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矜实在想不通,他那样的出身和家境,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去捡垃圾。
为此发呆的片刻,额头被人用指尖点了一下。
“在想什么?”
徐正则走过来。
夏矜唇角微抿,想在此刻开口,张了张嘴巴,却到底没说出口。
“我困了。”
“那上楼洗完澡,今天就早点休息。”
“嗯。”夏矜伸手缠住他的领带,“你明天做什么?”
徐正则说:“加班。”
“周六还要工作?”
“堆积了一些工作还没有处理完。”
“好吧。”
夏矜又勾了下他的手指:“徐正则,是不是因为去伦敦找我,所以耽误了很多工作?”
“还好。”徐正则只是说,“是这周的项目刚好比较多。”
方姨扔完垃圾回来,见他们要上楼,提醒道:“你们走的这些天收到不少快递,我都整理摞到一楼的储物间了,可别忘了。”
“要现在拆吗?”徐正则望向夏矜。
“应该都是我之前海淘或者在官网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着急用,先放着吧,改天有空再拆。”
她拉着徐正则上楼,等离开方姨的视线范围后,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后天呢?后天也要工作吗?”
正经的话问着,手指指尖却已经沿着西裤腰线来回摩挲。
“等你去吃完长寿面,和朋友们聚会结束,我应该也忙完了。”徐正则捉住那只撩拨点火的手,垂眸看向夏矜,“不是说困了?”
“嗯……”
他早已脱下了西装外套,司空见惯的白衬衣,系一条暗蓝色刺绣底纹领带,与平常别无二致。
夏矜的视线由上往下,一寸寸扫过。
总算明白为什么他平时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上去清清瘦瘦,实际上笔挺的西装之下,身材竟然那么漂亮。
夏矜总是更喜欢用漂亮来形容徐正则的身体。
他的背很薄,加上颀长的身形,衣物遮掩之后,谁也不会想到身材会这样好。
漂亮却不失力量感。
夏矜语调也开始不安分了:“都工作了一整天,还陪我去逛了小吃街,你衣服竟然看上去还这么端正。”
她站在他身侧,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徐正则后腰及往下。
要不是觉得夸一个男人屁股翘会显得自己变态得太彻底,夏矜恐怕已经直白地脱口而出。
理智虽然知道维护自己的形象,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进卧室,绝对隐私的环境下,她便直接将徐正则抵在门上,目光赤裸裸地问:“你是不是穿衬衫夹了?”
“没有。”
夏矜:“不信。”
她手探下去:“我摸一下才能确认。”
徐正则垂眸瞧见她翘起的唇角和眼尾噙着的笑意,并未阻拦。
她指尖停在他大腿中央,若有似无的触碰。
“好像真的没有。”
徐正则靠在门上,长腿微微敞开。
灯光从斜上方落下来,夏矜身体的影子全部照在他身上。
她微微上前一步,身体卡进他敞开的腿间。
声音也低了一分:“没有穿衬衫夹,徐总是做到一天了塞进裤子里的衬衫都没怎么皱的?”
她捏着他小腹的衬衫衣料,一点点往出拽。
徐正则一副任由她处置的样子,没动,温声问道:“不困了?”
夏矜摇头的力度足以证明困意消失得有多快。
只撩开一点儿,手指便伸进去。
冬日人体裸露在外的身体部位温度总是更低一些。
才碰了一下,便感觉到徐正则小腹幅度很小地往后缩了一下。
夏矜追上去,指腹碰到温热的皮肤,有微凸的触感。
才意识到那是徐正则小腹的青筋。
还要继续摸,手腕却被捉住了。
“干嘛,摸一下都不行吗?”夏矜抬眸,对上徐正则暗沉沉的眸光,咬了下唇,道,“大不了等会儿让你摸回来。”
他似是没想到,脸上露出一丝怔愣,又在瞬息之间压下去,轻笑着好整以暇道:“摸哪儿?”
夏矜有些急躁,不经思考地说:“哪里都行――你快松手。”
“交易”很快达成,徐正则闻言便松手。
等她碰到了,半揽半抱地圈着夏矜的腰往浴室走去。
夏矜闷声反抗:“我还没有摸完!”
“……先洗澡。”徐正则说,将那句话还回来,“之后你想怎么摸,摸哪里都行。”
花洒打开,夏矜抬眸,对上他琥珀色的清透眼瞳。
被蛊惑一般,踮了下脚尖。
徐正则在同一瞬间低头。
一吻结束,夏矜气喘吁吁,心脏的跳动平复下来才说:“明天要上班的人可不是我。”
“嗯。”徐正则语调含笑,指尖挑开了她衣物的搭扣,再次吻下来,“是我勾引矜矜,对吗?”
他声音很低。
夏矜身体颤了一下:“这是事实。”
她伸手去搂他的脖子,音调细了一分:“我想试试……”
最后那两个字的发音几不可闻。
但也足够清晰地传入徐正则耳中。
他动作微顿。
徐正则已经慢慢明白,夏矜的好奇心超出常人。
无论在哪些方面,对自己没有尝试过的东西都抱有极大的兴趣。
“思思说……”
徐正则用一只手掩住她嘴巴:“说什么?”
夏矜闭口不谈,声音混在湿热的呼吸中,有些黏腻:“我也想试试。”
徐正则呼吸微滞。
在伦敦那荒唐的三天,两人其实也没有试过这种姿势。
徐正则似乎有想要一直看着她的执念。
夏矜轻易便读懂了他眼中犹豫的缘由,小声道:“不喜欢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徐正则扣着她的腰,将怀里的人转了个方向。
“我轻一点。”
一夜荒唐。
水声淅淅沥沥响了很久,夜空的半弯月亮从云层中进进出出,从东方天际高悬于空时,徐正则才抱着人从浴室出来。
他去衣帽间拿了套新睡衣的功夫,夏矜已经埋在被窝里睡着了。
徐正则摁灭全部灯光,在昏暗的夜色中上床,将女孩纤细的身体揽进怀里,轻嗅着她发间馨香,没有多久,也慢慢睡着了。
夏矜第二天醒来时,徐正则已经去公司了。
迷迷糊糊记得他起床离开前,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他去上班了。
床头放着一只玻璃水杯,一只保温杯。
保温杯底压了张纸条。
夏矜起身,将纸条抽出来。
很漂亮的一行字:杯子里是温水,醒来记得吃早餐。
夏矜双手捧着纸条,看了又看,罕见地没犯起床气,也没赖床,将纸条夹进自己常用的随手画稿子的笔记本中,便起床了。
揉着腰换衣服时,才开始后悔昨晚不该跟徐正则提那种要求。
她可怜的腰都快被掐断了。
夏矜吃完早餐,出门应约去和费思思陶子君看电影。
逛街的时候又顺便帮徐正则挑了与上次买的毛衣搭配的裤子和大衣。
她没有自己看过,但徐正则衣柜里的大衣似乎都只有纯黑色,于是买了一件驼色的,又选了另一件格纹的休闲款式及膝大衣。
挑选花费的时间并不长,但费思思和陶子君还是表现出了一丝怨念。
对于夏矜去了趟伦敦回来,就快进到愿意亲自为徐正则买衣服这种程度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