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泰敏狡猾奸诈,不停的让人鞭打温婉的赵氏,想令她发出痛苦的惨号声来扰乱燕晗的心神。然而赵氏却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双唇咬的血肉模糊也一声不吭,只是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死死瞪着钱泰敏。
她怎么也未想到,这个一脸和气的表姐夫会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
燕晗见爱妻受折磨,不顾自身安危拼命想救回妻子。也许是潜能爆发;也许是他那种玉石俱焚的打法令人心惊胆寒,几次都差点被他得手,许多杀手死于他的剑下。
钱泰敏和龙姓富商恼羞成怒,威胁他再不交出钥匙,便撕了赵氏的衣裳,让她一丝不挂的任人奸污。
燕晗心知交出钥匙结果也是一样,利欲熏心的钱泰敏与外人勾结,根本没打算让他们夫妻活着。他这个人也不是个好惹的!自小学的东西又杂,当初建燕庄时,为以防万一,他曾设计过一个山庄自毁装置。
眼看妻子要受凌辱,他当下一掌击倒书房的书架,触发到自毁装置,决心与敌人同归于尽。
当时整个燕庄地基塌陷,屋舍倾倒,庞大的火龙肆意狂舞,“轰隆隆”声不绝于耳,钱泰敏和龙富商见大势不妙,也顾不得钥匙了,慌忙让属下护着他们抱头鼠窜。
那时燕晗受伤不轻,用力向钱泰敏掷出一剑,力有未逮,落在钱泰敏的脚上,一剑斩断了他两个脚趾头。疼得他浑身抽搐,哇哇直叫。然而这还是好的,钱泰敏好歹仗着地形熟悉,牺牲了大批手下,终于保住了一条狗命。
而那个龙富商和那些杀手,却永远的埋葬在燕庄的土地里!
燕庄被毁后,卑鄙无耻的钱泰敏不敢声张,只能暗中疗伤,东方昱是找不着了,他只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燕双飞身上。然而也不尽人意――燕双飞醒来后,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说来也怪,她什么都不记得,却唯独记得自己是被人强了的,一个劲的寻死觅活,吵闹不停,看管她的丫头没一个不被她揍的鼻青脸肿的。请了郎中来诊治,却道可能是撞柱的时候,把脑子也顺代撞坏了。
钱泰敏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想杀了她却又舍不得帝王紫金。如今龙富商已死,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独吞了。
这时候,南疆人出现了,他们逼钱泰敏和他们合作,不然就揭发他残害燕晗夫妇的真相。钱泰敏看着对方与龙姓富商相似的容貌,一时无语凝噎――他貌似上当了,从此要有当卖国贼的觉悟了……
燕双飞中了南疆人的噬魂盅,连那点被人糟蹋的记忆也没有了,换了新的身份和新的名字,到了凌经亘的身边。
钱如珍非常矛盾,她既想看到燕双飞在自己身边屈辱的生活着,却又不想再看到她,尤其不想看到凌经亘迷恋上她。这无关她喜不喜欢凌经亘,仅是从一个妻子的角度出发。
奈何这是南疆人的主意,她如果不遵从,她的老子和娘家人都没有好下场!
