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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冥王祭 羽飞天外 10639 2024-06-30 13:34

  这丫头,从安家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心里一阵忐忑,威廉.詹姆斯推开了rose房间的门。当看到表妹把手枪举起来指向脑袋时,詹姆斯吓蒙了,来不及多想,他把手中的文件夹抛了出去。好在詹姆斯是大学里的射击冠军,也练过花拳秀腿,甩过飞镖什么的。你别说,他还真就没白练,文件夹极其准确地击中了女孩持枪的手。手枪掉到了地板上。

  “我……没……没有,我……”女孩抬起迷朦的泪眼,显得惊惶失措。

  “……一辆有zeppelin标志的豪华轿车被炸成碎片,还有一辆奥迪r8也已经面目全非,警方怀疑是遭遇恐怖分子袭击。目前发现有十几名车主受伤,至于有无人员死亡,还不确定,警方正在调查中……”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威廉.詹姆斯看到了电视中正播放的录像,记者正在解说,警方正在处理事故现场。

  “奥迪r8?安琦的座驾不就是奥迪r8吗?至于zeppelin,听说全世界限量生产,这么豪华的私家车也只有安叔叔……难道叶枫和安琦……”威廉.詹姆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表妹,你做傻事难道是因为叶枫?你爱上叶枫了?可是……安琦和叶枫……”

  rose急忙摇头,却止不住泪珠滚滚。

  詹姆斯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你爱上楠哥了!”

  女孩既没点头,也没否认,面颊上却飞起两片红云。

  詹姆斯明白了,遂嚷道:“你别着急,我打电话问问。”

  詹姆斯急忙拨打叶枫的手机。此时,安启明正在联系费尔.楠柯,由于费尔.楠柯在和刑伟通话,手机占线,安启明没有拨通,叶枫和安琦一边看电视录像,一边焦急地等候消息。终于,安启明拨通了费尔.楠柯的电话。当得知费尔.楠柯平安无事时,rose扑倒在床上放声痛哭。那一刻,女孩的心里百味杂陈,她已经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了。对不起john,真的很对不起!姐姐已经尽力了,既然他屡次逃脱死神之手,也只能说他福大命大。请你不要怪姐姐,愿你的灵魂早日安息!

  “oh,my.god!”看着哭得花枝乱颤的表妹,威廉.詹姆斯不知所措起来,他只是用手在胸前猛地划着十字,口中喃喃不止,“天之父,神之子,保佑他们吧!……”

  第二百七十一章为什么背叛我

  想不到,这一切竟然是一个阴谋,而且策划者竟然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极为敬重的老师。两行晶莹的泪珠自苍白的脸庞上滑落。失去血色的嘴唇哆嗦着,女孩颤抖的手指勾向板机……

  “哒哒哒……”一阵轰鸣,一梭子枪弹全射进了墙壁。“啪”的一声,女孩丢下手中的冲锋枪,抱着头尖叫起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john一直把你当成英雄,学习的楷模,枉我们把你当成是最敬爱的老师,我们看错了你!啊……!”rose尖叫着,突然纵身起来,连续几个起落,“砰”,女孩撞开观景台上的门,直往楼下扑去。

  37楼啊,跌下去还不得粉身碎骨?那些彪形大汉们就跟傻了一样,呆怔当场,当他们醒悟过来,企图拦阻的时候哪还来得及,一阵斜风夹着细雨从敞开的门口扑入,风有些许暖,雨也不凉。客厅里的人们却激灵灵打起冷颤。

  里察德目瞪口呆。rose和john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虽然两个人太年轻,但是他们的资质相当高,只要好好调教,定然能够成为效命于自己的马前卒子。想不到……嘴角抽动了几下,幽蓝色的眸子愈发阴鸷。

  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疼惜。抬起眸子,瞥了一眼窗外,城市的灯火依然辉煌。雨幕下的都市被绮丽的灯光笼罩上一层昏黄的色彩,显得朦胧而又神秘。

  收回目光,费尔.楠柯又转向里察德,幽幽地说道:“当然了,你可能已经猜到我不会死,或许你也并非是真的要我死,你只是想继续摆你的棋局,目的嘛,自然是为了嫁祸方正太,以便让我确信方正太就是始作俑者,同时你好置身事外,洗脱自己的嫌疑。雷,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本我已经怀疑到方正太的头上,这起爆炸事故的发生反而让我排除了对方正太的怀疑。看来,我应该恭喜你呢,你的棋局实在是华丽!但是,很遗憾,再华丽的棋局也只是中看不中用。这不,你的棋子还没全上桌呢,就又少了一枚,而我,也已经将你的棋盘彻底掀翻。哈哈……哈哈哈!”费尔.楠柯朗声大笑。

