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联起所有线索,韩锦书在心中为机智的自己竖起了大拇指。竖完,又感到些许震惊。
万万没想到,冷血冷心如言渡,内心深处居然住着一个情圣。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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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情圣大佬亲自来接韩锦书下的班。
直至坐进车子里,韩锦书都还在纳闷儿,不知道这位大佬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难道,是想针对昨天冒犯她惹她生气的事,纡尊降贵向她赔礼认罪?
她这头正百思不解着,言渡却已经洞穿她的心思,闭目养神的同时,眼也不睁地随口答疑:“你妈妈给我打电话,要我今晚带你回家吃饭。”
韩锦书闻言,愣住了:“什么呀。我妈要我们回家吃饭,为什么不联系我,而是联系你?”
言渡摇头:“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倒是猜出了一二。当初她嫁进言氏,整个韩家都觉得脸上倍儿有光,她爸妈对言渡更是满意得不得了。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韩锦书想,她妈看言渡的顺眼程度,估计已远超她这个亲闺女。
思索着,韩锦书不禁有点不爽。她侧头看了言渡一眼,忽起玩心,扬扬眉梢,倾身往他贴近过去。
言渡面无表情地闭着眼。昨晚禁.欲整夜,他没有睡好,这会儿整个人有点疲乏。
忽的,鼻尖窜入一丝清新的甜香。很熟悉。
言渡掀开眼皮。一张寒酥点梅般的脸蛋映入视野,弯弯的眉,灵狐似的眼,只隔着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定定望着他。
言渡盯着这张小脸看了两秒,而后,目光缓缓下移寸许,停留在某处。
韩锦书压低声:“其实我都知道了。”
言渡没听见似的。
韩锦书朝他促狭眨眼,意味深长地暗示:“你的白月光。”
这一回,言渡终于有了反应。他微侧首,抬起右手,漫不经心地敲了下眉骨,视线不移,懒洋洋道:“看光了。”
韩锦书:“?”
言渡:“你的34d。”
韩锦书:“……”
韩锦书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瞧,只见自己俯着身,连衣裙的小方领因为重力而下垂,大剌剌露出了里面景貌。
她脸唰的红透,连忙捂住心口退开,屁.股挪挪,离他远远的。转回脑袋看窗外,尴尬得不想跟他说话。
言渡把她的一系列小动作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
一路再无人说话。
数分钟后,黑色轿车驶入韩宅别墅大门,缓慢停下。韩锦书推门自己下了车,刚走出两步又突的顿住,犹豫了下,站在原地不再前行。
言渡走过来,见她愣着不走,微挑了下眉。
韩锦书掉头走到他身边,压低嗓子道:“上次我们回来,我妈说我们的样子不像小两口。”
言渡:“我们什么样子?”
韩锦书:“各走各,互不搭理。”
言渡:“小两口应该什么样?”
韩锦书思考几秒,道:“如胶似漆,甜甜蜜蜜?”
言渡明白了。这东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要为堵二老的口,同他作秀恩爱。
言渡微垂着眼皮,继而便看见两只纤白的小手挣扎着抬高,轻轻捉住了他黑西装的右边衣袖,虚虚挽住了他。
韩锦书打量着她和言渡的二人造型,觉得差不多了。
正打量着,腰上忽紧,被一只长臂有力环住。她还没回过神,整个人便踉跄着被他勾进怀里。
言渡搂紧她,俯身贴近她的唇,与她呼吸交错,对她轻声说:“现在这样,不是更像?”
作者有话说:
言渡:我这脸这体力这技术,为什么还没迷死她(托腮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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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上)
被言渡圈在怀中, 呼吸之间尽是他,韩锦书的身体有刹那僵硬。
过去怎么没发现,这人的演技竟比她还要出神入化。
四目相对短暂几秒。很快,韩锦书恢复如常, 收回目光、嘴角弯起笑, 任由言渡揽着她朝灯火通明的洋房大门走去。
虽不及言氏这种正根正枝的高门, 韩锦书的娘家却也是地地道道的富贵人家。
韩锦书家从爷爷辈开始便做高端装饰生意,在全国的大多一二线城市都有分部, 外婆外公也是书画界喊得出名号的大拿人物。韩锦书父母的结合, 早年间亦可称为银河市的一段佳话,男才女貌,强强联盟。
此时, 韩宅洋房大门敞开着, 屋子里隐隐约约飘出一首粤语老歌的曲调, 宛转悠扬,复古港味,还夹杂着人的笑声交谈声。
韩锦书知道, 肯定是老妈又在放已故歌星陈百强的歌。
她妈裴婉词女士是陈百强老师的骨灰级铁粉,陈百强老师在世时, 每场他的演唱会, 裴婉词同志都不会缺席。不仅自己要订前排好位置,还会硬拉着闺蜜姐妹们一起去给偶像捧场,死忠程度堪称一绝。
知道韩锦书与言渡要回来吃晚饭,管家徐叔早早便在门口恭候。
瞧见两人的身影进入视野, 徐叔顿时笑容满面, 说道:“锦书, 言先生, 你们可算来了。今晚太太亲自掌勺,领着大家做了一桌子菜,好多都是你们爱吃的呢。”
话音刚落,一抹纤细倩影迤迤然从客厅那边走过来。
韩锦书目光略过徐叔看过去,霎时笑开颜:“妈!”
