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回暖,小姑娘又开始扎丸子头了,可爱得不行,陈澈看到就忍不住手痒。
浅音身体后倾,用眼神提醒她,“有事说事,不要动手动脚。”
陈澈:“……”
行吧。
陈澈:“去过海边吗?”
浅音:“没有。”
陈澈:“行,海城离这不远,带你去那玩。”
浅音小声反驳:“我还没答应……”
陈澈指骨撑住眉心,“浅小姐,郑重邀请你赴海城之约,不知小姐是否赏脸?”
右手伸到她的面前,是邀请的手势。
什么嘛,浅音忍不住吞了下唾沫。
陈澈怎么说话,总是让人面红耳赤的。
夏至比浅音还要兴奋:“音音,求你带上我们吧,我也想去。”
陈澈看着她,眼神冰凉。
要是刚开学,夏至还有些怵。
现在有音音在手,她还怕他个鬼。
夏至抱着浅音不撒手,“我保证不当电灯泡,我很乖的,音宝,音宝宝,好音宝~”
夏至想求人的时候,真的很难让人拒绝。
她又很会缠人,什么话都敢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浅音真是受不了她撒娇,眼神询问陈澈的意见。
明显是松动了。
陈澈:“……”
行吧,这个拖油瓶。
不过,“音宝”还挺好听,陈澈拖腔带调重复了一遍,“音、宝。”
歪着头,像是在回味。
浅音蓦地有点耳热。
同样的话,夏至的说她只觉得是女孩子间的亲昵,但是陈澈说出口,就多了数不清的暧昧。
夏至得意:“好听吧?什么名字后面加个宝都很好听,比如我就可以叫夏宝。”
“胡杨嘛。”
“算了。”
夏至有点嫌弃,“他就不是个宝。”
陈澈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算是认同。
经过夏至这一折腾,海城之行本来说好的两个人,这下变成了五个人。
陈澈才懒得真的带上夏至这个拖油瓶,到时候把胡杨跟许愿都喊上,让夏至应付去。
这样一来,音音还是得跟他一块。
不然,两个女生天天呆一起,他得呕死。
春城不靠海,浅音又有点宅,这么多年,真的没有去过海边。
她在网上看过不少照片,说是不感兴趣肯定是假的。
但是一个人去,她又不愿意,也就一直搁置了。
陈澈这次的提议,其实她心里是很开心的。
好像只要陈澈在身边,她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她想要的每颗星星,陈澈都会替她摘下来,再仔仔细细放到她的手上。
她什么都不必说,陈澈就已经把什么都做了。
浅音的心里溢出小小的甜蜜,然后将她整个人包裹。
浅音开心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
陈澈看着看着,眼里忍不住溢出点愉悦。
窗外阳光照射进来,小姑娘身体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两手托腮,碎发自然垂在脸侧,宽大的校服勾勒出她纤细的颈部。
陈澈喉结滚动了两下,盯着看了几秒,然后又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半晌,又转回去。
他忍不住伸手扯了下她的脸,嗓音磁哑。
“我的音宝真好看。”
第25章 坦白
陈澈是个行动派, 决定去海城,所有人这路上都是他在安排。
简而言之,带个人就行。
陈澈跟许愿都有驾照, 浅音跟陈澈一辆车, 许愿带夏至和胡杨。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海城开。
两城之间相距不远,车程大概两个小时, 不需要中途休整。
浅音看了眼副驾驶,扭扭捏捏跑去后排。
陈澈揉了揉眉心, 看着后视镜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好, 你坐后排我都看不到,到时候开车打瞌睡怎么办?”
这两者有什么因果关联吗?
浅音想了想:“那我去坐夏至那辆车。”
陈澈闻言都气笑了:“……”
咬牙切齿:“音宝这么没良心啊,就一点都不担心你未来男朋友的安危?”
浅音抿唇笑:“不担心。”
右手去按车门键, 没按动。
陈澈两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又屈指撑住额角, “音宝上了我的车――”
“是不能中途反悔的。”
陈澈转过身,简直天生坏到了骨子里。
一语双关的话,听得浅音蓦地有点耳热。
突然就不想再跟他犟, 乖乖下车坐到了副驾驶。
陈澈熟稔地过来替她系安全带。
明明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的事情, 浅音还是没办法习惯。
陈澈突然逼近的气息, 总是让她忍不住紧张,然后面红耳热。
这样简单的事情, 到了陈澈的身边, 浅音就好像丧失生活自理能力一般。
潜意识里, 她就是觉得,只要陈澈在她身旁, 她什么都不用操心。
就算她不想吃饭喝水走路, 陈澈也总有办法。
意识到这点, 浅音兀自低头弯了弯唇角。
又有点没来由的心慌。
马上就要毕业了,毕业了,他们还会这样吗?
陈澈看着小姑娘一会儿笑脸一会儿哭脸,忍不住捏了下她的鼻尖:“想什么呢?小脸变来变去的。”
浅音捂住脸。
有这么明显……吗?
陈澈笑了声,“在我面前不用装,心里怎么想脸上就怎么表现,反正什么事我都护着你呢。”
浅音歪头,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在陈澈面前,总是心里想什么,面上就表现出来了,一点顾忌都没有。
但其实她并不算情绪很充沛的人,多数时候情绪并不外露。
小时候,浅音爱笑爱哭,学校里朋友很多。
她家世不错,不知人心险恶,只要愿意跟她交朋友的她都对人家很好,从不设防。
小孩子嘛,浅舒欣也没在意,只当大家都是小天使。
再说了,女儿多些朋友也是好事。
谁知,就因为这个出了事。
浅音小小一只,被好朋友骗去废弃的老校区,朋友跟她说玩捉迷藏,让她去厕所藏好,她想问为什么其他地方不可以,门却已经被从外面锁上,她就一个人在年久失修的厕所里呆了整整一夜。
没有灯,只有仰头时窗户上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月光折射在地面,不过极小极小的一片,浅音就抱着自己,闭上眼睛,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不敢睁眼,睁眼就是漆黑。
她在那之前,睡前都是妈妈讲好故事,等她睡着才熄灯。
从来没有一个人面对过这么长时间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