  “你……你怎么全都知道?是谁,究竟是谁告诉你的?”里察德惊骇莫名,面色已经由灰白转为铁青。

  玉白的手指点点自己的脑袋,费尔.楠柯戏谑道:“雷,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推断出来的。而我知道的可不只是这些。我很佩服你,你看看你,为了设计这场棋局,绞尽脑汁,搞得自己频添白发不说,连头顶都要秃了。啧啧啧,我真的很同情你!……”

  “你……你……你……”嘴唇哆嗦着,里察德气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最初我没有想到是你设的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破绽露出来的也就越多。原本整个事件当中还有两个重要的人物隐藏在你的身后,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一男一女,你在这里捕我这只蝉,就不怕那两只黄雀在后将你一口吞吃掉吗?”

  “你……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里察德大惊失色。

  剑眉轻扬,唇角勾起一抹悠然的笑意,费尔.楠柯讥讽道:“这也是我推断出来的。你本来是想利用那对男女陷害叶枫,进而引我现身,但是,你没有想到,那对男女却另有目的,他们针对的是叶枫和安家小姐,而并非针对我。你想促成叶枫和安家小姐的婚礼,他们却企图破坏这场婚礼……”

  里察德大声嚷道:“我出巨资与他们达成协议只是让他们助我实施这个计划。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去问他们呀,我怎么会知道。我倒要奉劝你,离他们远一点儿,否则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威言耸听!”里察德耸耸肩,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来,“本人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犯罪调查部助理局长,同时,也是联邦特工组组长,就凭那一男一女?我不相信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是不是威言耸听,事实会证明一切……”

  脸色已经形同猪肝,里察德勃然怒道:“你这是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呵呵呵,我可没这兴趣。”费尔.楠柯冷笑,“我不但知道那一男一女的真实身份,而且我还知道,你是被他们给利用了。虽然你利用他们或者是艾伦,杀死星野千树和汤姆.西尔斯,但是你却不知道,此刻他们正坐在监视器前等着看你我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哈哈哈……”里察德突然大笑起来,“费尔.楠柯,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美姬子和塞维,那一男一女不过是方正太的私人保镖嘛,他们的底细早被我摸了个一清二楚,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你不相信就算了。”眸光一敛,费尔.楠柯不再理睬里察德,他将身体斜倚在沙发上,叠起双腿,又恢复了慵懒的神态。

  看着曾经和自己并肩战斗,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心里莫名的一阵揪痛。费尔.楠柯想到了十万年前的亚特兰蒂斯,想到了侍卫长,也想到了暗夜亲王。他在心里苦笑着:为什么我越是相信的人反而越要背叛我?即使历经三世的轮回依然没有逃脱既定的命运,难道这就是劫数?

  “唉!”幽幽地叹息一声,磁性而慵懒的声音似嗔似怨,“老二,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不,我没有……我没有背叛你。”紧咬的嘴唇终于张开,一直低垂的头猛地抬起来,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难以名状的痛楚。杜洛.佩雷斯颤声道,“我……我原本就是fbi,在读大学的时候我就加入了fbi。为了对付你,组长派我打进飞鲸帮组织内部。”双手插进头发,用力地揪扯着,杜洛.佩雷斯喃喃着,“最初,我把组长当成了楷模,我也曾经立誓:要像组长那样建立丰功伟业,努力铲除一切犯罪分子。

  当我越接近你时,我就越发现,你并不像档案中所描述的那样。你是黑帮头目没错,但是,你为人坦荡、侠义、善良,同时又兼具冷酷无情,骄傲和自负。其实,有很多次机会我都能够除掉你,可是,我……我没有那么做,我下不了手,因为我崇拜你。你给了我金钱,也给了我美女、权利和地位,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给了我一处用武之地。

  一直以来,你对我的倚重和信任让我深受感动。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我已经融入进你的组织,我常常强迫自己忘掉fbi这个身份。直到三年前,当组长被调入中央情报局,转而去对付基地组织的时候,我以为你能够就此摆脱联邦调查局的盯梢,我也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飞鲸帮组织成员。可是,半年前……”

  “4号!”里察德粗暴地打断杜洛.佩雷斯,“你糊涂了吗?他是黑帮组织头目,是犯罪分子,我们的敌人。难道你不记得了吗?你的搭档――3号探员就是死在他的手里。据我所知,杰西卡.努依死得相当惨,他被费尔.楠柯剔得只剩下骨头,不仅他的肉被喂了狼狗,就连骨头都被挫成了灰!”

