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二小姐了。”
苏邀月喜滋滋地抱着洛川唯一的那点子家财,正要出门的时候想到什么,又转回去,俯身对着她耳边道:“二小姐,你肌肤太粗糙,抹得粉太厚了,都掉下来了。”
洛川的眼睛瞪得更大,眼尾处顺势裂开几条白色粉痕。
苏邀月满意一笑,终于舍得离开。
她回到侯府门口的马车内,兴致勃勃的打开洛川的首饰盒子一看。
还真有不少好东西。
毕竟是侯府夫人的亲生女儿回来了,夫人难抑思念之情,三五不时的就送些好东西过来。
“虽然不错,但比不上陆枕私库里头的好东西。”苏邀月随手将首饰盒子递给黄梅,“喏,给你吧。”
苏邀月简直就是黄梅见过的最大方的主子!
而自从被苏邀月探望过后,原本病已经好的差不多的洛川这回真是被气得不行了。
终于真的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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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女主洛川的作妖,苏邀月这几日过得还算快活。
不过她算计着日子,觉得还是要将正事提上日程。
她的奴籍。
现在她虽是陆枕的通房了,但这个身份肯定远远不够。
她必须要成为陆枕的姨娘,才能真正摆脱这个奴籍。
通房是奴,姨娘虽身份依旧低微,但毕竟也算是个体面工作,有身份认证的正经小三。
最关键的是,永宁公府家风严正,她若做了姨娘,也就有了几分话语权,不会动不动的就被人打卖出去。
有了这层保证,她才能安心的磨陆枕。
要怎么才能让陆枕把她抬成姨娘呢?
苏邀月正想着,那边陆枕的贴身小厮长泉正在替他收拾包袱。
“要去哪?”
长泉道:“每年公子都要去寺庙里吃斋半月,替先夫人尽孝。”
想起来了。
陆枕是个孝顺孩子,再过不久就是他生母忌日,他每年都要去给他母亲点长明灯的寺庙里吃斋半月,以尽孝道……个屁!
清觉寺大酒店啊!
私密小花园摔在一起贴贴贴啊!!
女主跟男二的激情互拥瞬间啊!!!
君子止乎礼,矜持文雅的大公子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感情要爆发了啊!!!!
苏邀月的头皮都要炸了。
陆枕翻过一页书,突然听到一阵牛喘声。
他略微偏头,就看到小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他身边,双手按着他的膝盖,正仰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然后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满脸可怜的望着他。
【禽兽!】
陆枕:……
“公子,奴要一起去,奴要与你一起尽孝。”
【休想!】
陆枕:……
陆枕不知道苏邀月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他慢条斯理抽开她的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道:“想去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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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觉寺,京师城郊外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
女主跟男二告白发展感情的苟且地。
苏邀月跟着陆枕进入清觉寺的第二日,果然,萧朔带着洛川也到了。
洛川的病不见好,医士说是心中郁结所致,因此,侯夫人便让萧朔带着洛川来清觉寺这样的清净之地好好养病。
虽然后期男主顾深栖也会突然来到,打破这份暧昧氛围,但女主洛川和陆枕这个时候已经挑破窗户纸,就差互相说,“我爱你,你爱我,我们一起甜腻腻”了。
因为按照原剧情,他们两人已经因落水事件,在商议亲事了,所以这种贴贴都在情理之中。
虽然作为女主和男二,后期,洛川被男主觊觎,陆枕被萧袅袅这个女三觊觎,两人暗中使劲,将这两人的婚事掰扯断了。但是清觉寺这段剧情,可是洛川和陆枕为数不多的甜蜜期。
苏邀月无聊的把玩着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绿宝石项链,再摸了摸自己的翡翠镯子,又正了正自己的翡翠簪子,最后弹了弹自己身上这件碧绿色的小袄长裙。
正站在那里抄写佛经的陆枕被苏邀月这一身绿色的衣裳晃得眼晕。
虽然好看,但她这两日里都把自己打扮的绿漾漾的,看久了也会审美疲劳的。
“你最近,喜欢绿色?”
终于,男人开口了。
苏邀月立刻顺势而上,“是啊,公子觉得奴好看吗?”
“嗯。”男人垂眸,继续抄写佛经。
苏邀月无趣地撇了撇嘴,眼尾一瞥,看到外头的房廊上萧朔正提着什么东西往这边过来。
她心中的警报器立刻响了起来。
这感情推动器兼职爱情青鸟过来干什么?
萧朔撩袍走进屋子,看到站在那里抄写佛经的陆枕,然后视线一转,又看到坐在窗口瞪着他的苏邀月。
看到苏邀月,萧朔略微有些吃惊。
他没有想到陆枕居然会把她带来。
“那个,君闻,我给你带了点蜜饯果子。”萧朔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子上,假装无意道:“我那妹妹呀,身子实在太弱,昨日刚被我带进清觉寺养病,如今正就住在你隔壁院子里呢。”
隔壁!
苏邀月“腾”的一下站起来。
“她呀,最不爱吃苦药了,我就趁着白日里下山给她买了点蜜饯,然后想起来这几日不正是你来清觉寺的日子嘛,就也帮你带了点解解闷。”
送蜜饯是假,将洛川住在隔壁院子里的事情告诉陆枕是真。
美人还病着,并且就住你隔壁,月黑风高,正是探望时。
苏邀月陡然发觉这萧朔分明就是一朵绿茶花啊!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萧朔话罢,正欲转身要走,那边男人突然开口,“是风寒?”
“是也不是,”萧朔立刻转身回来,“风寒是外病,最重要的是诗会那日里丢了脸面,心中郁结,这病才一直不肯好的。”说到这里,萧朔长长叹息一声,“希望佛祖庇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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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朔走了,陆枕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苏邀月不信,她吃光了萧朔送过来的蜜饯,然后走到陆枕身边。
只见那佛经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洛川”二字。
苏邀月:……气死她了!
“公子,喝茶。”苏邀月端起一旁的茶盏送到陆枕面前,然后“啪嗒”一声,茶盏应声砸到桌面上,氤湿了那张纸。
“哎呀,怎~么~办~呢~”
陆枕此时才似乎回神。
他低头看向湿漉漉的桌面,那茶水蜿蜒下来,浸湿了他的宽袖。
小娘子站在旁边,气鼓鼓地看着他。
唇角亮晶晶的,沾着蜜饯的甜浆。
“你都吃了?”
“哟,公子连几颗蜜饯都舍不得给奴了呀?”
“没有,”男人表情淡然的否认,“不齁吗?”
苏邀月:……齁,又甜又腻,一点都不好吃。
男人继续道:“小心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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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枕的乌鸦嘴应验了。
入夜,苏邀月躺在陆枕身边,翻来覆去地转。
一会儿转到左边,一会儿转到右边,直搅得人不得安生。
“怎么了?”男人清醒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床帐内,陆枕双手交叠覆在腹前,每日里睡下去是这个姿势,起来也是这个姿势。
苏邀月立刻哭唧唧道:“牙疼。”
黑暗中,陆枕叹息一声,伸出一只手,轻轻按住她的面颊,“这里?”
“不是,另外一边。”
陆枕换到她另外那边面颊上。
瓷白柔软的脸蛋,似乎确实比刚才那面要肿上一点。
“别动。”
“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