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哧溜吸下鼻子.不哭了:“恩.那弘时就待会再坐。”说着就蹲在地上.眼巴巴的往上瞅着座位.排队。
老十三泪眼望天.无语凝噎。经过今个一遭.他总算是吸取血的教训丨了.将来哪怕是惹上天皇老子.也千万不要招惹四哥家的这群小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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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晌午时分,宴席开始,当然在场的全是他们哥几个以及各家的福晋们,哪些闻声想来拜谒的达官贵人们自然也不会凑在这个点来寻没趣,所以这宴席上也没什么外人,算是简单的家宴。至于给老四接风洗尘之宴,哥几个打算开在晚上,早早的就在外头包了场子,看来是另有节目。
既然是家宴,也就没什么避嫌一说,偌大的厅堂里也没设什么屏风,只他们哥几个一桌,各府福晋们一桌,分开落座。
简单洗去一身风尘,张子清换了身清爽点的衣服,也给两个小萝卜头简单收拾了一番,带着他们就要步入厅堂入席。
“哎哟张佳主子,您在这呢?”
快接近院子的时候就听到苏培盛那热情的招呼声,见他刚从屋里出来,张子清寻思着可能是四爷又差遣他这哈哈珠子去给他办什么事了,也就没怎么在意,就笑笑道:“可不是,给你这两小主子拾掇了番可花费了不少时辰,福晋那边怕也是等急了吧?让福晋一人在操劳应酬着,倒真是我的不是了,我这就赶紧的去,也好让福晋松快松快。”
说着张子清就一手牵一个小萝卜抬脚欲走,不想苏培盛却急了,在旁忙道:“哎哟张佳主子,这可使不得,让爷见着可得劈了奴才哟……”
张子清住了脚,纳闷的看他:“好端端劈你作甚?”
苏培盛擦擦额头的汗,一脸堆笑:“张佳主子,您可不知咱爷有多疼您,就怕您受丁点的累伤了身子,这不就赶紧的吩咐奴才来给张佳主子您报个信,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张佳主子您好生歇息着,毕竟这一路风尘仆仆又车马劳顿的,女人家的身子娇弱,若再操劳这席宴,一个不查累坏了身子,可不是要把爷心疼坏?”
张子清恍然大悟,原来四爷是这个意思,心疼她,爱惜她,怜她一路奔波,念她身娇体弱,所以要她就不必来凑席宴这份热闹了,回去好生的歇息着哦……屁!
张子清面无表情的想,不想让她入席直截了当的说就是,拐弯抹角的,当她傻啊。
想想心里总归有那么点的不爽,咋滴,她是给他丢人还是咋滴,带不出门,见不得人啊?
一扭身,张子清一句话也没说,领着两个不明所以的小萝卜头们就要走。苏培盛一瞧,急了:“哎哟张佳主子,两小主子您可别带走了哟……”话一出口,不用别人说,苏培盛自个就恨不得打自个两个嘴巴,后又急急补救:“奴才的意思是说,两小主子玩闹了大半日的怕也是饿着,不如让奴才先带着进去……哎哟张佳主子,您可别走啊,您听奴才说啊――”
一看张子清松开两小萝卜头的手,莽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苏培盛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一张脸就跟苦瓜似得,恼恨自个今个怎的就说不好话,越是紧张说话就越错,瞧那张佳主子今个怕是将爷给气上了,想着他家爷前头的嘱咐,他就不由的乌云罩顶。他家爷来前只给了他两句话,要张佳主子别来了,不要让张佳主子生气。想想这两句话苏培盛就想哭天喊地,爷啊爷,您这不明显是为难奴才吗?瞧吧,奴才到底将事情给办砸了,张佳主子气跑了!
张佳主子生爷的气,那他家爷势必要将气撒在他苏培盛的脑门上,苏培盛想的门清,当下将两小主子交给旁边一脸错愕的翠枝,带着哭腔边拔腿追去边喊:“张佳主子,您可等等奴才哟――”
两只萝卜头面面相觑。
富灵阿:“额娘这是不要咱俩了吗?”
弘昀:“额娘这是在生气。”
富灵阿:“哦,原来额娘在生气。还好,额娘这次不是在生富灵阿的气。”
弘昀:“姐姐,你好聪明啊,竟然知道额娘不是在生你的气!”
富灵阿:“那是,要是额娘在生我的气,我铁定是要挨打的。既然我现在还好生生的站在这里没挨打,那就说明额娘生的不是我的气。”
翠枝黑线直下。
富灵阿:“好稀奇,额娘原来也会生别人的气。”
弘昀:“待会咱进去吃饭,千万不要提额娘生气了。尤其不要跟阿玛说。”
富灵阿:“为什么?”
弘昀:“你想明天让阿玛带你出去玩吗?”
