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飞鸟[豪门] 第24节
“也是凑巧,港口凌晨刚从滇城运来的鲜花,小姐需要就让他们包了一束。”
玉景明微微一笑,视线落到了她的胸口几秒,随后移开,抬手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睛。
“多谢了,你等我一下。”
谢逢十扫了一眼他的皮笑肉不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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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里没有开灯,屋子里还残留着一丝昨天香薰蜡烛的水生调气息,窗口的蓝色妖姬已显出了颓色。
唯一的光亮,是墙边鱼缸里的装饰彩灯。
如果没记错,鱼缸里的热带鱼已经很久没少了,剩下的几条,游水的姿势看着也是越发矫健。
谢逢十将手里系着蓝丝带的黄玫瑰摆在了茶几上,摆齐了沙发上四散的靠枕,起身走去墙边喂鱼。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而她与他之间的爱情,站在彼此长达数十年的生命长河里看,远只会比鱼的七秒更短暂。
七秒后,尼莫们会迎来它们新的记忆,可她与他之间,却再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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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宏的库里南,就停在巷口。
“逢十小姐,就这么走了吗?”
玉景明回头扫了一眼巷子尽头,在为谢逢十关上车门的前一刻,询问了一声。
“嗯,我不习惯告别。”
谢逢十轻应了一声,打着哈欠戴上了自己的墨镜,又动手调低了自己的座位,一副随时准备补觉的样子。
玉景明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伸手关上了车门绕到另一头上车。
“老爷子的丧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冷不丁的,谢逢十主动朝身边人搭了一句话。
玉景明意外,侧头扫了她一眼,如实答道:“明天下葬,小姐是要。。。”
“替我给他多烧几柱香吧。”
谢逢十知道他在妄想些什么,可她问这句话道目的只是想让自己走得轻松一些,仅此而已。
她没等他说完就出声打断了他,又拉下眼镜朝他看去一眼,挑眉逼迫他,“可以吗,玉董助?”
“好的小姐,到机场还有些时候,您可以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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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谢逢十的航班准时起飞了。
飞机到达平流层的下一秒,江舟境内就下起了大暴雨。
周一的早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打乱了无数人的节奏,高架桥上登时便塞起了长龙。
无数红色尾灯亮起,如瀑的暴雨声与催促通行的喇叭声交织,成了焦虑最好的催化剂。
巨大的压抑笼罩在江舟的上空,却与早早离开中国境内的谢某人再没了关系。
与此同时,在江舟通往江与岛的跨海大桥上,驰骋着一辆定制款的红棕色浮影。
全江与都认得,那是江与简氏家族专属的红棕色,而那独特的车牌则表明,这辆劳斯莱斯浮影是许久未露面的简家二少的座驾。
车外大雨滂沱,烦扰人心,而车内却很安静,甚至过于安静得显出几分寂寥。
“少爷,家主让你先回老宅一趟。”
开车人瞟了一眼后视镜,在车辆入岛的前一刻,向后座的青年告知了一声。
青年正侧头赏着窗外的雨,二郎腿松松架着,双手环在膝上,一身洁白的定制西装显出矜贵,却与他头上银白的短寸显得格格不入,领口的埃尔德雷奇结整齐又华丽,只是依旧没能挡住他颈侧淡淡的吻痕。
“知道了。”青年回神,只淡淡应下三个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开车的年轻人明显高兴了许多,他又朝后视镜里瞟了几眼,继而追问道:“那少爷这次回来,还走吗?”
