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脱籍了。”红衣看向她,认真的提醒道。
“人家要的就是良籍!”绿袖极力维持着面上的惊喜之意,“你忘了么?公子说那是谨淑翁主开着玩的,都是清妓!”
她当然记得。
不过,低头再看看眼前这页纸,心里莫名地觉得怪怪的――此前从没听说过这地方,怎么前几日刚一听说,这里就恰好招人了?
“太巧了吧……”她把这感觉说了出来。
绿袖豪气地在案上一拍:“无巧不成书啊!”
还是觉得怪怪的。
“风水轮流转!”绿袖继续道,一字字说得跟真的似的,“你看,先前咱去了淮乡楼,淮乡楼就出事了,这是走了霉运;现在该咱们走回好运了!”
红衣看向她,撇撇嘴,满脸就写着一个意思:怎么就觉得不可信呢……
“先去看看就是了!”绿袖有点绷不住了,索性拽着她就往外走,“我看了黄历,今天诸事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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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宣传
红衣被绿袖拽着,大步踉跄地直奔青楼齐聚的平康坊去。
一路上都觉得绿袖是个拿卜卦当幌子的人贩子,自己跟要被卖到山沟里当媳妇一样。
――也说不清这感觉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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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是白天,竹韵馆尚未开始营业,馆中安安静静的,一婢子听她们说了来意,就上楼请了“掌柜的”下来。
眼见对方衣着华丽气质不凡,二人当然知道这“掌柜的”是谁,齐齐一福:“翁主。”
对方也没什么讶异,看向她们的眼中有些好奇,睇了半晌,一笑:“两位姑娘坐。”
她说着,自己便落了座,红衣绿袖也依言在侧旁的位子上坐了,谨淑翁主的问话开门见山:“都在良籍?”
二人点点头。
她便又问:“叫什么名字?”
“红衣。”
“绿袖。”
“哦。”谨淑翁主浅笑颔首,静了静,又道,“一个月二两银子,脂粉钱另算,如何?”
怎么……直接说待遇吗?不先考察一下她们俩够不够水准吗?
红衣面上分明地一诧,藏在门外静看的席临川差点一头撞在墙上。
谨淑翁主看着红衣的神色,反应了一瞬,回过味儿来。作势一叹,自己给自己圆场:“唉……别的我就不问了,想找个良籍的舞姬不容易,你们既来了,就先试试看。问话什么的,问上一百件事也不如看你们做一天事来的实在。”
哦,所谓百闻不如一见。
红衣顺着她的意思理解下去,面上的诧异便褪了,欠身笑道:“多谢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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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工作便这样开始了。次日再到竹韵馆,由婢子领着看遍各处、又见了众人,才知道竹韵馆的规模如此之大。
这哪是个舞坊,简直活脱脱一个艺术团!
近百舞姬在坊中置着,歌姬另算,弹古筝抚琵琶的乐姬也另算,总人数加起来,估计自己演个大型歌剧都还有富余。
红衣被这古代王二代体验生活的方式惊呆了。
到了晚上,却又是另一番体验了:客人……不多嘛……
偶有三五个样貌斯文的公子哥进来,叫上一壶酒、点上两个菜,不过唤来几个舞姬跳两支舞,仅此而已。
怎么看都觉得赚来的钱连买脂粉都不够,绝对彻头彻尾的“入不敷出”!
红衣再度被这古代王二代体验生活的方式惊呆了。
肩头被人轻一拍。
红衣回过头一瞧,而后起了身:“翁主。”
“坐。”谨淑翁主一笑,“发愣半天,怎么了?”
“……”红衣哑了哑,遂委婉地道,“我在想,这地方不错,怎的客人不多呢?”
“自然不多啊。”谨淑翁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男人逛青楼,是图个痛快。竹韵馆只有歌舞,人多就怪嘞……”
所以你是做好准备还心安理得地烧钱啊……
红衣心里正腹诽着,谨淑翁主抬眼瞧了瞧她:“倒是你,既然想当舞姬,干什么要脱籍?既然得以脱籍,干嘛还来当舞姬?”
“脱籍是为自由。”红衣言简意赅地道了一句,而后一笑,后一句说得有点傲气,“想跳舞也是我的自由。”
谨淑翁主稍稍一怔,似有不解。
二人互相打量着,这位谨淑翁主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犹有几分残存的天真,眉目间却又透着些哀愁。