  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戾,费尔.楠柯寒声道,“你的3号特工死有余辜!他不仅卧底在飞鲸帮,还企图用诡计离间我和三大天王的关系,很不幸,他的阴谋被我识破了。对于出卖我的人,我从来都不会留他全尸,我剔他的肉那是便宜了他!”

  “我……”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银牙咬了咬,迎上里察德冷锐的目光,杜洛.佩雷斯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当……然……记……得。”

  杜洛.佩雷斯又怎么能够不记得,虽然他努力强迫自己忘记那个夜晚,但是,那个夜晚,那轮昏黄的满月,那副血淋淋的骸骨,还有那些狂吠的狼犬,它们就像一道死亡符咒一样深深地镌刻进他的脑海里。他越是想忘记,那些嘶声裂肺的惨叫声就越是钻进耳朵,尖锐得仿佛要生生将耳膜给撕破。而且,那晚持刀行刑的竟然就是自己。当时,杜洛.佩雷斯甚至在想:帮主是不是已经怀疑到我?要不为什么让我执刀?他一定是在考验我。

  “4号,你要记住,浪楠柯是一个极其狡猾而又难缠的对手,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无论任何时候你都要设法保全你自己,哪怕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也要痛下杀手。这不仅是身为黑帮组织成员需要做到的,同样也是身为fbi必须要做到的。”

  当里察德.雷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几乎就要脱离手掌而跌落于地的刀子又被握紧了。杜洛.佩雷斯不得不硬着头皮举起手中的屠刀。每割完一片杰西卡的肉下来,眼前都是一片朦胧,但是,他不敢流泪,一次又一次,他强迫自己把涌向眼角的泪水又吞咽回肚子里。

  第二百七十二章裂杯绝交

  呼吸已经无法顺畅。那副血淋淋并颤栗的身体揪扯着杜洛.佩雷斯的心,不仅五脏六腑疼痛起来,就连手也跟着抖个不停。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受刑的不是杰西卡.努依,而是他自己。

  杜洛.佩雷斯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对不起,杰西卡!你知道的,我不想这么做,真的不想!但是,为了完成我们的使命,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求你一定要原谅我,如果你不原谅我,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这种惨厉的场景,还有内心的折磨,差一点儿让杜洛.佩雷斯疯掉。他更不敢看杰西卡.努依的眼睛。那双橙色的眼睛是那么的孤苦和无助,那片橙色的湖水里蕴满了悲伤和乞求。他是在乞求我给他致命的一刀,让他速死,以便早些结束痛苦。可是,无数双监督的眼睛在注视着我,我又怎么能够手下留情?

  于是,那个夜晚,那轮昏黄的月亮,那副血淋淋的骸骨,成了杜洛.佩雷斯永远挥之不去的恶梦。

  “4号,你在想什么?”里察德发现杜洛.佩雷斯神思恍惚,他厉声喝道,“仇人就在眼前,如果你不为杰西卡报仇,他死都不会瞑目。你要知道,杰西卡.努依可是跟你合作了三年的搭档。”

  幽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鸷,铁青的面孔也越发狰狞,就连嘴角那颗暗红色的痣仿佛都滴出血来。“刷”的一声,里察德拔出茶几上的匕首,恶狠狠地说道:“杀了费尔.楠柯!就用它,刑伟的刀子!”

