阻止她!
纳兰静与秋月准备妥当,出去的时候,瞧着秋月早就在外头等着了,纳兰静先上了马车,流翠与那嬷嬷是后来上的,秋月本是想坐在前面与马夫一块赶车,可纳兰静瞧着外头的太阳太毒了,便赶紧的让秋月走进来!
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纳兰静便听见那吹吹打打的声音,她微微的皱着眉头,闹的这么厉害,怕是碰到了右相夫人出殡的丧队了吧!
“从前头饶出去!”纳兰静轻声说了一句,并非是她怕是,只不过是不愿被人利用了去,如今眼瞧着婚期将近,纳兰静的心思倒是有不少都放在了大婚的身上!
“这从外头绕,可是远的很,这条路不出一炷香时间便到了宫里头了,若是从外头走,莫不的让昭仪娘娘等急了!”那嬷嬷一听纳兰静不愿意走这条路,心中便是一急,这宫里可是最上头那人亲自吩咐的,她自然是不敢怠慢了!
纳兰静不悦的瞧了那嬷嬷一眼,一个奴才,这着实有些过火了,“奴才出来的时候,昭仪娘娘千叮咛万嘱咐的,奴才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若是与丧队碰上了,我们靠边便是了!”那嬷嬷想来也觉得她说话有些个不妥,不由的干笑了几声,赶紧的解释了起来!
纳兰静虽然不高兴,可并没有说什么,瞧着那嬷嬷着急的样子,怕是宫里头会有什么事吧,纳兰静便依了那嬷嬷之言了!
等马车过了一路口,走的却是极慢了,这百姓们都站在一旁瞧着右相府办伤势,那些个敲打的声音,还有和尚们诵经的声音,哭泣的声音,响的很,有不少的爱热闹的,还跑到后头去捡人家掉在地上的纸花,纳兰静微微的撩开了马车的帘子,今日明明没有风,不知道为什么,这扔起来的纸钱,却是飘落的满世界都是!
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纳兰静从里头瞧出,看见那一袭白色,即便是在人群中,也是最为耀眼的,纳兰静从来不否认孟微的美色,所谓的倾国倾城,都无法形容她万分之一的没了,她似乎在不住的哭泣,瞧着她柔弱的样子,倒是忍不住让人怜惜!
“宫里头的人都说她是个狐媚的,那里与人长的与她一般了!”嬷嬷好奇的顺着纳兰静的目光瞧出,见到孟微那费做作的哭泣,便是不由的说了出来,其实嬷嬷这般也不过是为了讨好纳兰静罢了,她刚刚觉得自己失言,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拉近纳兰静与她的距离,毕竟这孟微可是抢了纳兰静表姐的太子妃之位!
纳兰静猛的放心轿帘,她着实不喜欢在人背后搬弄人是非,即便那人是自己讨厌的人!
那白色的人群,在马车前经过,纳兰静静静的等着她们过去,突然,马大吼了几声,便毫无预兆的往人群中跑去!
“吁!”车夫赶紧的勒紧马的缰绳,奈何这马是突然受了惊吓,车夫是手劲大的,那紧紧拉着的缰绳,将马的颈子都拉出了一道血印来,可是那马却丝毫没有听下来的意思!
啊!人群中不由的传出一声声尖叫的声音,马却是不往前跑去,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这马车不平稳,纳兰静坐在里头这动摇西晃的,坐不稳!“这马车是怎么了?”那嬷嬷被猛撞了一下,身子疼的厉害,不由的喊了一声!
纳兰静双手撑着身子,努力不让自己碰到马车上,却是暗中给秋月使了个眼色,她可是不相信马会突然见受惊,秋月得了命令,赶紧的冲了出去!
马叫的厉害,可劲头似乎是越来越大,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即便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它仿佛丝毫没有觉察!秋月一急,瞧着周围一些个小铺都被马撞到了去,她纵身一跃,便是坐到了马身上,手灵活的从腰际取出来了一把软剑,快速的缠在马的颈子上,她的眼中闪过浓浓的冷意,若是,若是无法让它停下,那便还不如除了它,也好过纵容他伤人要好!
马仿佛也感受那股子浓浓的杀意,身上更是拼命晃动,突然它猛的抬起前面两个蹄子,仿佛与人一般,竟然直直的站立了起来,“啊!”车夫仿佛也没有料到这一变故,那马车因为马直立了身子,竟然在链接出,断了个缝,马夫的眼猛的一眯,这马车若是断了,纳兰静她们势必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冲击,都会从马车里面掉出来,怕是会受伤!
