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的又巴拉巴拉的和康熙说了好一会话,童言童语虽然幼稚无比,却令康熙体会到含饴弄孙的乐趣,那轻松愉悦的氛围让他暂且忘了烦恼,和两个小的度过了快乐的上午。
直到各领各的娃回去后,张子清也没弄得清康熙到底特意要她领孩子入宫干啥,想来想去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老康怕是寂寞了,想要含饴弄孙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月没更,简直就是罪孽深重,不可饶恕!!
爷闭关修炼回来了,这回要一口气更到底,争取此月完结!
☆、74晋江首发
由于康熙打算先给张子清抬了旗然后才册封侧福晋的,所以册封一事就暂且没漏什么风声顺势瞒了下来,因而这事府里的一干人等包括张子清在内皆不知晓,直接导致张裕德一家子因着儿子的事愁得昏天地暗,不得已只得走最后一条路,千方百计的托了人求了关系,使得乌宇氏得以进四爷府邸和张子清见上一面。
得知乌宇氏托了门房要求见张子清,四爷还有那么一瞬的回不过神,狐疑的侧过脸问苏培盛:
“乌宇氏?”
苏培盛轻声道:“爷忘了,乌宇氏是张主子的额娘。”
四爷有那么一瞬怀疑这张裕德一家子得知张氏要上位了,特意腆着脸要来巴结来了。
可转而一想,张氏册封一事尚未透出半点风声,张裕德一家不可能得信。
苏培盛忙低声解释道:“据奴才估摸着,乌宇氏夫人这会子来,应该是为了张主子的弟弟的。”
四爷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张氏家里还是包衣,根据大清规矩,内务府每年都要从这些包衣家里选出一批充入宫廷做太监,怕这乌宇氏就是为这个来的吧。
心里有了数,四爷没再说什么,垂了眼皮挥手,准了乌宇氏的求见。
等翠枝激动的词不达意的来告之于她,她这具身子的额娘要来看她时,张子清手里正绣着荷包啪嗒落地,怔愕的看着翠枝好半会没回过神。
“瞧主子,您都快高兴坏了……”翠枝不住的抹着泪,无不欢喜:“也是,主子这一走就是十来年,前头在宫里头自然不得见,而今出宫两三年了,好歹如今有个机会能见着面了,主子能不欢喜吗?别说主子了,就是奴婢,奴婢听说太太要来,整颗心都恨不得飞起来呢。”
又哭又笑的兀自说着,激动中的翠枝压根没发现她主子异样的神色,只是一个劲的拿着那些漂亮的朱钗在她主子头上比划着,不住念叨着:“主子咱得赶紧拾掇拾掇,听小曲子说,门房那边正领着咱家夫人过来呢。过不了一会主子就可以见着咱太太了,主子可得拾掇的漂漂亮亮,要让咱家太太知道,主子您如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没辜负老爷和太太的期望。”
待张子清拾掇好了入了正堂,外头小曲子高昂的喜庆声音已经响起:“太太,可算将您等着了,主子她听说您来了,可把主子急的,老早就候着呢——太太您可慢些,这有台阶,让奴才扶着您上去……”
小曲子的声音一歇,房门处的青红色软帘就从外头掀了起来,外头亮堂的光线射/入屋里的同时,一个身穿青蓝色碎花袄子的妇人在小曲子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进了屋。看得出妇人情绪很激动,迈出的每一步似乎都带着颤,却强制压抑着,微躬着身子带着长年累月为人奴仆的谦卑,那种仿佛刻入骨子里的的卑微使得她下意识的不敢造次,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谨慎安分,直至来到张子清的跟前,竟是要屈下双膝给张子清见礼。
张子清吓了一跳,快她一步上前急急搀扶,心急下失声叫道:“额娘,您这是作甚?我是您女儿,您亲生的闺女,您给我下跪,不是折我的寿吗?”
