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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异世帝后 无欢也笑 6762 2024-06-30 13:13

  “好……你去忙吧,有明芳陪我就好。”

  当然,一会儿出现在书房看书的‘尉迟未然’,定然不会是真正的‘尉迟未然’,真正的尉迟未然,是去了顾望舒那里。

  尉迟未然得到准许,起身正要离开,却听到门口一个严厉的声音道:“谁都不准离开,哪也不能去。”

  这声音夹在着内力,震得尉迟家老夫人和明芳公主脸色都白了。

  尉迟未然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猛地抬眼看去:“爷爷……”

  尉迟凌岳雪白的眉一皱,冷厉的训斥道:“跪下。”

  就连尉迟老夫人都吓的站了起来,颤颤巍巍道:“公……公公。”

  反应慢半拍的明芳公主也跟着站了起来。

  尉迟凌岳缓缓的走近尉迟未然,抬脚就给了跪在地上的尉迟未然一脚,踢的尉迟未然整个人都倒飞了几尺,最后撞到柱子上才停下。

  可见这位老人看着虽老,但却的的确确是老当益壮。

  “公公!!!你做什么这么对未然!”尉迟老夫人尖叫一声。连忙扑到尉迟未然身边。

  尉迟凌岳瞪着尉迟未然:“这个小兔崽子,做了什么他心里明白,孽畜,给我滚去宗祠跪着。”

  尉迟凌岳那一脚,表面上看上去虽然狠,但尉迟未然有内功护体,根本就没伤到什么,不算大伤,纵使如此,尉迟未然也白了脸。

  他直到这时才从见到自己爷爷的惊喜中醒悟过来。

  他爷爷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回来?

  是为他投靠三皇子的事,还是……为顾望舒的事?

  无论哪一件事,都有的他好受了。

  他颤抖着腿起身,不顾尉迟老夫人的搀扶,抹了把嘴巴的血,倔强的往宗祠走去。

  边走,还边在心里想着,一会儿要如何应对他爷爷的盘问。

  尉迟未然离开之后,尉迟凌岳的火气稍稍熄了点。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尉迟老夫人,然后看向明芳公主,脸上露出一抹看上去很是慈祥的笑:“你就是明芳公主吧?不好意思,老夫有一点家务事要处理,请你回避。”

  这话说的明芳公主一阵火气。

  什么家务事?

  她不也是尉迟家的人么?

  但是,一想到刚刚尉迟凌岳踢尉迟未然那个暴躁的样子,又想想皇宫里她那个可怕的父皇,她只得点了点头,无声的离去。

  她一走,尉迟凌岳又变了脸色。

  这次是铁青,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尉迟老夫人:“何氏莲蓉,这么多年,你为尉迟家做过什么?”

  尉迟老夫人一向怕这个公公,一看尉迟凌岳这么样子就软了脚,站都有些站不稳,还吓的浑身打颤。

  “媳妇,媳妇……媳妇为尉迟家孕育了未然和薇薇……司阳死后,媳妇也为尉迟家操劳许多年……”

  “够了!!!”尉迟凌岳怒喝:“是,你是为尉迟家生了一对儿女,呵呵,一个卖妻求荣,攀权富贵的儿子,一个没脸没耻,不知所谓的女儿?你就是教儿子给自己妻子下避孕药的,对么?你就是教女儿给自己的哥哥下春药的么?这样的子孙,我尉迟家,宁愿不要!!!”

  尉迟凌岳的声音很大,怒火滔天,表情都有些扭曲了,看的尉迟老夫人脚下一软,整个人都跪倒在地。

  “公公……我……我……”

  顾望舒是尉迟凌岳亲自领进门的孙媳妇,之前之后尉迟凌岳都在四海云游,因为不在一起时间久了,她都忘记了自己对这个公公的惧怕,所以才会愈发的嚣张,却不知,这么多年来她做的事,她公公竟然全部都知道了。

  “我尉迟家,娶了你这样的儿媳妇,可真是家门不幸,可恨司阳死的早,不然早休了你这个贼婆娘。”

  尉迟老夫人吓的面无血色:“公公,纵然……纵然儿媳有错,但儿媳为尉迟家操劳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没苦劳,你不能……不能……”

  “不能怎么?不能休了你?哼。”

  尉迟凌岳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扔到尉迟老夫人脚边:“老夫这就让你看看,老夫到底能不能代予休了你这个不孝不贤多口舌的妇人!”

  尉迟凌岳说完之后立即扬声道:“老冯。”

  一直躲在门边不敢进来的尉迟家老管家立即跑了进来。

  “去把这个无知妇人给我扔出门外,以后不许她踏入我们尉迟家半步。”

  “这……老爷,这么对夫人有些不妥吧……”

  尉迟凌岳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门外有马车候着,将她扔上去,自有人带她去她该去的地方,她若是听话,便可安度晚年,若是不听话,死了也是活该!”

  异世帝后 114:痛彻心扉

  尉迟未然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被他爷爷赶出家门了。

  料理完尉迟老妇人,尉迟凌岳直奔宗祠。待他看到老老实实的跪着的尉迟未然的时候,心里怒火稍稍降了些。

  他在后面站着,站了良久,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原本,爷爷还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才擅自将小主人领回了我们家,结果……未然,你怎么能跟你娘一样,让爷爷这么失望?”