富灵阿狂点头:“想啊想。”
弘昀:“所以就不要说。”
富灵阿一脸坚定:“放心吧,就算谁逼我说,我都不会告诉他额娘生气了。”
翠枝:“两位小祖宗,快跟嬷嬷进去吧,别让你们阿玛和嫡福晋等急了。”
翠枝带着两位小主子进去的时候,待给他们各位叔伯请过安后,福晋赶忙招呼着这两只过来,一瞧见张子清没跟来,还挺疑惑:“张佳妹妹怎的没来,莫不是还在拾掇,稍后过来?”
抑制住下意识就想要往四爷方向瞥的眼神,翠枝忙低头斟酌着话道:“奴婢的主子怕是……身子有些不适,所以令奴婢来给福晋道个假,陪个不是,怕是今个这宴来不得了。”
“哟,怕是张佳姐姐前些日子伺候爷伺候的太过辛苦,身子累着了,所以今个才来不得了吧。倒真是累苦了张佳姐姐了。”不等福晋发话,席位上的李氏就无不带酸意的出口道。
福晋不想在这样的日子出口训斥给她没脸,也不想让旁人看了笑话,所以就引而不发,招呼着两只小的就打算将这篇揭过,可另一位飞扬跋扈的主看不下去了,郭络罗氏挑着丹凤眼睥睨着李氏,扬着声调说的尖刻:“我家四嫂还没说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抢在四嫂的前头抢话?四嫂,不是当弟妹的说你,也就是四嫂你太好脾气太纵容了,才会惯的她们一个个不像样子,看看,要不恃宠而骄要不尊卑不分,将四嫂你的正室威严至于何地?这起子不知好歹的,要是搁在弟妹我那,哼,真有她们好看的。”
福晋难免面露尴尬之意,这八弟妹自个是一大通的义愤填膺的说痛快了,怎的就没瞧见周围一圈福晋们都等着看好戏呢,还有爷的那帮兄弟们,两桌隔得不算远,怕什么话都听得门清,还不知怎的要看两家笑话呢。
暗叹口气,福晋挂起笑,道:“行了八弟妹,咱们姐妹几个难得凑在一起,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竟让爷们看咱的笑话了。今个一为我们家爷否极泰来,二为咱们难得齐聚一堂,所以今个的酒是一定要上的,我可是要在旁盯着,谁要是敢不喝,那可就是不给本福晋面子。”
五福晋笑道:“难得看到咱们温和的四嫂有如此霸道的时候,得,不就是几杯小酒嘛,爷他们能喝,咱们女人同样也能喝的了!可不能让爷他们看扁咱们。”
八福晋那就是个要强的,闻此,顿时将先前的话题就抛到一边,拍下桌子道:“得,喝就喝,今个,咱们不醉不归!”
那桌老十四直冲着老八挤眉弄眼,八哥看到没,你家女人还真是生猛呢。
老八人前那就是个温和性子,温温笑着不语。
四爷不动声色的坐着,眼神偶尔不经意略过斜对面的老大,神情便会不由自主的微微一冷。娶个继室,娶哪家的女人不成,偏的要娶张佳氏的,这老大究竟是存了什么龌龊心思?抑或是想借此隐晦的给那女人什么暗示不成?
勾起抹冷笑,四爷捏着手里的酒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其他弟兄们不明所以,见老四喝的如此痛快,还嗷嗷的起哄的更加带劲。各个阿哥们也算是酒中豪杰,推杯换盏,杯杯豪饮,乃至互不相让,不过多时,这宴席就热闹了起来。
话说那一头,苏培盛简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来扭转乾坤哟,奈何那张子清的脑袋瓜岂会是填了草的摆设货,任那苏培盛苦口婆心的说的嗓子哑,她也不会相信四爷那是心疼她才不许她参加宴席的。左思右想,张子清也闹不明白四爷究竟是犯了哪门子的疯又要针对她,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四爷坚持不肯让她入席的原因绝对不是那舌灿莲花的苏培盛口中所讲的原因。
张子清想,刚一回府就给她弄了这么大的难堪,四爷这又是想干什么呢?莫不是才和平相处了几日,他就腻歪了,所以就要找茬给她添堵跟她杠上不是?
长长吐了口气,张子清心道,今个让她在人前落了好大一个脸面,她心里不爽了,那么其他人也休想舒坦了。
席宴散场后,翠枝小心翼翼的回来一一禀告席宴种种,张子清窝在炕上慢腾腾的绣着小蜜蜂,听完后,耷拉个眼皮音调不带起伏:“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不是说我病了么,老娘从今个起就进入养病阶段。”
翠枝垂头丧气的退了出来,和小曲子对视一眼,各自叹气,这刚一回来,主仆几个还没来得及叙旧套近乎呢,这又不知跟谁堵上气了。
“额娘,额娘你不知道,额娘不在府里的时候,富灵阿最想额娘做的肉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