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吃撑了。”南星在江赫面前这样大惊小怪,迟嫣觉得难堪,她不耐地解释道。
南星的眼神在二人脸上徘徊,这些年来,虽然江赫对她一直客客气气,该有的礼数都有,但说实话,她打从心底里怵这位继子,他们之间一直隔着一张窗户纸,这张纸是她的遮羞布,只要哪天江赫有心戳破,她这么多年苦苦维持的体面将会一去不复返。
南星是感激江赫的,因此这些年一直本本分分当好继母的角色。然而如今她面对的,是已经脱离家庭财务独立的成年男人,而不是当初那个依附家里生存的大学生。
她重新把视线放在迟嫣身上,她的女儿性格像极了她父亲,懦弱,耳根子软,没主心骨,她充分拿捏住她性格的弱点,以此控制她这么多年。
原以为那场噩梦已经消散,可今天见他们坐在一块吃早餐,南星仿佛一下子回到5年前,她开始慌了。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聊。”江赫收起餐具,对母女俩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南星目送他离开,待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她才拉开椅子坐下。
“你们……”她试探地开口。
“谁们?”迟嫣抿了口牛奶,淡淡问道。
“你跟……家明。”南星改了口:“要不提前把证领了吧?”
“你不是规矩一套一套的吗?非得搞个订婚宴。”
“这是我们那边的习俗你又不是不知道。”南星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压低声音:“再说了,妈妈这也是在给你争取多点家产。”
“家产?”迟嫣掀开眼皮,抬眼看她。
“你江叔叔答应了,订婚一份,结婚一份。”
迟嫣了然,挑了挑眉,半晌,才道:“你多给我一份,江赫就少一份。”
“你倒不用同情他,这家里边以后他最少也能分一半。”
“听你这意思,是觉得江鸣能争得过江赫?”迟嫣嗤笑。
“什么争不争的,多难听。”南星握住迟嫣的手,为难道:“你也别怪妈妈偏心,这些家产毕竟是你江叔叔挣的,他能给你这么多,该知足了。”
南星总是说,在她心里,迟嫣跟江鸣手心手背都是肉,迟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肯定更疼更爱。
曾经迟嫣对这话坚信不疑,可如今越想越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江鸣才是她的金宝贝疙瘩,是她富贵的通行证,是她稳住地位的筹码。
而她呢,顶多算是个听话的拖油瓶。
周家明说她这些年不爱跟母亲亲近,那是因为迟嫣越来越清醒,接触的世界广了,才发现母亲并非真的如她所言那么爱她。反而她看清了南星的本质,她是那个最自私的人。
越清醒就越痛苦,于是干脆远离。
“我回去补觉了。”她丢下这句话,没看母亲脸上什么表情,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三楼,迟嫣在门口站定,迟疑片刻,还是没有回房,转而走向另一边。
等了一会门才被打开,迟嫣望着江赫疑惑的脸,一下有些尴尬。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而他退后一步:“进来吧。”
江赫的房间比她的大一些,目测多个十来平,她知道在这方面不应该有争宠的想法,但还是忍不住腹诽,南星这个端水大师也就表面功夫做得好。
“有事?”他问。
“周家明在睡觉,我怕吵醒他。”她道。
“你就不怕我在睡觉?”他问。
“你运动完一般会先洗澡……”她脱口而出。
江赫愣了一下。
依稀听到浴室传来水流声,迟嫣浅笑道:“你去洗澡吧,我一会就走……”顿了顿,她又道:“还是你觉得不方便?那我现在走。”
她走没两步,手臂被他握住。
迟嫣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等我一会儿。”他松开手,淡淡道。
他进了浴室,迟嫣大胆打量起他的房间。
行李箱被放在衣柜旁,衣柜空荡荡的,衣服都没拿出来,他就没想过要长住,估计很快就要离开。
沙发背放着他的睡衣,她走近一看,是藏青色,鬼使神差,她将它拿了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久违的熟悉的味道。
这间房,曾经也是江赫的房间,只是那时候没这么大。
他们曾在这里共度过无数个夜晚。
大二结束那个暑假,他们在这个房间里交出了彼此的第一次。
迟嫣对那个夜晚印象深刻,那天晚上江怀带着南星外出用餐,那是他们的初恋纪念日,对的,南星和江怀互为彼此的初恋,只是后来分开,各自组织家庭,在江怀丧偶后,活了半辈子的两人重燃爱火,毅然决然要重新结合,弥补当年的遗憾。
那晚,家里没人做饭,江赫提议出去吃,可迟嫣犯懒,也许是经期快到,她浑身酸疼提不起劲,于是打发江赫出去买饭。
两人正值热恋期,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拒绝,开车跨越半个区去买她最喜欢的那家韩式炸鸡。
那会《来自星星的你》火遍大江南北,炸鸡跟啤酒是标配,于是江赫也买了一些酒。
两人若无旁人地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着炸鸡配啤酒,迟嫣的酒量随父亲,一直都不错,但那晚,一瓶半啤酒下肚,她晕乎乎地靠在他身上,像是醉了。
江赫不清楚她的酒量,见她脸颊两坨红晕,一摸,有些烫,便拿开她手里的冰啤:“喝不了就别喝了。”
“好热……”迟嫣唇齿不清,整个头埋进他脖颈:“你把空调调低点儿。”
“遥控器不在这边,你坐好,我去拿遥控器……”
“不用了。”她的手突然环住他的腰,娇声道:“你别走,我就想靠着你。”
江赫便一动不动任由她靠着。
好一会儿,他突然听到她说:“江赫,我好热,你帮我把衣服脱了吧?”