  尉迟未然的身体颤了下:“爷爷,对不起。”

  “你不喜欢顾望舒,你休了他,爷爷无话可说,毕竟,当初爷爷连问都没问过你是否有心上人就将顾望舒领了回来,但是,既然你已娶了明芳公主,为何还让自己下属去侮辱她?未然,爷爷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一直看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做什么。”

  尉迟未然闭了闭眼,心里的感想复杂的他自己都有些无法承受,更别说给别人说明白了。

  他是一步错步步错。

  但是,到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

  眼前这个局面,也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不知为何,不知不觉中,他就走到了这一步。

  “爷爷曾说过,尉迟家不许参与夺嫡之争,未然,你都忘记了么?”

  “我……爷爷……”

  尉迟凌岳猛地蹲下去,用手狠狠的抓住尉迟未然的胳膊,抓的尉迟未然疼痛不堪,不过瞬间,额上就流淌下豆大的汗水。

  “鉴于你破坏尉迟家家规,爷爷该取消你尉迟家当家人的权力……但是,你却又是尉迟家唯一的子孙,就算爷爷对你有一百个不满意,也不能真的将你赶出尉迟家。”

  尉迟凌岳是一个心狠的人,他的语气,虽然没有之前那么严厉,但拍在尉迟未然身上的那一掌,却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的手连连在尉迟未然身上点了几下,若是识货的人在,必然能认得出,这就是江湖上,让人闻之变色的分经错骨手。

  而如今,尉迟凌岳能够面不改色的对自己的亲孙子用分经错骨手,其冷酷程度,可见一斑。

  而尉迟未然也算是硬气,承受着分经错骨手的疼痛,竟然能够忍住不痛呼一声。

  “所以,爷爷做了一个决定。”

  尉迟凌岳只是一个人在说话,尉迟未然的答案,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尉迟家。

  他会做出对尉迟家最好的选择。

  “在大京新皇登基之前,你无需再插手尉迟家的任何事,等新皇登基之后,爷爷会亲自监管你重新上位。”

  尉迟未然的面颊抽搐了下,没有开口。

  尉迟凌岳在说完之后,整个人像是苍老了许多一般。

  一般人在他这个年龄,都在颐享天年,而他,却还得为整个尉迟家操心。

  “爷爷想不明白,你既然不喜欢顾望舒,都休了顾望舒,为什么,还要在老虎嘴上拔毛,将顾望舒从六皇子府上掳来,你是嫌我们尉迟家昌盛的太久了么?”

  尉迟未然被体内挪了位的筋骨折磨的疼痛不堪,汗如雨下,甚至都有些模糊不清,自然也无法回答尉迟凌岳的话。

  最终,他生生的,疼的昏了过去。

  尉迟凌岳看着昏倒过去的尉迟未然,心里也很难受。

  他朝着祠堂的灵位跪了下去,狠狠地磕了几个头,口中念叨着不孝,连额头都磕青了,才重新站起来,也将瘫倒在地失去意识的尉迟未然弄醒过来。

  当然,这时候,分筋错骨手的折磨已经没有了,尉迟未然也心有余悸的缓过神来。

  尉迟凌岳淡淡道:“带我去顾望舒那里,然后,认错,爷爷陪你将他送回善王府,再像六王爷认错。”

  “不……”

  尉迟未然猛地开口,不断的摇头:“不……爷爷,我不要,不要将小舒还回去……要不爷爷你再打我吧,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将小舒送回去。”

  尉迟凌岳见他这个样子,又是怒火丛生,忍不住深受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早干嘛去了?”

  打完他还不解气,又踢了尉迟未然两脚:“我把人领回来好好的交给你,结果你是怎么对待人家的?现在人家是六王爷的人了,你又来使这种卑鄙手段玩深情?我尉迟凌岳,怎么就会有你这样的孙子,你说你早干嘛去了,啊?你竟然给小主子下避孕药,爷爷没杀了你,就是看在尉迟家的列祖列宗的份上!!!”

  “爷爷,对不起,你帮帮我,帮帮我留下小舒……”

  “未然啊,你怎么这么天真,顾望舒他现在怀着六皇子的孩子,你要爷爷怎么帮你?怎么帮你?啊……你说,要怎么帮?你以为爷爷为什么回来?是因为六皇子找人请爷爷回来的啊!你说你怎么就越来越蠢了,都是你哪个不成器的娘,竟然将你教成这个样子,我真是……真是……”

  尉迟凌岳气的心口泛疼,捂着胸口,喘息良久没说出下面的话。

  过了良久他才缓过神来,将尉迟未然拽到门外:“总归这是你自己酿出来苦果,自己做错事自己担当,即使你想重新让顾望舒回你身边,也要光明正大的让他重新爱上你,你现在这样,有什么意思?”

  尉迟未然狠狠的咬着牙齿,咬的满嘴是血。

  尉迟凌岳的话,字字诛心。

  是他自己的错,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可是,他不甘啊,真的不甘……

  “啊…………”心底的悔痛让尉迟未然跟疯了一样大叫起来。

  这一刻,任何的心计,任何的智谋,都没有用。

  他很痛,心很痛,无药可医。

  他后悔,很后悔,无药可救。

  仰头怒吼着,他的眼角,有晶莹的水珠滑落下来。

  他还这么年轻,为何,他却已经觉得自己走到了死胡同,这一生,无路可走,无处可逃。

  “痛也痛过了,疯也疯罢了,哭也哭完了,你是个男子汉,坚强起来,以男人的方式争取你想要的,以男人的方式守护你该守护的,现在,跟我一起,去向顾公子赔错,送顾公子回去。”

  尉迟未然像是真的大彻大悟了一样。

  他俊美无铸的脸上带着些许茫然,呆呆的跟个没有灵魂的人一样,对尉迟凌岳的话,只呆呆的应了句:“哦。”

  就带路朝着囚禁顾望舒的小屋走去。

  没有走错路,代表现在尉迟未然还是清醒的。他没有痴傻,他现在比谁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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