乌宇氏红着眼圈贪婪着望着她十多年没见过面的女儿,颤着声音哽咽道:“格格,您现在是主子,奴婢是仆,莫要落了人口舌……”
饶是她不是这乌宇氏的女儿,听了这话,张子清也不由得恼了:“您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主啊仆的,您含辛茹苦养大您闺女,可不是为了今日来给您闺女当牛做马做仆人来的,任是哪家也没这样的理。额娘若再这样,那就真叫我无地自容了。”
乌宇氏余光小心看了看周围,还欲再说点什么,被张子清打断:“屋里头全都是我的人,额娘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
这一小小插曲将张子清先前的紧张焦灼的情绪打散,如今和着乌宇氏说起话来,感觉有种自然而然的亲昵感,想来也是母女天性,即便是原主香魂已去,这份母女情意却是早已深入骨髓割舍不掉。
本来想着将乌宇氏扶上椅子上坐下,可瞧着乌宇氏微凸的肚子张子清改了主意,索性扶着她进了里屋,扶她上了炕。
“我的儿,瘦了……”
乌宇氏颤抖的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张子清的脸,可又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了顾忌,刚抬起的手又晦涩的缩了回去,只是仔细逡视着她闺女的面庞,流连着每一寸每一毫,带着思念,带着愧疚,最终全都化作心酸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张子清低叹了一声,伸手将乌宇氏的手握住,既然已经占了人家闺女的身子,没道理不履行应尽的赡养义务,况且瞧着这妇人乌宇氏也是一颗慈母之心,不似大奸大恶之辈,往后娘家的事情,能帮就帮吧。
她料想到这乌宇氏突然登门定是有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要她帮忙,张子清也不催促,只等乌宇氏一通哭泣发泄完情绪渐渐平复后,让翠枝端了盆温水,拧了湿毛巾亲自给乌宇氏擦了脸。
乌宇氏一惊,忙道:“格格使不得……”
张子清蹙了眉:“额娘别再唤我格格了,在您跟前,清儿只是您的闺女。”
瞧着乌宇氏眼里的水雾再次弥漫又有汇聚的趋势,张子清忙劝道:“这么多年咱们母女没见着面了,如今母女重逢当高兴才是,咱们母女该好生说会贴心话,额娘别再落泪了,额娘这般,可看的清儿心里难受的打紧。”
翠枝也在旁劝:“是啊太太,您看主子现在可不是苦尽甘来了,府里的爷对主子疼爱有加,小主子又活泼伶俐,府里上下无不对主子恭敬有加,主子现在的日子过得瞧着府里的哪个还不羡慕的打紧,太太您以后就成的跟着享福就是。”
乌宇氏擦了擦眼,听了翠枝如此说来,也替她闺女欢喜,不过也怕她闺女是报喜不报忧,就握着她闺女的手直问:“翠枝说的可是真的?清儿在四贝勒府上当真过得如意?有没有人刁难于你?”
最后两句乌宇氏的声音压得极低,想来也是怕隔墙有耳。
张子清将声音放缓:“额娘瞧我现在模样像是过得不如意的吗?额娘莫担忧,女儿早些年过得虽不如意,不过从生了富灵阿以后,近些年来女儿的日子还是过得很惬意的,有了闺女傍身,府里的人轻易不敢来刁难女儿。富灵阿这会子去福晋院里寻府里头的大阿哥玩了,女儿已经遣人去唤了,等过会她回来,让额娘好生看看您的外孙女。”
“好,好……”乌宇氏一听要见她的外孙女,神情很是激动,拍着张子清的手唇嗫嚅着,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情似喜还悲。
张子清给翠枝一个眼色,翠枝端着铜盆悄悄退了出去。
“额娘,那时我进宫的早也就没见着您后来生的弟弟,这么多年了,弟弟也不知长的什么样,不知长得有多高了,是像您还是像阿玛多一些?”
果不其然,这话题一开,乌宇氏的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张子清轻垂了眼帘,轻声低叹,也是,能让一个女人焦急失措又不顾一切的,恐怕也就只有自个的骨肉了。果真没料错,乌宇氏此趟前来怕是为了她那未曾蒙面的弟弟,只是不知这弟弟究竟出了何事,以致这乌宇氏惊慌失措如此。
乌宇氏哽咽着断断续续的将张家的事情将了大概,张子清将这话里的信息一串连,也就明白了乌宇氏心急如焚的根源所在。
“清儿,但凡有一丝法子,你阿玛和额娘也会拼了命的去争取不会为难到你这里,阿玛和额娘何尝不知,你走到今天这一步谈何容易,如履薄冰的好不容易日子刚冒出了头,要是因着家里的事耽误了你,那阿玛和额娘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啊……”
张子清打断她:“额娘,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怎能说两家话?若是为了自个的前程而不顾家里死活,那我还算个人吗?更何况额娘也将这事想的复杂严重了,也就一句话的事,到时候我跟四贝勒提一下,没多大难处的。”
乌宇氏一下子抓紧她的手:“真的?清儿莫要唬娘,这事真的如你所说般容易,不会耽误你?”
