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戚斯年一如前世,去了健身房帮忙。
我想这差不多这个时候,他爸该和他“断绝关系”了。果然好几天我联系不上他,我想着他爸又把他锁起来打,我就揪心的不行。
想到这里,后来再见到他,我也没有把张云熙的事情拿来烦他。我看他嘴角都是破的,我心疼的将我的小小少年抱在怀里。
他也难得安静的任由我抱着他。
好久他终于开口:“真是太难了。”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买了药帮他擦,我安慰他:“很快就会好了。”
他像只小狗靠在我怀里:“好。”
快开学时班主任给大多数同学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文理分科和成绩的事,直到最后也没给我打电话,我心想:“难道我考得太差了?”
我颤抖的给班主任打电话过去,我问他:“张老师啊,我,我考了多少啊?”
他说:“你啊,发挥还行,第五。”
我心里石头落了地:“我看您没给我打电话,以为没考好。”
他冷哼:“我还需要打电话告诉你选文选理吗?”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暗叹张老太高明。其实张老师一直对我很好,而且他非常幽默,教我们语文。
我记得上学期有一次班里掉钱,我们都猜到是谁做的,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后来张老叫副班长和他打游击,他把那个男生拖住,副班长去搜他的抽屉,果然搜出了钱包。
最后张老没有报警,也没有上报,他只是让这个男生请每个人喝了一杯奶茶。
其实私下我知道奶茶钱是张老出的。
我渐渐成了张老的脑残粉,作为一个24岁的成年人,我更多是把刘老当做上级看待,我就像是他的员工,张老也喜欢我帮他做事,因为他觉得我手脚麻利。
快开学了,杨子也要大二了,他带我去参观校园,顺便去了他宿舍。
我一进去就看到了我朝思夜想的人――唐浅。
唐浅就是后来和我哥常来我家蹭饭的人,不同我哥老是捉弄我,他更像一个哥哥,不过大一和我哥刚熟,他还没怎么来过。
“老杨,回来了?”他正在晾衣服,就看到了杨子身后的我:“这是......?”
“我妹,游小柏。”
杨子指着唐浅:“唐浅。”
我兴奋地给唐浅挥手:“你好。”
唐浅笑着洗了手再和我握手:“你好啊。”
中午杨子带着我还有唐浅去吃饭,杨子说:“我怎么感觉我像是携家带口?”
我和唐浅疑惑地看着他,过了会我意识到:我是“女儿”,杨子是“爸爸”,那么唐浅是......我难得爆发一下腐女属性,笑得合不拢嘴,唐浅上去搂着我哥:“谁是老婆,说清楚!”
“我比你man,当然是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大学的吃的都很便宜,我们三个人点中餐吃饱才花了不到一百,唐浅感慨:“小柏你要经常来玩啊,杨子平时什么时候请过客哦。”
“我什么时候说我请客,一会回去你还我钱。”
“......”
他们两个送我去车站,我对唐浅说:“下次和我哥来我家吃饭吧。”
唐浅笑:“恭敬不如从命了。”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戚斯年的电话,我还奇怪他怎么这会给我打电话了:“怎么了?我在车上呢......”
“你是戚斯年的女朋友?”
一个女孩在电话那头,她甜软的声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除了张云熙还有谁?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戚斯年呢?”
她笑了笑:“咱们见个面吧?”
我直接挂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张云熙再也无法影响我的心情――当她打电话来时,我只有一种感觉:小破孩还学别人上演家庭伦理剧呢?
我被自己的镇定吓了一跳,也被自己对张云熙的态度感到奇怪,我上一世在她的面前时是多么的自卑,觉得自己处处不上她,可是真的当她和我说上话时,我只觉得她好傻。
晚上戚斯年如常给我打电话,他给我讲他今天回学校了,开学去交学费:“什么都没学还要交学费。”
我笑:“还不就是混个学历,你就当花钱买学历吧。”说完我就问他:“你今天见到张云熙了吗?”
他想了想才说:“下午那会吧?几个朋友聚了聚,她好像来了,怎么了?”
我“哦”了一声:“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要和我见面。”我本来话中带着一点点醋意,说一点都不在意是假的,虽然我不再觉得我比张云熙差,但是我总觉得如果前世戚斯年和张云熙在一起了,会不会这辈子还是喜欢她呢?
谁知戚斯年突然大笑:“那你见不见?”
“当然不见!”我冷哼:“我直接把她电话挂了。”
“其实下个星期我一个朋友过生日,他想让我把你带上。”
“朋友?哪个朋友?”
“孙义星。”
我打了个寒战,真是是命躲不过,我前世也差不多这会认识了孙义星,有时候想,或许戚斯年这辈子就不会认识孙义星了呢?