  里察德将匕首塞进杜洛.佩雷斯的手中,又转向费尔.楠柯。扭曲的面孔上绽开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睡得安稳,因为你活着我就恶梦不断。我想,你应该感谢我,因为我没有让你死在雇佣兵的乱枪之下,而是给你留了一个全尸。我也会让4号给你一个痛快,毕竟我是一名执法人员,而不是杀手,我会遵守法律,不去虐待罪犯……”

  “这么说,我可真的要感谢你咯!”剑眉微挑,唇角勾起一个弧度,那是一丝邪魅的笑意。

  “我还没说完呢,我说完之后,相信你会更加感激我。”里察德得意洋洋地续道,“而你,在你死后,我会将你隆重下葬,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令我连降三级的对手,也是我生凭最钦佩的敌人。怎么说呢,我们既是敌人又是朋友,我对你真是既恨又爱,不过呢,恨要远远多于爱,所以,你必须得死。并且,我还会在你的墓碑上刻字如下:世界头号罪犯,飞鲸帮组织头目――费尔.楠柯,于2011年11月10日晚被美国联邦调查局特工组就地正/法。现立碑与此,谨供其后世子孙瞻仰。”

  “哈哈哈……”费尔.楠柯终于忍俊不禁,朗声大笑,抱了抱拳,说道,“承蒙错爱,承蒙错爱!雷,你可真幽默,你这招也够阴损的!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根本就没给我成家的机会,我又哪里来的后世子孙?看来,你的盛情注定要被我辜负了。哈哈哈……”

  手持枪械的联邦特工们一边在心里暴笑如雷,一边抱怨着:组长今天怎么话痨呀,即便你不担心夜长梦多,总应该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吧,我们可一直举着枪呢,这胳膊都酸麻了。

  一看到费尔.楠柯的笑容,周身就泛起一层粟粒,里察德恼羞成怒。他朝杜洛.佩雷斯厉喝一声:“4号,还不动手?难道要我教你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这张该死的脸给我剔了!我要用他脸上的肉当夹心,做人肉汉堡!”撕开伪装的面纱,里察德终于凶相毕露。

  若比狠道,组长和这个黑帮头子也不相上下。不过,那么美的一张脸倘若被割一刀下去实在是可惜了,看来,组长十有八九是嫉妒。只是,不知道4号他下不下得去手,想来4号之所以倒向黑帮头子,一定是收取了不少好处,拿人家的手软嘛。有几名联邦特工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琥珀色的眸子里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费尔.楠柯没说话,而是探出左手,端起茶几上的红酒,悠然地呷了一口。

  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里察德端起酒杯,说道:“来吧,再干最后一杯,算是为你送行。毕竟我们较量了将近十年,的确也应该算是老朋友了。”说着,抬手,举杯,“砰”的一声,里察德和费尔.楠柯碰了一杯。

  “多谢部长阁下,你可真是给足了我面子。”费尔.楠柯也没客气,他举杯将红酒一饮而尽,饮完杯中的红酒,手腕一运力,“嘎嘣”一声脆响,杯子碎了。

  “老二,华语中有一句老话叫‘割袍断义’,今天,我‘裂杯绝交’,你我兄弟情谊到――此――为――止!”冷厉的声音一字一顿,犹如一把利刃,直戳向杜洛.佩雷斯的心坎。

  手掌张开,“哗啦啦”,闪亮的水晶碎片滑落下来,跌成一地破碎的星辰。在那些亮晶晶的星星上面绽开了一朵朵妖艳的红梅,它们散发出诱人的气味。只不过那不是梅花的香味,而是蔷薇的芬芳。

  空气于一瞬间仿佛被冻结了一样,人们呼吸一窒,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那只手掌。费尔.楠柯的手掌在滴血,其实,又何止是手掌,他的心早已经鲜血淋漓。

  紧握刀子的手颤抖着,心也跟着四分五裂。杜洛.佩雷斯站起身,看向刑伟和埃迪普斯。

  埃迪普斯颤声嚷着:“二哥,你……你不要听里察德的,他是个疯子、狂人!你不能……你不能对帮主下毒手。我们发过誓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不能背弃自己的誓言!”

  “唉!”杜洛.佩雷斯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用希腊语说道,“老四,你我相识七载有余,但是,你一点儿都不了解我。你不是我,你根本体会不到,拥有这样尴尬的身份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杜洛.佩雷斯望望刑伟,刑伟依然面沉似水,投向自己的两道目光也是不冷不热。杜洛.佩雷斯用e国语言说道:“老三,除了帮主,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可是你又了解我多少呢?我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你们根本无法体会。”

  刑伟淡淡地说道:“我是不了解你,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对帮主下手。”

  “哈哈哈……”杜洛.佩雷斯突然大笑起来,“老三,哥几个当中只有你最了解我,真是难得呀!”

