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小种马的房子是自家留下的吧?虽然环境设施是差了点,但可以整修嘛。怎么样,考不考虑?”
“喂喂喂……”梁曦连忙挣脱她的怀抱,别别扭扭地义正言辞:“早说了没结婚不能住一块儿的,你别瞎撺掇!”
“哦~~~~”黎雅蔓故意把音调拖得老长,一副“还想骗我?”的狐狸姿态:“那你参加婚礼那天混到哪儿去了?大清早地才回来!”
梁曦原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蒙混过关,不料好友居然一直都知道!她顿时语塞加脸红,只能结结巴巴地往厨房里冲:“哎呀!我忘了我还在煮粥!”
不到两秒,她就被黎雅蔓直直拖回了沙发,逃逸计划宣告破产。
“来来来和我说说~”黎雅蔓跟蛇一样缠在她身上,语气暧昧至极“小鲜肉的滋味如何?过不过瘾?high不high?”
“没……没有就是没有!”她死鸭子嘴硬地一跃而起:“那天是因为太晚了,回来……回来没车了!那天以后他又忙着到处面试,我……我们连见面都没见几次好吧!”
梁曦心虚地不敢看好友,不过她说的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实话,他们最近真的见得不多嘛。
唉,她好像……有点想他诶。这算不算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把年纪忽然搞得和初恋一样狂热真是太丢人了……
似乎忽然想到了司徒放的耳提面命,于是黎雅蔓决定先放她一马:“好吧,那说说你们最近处得怎么样吧。”
“没怎么样啊,就那样吧……”梁曦努力想用最无所谓的语气表达,听起来却连自己都觉得古怪,她好想用双手遮住烫热的面孔,却又苦于不能,简直尴尬透了。
“啧啧啧……秀恩爱分得快啊!”黎雅蔓笑得了然,旋即又有点怅然若失,“真是没想到,吵着闹着说姐弟恋不靠谱的你居然找了块小鲜肉;而最喜欢帅弟弟的我呢,却――”
说到这里她才惊觉失言,赶紧急中生智地糊弄过去:“却……却单了这么久,最连皮肤都变差了,唉……”
“其实我也还没想好……”梁曦低下头,“雅蔓,你真的觉得……我们可以吗?”
那场本该是梦魇的婚宴,却莫名变成了梦幻言情剧的走向,甚至最后还失控地变成了成人剧……虽然当下真的很幸福很感动,可冷静下来想想,却又悲凉地发现自己早已过了不切实际的年纪。而繁华褪尽后的贫贱和不堪,还有价值观差异可能导致的分歧和不合,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
婚礼第二天,前一晚在婚宴上遇到的女同事特意打了电话过来打听八卦,口口声声地说她的新男友真是棒极了。她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可那人立刻又问起了司徒的工作和房产状况,她忽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胡乱搪塞了两句。
放下电话后,她忽然觉得好羞愧。他对她那样一往无前,她却现实又世俗,简直面目可憎。
“当然可以。”
黎雅蔓答得斩钉截铁,甚至没有附带任何原因。梁曦疑惑的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如此肯定。
“想知道原因吗?”
梁曦点头。
“因为呢,你问过我无数次类似的问题,每次也都给出了一堆理由,”说到这里,黎雅蔓故意卖了个关子,妩媚的眼波斜斜扫着她――
“可是,所有的理由都不是‘不喜欢’。”
梁曦睁大了眼,瞬间似有顿悟。
“哎哟别想了!”黎雅蔓推她一把,佯装愠怒,“开开心心谈你的恋爱去吧,真是羡慕得我肝疼!”
“……你也别嘲笑我!”梁曦终于反击,“不知道是谁,每次被人家陆医生送回来时都兴奋得红光满面的,傻乎乎。”
黎雅蔓忽然没了兴致,她别开眼:“别瞎说,纯粹是因为车里太闷。”
“说真的,你和陆医生……”
“不可能。”黎雅蔓斩钉截铁地夺下话头,像是要坚定信心般又重复了一遍,“……不可能的。”
***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黎雅蔓的工作还是杳无音讯;她父亲已经出院了,梁曦却还没找到房子,简直焦头烂额;司徒放倒是终于在一家小型机械工程公司找到了质检员的工作,虽然收入不高,但好歹是个入门,值得高兴。
另外,出乎意料的是,陈悠悠居然一结婚就流产了。原因不清楚,梁曦本想念着一点血缘之情去看看她,细想之下却担心被他们当做幸灾乐祸,只好假装不知道。说实话她一点也不觉得高兴,毕竟,这一切都和她没有丝毫关系。不过她倒是在公司附近巧遇过江卓一一次,他的穿着比以前考究许多,精神状态却很萎靡。
“能不能……找个地方坐坐?”