这马夫本就是二皇子派来保护纳兰静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飞进马车里,保护纳兰静不让她碰到,秋月紧紧的抓着马上的绳索,险些掉下去,她瞧着马车已经坏了,心中便明白这马定然是被人动了手脚,心中一横,软剑猛的使力,那血扑的一声,溅的秋月的身上脸上,都是血迹,在这一瞬间,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红色!
“哇,好好玩啊!”众人瞧着秋月的摸样,都吓得往后退去,却见得一个女子,不知何时就站在马蹄下,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微微的抬着头,那马头上的血掉正好掉在她的眼中,女子紧紧的皱着眉头,脸上挂着淡淡的委屈的表情,许是因为难受,不住的用衣袖擦拭着眼角!
“快闪开!”秋月猛的睁大眼睛,瞧着这马蹄就要朝女子的身边落去,她的身子不稳,即便是现在去救这女子,已经来不及,她不由的大喊了出来,可女孩仿佛没有听见,自顾自的低着头,仿佛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
啪!这一刻仿佛成了永恒,所有人都无法给忘记,那坚硬的马蹄,硬生生的活在女子柔软的身上,她的面上,身上,全都沾满的血迹,纳兰静从马车上下来,便瞧见这一幕,秋月满身是血的坐在马背上,而马的身下却是压着一个瞧不见摸样的女子!
“郡主,郡主!”有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冲出人群,瞧着压在马下的女子,大声的呼喊了出来,秋月脸上挂着血迹,她站起身来,先是用衣袖,将面上的血擦拭了起来!
“是谁,是谁害死了我们郡主,是谁?”那丫头猛的哭了起来,瞧着女子去的悲催,眼睛却是直直的落在秋月的身上,仿佛是要杀了秋月一般!
周围的人瞧着那两个丫头哭的伤心,不由的泛起了同情心来,都指指点点的对着纳兰静她们,仿佛是她们故意要杀人一般,秋月往前走了一步,本想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当众出了这般的事情,即便纳兰静再聪慧,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与其这样,倒不如有个人出来,将这罪顶了下来!
可纳兰静却是紧紧的拉着秋月,听着那人唤这个死去的女子为郡主,想这京城,除了皇帝封的两个郡主,便就剩下德顺王的月壹郡主了,纳兰静笑意越发的浓了,死的确是个好办法!
“娘!”这处哭的厉害,却不想旁边的的哭声更大,只见右相夫人的棺木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孟微正领着那些个庶子庶女没哭泣,她的鼻尖红红的,倒是给那绝丽的容颜,平添了几分人气!
“韵贞贵郡主你欺人太甚,母亲是因你而亡,如今便是连这丧礼你都要闹,母亲是做的事情或许是不对,可她如今人也不在了,你究竟还要让她如何?”孟微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仿佛是有些个无奈,这右相夫人之死,虽说是因为犯了命案,可都死者已矣,若是纳兰静在追究,倒显得她小气了!
众人都是偏向弱者的,如今孟微哭的厉害,再加上天生丽质的容易,想不让人疼惜都难,所有人都带着责难的眼神瞧着纳兰静,都相信了孟微的说辞,毕竟这马正地会突然就惊了,而且,这便办着丧事,纳兰静的马车完全可以绕着行走,众人越想越觉得对,之前对孟微的厌烦,是因为她要嫁给太子,如今她要守孝,自然不能出嫁,众人的心便就没有那么恨的厉害!
“郡主?郡主有什么了不起?去禀报王爷,求王爷为郡主做主!”跪在月壹跟前的丫头,擦了擦泪滴,愤恨的说了句!
纳兰静好笑的瞧着眼前这一幕,一个是被自己的马踩死的郡主,一个是因为马惊了而冲撞了死者,便是到哪里,自己似乎也有嘴说不清了!
第五十章 没有骨气?
纳兰静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没有愧疚,也没有解释,仿佛是与众人一般,都是站在这瞧笑话的人,众人的指指点点,仿佛也并非是落在纳兰静的身上!
秋月难受的将身上的血迹轻轻地擦拭了去,可身上也满是血迹,仿佛越擦越多,多少次,她产点惹不住,不顾纳兰静的阻拦,上前将罪名担下!