如果要给戚斯年的朋友排个榜,我绝对要把孙义星排在最佳损友第一名。
每次我和戚斯年吵架,他就会说:“分手吧,天涯何处无芳草?”要是戚斯年要和我和好,他又说:“我早就说了好好说说,不要动不动吵架。”
孙义星就是墙头草,我常给戚斯年说:“你有什么事干嘛要问孙义星,他就满嘴瞎话。”
戚斯年不在意:“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话,孙义星说什么我都没往心里去。”其实他就是这样,主意正的不行,不过我就是不喜欢孙义星。
偏偏孙义星还油嘴滑舌的不行,他要是对我明面上有一点不好看,我早就和他翻脸了,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总是对我嬉皮笑脸的,
“不想见,”我一听到孙义星的名字都够了:“你的朋友我都不熟,而且我要上课了。”谁知戚斯年说:“抽空来吧,我也想见见你。”
我被戚斯年说的也想他了,我们寒假能见面的时间太少,他不忙的时候我要上课,这会儿我上完了课,他就开学了,还要上班。
“我到时候正好请假,来接你吧,一起去。”他提议。
“好吧。”
我叹气,我也是想戚斯年想疯了吧,不然怎么会提前去认识孙义星?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太忙了,大家谅解,,,
☆、三哥
过年我没有去爸爸那里,我不想见他也不想和他吵架。
妈妈只是叹气:“不想去就不去吧。”
时常我会给明月打电话,可是电话那头永远只有冰冷的忙音,可是这样的忙音起码告诉我她还活着。
艾南伊不时会给我打电话说她的烦恼,她交了一个小男朋友,对她却不冷不热,她问我:“是不是我长得不够好看?”
“别傻了亲爱的,你都不好看还要我活不。”
我自己也心烦意乱,或许这就是命运,即使重生我也改变不了,我只有看着明月再一次离开我。
如果说,任何命运都是不可违背的,那么戚斯年是否......
我开始彻夜的失眠,偶尔睡着又回到了前世。
整个寒假我把自己逼得快疯了,白天一刻也不放松的看书。我知道我自己又陷入了逃避的状态,一如前世,明月离开我的时候我就开始谁也不理的看书。
和戚斯年分手时也是如此,荒唐的旅行后,我把自己丢进了工作,没日没夜,我常对同事说:“感情线断了,该发展一下事业线了吧?”
同事笑我:“你和你家戚斯年能断?过不了多久又会好了。”
我笑了笑,却不说话。
我在几百英尺的天空中常在想,难道我的心里还残留着一丝期待,我们能和好,就和曾经每一次,我一下飞机,他就在出口等我,牵起我的手笑着说“回家”。
我下了飞机,却等到的是葛青:“他要结婚了。”
我心中那一丝期待变成了尘埃。
可是无论怎么样,我们是最后白头偕老,还是相忘江湖,我都希望他能活着。
我们的爱,不应该是一把匕首。
周末我早早起来,吃了饭就等着戚斯年来叫我,妈妈也爽快的给我放行了,她觉得我都快学疯了。
十六岁,我终于开始长个子了,突破了一米六的界限,顺利按照前世的轨迹达到了一米六二。
我长得很像妈妈,她年轻时是我们小镇有名的美女,可我又偏偏遗传了爸爸的嘴巴,妈妈说:“你爸长得最好看的地方就是嘴巴。”
游嘉芯常说我真会长,把好的全部拿走了:“你要说你再笨一点我都认了,偏偏还会念书。”我得意洋洋。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现在还有一点婴儿肥,可是等到成年以后就慢慢消失了。
我想这今天要和张云熙见面,我忍不住好好折腾了一下自己,我让妈妈带我去理发店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的乱发吹成了一次性的小卷,吹出来效果很好,理发师还不听给我妈介绍产品,又让我们在他这里办卡。
妈妈满意地看着我:“还不错,”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办了张卡:“你先走,我烫个头发。”
我从理发店出来不久,戚斯年就给我打电话了,他坐在我家楼下的长椅,我老远就看到他:“吃午饭了吗?”
他不变的围着围巾,将大半个脸淹没在围巾里,他好看的眉眼在冬日的暖阳下显得褶褶生辉,看到我来了,他站了起来,将我揽入怀里:“唉,终于见着本人了。”
我推开他:“这可是我家楼底下!”他笑笑把围巾取下来包住我:“走吧。”
我看着他略显消瘦的侧脸叹气:“看你瘦的。”戚斯年让我摸他的手臂和小腹:“摸摸看。”我捏了捏他的手臂,硬邦邦的。
“怎么样不错吧,我呆了一段时间,结果肌肉也练出来了。”
他悄悄对着我的耳朵说:“没人了让你摸摸我的小腹。”我拍他:“还有个正型没?耍流氓。”
戚斯年不以为意:“对着你这叫耍流氓?”
我笑着摇头。
我前两天问戚斯年我给孙义星送什么,他说:“你送什么啊,我都送了,咱两送一份就行。”
我想想也是,我又没什么钱送了他也不见得瞧得上。。
打着空手来,由于是孙义星过生日我也不觉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