她本想拒绝,毕竟他如今几乎和那段痛苦挣扎的岁月划上了等号,可看着他隐隐闪着期待的眼神,却又动了恻隐。
他们去了一处颇为高级的咖啡厅,那是他们在恋爱时都不曾去过的地方。梁曦只是出神地望着窗外星星点点的雨丝,无话可说。
“你……还好吧?”
说出口就觉得不妥,江卓一觉得有点懊恼,可怎样的开场白才能不让他懊恼呢?
“还不错。”她点点头,低头去搅弄咖啡。
是啊。江卓一看着她,忽然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她还是原来的她,素颜,不爱打扮,却似乎比先前状态好了很多,气色都亮起来;他却不一样,每天早上行尸走肉般穿戴完毕后,却总是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做什么。
公司的业务倒是蒸蒸日上,可他却从伺候公司转换到了伺候女人。悠悠流产以后情绪很不稳定,她婚前虽然也有些小虚荣,喜欢叫他买这买那,但态度到底还是讨喜的。现在却是要什么都直接开口,而且越来越肆无忌惮,他稍微犹豫一下她都要发火,哭着骂他只要孩子不要大人,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他真的心力交瘁。
孩子没了他也很伤心,他也不想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一天忽然接到她的电话说摔倒了在医院,等他赶过去,孩子已经没了。
为了安慰她,他给她买了一大堆贵得想不通的包和衣服,甚至一度弄得公司财政都吃紧起来,只能再度加班加点地赶工加速回流。可每当他拖着疲惫的躯体回到家,迎接他的却再也不是温婉贤惠的妻子和热饭热菜,让他茫然地几乎找不到生活的意义。
他知道自己很贱很无耻,可他真的怀念……他怀念曾经平淡无奇的催促他不要忘记吃饭的短信,怀念梁曦一双巧手做出来的佳肴,更怀念她什么问题都自己解决,从不把负能量加诸于他的品性。他甚至偷偷想过如果他们当初一直走下去,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他把脸埋进双掌,半天说不出话来。
梁曦原以为自己看到他这样会觉得开心,可事实上却并没有。她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恨他,甚至希望他能过得轻松些,至少不像现在这样疲倦不堪。
曾经并肩走过那样漫长的一段,就算分开,也都要好好地走。
“你和他……”他顿了顿,声音沙哑:“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隔了这么久,还是要给大家再看一下大楼为我画的人设图,现在再看是不是感觉就不一样了?嘻嘻嘻~~
第64章 「第六十一章 」两情相悦黯然神伤(一半一半)
“嗯。”
她想应该算是吧,虽然他们还没有很明确很腻歪地说过那些我爱你你爱我的,但他几乎每天都会去她的住处看她,有时带着她喜欢吃的蜜饯,有时带她出去兜个风,有时甚至会带一支玫瑰,然后强迫她拿在手里陪他一起散步,接受街坊邻居的注目……
这是她不熟悉的恋爱模式,好像被人摁进了装着甜酒的罐子,总是有点晕乎乎的。
看着她忽然飘忽起来的神情,和情不自禁上扬的嘴角,江卓一忽然觉得对面的那个女人好陌生。虽然他们曾抵手胼足地共度过三年时光,可这种充满女人味的表情,他却从来没见过。
一次都没有。
他笑了,为了掩饰那排山倒海般的失意,因而笑得发苦:“嗯,好。”
他终于把原该属于自己的幸福拱手送给了别人,终于。他还能说什么呢?