  黝黑的眸子里泛起一片亮色,吸了吸鼻子,杜洛.佩雷斯将闪着寒光的匕首举了起来,声音有些暗哑地说道:“头儿,虽然你已经不把我当成是兄弟,但我仍当你是帮主。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是你逼着我拿起屠刀,迫使我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的搭档。虽然我很想恨你,但是我恨不起来,真的恨不起来,我只是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没有早一点遇上你。对不起,头儿,我辜负了你的信任。请多保重!属下先走一步了。”

  “住手!”

  “二哥……!”

  刑伟和埃迪普斯失声喊到。但是,迟了,一道雪亮的弧度划过之后,一蓬鲜红的血雨洒落。“噗通”,一道身影缓缓倒了下去。

  若相惜莫道无情,叹此生难为宿命!

  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楚,费尔.楠柯幽幽地叹了一声:“唉,我并没有责怪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本来,以费尔.楠柯的身手是能够阻止的,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与杜洛.佩雷斯相识七载有余,二人在一起出生入死的时间也是最长,对于杜洛.佩雷斯的个性他也颇为了解,他知道,里察德当面揭穿杜洛.佩雷斯的身份就已经将杜洛.佩雷斯置于两难的境地。处于这样尴尬的境地,对于杜洛.佩雷斯来说的确是生不如死,与其说杜洛.佩雷斯是自杀,倒不如说是被里察德给逼迫而死。

  哼!嘴角抽动一下,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轻蔑的神色。费尔.楠柯在心里冷哼一声:原本我并没有怀疑到杜洛.佩雷斯的身上,你竟然自暴底牌。里察德,就凭你长的这颗猪头,还想赢我吗?与我斗,即便你多生出一百个心眼也不够!

  “4号,你太让我失望了!”杜洛.佩雷斯突然自戕,这是里察德所始料不及的。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特工,在黑帮组织潜伏了七八年,末了,竟然倒向黑帮头子。里察德觉得很没面子,心里大大地不爽起来。

  幽暗的眸子里先是涌起一抹怨毒,继而闪过一道狡诈之色,里察德冷笑道:“嘿嘿嘿,顾问先生,你应该想不到吧?你最倚重的天王竟然是我埋在你身边的炸弹,并且一埋就是七八年。虽然这枚炸弹自己引爆了,这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损失,但是,至少说明你的组织成员并非完全效命于你,而你的眼睛也不是雪亮的。”说着,面上还流露出得意之色。

  第二百七十三章共患难几经生死

  里察德伸出手指,依次指向刑伟和埃迪普斯,说道:“刑伟、埃迪普斯,你的这两位天王曾经被icpo俘虏过,也曾经在联邦监狱里享受过特殊待遇,你能保证他们没有二心吗?哼,说不定他们当中就有icpo的卧底。难道你不也应该将他揪出来,一网打尽吗?”

  愤怒的眼神齐齐射向里察德,刑伟和埃迪普斯闻听气恼不已。

  “哈哈哈……”费尔.楠柯纵声大笑。

  刑伟的心不由地一颤,他听出来了,这笑声中饱含着无限的酸楚和凄凉。刑伟望向杜洛.佩雷斯,那道殷红的血线刺得他眼睛生疼。二哥,你走好。虽然我曾经怀疑过你,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会是联邦特工,想我们兄弟一场,历经无数劫难,一起出生入死,也一起共享富贵,现如今你竟然自绝于此,先我们一步而去,当真是伤了帮主的心,伤了咱们兄弟的情义。我知道,你心里还挂着一干弟兄,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兄弟,助帮主脱困。

  “雷,你还妄想挑拨离间吗?真是幼稚!”眸子里闪过一丝凛然,玉白的手指指向地板上的那道身影,讥讽道,“不只是4号,还有5号和6号,你把自己的属下当成布局的棋子、作战的工具,你踏着他们的尸骨走向辉煌的顶端,你何曾关心过他们的感受?华语中有一句话说得好‘得人心者得天下。’你已经失去人心,你还敢说我输定了!嗤!”费尔.楠柯嗤笑出声,“你的人用枪指着我的头有二十几分钟了吧,我估计他们的手已经累了。我看这样吧,不如我们来打个赌。你说周围都是你的人,那么我就跟你赌一把,十分钟之内,如果有我的人闯上楼来,你就输了。你觉得怎么样?”

  “啪啪啪”,里察德击了三下掌,阴恻恻地一笑,“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走,从此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是,如果你输了呢?”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一字一顿,铿镪有力,掷地有声,费尔.楠柯摆出一副大义凛然之态,当真是豪气干云、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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