张子清笑笑:“事不大,额娘放心就是。改日额娘带哈奇过来看看我这个姐姐,我真想看看我弟弟哈奇长的啥模样。还有额娘肚里这个,也不知是个弟弟还是妹妹。”
听她闺女说的胸有成竹,乌宇氏暂且稍稍松了紧绷的神经,低头抚上微凸的肚子微笑道:“四个月了,年前就能生下来,过了年若有机会的话,额娘就抱过来给你看看。”
张子清刚道了声好,外头富灵阿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大师兄,你在这等着我,等我见完郭罗玛嬷就领你去看兔子。”
张子清这一听,怎么弘晖也跟着过来了。
旁边乌宇氏激动的想着,这就是她未曾见过面的外孙女吧?听着口齿伶俐,定是个聪慧着。
刚这么想着,就听一男娃子不满的嘟囔着:“我不要在这等着,我也要进去见郭罗玛嬷。”
乌宇氏一个激灵,询问的看向张子清,张子清小声解释:“府里头的大阿哥。”
乌宇氏一听,这不是福晋的儿子吗?当即就白了脸,唇哆嗦的嗫嚅:“奴婢哪里敢担当……这要让福晋听了……”
张子清抬手打断,清了清嗓子,道:“富灵阿你进来,翠枝你去将那兔笼子提过来先给大阿哥玩着。”
弘晖听见有兔子看就不急着进来了,富灵阿由着小曲子给带了进来,一双黑瞋瞋的眼儿略有狐疑的打量着面前这陌生的妇人。
张子清招招手让她过来:“富灵阿快过来,这位是你额娘的额娘,你应该唤郭罗玛嬷,来,快叫人。”
额娘的额娘?富灵阿懵懵懂懂,只是依着她额娘的意思,奶声奶气的唤了声:“郭罗玛嬷好。”
“好,好,富灵阿,不,是三格格真乖。”
明明欢喜的想要去抱富灵阿,却因着身份畏首畏尾,只是眼巴巴的满腔的慈祥和欢喜付诸于眼神上,这种情形看的张子清心头有一阵的堵塞。
知道这也是封建等级的制约,张子清也不好说什么,让富灵阿跟乌宇氏说了会话后,就让她出去玩兔子去了,毕竟外头的弘晖可是在催着呢。
乌宇氏怕府里头的主子不喜而连累了她闺女,所以坐不过一会就要离去。张子清不顾乌宇氏的反对,硬是让翠枝拾掇了些她库房还存着些的血燕窝以及人参等些补品让她带回了去,怕乌宇氏忧思过度而动了胎气,临去前再次向她保证:“额娘放心,一切有女儿呢。”
乌宇氏百感交集的离去了,剩下的张子清长长松口气之余尚还在想着,大话放出去了,今晚也只能请四爷来她这过夜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米二更滴,美人们不用望眼欲穿了
至于美人们所说的十更,咳咳,美人们的胃口啊,你们丫不觉得爷的小身子板难以满足你们丫的吗!非要榨干了爷吗!丫丫滴!!
☆、75晋江首发
四爷一手捻着琉璃珠子,一手静静翻着案上的账目,昏黄的烛光氤氲在他周围,淡化了他周身清冷的气质,就连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轮廓都仿佛被这淡淡的烛光感染了份柔色。
苏培盛抬眼看了下外头的天色,拿剪子小心剪了剪烛芯剔亮了烛火,这才放轻手脚挨到四爷跟前,缓声建议道:“爷,您看这时候也不早了,熬夜伤身子又伤眼睛,爷可得早生歇息着,贵体要紧。”
四爷眼皮都未撩的淡淡嗯了声,苏培盛瞧见他家爷仍旧不为所动的翻看着账目,瞧着他家爷的眉梢眼角略带了些倦色,不由忧心劝道:“爷,这些个账目一时半会子的也看不完,不如先用些膳食吧?张主子前头送来的汤水还在炉上温着呢,不如奴才这就给您拿过来?”
