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梅,方建国跟万惠英的女儿,也是苏东煌儿时的玩伴。
虽然方建国在家中排老大,但生孩子晚一些,方梅要小半岁,小的时候总喜欢跟在苏东煌屁股后边,是名副其实的跟屁虫,老实说,小的时候苏东煌嫌弃方梅是个拖油瓶,经常玩的时候都不带上她,弄得方梅哭鼻子。
而且小的时候玩过家家,方梅还扮过新娘角色呢,不过那都是少不更事的玩笑,苏东煌在心底是将她当妹妹看的。
只是后来上学后,由于并不同校,两人也渐渐少见面,但是那并不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偶尔回来过年玩耍的时候,两人也没有生分,方梅也总是亲昵地称呼东煌哥哥。
时光荏苒,这么多年过去,当年那个跟屁虫如今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只是多年之后,两人再次见面的方式似乎并不太好。
此时的方梅气呼呼地瞪着眼睛,手上挎着一个lv的名牌包包,身上的衣服也是各种名牌,手腕上的玉镯也是价值不菲,再加上她的容貌气质都不错,看起来妥妥的一位都市丽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跑到我家里来动手打人,你们有胆别走!”
方梅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打得满脸是血,又是害怕又是气愤地,拿出手机就准备报警。
“方梅,好久不见!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苏东煌点头示意了一下郑少南,后者会意,放开万惠英。
“啊――!苏东煌,你个天杀的白眼狼,小的时候你可没少在我们家里蹭吃蹭喝,一回来就敢动手打我!”
“女儿啊,赶紧打电话叫星睿,让他给我报仇!”
见自己女儿回来,万惠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张牙舞爪的,那眼神恨不得将苏东煌生吞活剥了。
“你是……东煌哥哥?”
听到母亲的话,方梅原本拨号的手停了下来,眼眸放大,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气质超凡的青年,一些久远的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
说起来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小的时候,方梅可崇拜苏东煌了,觉得后者什么都懂,甚至还有一些朦胧的情愫,多年后突然相见,对于即将成婚的方梅来说,心里的滋味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是我,你看起来过得挺不错的。”
苏东煌点点头,时隔这么多年,儿时的竹马青梅渐渐淡去,尤其在看到外公受到那样的对待,他的心里对方梅也是很不满的。
“还行吧,东煌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会……”
方梅轻轻抿了抿嘴唇,问道。
“姨妈!是舅婆刚才拿水泼太姥爷的,你看把太姥爷的脸都烫红了。”
还没等苏东煌开口,小丫头就先告状了,小脸上满是气愤。
这种情况对于单纯的小孩子来说,绝对是万恶的。
“我回来没多久,这不过年了嘛,回来看看,才知道外公在家里是过的这种日子!你们做得真是挺好的!”
一提到这个问题,苏东煌的脸色也变得冷淡起来。
“东煌哥哥,不是……”
方梅闻言,脸色不由得一变,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气急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妈,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现在农村很少年轻人留在家里,方梅这些年也是一直在外面,偶尔回家看看,但对于这个事情也知道一些,也说过自己的母亲,但她又不经常在家里,这种事情也管不过来。
这种现象在当今社会不算少见,年轻人忙于自己的事业,对家里的老人总是疏于照顾。
“哎哟你还是不是我女儿啊?怎么尽向着外人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爷的情况,我天天伺候他吃喝拉撒我容易嘛我,真是造孽噢,我不活了!”
听到女儿的责备,万惠英一把甩开后者的手,撒泼打滚地哭喊着,搞得自己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哎呀方梅,你也得理解你妈,你爷爷这情况的确太难伺候了!”
“哎老人嘛,得了这种病,差不多就得了,没让饿着已经很不错了。”
“你说你这孩子也是,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
另外那三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帮腔,七嘴八舌地说着。
“滚!”
苏东煌顿时眉头一皱,冷厉地扫了三人一眼。
“哎什么人嘛这是,走,走……”
看到苏东煌凶神恶煞的样子,三个中年妇女也情不自禁有点犯怵,互相拉拉扯扯麻溜走人。
这个时候方建国也从外边回来,只可惜这个方建国是个妻管严,几十年来都被自己老婆压着,连自己的老父亲被这样对待,也不敢太过责怪万惠英。
“东煌哥哥,你这次回来是怎么打算的呢?我都看到你停在外边的车了,得上百万吧,这些年是在外边做生意吗?”
看着气氛有些尴尬,方梅找了个话题。
“没有,那不是我的车,这次回来是为了祭拜安姐姐。”
苏东煌淡淡道,外边那辆大奔驰只是临时找的代步车。
“噢,我也听说了薇薇姐的事,真是令人痛心,你也要想开点,我改天也去祭拜一下。”
闻言,方梅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安家没了,自己这个东煌哥哥也失去了往日的光环。
“谢谢!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苏东煌瞥了一眼方梅脸上的神色变化,忽然站起身来。
“哎东煌,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方建国刚好从里屋走出来,赶紧出言挽留,这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甚至有点木讷。
“是呀东煌哥哥,这么多年没回来,还是吃个饭吧,过几天就是我的婚礼,你可不能错过。”
方梅也说道。
“不了,还有,外公我得接走!”
苏东煌转身走过去,把方老爷子放到轮椅上。
“哎呀东煌,这可使不得呀,你要是把老爷子带走了,让我们家怎么见人啊?”
方建国见状,不禁急了。
农村人把名声看得很重,虽然这个事情他们做得是不好,可一旦老人家被接走了,还是个外孙,那这个性质就变得不一样了,会被人戳脊梁骨,背后议论。
“难道要让他老人家继续留在这儿遭罪?我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们的同意。”
苏东煌冷冷地说道。
方建国还想说什么,但却被万惠英拉到一边,“你个榆木脑袋,他要多管闲事就让他管呗,现在梅梅要出嫁了,到时候家里有这么个老家伙,不是让亲家那边看笑话嘛!”
“哎你这说什么呢你……”
方建国还是有点不愿意,可惜他被老婆压了一辈子,这会儿也不可能拗得过。
“哎,东煌哥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真是不好意思,我也经常说我妈,可她就是不听,我常年在外也管不了,那爷爷就拜托你照顾了!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啊,这是请柬!”
方梅叹了口气,满脸歉意,极力给自己解释,最后从包里掏出一张空白请柬快速写上,递给苏东煌。
“到时候我们会到场!”
念及儿时的情义,苏东煌还是接过请柬。
然而方梅的脸色却忽然变得不自然起来,她看了看轮椅上的方老爷子,露出犹豫纠结的表情。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苏东煌瞥了一眼,道。
“东煌哥哥,我未婚夫家是青川数一数二的豪门,你也应该知道,这种豪门最在乎脸面,我们这种家庭本来就拿不出手,更何况爷爷还是这么个情况,我不想婚礼出现任何意外,所以……到时候能不能……不要把爷爷带上。”
方梅低着脑袋,似乎也感到羞愧,但还是咬着牙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