这句话就像个开关,打开他身体里深埋多年的欲望。
他的头突然凑近,嘴唇相距不够两厘米。
迟嫣睁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脸。
“江赫……”尾音被他吞进嘴里。
他们接过无数次的吻,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疯狂。
他没有立即脱去她的衣服,而是将手掌从t恤下摆探入,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往上,一点一点地试探。
迟嫣仰头承受他暴风雨般的激吻,舌尖被他吸得生疼,乳尖被冰凉的手掌握住时,她才回过神来。
湿吻被中断,她整个人被按在他怀里,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江赫眼神凶狠,如同在她乳房上侵犯的手,无师自通,他懂得用指尖拨弄乳头,用掌心缓缓地磨蹭,五指大力地揉捏。
迟嫣垂眸,从大敞的领口看到他的手是如何侵犯自己的,瞬间动情。
淫液像经血一样不受控地往外流。
20来岁的男孩,抱着她,用难以想象的速度冲上三楼。
房门刚合上,她的t恤落地,紧接着是白色的蕾丝内衣,牛仔短裤。
当他的手摸上内裤的边缘时,迟嫣感觉到他在抖。
她其实也害怕,见他没再继续下一步,于是低声道:“要不……算了吧。”
这句话很明显刺激了他,下一秒,迟嫣被扔在他那张一米五的床上。
江赫像头回偷腥的猫,急切得很,他双目猩红地盯着她的穴口,难以想象这么窄小的地方怎么容纳他的性器。
“唔……”小穴被含住,冰凉的舌尖刷过皱褶,迟嫣吓得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带着哭腔道:“江赫,我害怕……”
他适时握住她的手,声音嘶哑地哄:“别怕,我不会弄痛你的。”
鼻尖蹭着阴蒂,舌头快速刷过一张一合的小穴,他无师自通,用尽办法取悦她。
直到亮晶晶的液体不受控地往外流,江赫才快速脱去衣物。
当他拿出一盒崭新的安全套时,迟嫣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早有准备。”
“迟早的事儿……”他在她耳畔哑声笑道,说完含住她的耳垂。
耳垂是迟嫣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这会被逗弄,她身体抖得像筛子。
因为有了大量前戏,他进入时并不困难。
没有想象中钻心的痛感,迟嫣暗夸自己天赋异禀。
事后,迟嫣枕着他赤裸的胸膛,问道:“你真是第一次吗?”
江赫闻言,亲了亲她的额头:“这种事有什么好骗人的?”
“可是你弄得我好舒服,不像新手……”
“那再来一次?”他眼睛亮了亮。
“不行,疼。”
“什么时候舒服?什么时候疼?”他问。
“刚进去的时候疼,感觉胀胀的,有点酸痛,但是适应之后,又有种被填满的满足感,你进去得越深,那种满足感就越强烈。”
江赫听她说完,被子下的手又忍不住在她下体乱动。
“这样吗?”他问完,手指缓缓插入穴口。
迟嫣条件反射地夹紧腿:“你出来呀……”
“不舒服吗?”他一脸无辜地问。
“我听说第一次不能做太久。”
“为什么?”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许久才嘟囔:“我怕明天下不了床。”
这话算是对他最大的赞赏,江赫埋在她体内的手动了起来,缓缓地抽插。
他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头,强迫她仰头跟他接吻,另一只手极尽逗弄,插得她娇喘连连。
那晚,她是他怀里累到睡过去的,睡前不忘提醒:“你记得把我送回房啊……”
隔天醒来,迟嫣发现她还躺在他的怀里,她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连带着薄被被掀起,身侧裸睡的男人没了遮挡物,跨间苏醒的巨物对她抖了抖,像是打招呼。
“怎么了?”江赫艰难地睁开眼,见她脸色苍白,以为她不舒服。
“我怎么睡在你的房间?”她低声道。
“他们昨晚没回家。”他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回大力一扯:“再睡会儿。”
……
“迟嫣?”
有人在叫她,迟嫣回过神来,缓缓转身,看到神清气爽的江赫。
她眼神无法聚焦,像是在看他,又好像不是。
“发什么呆?”他又问。
眼前的男人跟记忆里的男孩长着同样一张脸,可迟嫣就是没办法将他们对上号。
记忆中的江赫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但在她面前,是会赌气会撒娇的少年。
眼前的江赫,对她跟对外人没有区别,他看着她的眼神毫无温度。
她刚想说话,他床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江赫越过她,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你什么时候回来?”女人的声音不小,屋内又安静,迟嫣听得准确无误。
“明晚。”江赫回。
“行,我在你家等你。”
挂下电话,他侧头看她。
“你明天就走了啊?”迟嫣勉强笑笑。
他没搭话。
许久,迟嫣听到他说:“迟嫣,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一套,一点长进都没有。以前我吃你这套,现在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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