钱如珍想毁了燕双飞那张脸,让她没有迷惑男人的本钱,但南疆人同样不同意――燕双飞纵然没有记忆,可她还有利用价值。等他们找到东方昱,就可以用燕双飞逼他就范。
倘若燕双飞毁了容,东方昱认不认她还是个问题。
钱如珍其实是知道真相的,她以前试探过东方昱,这主儿压根不记小时候的事情了。但钱氏打赌燕双飞记得,燕双飞除了容颜出众,她的记忆力也是超强的。钱如珍当初就留了个心眼儿,没把这事跟旁人透露,即便是她老子娘也不知道。
钱如珍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一边听从南疆人的摆布,假意顺从的将燕双飞藏在凌府,一边又暗自多方拷问燕双飞,想试着碰碰运气,看燕双飞能不能记起一二。
不过南疆人都不缺心眼,他们对钱如珍也非完全相信,早早在她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手,那就是――龙香榭假扮的赵木香。自那以后,钱如珍的一举一动皆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钱如珍不知道赵木香是南疆人的细作,因其能力出众,又懂得一些巫盅之术,逐渐视赵木香为心腹之人。
只是,谁也没料到东方昱这么难找,他整个人就像是从这世上消失了。一找就是好些年过去了,依旧毫无音讯,钱如珍一度以为他死了,伤心不已。
后来有了东方昱的消息,但南疆人对他却不是那么热衷了,因为他们通过赵木香,已了解到要找帝王紫金非燕双飞莫属。何况这时候的东方昱极不好惹,实力强大,杀人不如麻,谁也不敢送上门去找死。
不过,南疆对钱氏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又因为东方昱在苦苦寻找燕双飞,他们更是让钱氏小心地藏好燕双飞,以后可以用燕双飞来牵制东方昱。
钱氏也怕东方昱知晓当年的真相,面对找上门的东方昱,她只有拿话诓他,让他去更远的地方寻找。
其实钱氏好舍不得,那时的东立昱,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与傲气,年轻英俊的脸庞带着凛洌逼人的杀气,眉梢眼角依然精雕细刻般的俊美无俦,唯独,一头柔软光亮的黑发尽染银霜……
可不久之后,燕双飞突然带着凌若雪逃出了凌府!
当然,她一介弱女子带着个孩子,肯定是逃不远的,很快便被钱氏的人抓了回来。但这件事给钱氏敲了一个警钟,若逃跑的燕双飞碰到东方昱,后果不堪设想!
钱泰敏也得知燕双飞逃跑的事情,指示女儿将燕双飞由明转暗,省得被东方昱发现蛛丝马迹。这些年,钱泰敏官运亨通,如今已是晁西巡抚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授从二品,官做的越大,野心也越大,对帝王紫金的渴望更迫切了。
于是,钱氏便剁了凌若雪多余的手指,设下计谋诱使燕双飞上当,让她成了一个活死人。
钱氏时常在琢磨,燕双飞那次为什么要逃跑?燕双飞变成薛燕后,性格绵软的像小绵羊,根本不可能做出逃跑之事,为什么一夕之间滋生了那么大的勇气?
她怀疑燕双飞忆起了往事!
所以,在燕双飞被关押在庄子的地牢里的时候,钱氏百般逼迫她交出钥匙,但燕双飞置之不理,除了不自杀,她任钱氏折磨的死去活来,依旧一声不吭。直到那一次钱氏提起若雪,她忽然冷笑着唤钱氏“表姐”。
钱氏表面上对燕双飞一片鄙夷,高傲地说谁是她表姐,其实心里一片狂喜――看来燕双飞是真的恢复了记忆!
但好景不长,不待钱氏从燕双飞嘴里挖出什么,南疆人好像也知道燕双飞恢复记忆了,他们不经钱氏同意,擅自接走燕双飞。
后来的事,钱氏并不怎么清楚,那会她被若雪揍的躺在床上养了大半年的伤,一切皆是赵木香转述给她听的,她只知道燕双飞落到了卫家人手中,且随卫家人回了广陵。
这一切都让钱氏火冒三丈,唯有一件事让她庆幸,赵木香告诉她,燕双飞并未恢复记忆,她没有被揭穿。
无论从哪里一出发,钱氏都要把燕双飞从卫家索要回去,这是钱氏此次来广陵的目的与宗旨。只是她也没料到风三娘这么难缠,要个人都让她备受委屈,而更让她心惊的是若雪。
这丫头外表神似燕双飞,但一双略显清冷与淡漠的美丽眼睛却不像,一看就是那种笑时百花盛,漠时冷如冰的性格,不好接近。更何况钱氏在若雪手下吃过亏,被她打惨了,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所以她这会坐在花厅,手捧热茶都感觉寒气袭人,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预感。她转头觑着好似陷入沉思中的凌经亘,状似无心地低声道:“老爷,这凌若雪以前对妾身犯过浑,妾身好怕她……”
