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两句他就说:“好了不说了,还有事。”
被他冷落了,心情又不好了,我气呼呼的倒在床上乱想:他在干嘛呢,不会是和别的小姑娘在一起吧?是不是孙义星给他说我的坏话了?
随即我又安慰自己:怎么会呢,我和三哥这么好,谁还能挑拨了不成?说不定他是真的忙呢?
我拿着手机,想给他发短信,可是编了又删,最后丢在一旁了。
胡思乱想到了深夜,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姨妈叫起来,我们今天要去买点特产,再过两天也要准备回去了。
我穿衣服时看到了戚斯年送我的裙子,觉得心里酸酸的――喜欢一个人真是苦忧参半,如果他不喜欢你,那才是最苦的毒。
我讨厌自己的矫情,收拾利索了就和姨妈还有妈妈出门了。
中午我们三个找了一家中餐馆,她们点菜时我拿出手机,才发现有好几个陌生的未接电话,我一看是成都号,而且打了好几个,我就拨了回去。
“喂?小柏?”
我一听居然是孙义星,我嫌弃的回答:“是你啊,怎么了?”
“戚斯年和你在一块儿呢?”
他把我问懵了,我说:“没有啊,他不在成都吗?”
他着急的说:“不在,他请了几天假,我以为他和你出去了,结果今天这边有急事,谁知道他的电话打不通了。”
挂了他的电话,我忙给戚斯年打电话过去,谁知那边不听提醒我:“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妈妈问我:“怎么啦?”
“一个朋友失踪了。”我说完就掉了眼泪。
妈妈被吓了一跳,忙把卫生纸递给我:“怎么回事啊?”
我说:“不知道啊,朋友说他前两天就离开成都了,今天打不通电话了。”
姨妈突然说:“不会去做志愿者了吧?我前两天听然然说他好多朋友都去了。”
“对啊,”妈妈也说:“那边信号也不好,而且你之前不也吵着要去吗?”
我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手机如同有千斤重,我忙给孙义星拨回去。
他立刻接了电话,我问他:“他走之前没给你说什么吗?没说为什么请假?”孙义星说:“他不是给我请的,是给宇哥说的,宇哥也没多问,”他估计听出了我的哭腔,他忙说:“你别哭啊,我又没说他出事了,我现在去打听一下,你别急啊!”
这顿饭我吃的极其难受,姨妈却笑了:“该不是哪家小伙子吧?”
我没急着否定,倒是妈妈突然说:“我觉得也是。”
我红着眼睛看着妈妈。
妈妈哼:“你以前打电话啊,发短信啊,你以为你妈傻啊。再说了谁给你送的这些手机啊,衣服,能是普通朋友送的?”
我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把眼泪流到了米饭里。
姨妈拍我的头:“这么喜欢一个人要吃亏的。”
“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想到戚斯年可能会出事,我就又害怕又难过:“我想回家。”
妈妈狠狠地捏了一下我鼻子:“真没用!”
吃晚饭时,孙义星终于给我回了电话:“戚斯年去绵竹了。”
我心里一紧,绵竹,绵竹!那可是十大极度重灾区啊!
“联系上他了吗?”
“没有,还是宇哥找了报社关系的人在志愿者里找到的。”
后面我已经听不进去孙义星都说了什么,我只是想:游小柏,叫你非要去做什么志愿者!
真是个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
我立刻开了电视,在电视上看新闻,一听到有关绵竹的新闻就格外关心。
不过还好没看到什么余震而发生人员死亡的信息,而且也不会让志愿者去那些特别危险的地方――不过为什么打不通电话了呢?
我抱着李世然的电脑翻来覆去的查看消息,一看到“新增人员伤亡”就害怕。
我突然想起了有一年,有家航空公司飞机失联,虽然报纸上已经说了不是我的公司,可是当我落地时,戚斯年和家人都在机场等我――当我知道怎么回事时,忍不住流泪了。
我突然觉得,当我们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前,都应该多为家人着想。我突然很理解当时妈妈不愿意我去前线的原因了。
一如我现在,担心着戚斯年。
我抱着电话入眠,生怕漏掉他的电话。
妈妈刮刮我的鼻子:“小丫头。”
我问妈妈:“你说他会没事吗?”
