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夜晚的云溪镇比白日更热闹。
灯火阑珊,人群熙攘。
翠芳楼,云溪镇有名的花楼。
今夜是花魁娘子玉娇娘的挂牌之夜,所谓挂牌即是接客。
花魁不同寻常歌姬,身价自是水涨船高,所接待之人也是达官贵人。
且身价越高,才可自主选择接待的客人。
花魁娘子每月可挂牌三次,为这三次不知有多少风流公子争破了头大打出手。
而今晚便是这玉娇娘第二次挂牌,说起这玉娇娘那可真是人如其名,娇媚动人。
当真是一见倾心、再见丢魂、三见定终身。
此刻,翠芳楼二楼正上演着这么一幕。
铜镜前坐着一个女人,女子一袭水蓝色长裙,外罩轻丝薄纱,纱上朵朵金色蝴蝶点缀。
乌黑的长发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
眉不描而黛,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抬手轻抚妆容发髻,雪白的皓碗红玉镯红如火,慑人目的鲜艳,镜前朱唇微扬,尽显风情。
女子的身后站着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脂粉味浓烈的半老徐娘,此刻正一脸不满又讨好的望着玉娇娘。
“我说娇娘啊,客人都等急了,你到底好了没有?”
玉娇娘拿着小梳子轻柔梳理发丝,面对老鸨的催促,不急不缓道。
“急什么,多等一会儿又不会怎么样。”
老鸨听了一拍大腿,有些责怪道:“哎哟,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可知今夜来了多少大人物,这要是一个伺候不好,妈妈我这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嗤~”
玉娇娘嗤笑一声,故作玩笑:“柳妈妈,你这么急着推我出去,不怕花少知道了趴了你的皮?”
老鸨脸色微变:“死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妈妈我这都是为了谁?”
“花少那样的人,你以为他会娶你?别做梦了,你还年轻,趁这时候就该多攒些银两,靠男人那都是虚的。”
见玉娇娘沉默,以为她是听进去了。
“行了,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赶紧的收拾收拾,客人都该等急了。”
说完这话,老鸨就转身出去招呼客人了。
房内,玉娇娘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中泛着几分愠恼,袖子下纤纤玉手攥紧了帕子。
翠芳楼楼下大堂,桌上客人阵阵喧闹轰吵。
“我们要见玉娇娘!”
“怎么还不出来!搞什么?”
“不是说今夜是花魁挂牌吗?人呢?耍我们呢?”
“就是!快叫玉姑娘出来!”
台上,老鸨柳妈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迎着笑脸讨好。
“各位大爷别着急呀,我们娇娘正在梳妆打扮,一会儿就出来,各位别心急。”
“啪!”
脾气暴躁的客人拍桌怒吼:“你倒是快点啊,老子都等了半个时辰了。”
“玉姑娘什么时候出来,再不出来掀了你的翠芳楼!”
“出来!快出来!……”
老鸨内心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面上还得陪着笑脸招呼客人。
“各位大爷,各位客官息怒,还请等等,娇娘一会儿就出来,奴家找几个姑娘好好伺候您。”
“春花秋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伺候诸位大爷?”
老鸨眼神凌厉一瞪,身后的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吓得一抖,赶紧上前招呼客人。
“是,柳妈妈。”
“大爷,奴家陪您喝几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