韩母裴婉词今年虽然已五十好几,但她保养得宜又会打扮,再加那身名门闺秀独有的气质,放人堆里依旧惹眼得很。
看见女儿女婿,她眼底浮起藏不住的笑意,鼻子里却哼一声,嗔怪道:“有些人啊,没良心,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她妈。”
韩锦书吐吐舌头自知理亏,连忙上前挽住裴婉词的手臂,甜甜道:“我这段时间太忙了,不是故意不回来看你。”
“人家都说,嫁了人的女儿比不上女婿,我看呀,真是这样。”裴婉词戳了下她的脑门儿。
母女二人正聊着,韩父韩清柏也慢悠悠走了过来。他微微一笑,对裴婉词说:“好了好了,闺女不回来,你成天想着念着,回来了又数落这数落那。年轻人有事业心肯上进,是好事情,你就别唠叨了。”
裴婉词眼一瞪,低声斥韩父:“就你会说话。”
“爸,妈。”
清清冷冷两个字音,礼貌又疏离,从各色声线里突围而出,永远教人无法忽视。
韩锦书闻声,回过头去。
言渡就站在离她两步远的身后,面容难得地勾勒一笔浅笑,看上去温和儒雅,风度翩翩。
韩父韩母脸上仍是笑,朝言渡点点头,算作回应。
韩锦书腻歪地依偎在裴婉词身旁,只觉眼前这场景,有点好笑。爸妈都已年过五旬,活过大半辈子的人,什么样的风霜雨雪没经历过,却在面对言渡时,显露出丝毫拘谨。
由此可见,他不仅跟她不合拍,跟他们全家都格格不入。
韩清柏看着言渡,又笑道:“今天跑这一趟,没耽误你工作吧?”
言渡笑容温雅:“您太见外了。锦书说了好几次想爸妈,本来我也打算这周带她回来陪陪您二老。”
韩清柏:“叫你们回来,一是因为你妈确实想你们俩了,二是锦书的姑奶奶今晚的飞机到银河市,老太太年纪大了,难得来玩一次,我就想着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韩锦书惊喜地睁大眼:“姑奶奶今晚的飞机过来?什么时候?”
“一个钟头前阿文打电话,说是已经接到人。”裴婉词说着,转头看了眼客厅里的落地钟,“算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
韩锦书回头看向门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年轻司机的陪同下缓缓走进来。只一眼,韩锦书立刻激动得飞奔过去:“姑奶奶!”
“哎哟,我的小锦书,这么久没见想死奶奶了。”
姑奶奶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头很不错。她抬手轻轻捏了捏韩锦书的脸蛋,笑容和蔼,老花镜背后的目光怜爱而宠溺,打量着韩锦书,“一眨眼,我的小丫头都结婚了。没能来参加你的婚礼,我好遗憾呀。”
裴婉词在旁边解释:“姑姑,孩子的婚礼在国外办的,路途远,我们是担心您身子骨吃不消才没让您去。”
“我知道,我又没怪你们。”姑奶奶笑笑,捉着韩锦书的手柔声问:“我孙女婿人呢?还不让奶奶瞧瞧。”
“哦对……”
韩锦书急忙点点头,正要扭头喊言渡,一道挺拔身影却已经来到了她身旁。
言渡含笑揽住韩锦书的肩,绅士地微躬身,对老人说:“姑奶奶,您好。初次见面,我叫言渡,是锦书的丈夫。”
老人端详着眼前的青年,片刻,眼中逐渐流露出满意之色,点点头,“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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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从兰江远道而来,这顿晚饭,既是家宴,也是给老人的接风宴。
席间,韩锦书不停给姑奶奶夹菜,喝着果汁说说这,聊聊那,眉飞色舞表情生动,逗得老人笑个不停。
“姑姑,说起来,我们全家都得好好谢谢您。”韩清柏端起杯子以茶代酒,对老人说:“锦书在兰江那一年,全仰仗您照顾。没有您,就没有这孩子的今天。”
姑奶奶忙忙摆手,“孩子本来就聪明。”
裴婉词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道:“聪明也得用在正道上。幸好锦书在兰江把那些坏毛病纠正了过来,。”
“锦书就像我的亲孙女,说什么谢。她五岁第一次来兰江,我见她第一眼就喜欢。那么漂亮一个小女娃娃,威风八面,遇到其它小朋友受欺负,还会给人家出头。”姑奶奶笑吟吟,拍拍韩锦书的手,“神气得很。”
韩锦书没什么印象,尴尬地笑笑:“是吗。”
姑奶奶越说越乐:“你小时候在兰江玩,把咱们那儿的所有的小恶霸都给教训了个遍,逼着大家喊你飞天小女警,你忘了?”
韩锦书差点被嘴里的菜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