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阴阳玄事所的老板?”
混混头儿高声说着,叼上一支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知道他们来者不善,但我毫无惧色,回应道:“我是老板,你们有事吗?”
混混头儿深吸口烟,这才说道:“哥儿几个无聊,想算算运程,你会算吗?”
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我从容说道:“既然开门出做生意,自然是会的。”
混混头儿弹了一下烟灰,露出戏谑的样子,说道:“那你帮我算算我今天的运程如何,要是算准了,钱少不了,如果算不准,那别怪我砸了你这破铺子。”
最后一句说得很重。
砸摊子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这是摆明是要找事,想着昨晚林姨的提醒,我猜测这几人应该是梁宇轩指使来的。
算命、推运,推算的是一个时间段,而这个时间段至少也要一个星期的长度,一天的运程很短,很精细,根本不可能。
当然,除非看相,或者占卜,可以看出临时运程。
不过,这几个混混明摆着要找我的麻烦,所以算不算得准根本没用,他们只不过是要找借个口而已。
看穿他们的目的,我胸有成竹。
顿了一下,计上心头,我笑道:“哪里还用算,光是看你面相,气冲天庭,印堂发黑,我就能确定你不出十分钟必有血光之灾。”
“你特娘的放屁,敢诅咒我。”混混头儿大骂。
其它四个混混凶相毕露,有要出手的趋势。
我不急不慢,老神在在地说道:“我这里有四枚铜钱,你不相信可以各放一枚在左右裤袋,双手各捏一枚,往这大街上晃几圈就知道了。当然,你要不敢,就当我没说。”
这些混混,最大的特点就是争强好胜,所以我激将他们。
果然,混混头儿被我激将成功,当场就喝道:“砍人老子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晃两圈吗,我这就去晃,不过老子把话搁在这里,要是老子没有血光之灾,你等死吧。”
话毕,他按我说的,身上揣两枚铜钱,双手各捏一枚,直接走到街道上晃悠。
我暗地里笑了。
那铜钱可不是一般的铜钱,也不是镇压鬼祟的五帝铜钱,而是阴钱。
阴钱一般为陪葬在古墓或者棺材里的铜钱,这种铜钱在地下埋上百年之后,就会染上一定的邪性,说科学一点就是具有特别的磁场。
他身上有四枚,被我暗中动了手脚。
而我手里暗中有一枚,五枚铜钱形成一个小小的阴阵,整个阴阵由我手中这一枚来控制。
四个混混靠在门框上,神色轻蔑,略带嘲笑,仿佛把我当成白痴,一副等着收拾我的样子。
混混头儿则是在街道上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打着口哨,时不时看我一眼,那样子仿佛在说:你看老子像有血光之灾吗。
我不动声色,默默等待机会。
铺子前街道上的车流不多,但时不时地还是有车辆经过。
等了几分钟之后。
一辆白色轿车快速驶来,而混混头儿正在街道中央。
机会来了。
我赶紧在暗中绾诀,施加在手中的铜钱上,激活法阵。
如此,混混头儿魂魄受阴阵影响,出现迷糊,没有思想,根本不知道危险。
迷糊的时间不长,也就一秒钟的时间。
但一秒钟足够了。
轮胎剧烈摩擦地面的吱嘎声刺破耳膜,四个混混大惊失色,同时惊讶地看着我。
目的是教训,而不是杀人,所以我赶紧解除法阵,混混头儿瞬间清醒,突发状况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飞身扑开去。
我把时间控制得刚好,混混头儿有反应的时间,虽然没被白色轿车撞上,但他扑闪摔倒在地,手上摔破口,额头擦在地面,搓掉了一些皮,挂了彩。
“大哥!”
“大哥!”
几个混混反应过来,纷纷冲上去,赶紧扶混混头儿。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降下车窗破口大骂:“他玛的站在马路中央,找死吗。”
“狗杂种,下车。”有个混混指着司机大骂。
“下个屁!”司机因为没有碰触到混混头儿,不存在肇事逃逸一说,大骂还击的同时驱车离去。
“你别跑啊!”
“大哥,你没事吧?”
“大哥,摔着哪里没有?”
我出铺子来到街道边,只见混混头儿吓得脸色嘴脸都青了。
我笑着对混混头儿道:“算你走狗屎运,要是不拿着我的铜钱,你怕是被刚刚那辆车给撞死了。”
混混头儿瑟瑟发抖,魂魄附体,明显还没回过神来,这种状态的他哪里想到是我动的手脚,就算是正常思维也不会怀疑,此时震惊地看着我,眼神流露出不可思议。
其它四个混混看我的目光多了几分惧意,说不出话来,毕竟‘事实’摆在眼前。
心里暗笑,我接着道:“你那面相,我劝你一个月之内好好呆在家,不要乱跑,不要违法乱纪,否则,重则有血光之灾,涉及性命,轻则有牢狱之灾。”
混混头儿说不出话,刚刚的教训他让神色无比凝重。
倒是一个混混吼道:“你少吓唬人,这只是我大哥运气不好。”
我做出一副嘲笑的样子,笑道:“你都说了,你大哥运气不好,这不就对了。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出事太正常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们还不信,懒得和你们费口舌,不信就走着瞧呗。”
这一下,他闭嘴了。
其它人也说不出话。
混混头儿明显心有余悸,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太灵验了,这小子有点本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走。”
四个混混不悦地看了我一眼,虽有不甘,但不敢做什么,扶着混混头儿迅速离开。
“把铜钱留下,你那玩意儿你承受不起。”我提醒。
混混头儿已经老实得不行,哪里还有心思收拾我,恭恭敬敬地把铜钱还我。
看着几个混混离开,我笑了,梁宇轩想整我,没那么容易。
围观之人散去。
我回到铺子。
正当我准备收拾心情研究阴阳巽咒时,宋仪秀赶来了。
“小师傅,不好了。”她一见面就着急地说道。
我挑眉,问:“怎么了?”
宋仪秀急忙说道:“昨晚有先祖魂灵脱梦给我老公,称那冯思伦回阴间之后,又把我公公告了,说是我公公指使后人在阳间找阴阳先生拘他,把他屈打成招,强行给他加罪名,现在我公公已经被抓走了,怎么办啊,小师傅。”
“别急别急!”我意外之余先稳住她。
我还是年轻了,以为让冯思伦画押之后就稳了,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手,而且阴司明显有阴差鬼官庇护,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
更没想到的是阴差鬼官竟然如此乌烟瘴气,不成提统,说白了就是黑暗。
面对黑暗的阴司,这可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