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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继续吹 第70节

风继续吹 丧丧又浪浪 6837 2024-06-30 13:45

  因为这个事,她和沈常沛一直到她生日当天都不太对付。

  她穿着制作工期长达六个月的高定礼服,像只蹁跹的白天鹅,谁见了她都得感慨一句真会长。

  华丽的宴会和漂亮的裙子都是她从小司空见惯的东西,此时此刻更是完全无法缓解她心下的烦躁,她只觉得累赘沉重,却还得假笑着应付宾客。

  关伊和一大群塑料姐妹花一起前来,夸她夸得天花乱坠,人好看,妆容好看,礼服好看,场地好看……

  盛悉风听得不大耐烦,只淡笑着敷衍了两句。

  众人感受到她并不热络的情绪,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谁开的头,话题一转,就转到了江开身上。

  “今天你老公来了吗?”

  “没。”盛悉风言简意赅。

  大家都打抱不平:

  “今天这种场合,他还是不来吗?”

  “是啊,第三年了,从没见他现过身。”

  “也就是你脾气好,换了我,肯定没法忍。”

  “他要比f1,每天都忙着训练。”盛悉风扮起贤妻良母还是有一套的,“难不成为了这点事,要他抛下训练,专门跑回来?”她扯扯嘴角,“我可没这么恋爱脑。”

  最后一句明显带了刺了,一时弄得气氛有些尴尬。

  纵然今天受邀前来的宾客都是家世显赫之辈,但也有阶级之分,盛悉风从小威名在外,如今又有江开和盛家一起把她捧在手心万般宠爱,大家更是怵她,沉默片刻,有个女生降低了音量,鼓足勇气关切道:“悉风,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盛悉风的笑意彻底淡下来,看向关伊。

  关伊大喊冤枉:“不是我,前段时间热搜闹得那么大,大家私下早都传遍了,我从来没说你从岛湾十八号搬出来了。”

  “什么?”大家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悉风,你从岛湾十八号搬出来了?”

  关伊瞪圆了眼睛,捂住嘴:“我,我不是故意的……”

  盛悉风深吸一口气,有点压不住火气了。

  “我们出了什么问题?”忽然有一道含着笑意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一瞬间,盛悉风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作者有话说:

  狗开:我有这么恋爱脑,行了吧

  第53章

  所有的猜臆都戛然而止, 众人纷纷转眼望向男声方位所在。

  盛悉风是最后一个看过去的,她深呼吸两口,才缓缓转身。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 越发衬得身形高挑又利落,该是训练很辛苦, 脸更瘦了些, 细看能发现眼下有一抹淡淡的青色,但没影响他的精气神,眼底不见半分疲态, 整个人看上去仍然好整以暇, 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写满了从容,好像所有事情都尽在他的掌握中。

  不管怎么说,确实是一副上好的皮囊,难怪能让regina抛开对亚裔的成见,对他青睐有加。

  去年一周年的时候, 他在各大积分赛上拼搏, 忙得昏天暗地,结婚纪念日过后两天就有一场重量级比赛, 赶不回来。

  不过他应该也没想回来, 比赛的日期都是提前很久就定好的,他如果想回来陪她过生日和纪念日,一开始的时候完全可以避开那场比赛。

  盛悉风记得自己得到消息的时候, 在电话里很无所谓地跟他说:“没事, 你不回来碍我眼我求之不得。”

  她没告诉他, 其实自己很想有他陪着, 毕竟是第一个纪念日, 所有人的重心都在他们俩的婚姻关系上, 他不回来,她就只能一个人面对盘问,再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跟每个人解释他在忙些什么,伪装出新婚一年来他们过得还算幸福的假象。

  而今年她根本没想过要他回来――废话,婚都离了,所谓的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只是个幌子,她难不成还能指望他专门回来给她庆个生。

  结果他却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纵然替她狠狠打了想看她笑话的人的脸,不费一兵一卒,帮她把场子找了回来,但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多余。

  盛悉风并不希望他出现,因为他的出现总能扰乱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尤其他穿正装的模样,是能直接挑动她dna的必杀技。

  貌似就是从结婚那天开始的,她从此成了他的正装控。

  江开等了三秒钟,没等到她的笑脸或招呼,只有略带警备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离个不停。

  他从机场出来的时候,碰到一个女生来接男朋友的机,看到男朋友的瞬间,那女孩子兴奋到尖叫,随即扑上去紧紧挂到了男朋友身上,喜极而泣。

  他从旁边经过的时候,不禁浅浅代入盛悉风,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当然只是想想,没指望她能对他多热情,但没想到实际的反应还是比他想象中更冷淡许多。

  显得他一路来的归心似箭有些多余了。

  关伊一行人颇为尴尬,待反应过来,也只能尬笑着和他打招呼。

  “开哥你回来啦。”

  “刚还在和悉风说你,以为你忙着比赛不回来呢。”

  江开的目光在几个女生身上落了一下,随即漫不经心收了回来,好似只是看无关紧要的东西,他一门心思全在盛悉风身上,一边细细打量她,一边信步走近。

  裁剪得体的黑裙上镶满碎钻,同等大小的浅紫色珍珠吊箍在瓷白伶仃的肩头,反射温润的光泽,发型是极为简约的高丸子头,一丝碎发都没留下,全牢牢扒在头顶,把头骨的优越展示得淋漓尽致,就连发际线都是完美的,不高不低,整整齐齐。

  他走到她面前,虚搂过她的腰,脸在她额角轻轻蹭了蹭:“生日快乐,盛公主。”

  在旁人看来,是个分寸感极佳的贴额吻,没有喧哗取宠,也没有惺惺作态,因为克制,更显真实和珍视。

  其实他的嘴唇几乎没有碰到她,只有嘴角蜻蜓点水从她鬓角略过,但盛悉风的身体还是有一瞬的僵硬,待他直起身子,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回来了?”