青年闻言愣了一下,他松开抱膝的手,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视线从窗外收回最后落到了身边的那束黄玫瑰上。
他下意识转了转自己小拇指上印着家族标志的尾戒,看着那束缠着蓝丝带的黄玫瑰和边上那袋装得鼓鼓囊囊的零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的笑意。
“不走了。”他摇了摇头。
青年盯着那袋零食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在最上面拿出了一包黄色的薯片,他生疏地拆开了一个大口子,从中随便捡了一片塞进嘴里品尝。
味道的确不错。
“阿良,以后记得每天帮我买一束花,再在家里安置个放零食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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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故事很简单,只是很久很久以前,一条孤独的鱼遇见了一只孤独的鸟。
万里无云,风平浪静,在海天一线之间,他们爱上了彼此。
那晚的故事很简单,简单到他只讲了开头,她就睡着了。
他到底没有机会给她讲完那个故事,但结局他们其实早已知晓。
鱼离不开水,鸟也不会舍弃天空。
飞鸟和鱼,注定无法相爱。
只是可惜,鱼没有机会告诉飞鸟,在冰冷海水里游着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里,他都在等待一场属于他的不期而遇。
作者有话说:
黄玫瑰的花语:逝去的爱
蓝色丝带:感恩、鼓励、关怀和爱
(信息均来自百度)
简单说明一下简总的座驾吧,芭拉不太懂车,就简单上网查了一下下,好像劳斯莱斯定制的车子都会有自己的名字,这芭拉也不敢乱取,就借用了一下浮影的名字,不用太纠结上市时间,总之就是一辆私人定制的很贵很贵的劳斯莱斯就ok了,哈哈。另,江与简氏就是一个老钱家族,国内地点都架空哈,就简单看看文,和芭拉一起做做梦就ok,平时咱们还是要脚踏实地,努力赚钱呀!!一起加油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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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拉:在座的诸位都是朝朝暮暮的感情见证者,到时候记得随份子哦(叉腰
初恋剧情结束啦,我们七年后见。
周一休息一天,沉淀一下哈~
另,以后更新时间改为每天晚上九点。
第21章 伦敦故事
(一)
就在昨天, 谢逢十在伦敦结束了自己个人品牌lady fens’ 的新一季春夏高定时装发布会。
大秀一经发布就在欧美时尚圈引起了超高的讨论度,其“曲水流觞”主题套裙已在社交媒体上累计了超过三千万的点赞,向全世界展示了魏晋风流的浪漫与潇洒。
这位年仅二十六岁的华人设计师, 凭借自己的才华, 再一次向世界证明了中式美学在服装艺术中的独特魅力。
在lady fens’ 高定发布会之后, 有不少时尚圈大牛预言:“中国风”服饰或将引领新一轮的时尚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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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秋午后,伦敦西南郊,某私人庄园入口。
自马路尽头, 远远驰来一辆拉风的普鲁士蓝复古vespa。
车主头戴agv复古全盔,一袭纯白色纱质长裙在风中翻扬成牛奶浪花, 颈间一串大溪地黑珍珠项链与秋日暖阳掩映着, 恍惚间, 让人误以为是战神雅典娜亲临了战场。
当看到门口穿着燕尾服身姿挺拔的迎宾恭敬地为她打开大门后,车主缓缓捏下一记刹车而后一扭笼头,将车大剌剌停在了庄园门口。
“nicolas,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姑娘摘下自己的摩托头盔,一撩长发, 挑眉向左侧的燕尾服青年询问了一声。
青年低头看了一眼藏在袖子里的手表, 正要开口回答,却听到一旁的摩托里传来一阵石破天惊的手机铃声。
“谢逢十, 距离你说的马上就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就在刚才,我为你打发走了第十一家想要采访你的媒体,香槟拿在我手里我是一口都没喝过。我想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导师,不是你聘请的私人助理?”
刚打开手机免提, 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地就骂了过来。
谢逢十皱着眉将手机拿远了些, 等电话那头重新恢复了平静, 她又拿回手机好声好气地向电话那头安抚道:“亲爱的白惊山先生,请您一定理解我,我的小毛驴已经使出吃奶的劲儿往这儿赶了。”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白惊山在电话里沉沉叹了口气,又耐着性子问道:“那你现在到哪儿了?”
“不然说师父您和我心有灵犀呢?”谢逢十嘿嘿一笑,朝他卖了句乖,“我这刚一到庄园门口您电话就来了。”
“都到门口了还废什么话,赶紧进来。”
“得嘞!”
那头挂断了电话,谢逢十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高冷地朝门口那两位金发碧眼的小帅哥点了点头,重新带回头盔,昂首挺胸地将自己的小毛驴开进了庄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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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逢十特意把爱驹停在了古堡的后花园,独自一人正坐在水池边换鞋,低头之际便见到一双白色的男士皮鞋闯进了她的视线里。
“谢大设计师好大的架子,bogue的采访你不来,王妃公主的面你也不见,现在人到了庆功宴现场,居然还躲在后花园穿鞋。”
“我本来就没想来,要真喜欢我多关注我的设计的衣服就好了,哗众取宠什么真的很烦啊,况且有师父你在帮我撑场子,我怕什么?”
谢逢十伸手扣起了高跟鞋上的金属扣,懒洋洋回应着,又抱着膝盯着自己的脚空看了一会儿。
“怕什么?”男人轻哼了一声,俯身捡起了谢逢十刚换下的重工马丁靴拎在手里,又向她伸出了手,“我总不可能帮你撑一辈子场,走吧。”
谢逢十没理会他的邀请,而是仰起头笑眯眯地朝他挑了挑眉,反问道:“不能吗?”
“当然不能,你别想打乱我的退休计划。”
白惊山闻言冷笑一声,立刻收回邀请她的手理了理自己的领结,“行了,别贫嘴了,进去陪我喝一杯。”
“大哥,离你退休还有个十几年呢,配合配合我会死吗,真够杀死浪漫的。”
谢逢十气得跺了跺脚,十分不满意地摇了摇头,抱着臂回头看着身后水池里的云影,又小声嘀咕道:“难怪你注孤生呢。”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