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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匿名信

雨一直下 一粒沙 4222 2024-06-30 13:26

  “赵苑苑,你起来读一下这首诗。”法语老师看到了正在开小差的我,厉声叫我起来。

  我叫苦不迭,法语是我的二外,因为已经考过JLPT(日语能力测试)的N2了,我就不想去选修日语浪费时间,但是我们班的大多数人都选修了日语。

  我也小小地纠结了一下,选日语可以上课摸鱼划水,选法语就得认真学习了。最后,拗不过王一洋的劝说,选了法语。洋洋把法语夸地天花乱坠,什么世界上最美的语言,发音优雅,英语专业学习法语有天然优势…最后说就当是陪她。

  无可奈何之下,我把志愿改成了法语。

  法语老师是个优雅的老太太,就是民国那种大家闺秀,林徽因型的才女,参与了几次法语教材编修,但是上课特别严厉。

  我的发音练得还不错,也不怕读书,只是,我刚刚走神了,完全不知道在干什么。

  索性,洋洋在饱受老太太折磨后,像个得手的渣男一样,每次上课前都要吐槽一下法语变态的变位和阴阳性,然后她就带着我躲在后排座位,我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倒也没有意见,因为我本不愿表现自己。这下给了她指点给我暗示的机会。

  洋洋指了指课本164页的诗。

  我立马会意,读了起来。

  LaDestruction(毁灭)

  选自CharlesBaudelaire(夏尔·波德莱尔)的Lesfleursdumal(恶之花)

  Parfoisilprend,sachantmongrandamourdel'Art,

  Laformedelaplusséduisantedesfemmes,

  Et,sousdespécieuxprétextesdecafard,

  Accoutumemalèvreàdesphiltresinfames.

  魔鬼不停地在我的身旁蠢动,

  像摸不着的空气在周围荡漾;

  我把它吞下,胸膛里阵阵的痛,

  还充满了永恒的、罪恶的欲望。

  IImeconduitainsi,loinduregarddeDieu,

  Haletantetbrisédefatigue,aumilie

  Desplainesdel'Ennui,profondesetdésertes,

  就这样使我远离上帝的视野,

  并把疲惫不堪、气喘吁吁的我

  带进了幽深荒芜的厌倦之原,

  我全神贯注地读着书,一个深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他接着我的诗吟到:

  Etjettedansmesyeuxpleinsdeconfusion

  Desvêtementssouillés,desblessuresouvertes,

  Etl'appareilsanglantdelaDestruction!

  在我的充满了混乱的眼睛里

  扔进张口的创伤、肮脏的衬衣,

  还有那“毁灭”的器具鲜血淋漓!

  全班都寂静无声,我慢慢放下课本,迷惑地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穿着褐色风衣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容貌很是英俊,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朝我微微一笑,我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却不由地想起了宋乔,自那天他送我回学校,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我们做了之后,我们都默契地没有在养父母面前透露端倪,可以说如果从旁观者来看,我简直是一个大渣女,是我先挑逗地他,最后一句负责的话也没讲。

  我已经暗暗脑补出一副这样的图像:名声在外的青年才俊宋医生像个小媳妇一样控诉我的无情冷漠。

  老太太惊讶地说:“Jacques,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那个叫Jacques的男人说:“回国有一阵,很抱歉一直没来看您”,然后他们行了一次法式贴面,“不过我相信很快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老师,我现在也在江大任职。”

  老太太高兴地说:“Bravo(太好了),你在哪个系?”

  我猛然想起来了,我听过的那个讲座,虽然我进去后就睡着了,但是主讲人海报上的照片非常英俊,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是犯罪心理系的教授—付之江。

  “我现在在犯罪心理系。”付之江淡淡地说。

  我隐隐有些不安,感觉他不仅仅是在跟老太太说话,似乎也是在对我说。

  我悄然坐下,一旁的洋洋已经开始发起了花痴,她的星星眼,我都无奈了。

  好不容易熬过这门课,回到宿舍,我看见一封信安静地躺在我的桌上。

  会是谁呢?

  “这年头还有人写信,不会是情书吧。”洋洋有些兴奋。

  “咦,没有名字啊。”

  是匿名信。

  摸鱼上来码了一章,文中对法语的吐槽全是真的,奉劝大家美好的事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学语言要慎重!!!

  后面我有空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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