  江开没着急回答她的话,他打开手里一直拿着的饰品盒,拿出里面的东西,然后随手将饰品盒交给了路过的侍者手里,让人帮忙带走。

  盛悉风的眼神顺势落下去,他既然来,她猜到他肯定假模假样准备了礼物,但没想到他的礼物居然是她和二叔随口提过的兔子。

  名媛圈哪个不是牢牢关注奢侈品牌动向的主,这兔子有价无市,全球统共才20只,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随便一个拥有者,都是在时尚圈呼风唤雨的存在。

  现在它被江开三下五除二挂到了盛悉风的手拿包上,随意得好像只是路边随手淘来的小物件。

  所有的流言蜚语在这一刻彻底不攻自破。

  盛悉风低头看着他修长手指在她包链上动作,挂完,他抬眼看她,观察她的反应。

  她目光在兔子身上停留一会。

  那天他在电话里解释和regina不熟,她其实谈不上信不信,只能说他们最多当下没有什么,但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好呢?俊男美女,相谈甚欢,这便是很好的开头了,事后再稍加接触,就能成就一段佳话。

  直到这一刻,她大概明白了他和regina聊天的内容。

  她知道全场大部分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眨了眨眼睛,结果开口却是:“这个兔子和我的包一点也不搭。”

  她今天亮相的风格是简约典雅风,这个兔子太可爱了,煞风景。

  但也只是说说,到底没有把兔子摘下来,任由它继续挂着。

  “盛公主真难伺候,我好不容易才让别人割爱的。”江开感慨。

  这个“别人”,不光是盛悉风猜得到,关伊她们也都能猜到是regina,他大大方方说起自己的绯闻对象,坦荡到没有人再会把他们往旖旎的方向编排。

  不动声色澄清了所有误会,他这才记起还有关伊一群人似的,冲她们淡淡笑了笑,虚揽过盛悉风的腰走开:“失陪。”

  二人行迹亲昵地穿梭在宴会厅里,众人都知道他们小别重逢,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刻,因此都只远远看着他们笑,并未有人上前打扰。

  “这下信我没。”江开问。

  盛悉风直视前方:“关我什么事,又没限制你。”

  兔子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一下下砸到她的手拿包上,收纳包上镶满了细碎的钻石,她怕它嗑坏了,伸手把它一并抓住,拢在手心里。

  “喜欢吗?”江开问。

  盛悉风答非所问:“一会结束了你把它拿回去吧,我不想欠她人情。”

  江开说:“不算欠,我花钱买的。”

  regina确实愿意把兔子送给他,不过他送盛悉风礼物,哪有借花献佛的道理,这兔子溢价严重,他按照官方出售价翻了十倍买下来。

  盛悉风硬邦邦地说:“也不想欠你的。”

  “我一大男人,要一粉兔子干嘛。”江开笑看她一眼,“不喜欢你到时候直接扔了吧。”

  盛悉风头也不回,冷哼:“扔就扔。”

  regina不缺钱,能让她割舍这般珍稀的东西,必然有一个能说服她的理由。

  同为女生,盛悉风随便代入一下,她大致能猜到这个理由。

  所以她并不想细究,因为这个理由并不代表什么,而一旦说破,只会徒惹她和江开之间的尴尬。

  所以她最终问的是:“你怎么回来了?”她一副撇清关系的态度,“万一以后圈子里传你恋爱脑,可不关我的事,你自己跳出来的。”

  她都不用刻意关心他,都能猜到他最近忙成了什么样。

  江开不置可否。

  他这趟回来,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云淡风轻。

  恋爱脑这个词,他这几天已经听腻了,听的还是各种语言版本。

  距离今年f1比赛的第一站开始只剩下不到十天时间,模拟训练已经到了争分夺秒的时间段,他的团队无论如何不允许他在这种时候花费至少两三天的时间,只是回国给盛悉风庆生。

  他的经纪人和教练,以及整个策略组都接近暴走。

  江开理解自己身上背负了多少人的心血,也清楚记得,自己走到这一步付出过什么。

  他不是那种为了一时私情,不顾自己前途的人,他的人生准则注定他不会为了回来见盛悉风一面,就意气用事抛下一切。

  那不叫不顾一切,那叫愚不可及。

  除了感动自己,没有任何用处。

  但他会为了见她一面,完成几乎不可能的事,在妥善处理一切之后,再光明正大、也心安理得地站到她面前。

  “如果我的模拟能够刷新这个赛道有史以来最快的圈速,我能不能回去?”

  教练以为这下终于可以拿捏他:“行,你能做到我就放你回去。”

  那是十年前前辈创下的记录,因为赛场的规则不断更改,放到如今,几乎没有超越的可能。

  他在模拟器上几乎不眠不休地待了三天,整个团队都在唱衰,劝他放弃。一遍遍的失败经历中,他在头脑快要爆炸的痛苦中迷茫过,不明白自己究竟为的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见盛悉风一面?

  那也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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