凌经亘的思绪被打断,当下冷哼一声,阴沉着脸道:“怕什么?真说起来,你是她的嫡母,若她再敢以下犯上,那就是不孝!你只管端起嫡母的架子和威风,好生教训她一顿,打压了她的气焰,以后也好拿捏她。”
“呵呵!”花厅外传来一阵清润悦耳的笑声,如珠溅玉落,直搔到人心底。随着笑声未歇,着一袭镶金边月色锦衣的卫离施施然的踏进花厅。他长身玉立,发如墨染,双眉斜飞,眸如寒星,整个人丰姿玉秀,宛若谪仙踏云来。
“不知侍郎大人和夫人要教训谁啊?说的这么咬牙切齿?”他俊美温润的脸上噙着一丝优雅的笑容,从从容容的展袍落座,接过丫鬟奉上来的香茗,顾盼生情的桃花眼往凌经亘夫妇身上一瞥,仿若有冷冷的刀锋在人身上刮过。
凌经亘尚好,钱氏只觉卫离的目光冰天彻底,让她打心眼里发寒。
见到卫离,凌经亘松了一口气,心想,男人和男人还是好说话一些,他比其母强多了。于是他打着哈哈,脸上浮起虚假的笑容,“哪有的事,卫少庄主说笑了。”
“那就好,但愿我听岔了。”卫离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抬头吩咐门边侍候的仆妇:“派人去厨房瞧瞧,小姐的燕窝羹炖好了没有?好了便让人送去。还有她喜欢吃的菜,也一并看看,让厨房都仔细着点。”
外面的仆妇答应了一声便走了。
钱氏听的满不是滋味,这算什么?在他们家像被嫌弃的像条狗的人,在卫家却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是想打他们夫妇的脸么。她阴着脸睃了凌经亘一眼,示意他转入正题。
凌经亘咳了咳,装模作样的端起一张白脸,用严肃无比的口气对卫离道:“卫少庄主,本官……”
“什么?”卫离转过脸来。
望着对方那张完美到令人窒息的俊容,凌经亘差点本官不下去,好不容易咽下一口口水,想到卫离曾救过他,便换了一种亲热的口气:“卫离,我夫妇二人想见见燕双飞和凌若雪。”
外面有丫鬟唤小姐,并高高地打起锦帘,卫离眸色一亮,双眼璀璨若夺目的明珠,起身就向门口走去。
若雪由丫鬟簇拥进来,挥手让她们退了出去,看见卫离,便皱着眉头问:“我怎么听到有人要见我姆妈?”
卫离用下巴虚点凌经亘夫妇:“是他们。”又温柔地道:“不是让你先歇着吗?路上可累坏了,看你都瘦了。”说着,那目光自然而然的滑过若雪全身,眼里是纯然的关心与宠溺。
若雪笑了笑:“娘在家憋坏了,我一回来她就撒娇,又要猪耳朵,又要猪大舌,不让她满意,我便是不孝。为了显得我孝顺,我打算送她猪蹄子,猪尾巴……”
听到猪大舌,钱氏觉得怪不舒服的,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便拧紧吊梢眉盯着若雪,语气尖酸地道:“凌若雪,你是不把我们夫妇放在眼里吗?卫夫人是怎么教导你的,见了客人就你这副德性,岂不是丢卫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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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177 代表月亮消灭你
更新时间:2014-8-20 0:12:37 本章字数:9896
若雪眉微挑,瞥着钱如珍尖酸刻薄的样儿,真心觉得,此人就是不作死不会死的典型――喜欢上赶着找死!
她也懒得废话,赶在卫离开口之前,冲钱氏摇了摇白嫩的拳头:“钱氏,你是不是上次没被打够?皮又痒了,哪儿不舒服?本姑娘替你抻一抻。”
不待气的脸色铁青的钱氏说话,她冷冷地盯着钱氏涂着口脂的红唇,黑眸里全是浓稠的乌云在翻滚:“我就说哪来的一只老鸦子呱呱呱的吵死人了,原来我上次忘了帮你把牙敲碎。”
“放肆!”
凌轻亘沉着脸一拍桌子,正要疾言厉色的训斥若雪一通,卫离却笑吟吟地道:“妹妹,你错了,有些畜牲的牙齿碎了也是没用的,只要舌头在,它们仍旧会不知死活的聒噪。”
“那就剪了它们的舌头喂狗,看它们拿什么叨叨叨的心烦。”
“这主意不错。”卫离微笑着颌首,偏头征求凌经亘的意见:“侍郎大人,我妹子说的没错吧?其实我觉得畜牲的舌头下酒也不错的,凌大人要不要试一试?”