在户部当差这查补漏缺的活理当也就落在了四爷的身上,这担子不轻,净得罪人不说这其中的盘根错节又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官官相护,账目里的猫腻他哪里会察觉不到,正为此而心头烦忧着呢,旁边的奴才一个劲的啰嗦的确令他不耐,本欲开口呵斥,忽的听闻后半句,饶是心性坚定的四爷也忍不住愣了半会。
“你说张格格给爷送汤水来了?”四爷有那么丝不确定,那个女人若是会来邀宠了,那就好似听说大阿哥和太子爷兄友弟恭般同样令他难以置信。
苏培盛笑道:“可不是张主子有心,着紧爷的身子,特意吩咐厨房弄了些滋补的汤水亲自给爷送来过来。前头爷正和邬大人商议政事,张主子就没敢让奴才进来叨扰爷,只是仔细的嘱咐了奴才一番让奴才温着这汤水等爷腹饥了再食。奴才还差点给忘了,张主子临走时还吩咐奴才转告给爷,说是张主子她想给爷做身衣裳,就是不知爷何事得了空,让张主子给您量量尺寸?”
闻此,四爷幽暗深邃的凤眸轻轻眯了起来,抿起的唇不知扬起了什么意味的弧度:“苏培盛,你记不记得有这么一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张氏这是有求于爷嗬。用着爷的时候爷就是她心里面的香饽饽,用不着爷的时候,爷就是她那看着都碍眼的破草鞋,恨不得能扔多远就扔多远。”
虽然觉得他家爷这话讲的粗俗却又可乐,可苏培盛哪里敢削他家爷的面子,忙笑着替张子清辩解道:“爷说这话可真的是冤枉张主子了,张主子那人向来就是不争不抢的,要让张主子学那献媚邀宠那套,可不是要难为了张主子?张主子心里面惦记着爷,可又怕做多了惹了爷不快,平素按捺着还不知道心里面有多着急呢,如今好不容易能鼓起勇气来向爷您表达她对您的心意,若是爷却因此而误解了张主子……爷,怕是张主子好不容易起的苗头就焉了回去呢。”
四爷自然是不信苏培盛这为张子清辩解的连篇鬼话的,只是到底心里边因这话而舒坦了些,弹了弹袖子,推案起身,看了眼炉上温着的汤水,轻嗤一声:“不是真心送来,食之也无味,不食也罢。”
这一夜,四爷到底还是歇脚到张子清这里。冷眼看着张子清因着他的到来,竟破天荒的殷勤的忙上忙下,四爷本来已经压下去的邪火再次噌噌的直冒,愈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测不错,这女人是有求于自己才会如此甘之如饴的伺候他,想想以往她那算盘子珠似的拨动一点才磨蹭动一点的情形,愈发的暗恼,用不着爷的时候就弃如敝履,这女人着实可恶。
张子清倒是没想到她这番殷勤过了反而是惹得四大爷不快了,在她的观念里,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态度,求人办事你若还要端着个脸做清高,那你就是不识时务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自个又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难不成还指望着全世界的人都围着你转,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的观点很简单,求人的那位不是大爷,被人求的那位才是。放低姿态将大爷伺候舒坦了,那接下来她开口求人,也容易的多不是?
手脚麻利又仔细的伺候着四爷洗漱了一番,伺候着他脱了靴子,泡了脚,更了衣,张子清拿出先前准备好的软尺,就要上前给四爷量量尺寸,不想刚一靠近,软尺就被他劈手夺过,冷冷的掷在了地上。
张子清诧异的立在当初,她不明白四爷此举是为何。
“不明白?”
四爷抓过她的胳膊逼她靠近,盯着她清澈的眸子不爽的问。
张子清心漏了半拍,暗自思忖着莫非那天晚上到底事他想起来了?
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一闪即逝的心虚没逃得过四爷的眼睛,冷哼一声,四爷眼角余光扫过地上的软尺,意味不明:“还不明白?量爷的尺寸还用得着这些个死物?”
张子清怔了一秒后即刻明白了四爷话里的意有所指。
也没多做挣扎,顺势依着他的力道就软了身子依偎在他怀里,抬起手指去解他里衣的扣子:“那妾身给爷更衣……”
低头看着她素净的小脸,四爷的心头一热,一手环着她腰身,另一手托了她的臀,用力往怀里一带就将她整个人置在了他的双膝上。埋在她颈窝里,闻着她身上素雅的女儿香,四爷压下心底腾起的燥热,只是掌心不甘寂寞的揉捏着她柔软的腰身。
“别跟爷绕弯子,你也不是那把子料,就跟爷直说,你想要求爷给个什么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