“韵贞贵郡主,你也该给众人一个交代了?马惊虽不是郡主的责任,可却与郡主脱不了干系,如今撞了我们丧礼是小,出了人命可是大事,郡主怎的能做的这般的坦然!”右相紧紧的皱着眉头,以前杨府与宫府斗法的时候,右相一直保持中立,不参与进来,可如今右相夫人到底是因为纳兰静而死,右相虽然说的好听,可到底是想要为右相夫人报仇!
“哦?不知右相所谓的交代是什么?是让本郡主给这位姑娘下跪认错,还是要一命抵一命?”纳兰静往前走了一步,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嘲讽,右相的意思,聪明的人想来也都明白,说的冠冕堂皇,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其实在右相的心中,月壹郡主生死他都不会关心,不过是借事说事罢了!
“你!”右相冷哼了一声,没想到纳兰静即便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知道收敛,竟然将话说的这般的明白,“既然韵贞贵郡主认为自己没有错,那本相便多说无益了!”右相甩开衣袖,仿佛是在说纳兰静冥顽不灵,不知悔改!
果然,右相这话一落,百姓们便都对纳兰静痛恨了几分,平日里她们受那些个官员压迫,瞧着那高高在上的官家子弟,便瞧着不顺眼,如今纳兰静的马踩死人,她还这般的气焰嚣张,众人自然是不服的!
“出了什么事?”这大路上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不一会儿九门提督崔元便过来,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声音里在这夏日里也让人听出几分的冷冽之气!百姓们一瞧是官兵过来了,赶紧的给让出了条路来!
这崔元过来,先是给纳兰静与右相行礼,瞧着满身是血的秋月,忍不住皱眉!
“杀人啊,她杀人了!”百姓才不管这究竟是谁的位分大,反正是有个人来管,便大声的说了出来!
“大人,求大人为我家郡主做主!”那跪在月壹身边的丫头,瞧着崔元问话,赶紧的说了出来,生怕别人忘记了她,倒是右相与孟微没有插嘴,不过,这们大的阵仗,即便是她们不说,人家也能瞧的出来!
崔元大概便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微微的垂着头,心中倒是希望纳兰静能为自己辩驳几句,可瞧着纳兰静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倒是让崔元有几分的为难,毕竟若是将纳兰静如何了,韵宁那边却是不好交代!
“说起杀人!”纳兰静终于扬了扬声,眼神微微的扫过众人的面上,却是奇艺的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她轻轻的移动脚步,眼中带着点点的笑意,瞧着跪在右相夫人棺木前的孟微,眼中别有深意的一笑,“本郡主倒是有一事奇怪了,这马怎么会突然惊了呢?”纳兰静抬头,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询问孟微!
孟微紧紧的皱着眉头,并未答言,只是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纳兰静的手上,仿佛稍不留神就会着了纳兰静的道!
纳兰静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今儿个倒是奇怪了,宫里头的昭仪娘娘宣我进宫,却不想碰巧遇到右相夫人出殡,本郡主本是想绕路而行,不想嬷嬷说她过来的时候,便是走的那条路,路极为的难走,这才选了这条了,偏生生的这马一路无事,到了这丧队跟前,便出了这事,着实让人奇怪!”纳兰静瞧着被踩的已经瞧不面容的月壹,嘴角的冷意更浓了,那人自己是见过的,那般的精明,正地会突然马踩死的!
纳兰静微微的挑了挑眉,若是她猜的不错,即便是自己选择了绕路,那路也是不通的!
“是啊,郡主说的不错!”嬷嬷的脸色早就被刚刚的遭遇吓的惨白,可听到纳兰静提起她,才开了口,她微微的擦拭额头上冷汗,虽说纳兰静的说的假话,她根本不知道另一条路究竟有没有不好走,可现下了若不这么说,这事情便是会落到她的头上,毕竟是她执意要纳兰静走这一条路,嬷嬷权衡一二,自然是选择与纳兰静说辞一致!
“不错,那条路上有个小桥突然倒塌,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可过马车到底是困难的!”崔元点了点头,这京城里出了什么事,他大多都是知晓的,“什么味?”崔元紧紧的皱着眉头,在这站了一会,却是闻到有股子恶臭的味道,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听的崔元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注意,的确是有股子茅坑的味道,难闻的紧,“是棺木!”不知道谁说了一声,只见那倒在地上的棺木缝里,有一种黄黄的东西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