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1.26日之前,少女曾无数次在月光下暗自许愿,能不能让他属于她一次。
这种荒谬的想法会在太阳出现的那刻消失,暗恋无法言出口,也不敢见天日。
但即使听起来痴心妄想的愿望,也在这个冬天成真。
已经不敢奢求更多,所以沈惊瓷想把今年这个愿望,送给陈池驭。
沈惊瓷闭着眼睛,黑长的睫毛颤啊颤,像是期翼的蝴蝶。
几秒,缓缓地睁开眼。
沈枞察觉到,问:“许完了吗?快吹蜡烛。”
沈惊瓷俯身,烛火微动照亮了她的脸,半明半暗。
微弱纤细的火苗影子在瞳孔中辗转跳动,她微愣,还没有动。
下一秒,火光倏地消失,很淡的一缕青灰色烟从烛芯飘远。
“你许的什么愿。”沈枞的生意倏然打破眼前画面。
沈惊瓷停了几秒,若无其事的直起腰,转身去开灯:“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枞切了声,说沈惊瓷小气。
沈惊瓷没反驳,当是说谎的补偿。
漆黑的病房与周围格格不入,井嘉泽穿着白大褂,脚步停住。
他视线划过门牌,眉心一皱,忽然想起什么。
身影隐藏于门外,他目光透过玻璃,一下子看到了那个生日蛋糕,还有俯身吹蜡烛的少女。
拧在一起的眉骤然开朗,他低笑着,漫不经心的掏出手机。
翻出通讯录中某人,信息打趣的发了过去。
【姑娘生日让人在医院里过,陈大少爷还真是狠心呐。】
一个问号随之出现:【?】
井嘉泽看着这反应,脑中划过一个不可能的想法:【不会吧,你不会不知道人家生日吧。】
陈池驭这次是语音发来,他刚训练完,喘息声粗重。
“话说清楚?沈惊瓷生日?”
......
沈惊瓷上一条给陈池驭的消息还是在问他吃饺子了没。
人到现在也没回。沈惊瓷觉得他根本不会记得今天是冬至,就算记得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习俗。
她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仍然没有回复,她压下眼底的情绪,拿起东西去往浴室。
钟表上的时针最后一圈即将走到重点。
沈惊瓷从浴室走出,头发吹了个半干,还一边拨弄着。
拿起手机的那一刻,锁屏界面争先恐后的涌出消息。
未接电话(2)
微信未接电话(3)
三条未读消息
沈惊瓷一愣,快速解锁。
陈池驭:【睡了?】
陈池驭:【年年。】
她心很重的一跳,有种期盼已久的东西要成真一样,呼吸都紧绷的忘记。
电话前奏被放慢了一个世纪,就在她紧张到吞咽时,机械音消失。属于陈池驭的气息从电话的每一个角落包裹住她。
她听见一道比平时更重的声音,还有风吹不走的哑。
“沈惊瓷,我在楼下。”
沈惊瓷忘记自己是怎么冲到阳台,脑中愈发清晰的只有往下看到的那个人。
男人皮肤冷白,在寒风中仰头,他唇间吐出一层薄薄的烟雾,冷薄的眼皮半眯,停在她的方向。
路灯昏黄,把他颀长又冷冽的身影拉的更薄,黑色的冲锋衣吹起褶皱。
他似乎在笑,又喊她年年。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和他
沈惊瓷也是第一次知道――
原来心跳的可以那么快。
原来喜欢会无止境的向外涌。
陈池驭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沈惊瓷脚步顿住,眼眶开始发胀发热,像是电视剧里面的距离, 他就站在十几米之外。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男人掐掉手上的烟, 灯光下像是有预感的回身。
他的动作比老电影中的慢镜头还要长, 在沈惊瓷眼里留下无法泯灭的很久,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他看到沈惊瓷,望着她, 自然地张开了手臂。
除风之外, 无声胜有声。
沈惊瓷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冲进他的怀中,撞入那个坚硬又冰冷的胸膛。她紧紧地抱着,嗅着他的气息,可他身上的味道好淡, 平常清冽的薄荷烟草味若隐若现, 更明显的是湿冷的风,直勾勾的在往她心里钻, 刺激的眼眶鼻头越来越酸。