“会的,肯定。”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接到了戚斯年的电话――虽然是一个公共电话,不过当我看到来电显示是“四川绵竹”时,我的心都揪了起来。
“喂?”
“小柏,是我。”
我的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你怎么跑到哪里去了,你,你没事吧?”
他轻笑:“没事......我的手机前两天摔坏了,那里没有电话,我都是今天来镇上给你打的。”
“你快回来吧,”我忍住哽咽:“快回来吧。”
他“恩”了一声:“等这边安排志愿者回去,我就回成都,估计还有三四天吧。”
戚斯年安慰了我两句:“我们这里安全得很,你放心吧,我不和你说了,大家排队等电话呢。”
他挂了电话,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可是我却想这一秒就看见他。
我为我之前怀疑他感到愧疚。
前一世,戚斯年并没有去做志愿者,如果说这世他跑去了,只能是因为我天天说想去,而他是替我去了。
我跑回房间,拿出他送我的裙子,抱着它哭了出来。
妈妈过来又好气又好笑:“至于吗!不是没事了!快起来吃饭!”
我抽泣着回答她:“您懂什么呀,我这是喜极而泣。”
“行行行,我不懂,”她叹气:“明天就回家了,你就慢慢等着吧。”
回到成都以后,我日日夜夜盼这戚斯年快回家,苏尔碧说我简直就是一块“望夫石”。
我一点也不想反驳他们,我也知道他们不懂我的心思。
我经历过一次与戚斯年的生离死别,那种感觉太痛了,而这世,我宁愿他再也不爱我,我也想他活下去。
我又等了三天,戚斯年终于回来了。
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在楼下小卖部给我打电话:“我回家了。”
我打了招呼就打了车往戚斯年家跑。
到了他家门口,他没有关门,估计是给我留着门,我推开走进去,看着他丢了一地的行李,在卧室看见倒在床上的他。
他穿着一件白t恤,脏脏的迷彩裤,连鞋子都没脱,就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冲上去抱着他的背脊:“三哥!”
他含糊不清的说:“你来了啊。”
我看到他手上有几个细小的伤口,估计是划伤,头发也脏脏的,皮肤也晒黑了。
我心疼的难以自制,我擦擦眼睛,凑到他面前,不停地亲他。
他摇头:“脏,我好久没刷牙了。”
“我不嫌弃。”
当我的眼泪流到嘴边时,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嘴巴,戚斯年终于叹气:“小柏,小柏。”他轻声喊我的名字:“哭什么啊,我不是回来了吗?”
“再不要离开我了,”我看着他:“你答应我。”
他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是为你去的啊,傻瓜。”
“你答应我,说你再也不去了。”
“好,我答应你。”
我继续低头吻他,他翻过身回应我的吻,我感觉到他口腔里的砂砾,我却一点都不觉得恶心――那是他为我吃过的苦,为我挡住的风沙。
趁戚斯年睡觉,我把他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干净,有些脏的不能洗的我就直接丢了。
他走了几天家里也有些积灰了,我又做了大扫除,又下楼去买了好多吃的。
等他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他出来看见我还坐在沙发上挺惊讶的:“你还没回去呢?”
我反问他:“你怎么就醒了?”
“饿醒的。”
我让他去洗澡,我就在厨房给他煮了碗面,炒了点臊子,煎了个蛋盖在上面,又炒了个宫保鸡丁。
戚斯年把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我一直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他笑眯眯的说:“我的吃相是不是特别好看?”
我不理他,把碗收走,他站起身还在冰箱里翻吃的,我拦住他:“你吃的够多了,今天不准吃了。”
我给他热了牛奶,他一边喝牛奶一边看我洗碗,心满意足的说:“小柏,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啊?”
“嫁给你做老妈子啊。”
“当然不是,”他说:“我肯定会和你一起做家务。我只是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一个人太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