看着她频频看手机,好像在等什么消息的模样,他只能无言地起身告辞,她愣了愣,同样站起身:“我送送你。”
说完她才觉得自己突兀,可不管他如何伤害过她,他却同样也是曾经和她携手三年的人,也曾关爱她、照顾她、真真切切地想过要娶她。面对这样一个人,她不知道要怎么铁石心肠地恨下去,一刀斩断曾有的一切。
两人沉默地并肩走了一段,到了江卓一车边,他试探道:“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梁曦看了一眼,那辆簇新漂亮的车,正是他们在攒钱的苦日子里,带着对未来的美好幻想曾经讨论过的那一款。
她终究只是笑了笑:“不了,我坐地铁挺方便。”
一条路,两个人,背道而驰。
梁曦本想直接回家,不料忽然接到任务要加班,这下别说是约会了,回家睡觉都是半夜了。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门,她望着客厅沙发上躺着的人,顿时再度陷入了焦虑。
黎父已经出院,现在住在雅蔓房里;雅蔓又不让她睡沙发,坚持自己来睡。可她却又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房子,简直太对不起好友了。
看着睡相略显凌乱的雅蔓皱着眉头翻身,梁曦终于下定悬了很久的决心,匆匆拿了些换洗物件就冲出门去。
而在听见那极细微的关门声后,黎雅蔓忽然睁开眼,贼笑着摸出手机拨了电话:“终于搞定,请准备迎接猎物吧。”
早有准备的司徒放在听见敲门声的第一时间应了门,他挑眉望着门口一脸别扭的女人:“哟~稀客啊~”
唉,还是朋友那会儿她倒还常来,有了那什么之后她反而避他如蛇蝎,好像他这房子会吃人似的。
不过,唔,确实会吃人,而且急得要命。
“你,你怎么又不穿衣服?!都快冬天了好吗?”她震惊地指着他光溜溜还低着水滴的胸膛,眼睁睁看着那滴水滑过那刀切般的八块腹肌,然后穿越性感的人鱼线,滑入……
他无辜地耸耸肩:“我内热,不信你摸摸。”
眼看他拽着她的手就要往胸口放,她赶紧一激灵地挣开,假装很有底气地直接往里冲:“借我住一晚!”
“就住一晚?”他笑眯眯地跟上,“包月包年更优惠哦。”
好吧,其实一晚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她可能真的要包月了,怎么办?
她在路上想过了,他这里虽然不大,但好在有个储物室,收拾收拾躺下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嗯,就这样。
岂料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的提议:“那怎么行呢?要不然我去住吧,你住卧室。”
说完他就哼哧哼哧地收拾储物间去了,一副良民状。她将信将疑地靠在门边看他收拾,一边暗暗欣赏那因为用力而更加贲起的肌肉块,一边弱弱地出声:“那我们说好了,你可别半夜跑进来……”
他竖起大拇指点点胸口:“我的人品你放心!”
才不放心呢,上次她不过是一时冲动地下了车,他就这么生拉硬拽地把她拖进来吃干抹尽了,可原则就是原则,偶尔的失误不代表全然的放纵,她才不要搞什么未婚同居呢。
她暗自腹诽着,想起那晚的一切,面孔又有些发热。
虽然还没到冬天,但这天阴冷阴冷的,梁曦不由得裹紧了被子。也不知是不是认床的缘故,半夜竟睡不着。她辗转反侧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抱着被子去储物间看他。
果然是傻小子睡凉炕全靠火力壮,只见他打着地铺还踢被子,导致她再一次看见了一个华丽丽的半|裸|男,情绪顿时很不稳定。
哎呀!她用力晃晃脑袋晃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雅蔓的话她一定要牢记在心,要让自己不那么容易被搞定,千万不能重蹈覆辙……
于是她回去继续睡,迷迷糊糊地正要入眠,却忽然觉得身上一重,熟悉的气息就和着热气扑面而来……好吧,其实也不是很意外。于是在她基本没什么效果的挣扎中,她还是被他从头到脚地吃了个干净。
真是可怕的恶性循环。
当她筋疲力竭地躺在他怀里喘息时,忽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顿时睁开眼:“你,你家为什么会有那个?”
他笑得像个无赖,顺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梁曦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居然垒了一沓都是那啥套!这不但是早有准备,还是储备丰富啊!
“这都是为你备的,”他咬着她的耳垂,“咱们要注意安全不是?不过我不是很介意早点做爹,你要是没意见,咱们不用也行……”
第一次实在是太突然,幸好没中标;第二次虽然用了体外,但也不安全。自己的女人自己疼,防护措施是必须要的。
“当然不行!”她吓得一激灵,他们俩现在啥都没有,生出来的孩子让他一起住小破屋喝西北风?
他贼笑:“好好好,听你的,这么多够我们用的,别担心。”
她顿时为之气结:“谁,谁要和你用了!你不要脸!”
他却悠然自得地发了话:“搬过来住吧,什么都是现成的。”
然后在颊边偷个香,他笑得促狭:“包括暖床的男人。”
虽然被他弄得全身瘫软,她还是死守节操地呢喃:“不行,我要……另外找地方住……”
“那好吧,”他耸耸肩,“大不了我费点事,搬过去陪你。”
“……”
“你看你是不是有病?还得多付一份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