腰被人抱住, 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手臂的力道松垮。男人感受到沈惊瓷跟小动物取暖一样往他怀里钻,将她又箍紧。
真的不是梦, 沈惊瓷又想哭又想笑, 声音也听不清情绪, 只能感觉最后的尾音在颤:“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呀, 不是在训练吗。”
沈惊瓷仰头去他的脸, 从她的角度望去, 是藏在冲锋衣领口边缘下的喉结和凌厉流畅的下颚线。
陈池驭闻声低头,刚好对上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男人漆黑的眼情绪晦暗不明,难以见底。
心口忽的像是被蛰了一下,痒和痛同时出现,陈池驭眉皱了下,喉咙的话堵住,嗓子也发干。身体里像是有什么生锈,平时一向敏捷的思维在这时候停顿。
她好小,笑容也浅浅的,用点力气都能折断那种。
陈池驭敛眸,薄唇微启,声音滞后了半秒,带着彻底的哑,他说。
“年年,生日快乐。”
沈惊瓷脸上慢慢的出现了惊讶,眼睛在他怀中好亮,流光溢彩,尤其是在黑夜。
“你是因为我回来的吗?”沈惊瓷脸上的意想不到和欣喜交织在一起,浓密缱绻的眼睫眨了眨,又问:“真的吗。”
陈池驭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与小巧的鼻尖只有一指距离,清浅的鼻息混为一起。
他声音被风吹散,听不出起伏:“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惊瓷张了张嘴,不好意思的抿唇,又凑上去蹭他,小动作刻意讨好:“感觉你好累,不想耽误你事情。”
陈池驭想到井嘉泽的消息,呼吸越发重,如果不是凑巧,他就要错过了。
错过他的年年的第一个生日。
放下所有事情,鸽了两个个训练一场拉力赛,紧赶慢赶算是飞了回来。
一点。
就差一点。
就要错过了。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沈惊瓷好奇,她想去拉他的手,却忍不住的打了个颤。
好凉。
指骨都透着凉。
她的表情瞬间变了,沈惊瓷弯眉拧起,想起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有些自责:“你是不是等了好久,对不起,我刚刚在洗澡,没有听到消息声。”
她两只手都去拉他,低头哈气,拇指又磨了两下,问:“你冷不冷。”
“你穿的好薄...”
“唔..”
声音被强制性消音,她捧住的两只手忽然反钳住她。
后颈紧接着传过一道力量,压着她上仰。冰冷的唇上来就贴紧她又不讲丝毫的道理的撬开唇齿,入侵者搅动的肆无忌惮,要席卷走她所有氧气。
她尝到了烟草味。
男人的吻势太激烈,经验太少的沈惊瓷根本招架不住,上颚又痒又麻,喉咙中零碎细小的呜咽被他吞掉又推回来。
他拉着沈惊瓷坠入情.欲的漩涡,自己却清醒的睁着眼。
沈惊瓷眼睛沾上氤氲水汽,一不小心对上他的视线,像是要被吸进那个漆黑的漩涡。
他吻的明明好不温柔,一点喘息的余地都没留给她,但眼神却像在隐忍,细碎朦胧的光藏着野性桀骜,沈惊瓷在他的呼吸下被灼烧的剧烈难捱。
陈池驭缓缓抬起眼皮,目光一寸一寸的钉在她身上,他眼神里有欲,牙齿咬在她的唇上,沈惊瓷呜咽了声,已经分不清是痛是迟钝还是尖锐,经不住的要往后逃。
沈惊瓷躲不开,忘记过了多久男人力道才松,跟安慰似的在她唇上一下下舔舐,绯红的唇上浮着一层很薄的水渍。
小姑娘被吻的眼尾都红了,指腹擦过时,能清楚的感受到一阵颤栗:“冬至没吃饺子,但吃了年年。”
“现在不冷了。”陈池驭自己又低又缓的开口,他舔过唇,笑了笑。
他开始一个个回答沈惊瓷的问题,告诉她:“井嘉泽看到你在医院。”
“都说我没人性,把你自己丢在这儿。”
沈惊瓷急促的喘息着,刚想反驳,又听到陈池驭停顿后问她:“怎么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