没错你个……头!试你个头!
凌经亘气的面色通红,胸口不停的起伏,想要大声怒叱,可卫离说的是畜牲,他怕有对号入座的嫌疑,一口气憋在胸口,梗得他全身都痛。
至于钱氏,更是气的浑身直打哆嗦,望着若雪的一双吊梢眼里,全是阴鸷残戾的光芒,仿佛这会要是若雪落在她手中,她一定会亲手将她撕的粉碎!
“这就是风三娘教出的女儿,真是丢尽卫家的脸!”她仰着下巴,强忍着心里的怒火,神态倨傲地道:“凌若雪,上一次的事本夫人大人有大量的不予你计较,你休要不知好歹的得寸进尺!不然我要你好看。”
她口口声声不离卫家,不离风三娘,还说要让若雪好看,就是想让若雪有所顾忌。奈何若雪却笑着问卫离:“我有丢我们家的脸吗?”
卫离眼神温柔的看着她,神情专注,语气充满爱怜和纵容:“没有,你不知多出色,娘和我都以你为荣。”
“可有人指责娘没教好我。”
“瞎了她的狗眼!”在卫离眼里,若雪从头发尖尖到脚趾甲都是顶顶好的,他听不得人说她的半个不是,护犊子的厉害。当下冷着脸,毫不犹豫地道:“娘不知把你教的多好,敢说你不好的,无非是那些有眼无珠的家伙妒忌你。”
“卫少庄主,你未免太护短了!”凌经亘和钱氏异口同声指责卫离。
尤其是钱氏,张嘴就是恫吓:“凌若雪这般辱骂我们,你不但不教训她,反而不分青红皂白的为她说话,传出去,这能听吗?”
卫离眸色一利,未及开口,若雪推了推他:“你先帮我去把礼物送给娘,这里交给我好了。”
“我在这里帮你痛打落水狗不好吗?”卫离不想走,他和大多数男子一样,想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以博佳人一笑。
若雪嫌他碍手碍脚:“快走,你在这里影响我发挥。”
她的话说出了凌经亘和钱氏的心声,实际上他们是希望卫离在场的,这样好利于他们挑拨若雪和卫家的关系。可卫离这人纵然笑的温文尔雅,一身的气场却太过于强大。
有他在,连凌经亘都被压制的不能耀武扬威。再加上他又帮着若雪,不时和若雪一唱一和的损人,让气焰本来就嚣张的若雪如虎添翼。所以凌经亘夫妻巴之不得他快滚。
被嫌弃的卫离见没有一个人挽留他,只好怏怏不乐的走了。
卫离离开后,若雪神态自若的向钱氏走去,步履不疾不徐,却带着凌厉逼人的气势:“好了,现在我娘我哥都不在,请问凌夫人你要怎么给我好看?”怕钱氏听不懂,她用纤指指了指脚下:“我正在不知好歹的得寸进尺。”
钱氏本来就紧盯着若雪的一举一动,见她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不由来的紧张起来,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要干什么,听到她挑衅的话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凌若雪,你别太过份!”
若雪正要说还有更过份的呢,一旁的凌经亘却声色俱厉地道:“凌若雪,你怎么和人说话的?”
没有卫离在场,凌经亘又开始摆谱了,正襟危坐,满脸不苟言笑的严厉,俨若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样子:“堂堂卫家小姐,起码的接人待物的礼貌都不懂吗?”
“跟人说话我自然是懂得礼貌的。”若雪淡淡地斜睨着他:“但你们算是人吗?充其量也就一对禽兽罢了。”
“反了天了你?”凌经亘茶杯一顿就要拍桌,钱氏连忙提醒道:“老爷,我们别上她的当,我们是来见燕燕的,可不是来与她废话的。”
凌经亘一想也是,只要把燕双飞带回去,以后多的是教训若雪的机会,于是他平复了一下怒气,勉强和颜悦色地道:“凌若雪,让燕双飞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